蜀州芳草绿,
洛阳牡丹红。
杨家小女灵秀,
深闺初长成。
一笑群芳失色,
一舞万众心惊,
倾国又倾城。
天真自快乐,
不为悦己容。
公子怒,
皇子恨,
天子病。
真心难断,
花有颜色人有情。
享尽荣华富贵,
走罢歌舞人生,
过眼烟云梦。
骊山冬水暖,
马嵬夏月冷。
第二十集
1.片头画面后移。说书人上。
说书人:书接前文。上回咱们说到,李林甫探望寿王李瑁,在王府里看见了寿王妃杨玉环,忍不住蹦出这么一句话:说寿王妃守孝三年,真是苦了她了。这话可一点儿也不假。杨玉环的性格我们知道,那是再活泼好动不过的。噢,让她闷在王府里除了吃斋念佛什么都不能干,是既不能弹琴听音乐,又不准跳舞唱歌,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是够难的!当然了,作为寿王妃,她知道该怎样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但是在她内心深处,却时刻都涌动着一股对自由和快乐的渴望,用句时髦的话说,就是青春在激荡着。是不是?现在人们都懂得这么个道理,就是当一个人的天性受到压制的时候,那是再痛苦不过的。(退出。画面满屏。)
2.白天。寿王府。惠妃灵堂内。几名宫女敲木鱼念经。杨玉环和张云容进。杨玉环磕头、点香。肃立。
3.白天。寿王府。室内。李瑁画佛像。王英进。
王英:千岁爷,中书令李林甫来了。
李瑁:哦?有请。(王英出。李林甫进。)
李林甫:臣李林甫拜见寿王千岁千千岁。
李瑁:李大人请坐。(分宾主落座,阿娇上茶。)
李林甫:多谢。多谢。殿下还在画佛像。
李瑁:啊。每天画三幅。这是第二幅了。
李林甫:殿下的孝心真是感天动地呀。来来来,臣给殿研墨。(上前研墨。)
李瑁:大人总在百忙之中看望寡人,实在让寡人于心不安。
李林甫:哪里。贞顺皇后在世时,一再叮嘱为臣要关照好殿下,每每想起,娘娘的音容相貌尚历历在目。臣纵然万事缠身,对她老人家的心愿也不敢有片刻的遗忘呀!(李瑁住笔叹息。)
阿娇:王爷,您坐下歇会儿。
李瑁:寡人不累。(接着画。阿娇到李林甫跟前耳语。)
阿娇:相爷,您就少在他面前提先后娘娘的事吧。(大声:)相爷请用茶。
李林甫:好。好。
4.白天。惠妃灵堂外。杨玉环和张云容出,沿走廊前行。来到一处池溏边,杨玉环止步。
张云容:娘娘,你在想什么?
杨玉环:我什么也没想。容儿,咱们看会儿鱼吧。(蹲下身,揪草往池溏里扔,然后不由得发愣。)
张云容:娘娘,你怎么啦?
杨玉环:唉,我觉得真累!你可别跟别人讲啊,不知怎么了,我好像一天到晚总也睡不够似的。
张云容:啊?还睡不够?娘娘每晚睡五个时辰,中午还要小睡一个时辰,加起来,都六个时辰了。
杨玉环:有这么多吗?
张云容:娘娘自己算呗。
杨玉环:可我怎么不觉得呢?
张云容:只怕娘娘得了磕睡病吧?这下可好,呆病没治好,又添上一样。
杨玉环:去你的!可也是,现在除了睡觉,我还能干什么?
张云容:当然有得干啦。娘娘不是每天都调颜色吗?我数数看啊——调色,染色,念经,烧香,抄写经文,你看,多少事情!
杨玉环:是啊,是啊。事情简直多得忙不过来了……(看水中鱼。)嗳,容儿,我是不是又瘦了?
张云容:像是又瘦了些。
杨玉环:你也是。
张云容:是吗?(摸自己的脸。)
杨玉环:我知道了,咱们老也没吃肉了……你想想,咱们有一年没吃肉了吧?(捂嘴。看四周。)罪过,罪过。(张云容笑。)笑什么?是不是又想坏主意了?
张云容:不是坏主意。我是想,娘娘是属老虎的,吃不成肉,自然也就饿瘦了。(笑。)
杨玉环:还胡说!当心让人听了去。其实吃不吃肉倒也无所谓,只是弹不得琴,跳不成舞,这才熬人呢。唉,熬着吧。再过两年也就功德圆满了。来,咱俩翻回绳儿吧。(摘下脖子上的玉环,撑住挂线,在手上翻个花样。)
张云容:多大了,还玩儿这个?贫不贫呀?
杨玉环:那咱们干什么?
张云容:娘娘要实在闷得慌,依我看,还不如出去走一走。
杨玉环:出去?你是说上街?
张云容:啊!逛一小会儿就回来。
杨玉环:不行不行。他知道了该怎么想?
张云容:害,李林甫不是来了吗?
杨玉环:那倒也是。这李林甫可是个大话篓子。(模仿李林甫的声音:)殿下,(张云容也跟看一起模仿,二人齐声说:)您可要振作起来呀!(二人就笑。然后看着池中的鱼半晌无语。)
张云容:唉,也难怪,娘娘做了王妃,身份是高了,胆子却也跟着小了。
杨玉环:我不是怕他不高兴嘛。他那么老实巴交的,那么离不开我,我还能让他着急呀?(想想。)要不,就出去一小会儿?
