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路远》二

85.内.装饰公司.日

工程顺利地进行着，还可以常常见到方非，杨与独自在铺头高兴，杨与痴痴地笑着，以至李深走进来也没有发现。

李：能够这样高兴真叫人羡慕。

杨与一惊，醒过来，忙察掉嘴角流出的口水。

杨：你走路没有声音的，怎么进来了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李：明天就是十五号了，你不是说要搞一次大聚会吗？我看这样好了，干脆把这次搞得更大一点，你带上老婆，还有阿来也叫他带上采云，然后改到我家里，你看怎么样？

杨：我看还是几个老同学在外面吃好些，扯上老婆干什么？

李：你听我说，第一，我们这么好的哥们也该让我们的女人融洽起来，这才是长远的，再说在我家里总比餐厅、酒楼气氛好吧，还有在我家里我当然作东，但是在酒楼我可不管的。

杨与听到后边才笑了，说：

这还差不多，总得有充分的理由才行嘛！不过我都已经和方非说了在酒店的。

李：这还不容易，我们现在就去和方非说。

杨：你去就行了，我还有事。

李：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热心，我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去找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又没有公事，这样不好吧。

杨：我不也是结了婚的男人吗？

李：两个男人别人就不会有想法了。

86.外.学校

李深和杨与走在学校里，两人手里提了酒。既然到了学校，李深是忘不了看望洪老师的，当初洪老师是给过李深特别的关爱的，李深永远望不了。

87.内.套房里

洪老师更苍老了，虽然戴了最高度的眼镜，看书仍然是眼睛贴着书看的，洪老师的门常常是开着的，杨与和李深进来了。

杨：洪老师，我们来看你了。

洪老师像看书似的把两个人看一遍。

李：我是李深呀！您的学生李深您不记得了？

洪老师：怎么不记得，我一听声音就知道了，但是我要认真地看一看，我来日不多了，我要把我的学生都记住，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也就不再空虚了。

杨：您说什么呐，您这么硬朗还能活几百年的。

李：洪老师，您看我们给您带来什么了？

洪老师接过酒来看。

洪：你们知道我的弱点，我这辈子什么都服，只服这个酒。

洪老师的客厅收拾得很干净，不过茶几上、沙发上都是书，洪老师是爱书的。

李：洪老师，这些时间我们那届学生都有谁来看过你了。

洪老师：前些天利华来过。

李：利华？

杨：我们上一届的。

杨与小声告诉李深。

洪老师：哎……能来看我的都是有钱有地位的，那几个穷学生从不来看我，我知道他们是觉得没脸来见我呀！可他们不知道我的心，……阿深啊，现在钱也赚够了，还有别的打算吗？

李：别的打算？

李深没有理解过来。

杨：你不是准备写小说吗？

李：对……是的，主题都想好了，再酝酿一些时间就可以动笔了。

洪老师：这就对了，你不应该只钻在钱眼里的，你是一个聪明人，如果只钻在钱眼里就是浪费你自己。

李：是吗？可是我读书的时候只有理科好，文科并不理想。

洪老师：偏科不是错。你的理科学得很轻松，以你理科的学习能力，十五六岁就可以完成所有的学业。

杨：你是说我们在同一个环境里接受同样的教育是个错？

洪老师：因材施教才是正确的教育方法。学习也是一种能力，社会应该给这种能力以充分的空间。

杨：洪老师真是太热心教育了。

洪老师：咦！……奇怪了，你当初文科并不好，怎么想到写作呢？

李：这说来有点阴差阳错，读书的时候我的理想是个科学家，那个时候爱因斯坦、牛顿是我心中的神，可是后来没准备考大学了，这理想就破灭了，再后来，空虚的时候就去图书馆，也是巧了，我一接触文学，我又发现了文学的魅力，那时候创作的灵感就像喷泉一样，所以就这样暗暗给自己定了一个位。

