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边是

拍摄说明

这是一部混杂了泥土味的现实主义和些许超现实味道的电影。因为它由三部小说连缀改编而成，在超现实部分，影片中可以由两个人通过中国特有的“老虎棒”风俗来扮演会说话的老虎。这样处理不但不会削弱电影真实再现生活的原则，相反通过这种方式，暗合了电影中微弱的果戈里式的现实主义手法，提醒观众直接深入电影主题

山的那边是……

1大山全景

早晨，太阳还未升起，云雾缭绕，远处传来一声狼嗥。

我的话外音：大山的那边是什么？长大了看书的时候，会发现有人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大山的那边还是大山，还有的说大山的那边是大河，是大海。但这些都不对。在我们这儿，大山的那边，是后山。

画面淡出。

3北部农村街景（八十年代）.中午

胖子，狗娃在小丁家门前窥望。狗娃学狗叫，胖子窃笑。

3、小丁家屋内

小丁妈：赶快睡觉，大晌午小孩子不让出去。

小丁：为什么呀？晌午这么热，谁睡得着呀。

小丁妈：叫你睡你就睡，睡不着也得给我躺着，反正不能出去瞎跑，大中午地里有“狼推磨”。

小丁：哪有狼呀！我们在外面一次也没遇见过狼。

小丁妈狠狠了一眼小丁。

小丁假装害怕，倒下去睡觉。

4、小丁家外

狗娃：不行，他妈估计不让他出来啦。

胖子：再等等，待会儿他妈就睡着啦。你再叫一声。

狗娃学狗叫。

胖子：你的名字真是起对了，瞧你叫的跟真狗似的。

狗娃要打胖子，胖子示意“嘘”，狗娃作罢。

5、小丁家屋内

小丁翻身看看睡在旁边的母亲，轻轻叹口气，闭上眼。

6、田野上

空无一人。树荫里有蝉鸣，一直传到阳光下的田里。几只蝴蝶飞来飞去。小河中的水悠悠流淌。

7、小路上

胖子，狗娃，小丁，壮壮四个人手舞足蹈地走过来。

小丁：我妈哪能管得住我呀，我一听就知道是你们俩。

壮壮：就是。最烦他们用“狼推磨”吓唬人。哪有狼呀。要是真有狼来了，看我不一拳头打死它。

狗娃：你有那么大力气吗？

胖子：那可不一定。就算壮壮一个人不行，还有我们三个呢。

小丁：就是，我们不怕。

狗娃：我也不怕。

8、田野上

四个人跑来跑去。扑蝴蝶，逮蚱蜢，在地上打滚。到河边吓青蛙。学青蛙叫。高声叫着跑来跑去。，

9、一小片草地上

四个人累了，坐在一处。

小丁：唉，你们说，到底有没有狼呀。

壮壮：唉呀，你怕什么。

胖子：就是，有狼也不会到这儿来，它们都是在深山老林子里，不敢下来。

狗娃：那要是它不小心迷路了呢？

壮壮和胖子一怔，对视，又警惕地朝四周望。

壮壮：唉，我们都是给大人们吓的，是他们不想让我们出来乱跑才编出狼的事来，你们就放心好了。

胖子：就是，他们说有狼，谁见过，狼长什么样。

狗娃：我听人说，狼的样子很像狗，眼是三角眼，身上还臭。

小丁：学校里发的书上也有狼的故事。小时候我们唱歌还唱到过狼呢。

三个人：什么歌？

小丁（害羞的）：就是那个“小弟弟呀莫躲开，大姐姐呀磨得快，手拉着手儿，唱起了歌儿，我们的脸上都笑开颜。娃哈哈，娃哈哈，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上面不是有“推磨”吗？

狗娃：可不是吗？我还听说山上什么都有，最害怕的就是狼虫虎豹，它们都会吃人。

壮壮：是有狼，狼也吃人，我就听到妈妈说过狼吃小孩的事，可是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现在是不是没有狼了，就是有，也只会呆在山里。

胖子：我也听说了，我也不保会碰上狼推磨。那是狼吃人的事只有在山里住的人才会碰上。

小丁伸手抓身边的一只蝴蝶。

壮壮：有狼是真的，可它们都在山上。

狗娃：对，在后山上，那里都是树林，狼就藏在那里。

小丁：后山离这儿远吗？

胖子：远着哩，那是八路军打日本鬼子时藏的地方，所以日本鬼子才抓不到他们。

小丁：嗯

10、远处的夕阳

四个人坐在草地上看夕阳，又看北方轮廓明晰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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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晚上的大街.月光下

到处散乱地坐着乘凉的人。儿童在玩捉迷藏。

胖子跑过来：快去听呀，那边老故事又开始讲故事啦！

孩子们哗啦啦跟着胖子往前跑。

那边，老故事摇着蒲扇，正给边上围着的几个小孩讲故事。胖子他们过来，自动坐在地上，围成一圈。

小丁：唉，老故事，你说大山的那边是后山吗？是不是跟我们这儿一样，也是平地呀？

壮壮：就是。后山真的有狼吗？

老故事（笑）：山的那边就是后山，后山上也有狼。

狗娃：你咋知道。

老故事（笑）：我们这村子里有人到过后山。

众人：谁呀？

老故事：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我们这儿还没解放呢？

画面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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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村庄全景（四十年代）

老故事（画外音）：当时都穷，穷得连勒裤子的裤腰带都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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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街上