张云容:我说也只是一小会儿嘛。
杨玉环:那好,咱们走。
5.白天。寿王府大门口。杨玉环和张云容出来。
众门卫:给娘娘请安。
杨玉环:罢了。……噢,里面没有纸了,我去买。你们不可惊动王爷啊。
众门卫:是。(目送杨玉环走远。面面相觑。)
6.白天。长安街道。李隆基和高力士吃着烤肉串之类的东西混在人群中行走。
7.白天。长安街道。杨玉环和张云容在人群中行走,十分兴奋。
杨玉环:还是街上好。
张云容:娘娘,咱可说好只出来一会儿啊。
杨玉环:知道,知道。你看那儿——(指一处人群。二人走过去往里张望,只见几个打把式卖芤的正耍得欢。众叫好。杨玉环鼓掌。)
8.白天。寿王府。室内。李瑁画画。李林甫研墨。
李瑁:好了,又画好一张。(李林甫忙提起画观瞧。)
李林甫:好!好!和上回画的那一张相比较,这佛爷的神态又有所不同。
李瑁:是吗?
李林甫:如果臣没记错的话,上次那张佛祖脸上充满了慈爱之态,而这一幅则更多了些怜悯之容呀。殿下的仁者之心全都跃然纸上了。好!好!(递给阿娇。)怎么?殿下还要画?
李瑁:画!你这么一说,寡人更有信心了。
李林甫:哎,殿下该休息时且休息,何必这般苦着自己?来,殿下请喝杯茶,啊。(端茶杯递上。)
李瑁:有劳大人。(接过就喝。)
李林甫:你看,殿下跟臣怎么还客气上了?(李瑁放下杯子。)
李瑁:唉,母后不在了,寡人这才发现自己忽然像继了根的草似的。想起母后生前的种种好处,寡人真后悔没能在她膝前多行孝道呀……(眼圈发红。提笔又画。)
李林甫:殿下至仁至孝,堪称天下楷模。不过,臣还是那句话,人死不能复生,人生不可随死,还望殿下着眼于未来,以天下为己任,多饮多餐,多想些国家大事,以便为早日正位东宫做好充分准备,只有这样,才不负后后娘娘生前所愿。
李瑁:多谢大人一片好意。寡人心中悲苦,无暇顾及这些,还是等寡人守孝三年后再说吧。
李林甫:不可,万万不可。圣人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眼下贞顺皇后余德未散,群臣呼声正高,乃殿下人望鼎盛之时,若不乘此机会一鼓作气锁定乾坤,一旦被他人捷足先登,则悔之晚矣!
李瑁摇头:生死尚且有命,何况得天下乎?寡人德薄才疏,恐怕难当大任。
李林甫:殿下之谦虚固然令臣敬佩之至,然而,当仁不让,真丈夫也。如果殿下一味退避,不仅会冷了满朝文武的心,弄不好,还要遭天下人的耻笑哩。(见李瑁停笔,忙从袖中取出一份文稿。)这些都是近几个月来天下发生的大事,臣从各地送上的奏章中择精举要,摘录下一些,还望殿下有空时看看,以期在朝中有所作为,也好引起皇上的重视。(李瑁看看,没动。)
李瑁:大人的盛情,寡人感激不尽,然而寡人确实无心顾及这些。(又要作画。李林甫上前扯住。)
李林甫:哎呀,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只顾耍小孩子脾气?我现在跟你交个底吧,近来皇上神情颇有些恍惚,把立你为太子的事竟不十分放在心上了,长此下去,弄不好就要前功尽弃的!
李瑁:那样更好。还省得别人指着我的脊梁骨说闲话了。
李林甫:殿下糊涂!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怎么说去,只要做得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杀伐存留还不全在你一句话吗?只要殿下高兴,到那时历史都可以改写,还怕后人挑你的毛病不成?若殿下一味举棋不定,是会让贞顺皇后的在天之灵大失所望的呀!
李瑁:请你不要再提我的母后了行不行?她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清楚!正是你们这些人一味撺掇着她,非要立我为太子不可,所以才害得她落下心病。也正是因为你们有了这样的心思,才使得李瑛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最后竟对寡人动了杀心。难道不是这样吗?
李林甫:殿下何出此言?……哎呀,殿下要是真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
李瑁:我知道大人是为我好,可我的心其实早已经死了。我真的不想听这些,如果大人没别的事,就请回去吧。
李林甫:可……可殿下即使不为天下苍生着想,也该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想一想吧?
李瑁:什么意思?
李林甫:还用我说吗?试问殿下,你不来做这个太子,谁又能做呢?
李瑁:此事与寡人无关。
李林甫:错了!殿下不做太子,则皇必择皇子中年序长者而立之。谁最有资格,殿下应该知道。
李瑁:你是说……三郎哥哥?
李林甫:然也!忠王与殿下有夺妻之恨,将来他做了皇帝,您的下场不主自明!
李瑁:……你胡说!这不可能!
李林甫: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据臣所知,高力士现在每天都在煽动皇上册立忠王,他可是离皇上最近的人啊。
李瑁:父皇若想立我,自然也就立了,他老人要是没有这个心思,我争又有何用?
李林甫:就算殿下不与命争,也总该拿出些大丈夫的气慨来与人斗上一斗吧?难道殿下就情等着美丽的王妃娘娘得而复失,重又落入他人之手吗?
李瑁:这不可能!玉环已经是寡人妻子,三郎哥哥决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李林甫:怎么不会?太宗皇帝伟大不伟大?当年却也曾杀弟夺妻来着!
李瑁: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听!(蹲下身捂耳。)不听!你走吧。
李林甫:忠言逆耳呀。殿下,臣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话虽难听些,却真是救命的良药。还望殿下三思。臣告辞了。(拱手而退。)
9.室外。李林甫出来。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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