洪老师：听到你这些话真高兴，可是后来你怎么不准备考了呢？我一直忘了问你。

李：这说来话长了，一是家庭的原因，再一个是因为吴老师，我的文科本来不好，后来吴老师教我，我就渐渐开始厌学，所以……

洪老师：这个口压天的，不知道误了多少学生，可他是考出来的，是铁饭碗。

杨：中国为什么会有铁饭碗呢？真想不明白。

李：他太缺乏语言表达能力了，根本不适合教书，他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

杨：不过他毁掉了一位牛顿式的科学家，却促成了一位爱因斯坦式的文学家，这个社会到底是科学家重要还是文学家重要呢？希望你能写出相对论似的文学作品来。

洪老师：这么说他是功是过还难以定论了。

李：现在他也算是受到惩罚了，洪老师这边很多学生来看，他家却不会有学生登门，所以把门关的紧紧的，吴老师家就在对门，学校安排得真好。

杨：我们刚才来的时候还碰到他了，我假装没看到，阿深更缺德，手里提了酒却跟他打招呼说，我们去看洪老师。当时我真忍不住笑，洪老师，不为别的，就为这你也该多活几年。

三个人都开怀大笑。

88.外.操场

杨与和李深从洪老师家里出来，走在操场上，两个人都有些感慨。

杨：作老师作成这样才算是老师！

李：作人作成这样才算是人！

杨；听说吴老师的儿子考上什么大学了，他自己也快退休了。

李：他该有恶报的，却有这么好的结局。

杨：他不算是恶人，他本来的心地不坏。

李：但是他害了很多人、防碍了很多人，他本无害人之心，却害了很多人。

89.内.客厅.日

李深的别墅里，陈名、夏月和徐媚在客厅里等着，杨与和李深已经去了很久了，陈名有些烦躁，说：

女人可真麻烦，要这么久，方非肯定还在家里化妆。

徐媚：女人化妆有什么不好。

夏月：女人不化妆你每天能看到那么多美女吗？

陈名忘记了身边就有两个女人。

陈：我出去看看。

陈名逃出去了。

90.外.院子里

陈名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他们就来了，屋里的两个女人听见车声，也迎出来，只见方非是个淑女装束的女人。

方非下车看到了两位美女，李深过来介绍，说：

都认识一下，这就是我们那位老同学方非了，……这位是见雨的夫人，叫徐媚，……这是我办的女人。

夏：我叫夏月，真高兴认识你。

三个女人拉拉手。

方：杨与、李深，你们真有福气，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李：她能嫁给我也有福气呀！

夏：这里最有福气的人是你.

夏月神秘地笑.

方：是吗？我的福气在哪里，看来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方非四下看看说：怎么还少一个。

陈：还有一个在上班，来不了。

方：你怎么躲在角落里。

杨：他不能见人。

李：这里就只有你没结婚了，恋爱谈了这么多年还在谈着。

方：难怪看起来好像十八岁似的。

夏：他本来就是小孩子。

陈：我怎么成小孩子了，不就是没结婚吗，也没这么夸张吧。

陈名有些尴尬的样子。

杨：从某种意义上说，没结过婚缺乏承担家庭责任的经历，人性里面就缺少一份成人的稳定性，所以这样认为也不过分呀！

陈：那八十岁的人没结过婚也是小孩子了？

杨：你见过八十岁的人没结过婚的吗？

方：现在提倡晚婚晚育，阿来可以做表率了，这不能算是错。

李：我看晚婚没有必要，晚育我还是赞成的。91.内.客厅

大家说笑着进了客厅。

方：这客厅真大，装饰得又漂亮，真是让人羡慕，李深，你让我们这些穷人自卑死了，今天真后悔来你这里了，看到这里就完全破坏了我对自己家完美感觉。

杨：不要紧，什么时候去我家看看，你的感觉就会回来的。

方：我不相信，你做装修的会不把自己的房子装修得和皇宫一样？

徐：还皇宫一样，猪窝都不如。

杨：别这样说，比猪窝还是强的嘛！

大家说笑着，惟独陈名没有声音。

杨：阿名呢，阿名去了哪里，怎么今天没声音了。

杨与拿眼睛找到陈名的时候他正在欣赏餐桌上的食物，原来佣人已经在布置午餐了。

陈：我没吃早点的，嘴巴实在饿得没力气说话了。

92.餐厅

客厅和餐厅只隔着一道屏风。

杨：好丰盛啊！

方：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都齐了。

夏：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来！

大家一起动筷子，一起喝酒。

陈名吃喝了一会儿，开始活跃起来。

陈：女士们太不自觉了，这样喝下去一杯酒永远喝不完的。

三个女士不觉看看自己的杯子又看看对方的杯子。方非和夏月的杯子都下去一半多了，只徐媚喝得最少，徐媚是个寡言的人，这时不好意思地笑一下，竟端了杯子喝了一大口，然而方非和夏月不答应了。

方：你一个大男人喝酒还要和我们女人相比吗？

夏：你好意思吗！

陈：我……我也喝！

陈名只好大喝一口来补救，这样才平息了两个女人的不满。

喝一会酒说一会话。

方：阿深，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们两个。

李：尽管问，知无不言。

方：我很好奇，你们当初怎么就选择了这个行业？又怎么就做得这么大了？都有一个计划的吗？

李：哪里有什么计划，完全是偶然，选择这个行业是偶然，是出于爱好，做到今天这么大更是偶然，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大的构想。

夏；服装行业就是人类寻找美丽的行业，只要你有美的创意就会丰收。

李：这个世界有一样东西永远不会退色，那就是美丽，不同的时代美丽有不同的内容。

夏：但是美丽是要花钱买的，而我们就是贩卖美丽的人。

方：服装行业这么有魅力的，什么时候能教教我吗/

夏：你随时来。

陈：这么一说我也要改行了。

杨：你早改行了，明天我也来报个名。

李：光说话了，不喝酒不行，来，大家都把杯子举起来。

大家碰杯。

93.餐厅

也许是喝得多了，李深竟夹了块肥肉给方非。

李：你可要多吃一点，不要客气。

方非看着那块肥肉不敢动筷子，却见李四同一快一快地吃。

李：真香，我小时候肥肉也是沾都不沾的，现在才知道，肥肉做得好了才是最可口的，方非你试试，没骗你的……

方：我很奇怪，人家有钱了都是大腹便便的，你怎么就还保持着这么好的身材？

李；我也不知道，你看我肥肉一块一块地吃，可是吃到哪里去了呢？我也奇怪。

94.客厅

大家都很尽兴，都有点晕头转向了，三个男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夏月领了方非和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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