楞大青在街上闲逛

画外音继续：当时有个叫楞头青的小伙子，年龄跟我差不多，都三十了还是没有娶上媳妇。旧社会人穷呀。他就整天游手好闲，干些偷鸡摸狗的营生。

画处音结束。

村民甲：楞头青，又开始打谁家的主意啦？

村民乙：就是，到时候吃肉的时候可别忘了哥们儿。

楞头青：你说这话啥意思，好像俺就是靠偷鸡摸狗才长这么大的。可说回来了，就算俺是这号人，你们又能咋样。不服气的站出来呀

村民甲：哪能呢？

村民丙：可也说的是。楞头青呀，咱也不能窝里斗啊，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当兵打仗呀，凭着你那股子劲，没准就能当上个团长干干。

众人：就是，就是，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村民丙：那是自然。你看当个大兵，扛个大**，那光景，威风着哩。楞头青伸手夺过村民乙的烟袋。凑到眼前，作出端枪瞄准的架式。

众人：嘿，像个样儿，有气派。将来准是个好把式。

楞头青又把旱烟袋扔给村民乙：不好，打仗是要死人的。

村民丙：看你这话，哪个混蛋专门看准了你开枪呀。

楞头青：不好，不好。

楞头青径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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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又一天，大街上

热热闹闹地，吹拉弹唱，放鞭炮。

“娶新媳妇喽。”]“快，看新媳妇去。”

众人挤到一处。楞头青扒开人群，使劲往里挤。

边上的人：干什么，干什么？

看看是楞头青，不语。

新嫁娘侧身坐在驴背上走过来。楞头青走上去，弯腰抬头，新嫁娘看了一眼楞头青，一转身，不小心掉到地上，楞头青欲扶，被娶亲的人哄走，众人哄笑。

楞头青：笑，笑，笑什么？

哄笑声更大，楞头青楞在原地，看新嫁娘再次上驴，上驴前看了看楞头青。

迎亲队伍走远，楞头青摇摇头，不理会围观的人，一个人走出去。

一个声音：楞头青想老婆啦！

众小孩声音：噢，楞头青想老婆喽，楞头青想老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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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另一天.田里

各家各户在自己租的田里干活。楞头青踱到村民丙家地头，蹲下，招呼村民丙，村民丙扔下锄头，朝他走过去。

村民丙：咋了，听说你想媳妇啦。

楞头青：你就没想过？

村民丙：以前当然想过，白痴才不知道想呢，可媳妇娶过来了你就得养着，过两年她再给你生一堆娃儿，那日子就更紧了，在地里忙活一辈子，到头来连副棺材都不一定买得起哟。

楞头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未爆的爆竹：有没有不去打仗也可以玩这玩意儿的？

村民丙：这玩意儿？炮竹？

楞头青（不耐烦地遥头）：枪！

村民丙：有啊。怎么，你真迷上枪啦。这玩意儿好是好玩，可你要是真拿起来，风险可就大了。

楞头青：你就说吧，是干什么的。

村民丙（指指北面的山）：看见了没。

楞头青（扭头）：啥？

村民丙：山呀。

楞头青：山咋啦/

村民丙:哎呀，真是楞头青呀，你可以到山上打猎当猎人吗。

楞头青（眼睛一亮）：对呀，当猎人！

村民丙:还有，我给你说，进山里当个猎人的好处还多着呢，比打仗去强多啦。你看，那么多畜生堆里头，就你一个聪明人，还端着枪，像你这身板，这脑子，只要练上三五个月的，见了那些个虎豹豺狼呀什么的，保准一打一个准，一枪摞到一只，正打眉心，绝对没错儿。而且在林子里也没人管你，不会有当兵去找你的麻烦，再怎么也不会摊上吃枪子儿这档子倒霉事的。”

你看怎模样，大兄弟？

楞头青：嗯，不赖，就是猎人了。

楞头青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黄土，往村子里走。

村民丙:哎，我说大兄弟，当猎人好是好，逍遥自在，可玩枪的总没种地的心里踏实呀。哎……

楞头青不理会，继续走。

16.楞头青家里

楞头青开门，看到正在里屋里做饭的娘。

娘：回来啦。

楞头青：嗯。

娘：哎，你爹死的早，偏偏你又是个半楞子，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楞头青不答话，自己收拾了几件东西，用绳子一系，搭到背上。

楞头青：娘，我山上去了，你别找我了。

娘：啥，到啥地方/

楞头青：到山上，后山，当猎人。

娘：你又发愣了你，你给我回来，你到那儿干啥，喂狼呀，……

楞头青不理会，越走越远。

娘;你给我回来，你。你，你纯粹就是个楞头青。

17.山脚下.黄昏

楞头青背着行囊，大步往前走。站住，扭回头来，看看山下自己的村庄。继续往前，隐入山林。

18.后山森林里

楞头青踉踉跄跄的走着，密密的森林，空中的飞鸟，地上不时跑过的小兽。

另一处，一个猎人扛着杆猎枪，一身紧身装束，警觉而坚定地走着。忽然发现远处的楞头青，藏在一棵树后。

楞头青慢慢走过来。猎人出来，站到楞头青眼前，楞头青大吃一惊。

猎人：咳，你是干什么的，打哪儿来呀?

楞头青:我……你，你是这儿的猎人吧？

猎人：是，怎么啦，你是山下的人派来找我的？

楞头青伸手想摸猎人手中的枪，被猎人伸手一推，倒在地上。

猎人（大声）：干什么，你？

楞头青：师傅，我来这儿当猎人的。

猎人：什么，来这儿当猎人？你以为猎人说当就可以当的呀，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这家伙有吗？

楞头青：没，可当我成了猎人之后就会有啦。

猎人：哈哈，我说你可真是个呆头呆脑的楞头青呀。

楞头青：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叫楞头青？

猎人：什么，你的名字就叫楞头青？

楞头青：村里人都这么叫我。

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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