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

莫扎特

王云阶

“像莫扎特这样的现象是无法解释的”——歌德

对于所有人而言这是个悲剧，对于他自己而言这是个喜剧

地点：

萨尔茨堡、巴黎、维也纳

人物：

莫扎特（沃尔夫冈，阿曼德）

老莫扎特（莱奥波德，莫扎特之父）

玛利亚（莫扎特之母）

阿洛伊西娅（阿洛伊西娅与康丝坦丝由

康丝坦丝（莫扎特之妻，阿洛伊西娅之妹）同一演员穿不同服装扮演）

大主教

皇帝

剧院经理

医生

一些贵族

侍卫、宫廷乐手、侍臣、演员、一群女士、黑衣人、天使与魔鬼等等

第一幕：到达与离开

（幕启，背景为萨尔茨堡，舞台中央靠后有张桌子，靠左有架钢琴）

（音乐，第23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

（婴儿哭声）

（老莫扎特在台上来回踱步）

医生：（上）先生，您太太生了

老莫扎特：哦，感谢上帝，终于生出来了，是男的还是女的？

医生：是个男孩，先生，是个男孩

老莫扎特：真的？快把他抱过来

（医生抱婴儿上）

老莫扎特：（举起婴儿）噢！我有儿子了

医生：可是他该叫什么名字呢？

老莫扎特：是啊，叫什么呢？叫什么？……好吧，我们就叫他沃尔夫冈·阿曼德·莫扎特

（皆下）

（小莫扎特上，爬上钢琴，弹琴，正好音乐进入23钢琴协奏曲的钢琴部分）

（老莫扎特与母亲上）

老莫扎特：是谁在那里弹琴？

莫扎特：是我，爸爸

老莫扎特：好了，沃尔夫冈，我说——

哦，天啊，这简直难以置信，是谁教会他弹琴的？我可从没有教过他一节课。

母：我也没有

（音乐渐轻）

老莫扎特：难道是上帝？

母：或者他自己

老莫扎特：我们的孩子是个天才，是个神童，好极了，我一定要让他成为音乐家，从明天起别再让他玩了，我得好好训练他，我得教会他所有的乐器与乐理知识。

告诉我，孩子，你弹的是什么曲子？

莫扎特：我也不知道，爸爸，我刚写完，还没想好名字

（老莫扎特与母亲面面相觑）

（动作：莫扎特弹琴，老莫扎特在一边指导，后高兴地抱起莫扎特下）

（父母二人上）

母：练习，练习，他已经练了一整天了，你也不让他休息一下，也不让他玩一会儿，你不觉得这样对孩子太残酷了吗？

老莫扎特：我知道，可是这也没办法，音乐家都这样，我小时候也这样，只是我学得没这么快罢了。要成为音乐家就必须这样，再说他也喜欢，不是吗？

母：音乐家？为什么你非要让他成为音乐家呢？

老莫扎特：为什么？因为他就是个音乐家，他天生就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总有一天他会名扬天下，我要让每一个人都来为我儿子的天才惊叹，或者也许就现在，我们应该带他出去旅行，带他周游世界，既然人们不到我们的神童这里来，我们就带着神童到他们那里去

（下）

（音乐）

（莫扎特上，已经是大人了）

众人：哦，是莫扎特回来了

是莫扎特，是啊，是他

欢迎你回来，莫扎特

你是个天才

莫扎特：哦，我讨厌天才

众人：你是个神童

莫扎特：哦，我讨厌神童

众人：你是音乐家

莫扎特：我讨——

噢，好吧，什么事？

众人：听说你曾经为宫廷，还为女皇陛下演奏过

莫扎特：（漫不经心地）嗯，她老是在我弹琴的时候喋喋不休

众人：听说你可以蒙上眼睛弹琴，还可以只用一根手指

莫扎特：啊，那只是游戏罢了

众人：听说教皇陛下还发给过你骑士勋章

莫扎特：哦，他非常有趣，你想象不到他有多么肥胖

众人：你还会去旅行吗？

莫扎特：我也不知道，我父亲要我留在这里，在宫廷里找个职位，可是我讨厌宫廷，讨厌所有的，一想到要坐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哦，那简直是受罪

老莫扎特：（上）沃尔夫冈！

莫扎特：什么事，父亲？

老莫扎特：快，走，跟我一起去一趟宫廷，哦，别忘了带上你的小提琴，好了，快走吧，把你的行李交给你母亲，我们快走

（另一边，主教上，莫扎特父子走过去）

莫扎特：哦，主教大人

老莫扎特：（一拉儿子，鞠躬）哦，尊贵的主教大人

莫扎特：前来向您问好的是莫扎特

老莫扎特：前来向您问好的是您谦卑的仆人莫扎特

主教：行了行了，就是他吗？他能胜任宫廷乐手的职位？好吧，随便拉个什么来听听吧

（莫扎特拉琴，音乐，小提琴协奏曲第3号）

老莫扎特：大人，您看他怎么样？能否发发慈悲，给他一个职位？

主教：嗯，拉得还不错

老莫扎特：哦，他在音乐方面非常有天赋，他的演奏曾经得到过女皇陛下的夸奖，他甚至还很有作曲方面的才能，他写过——

主教：行了，如果他要为宫廷服务，最好要学会安份，我要的只是一个小提琴手，一个拉乐器的，我希望他对待工作会认认真真，而不是在一些别的事上浪费精力，

好了，就这样吧

老莫扎特：这么说您同意了，主教大人，哦，能为您效劳真是我们的福份

主教：嗯，你去找我的管家谈吧

（二人下）

（莫扎特一个人在台上，走几步，随意弹几下琴，自言自语）

莫扎特：（揶揄的口气）

为宫廷服务就应该安分，我要的只是一个拉乐器的人，哼，这个所谓的大人，我看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音乐

相比作曲而言，演奏对我来讲不过是件小事，当然幸好是我非常擅长的一件小事，而他又哪里会明白创作是什么意思？

唉，从明天起，我就要成为他的仆人，就像他的厨师，他的车夫，他的养狗官——也许还不如他们

（阿洛伊西娅走过，随口轻哼）

莫扎特：这是什么声音？

那么美妙，那么轻盈

怎么，是天使在唱歌么

还是树林里来的精灵

对不起，小姐，呃，我是说您的歌唱得可真好听，

阿洛伊西娅：（回头），哦，谢谢，先生，可是，我想，我想我不认识您

莫扎特：呵呵，是啊，那么现在我们就认识了，我叫莫扎特，很高兴见到你

阿洛伊西娅：莫扎特？你就是他们一直都在谈论着的神童吗？你好，我叫阿洛伊西娅

莫扎特：呃，我可不可以请您唱支歌，就在这儿唱吧，你的嗓子实在太美了，来吧，为什么不呢？我来给您伴奏吧

阿洛伊西娅：哦，真对不起，现在可不行，我得马上去见我爸爸，也许下一次吧

（阿洛伊西娅下，莫扎特入神，老莫扎特从另一边上）

老莫扎特：莫扎特，我的孩子，快过来，从现在起你就是首席小提琴了，首席小提琴！真不赖，简直好极了（下）

莫扎特：（跟下）是啊，宫廷乐手，没有地位，没有个性，没有自由，真不赖！简直好极了！

（莫扎特上，穿过舞台，舞台一角廷臣一上）

莫扎特：哦，大人，您看我申请的这件事

廷臣一：哦，这件事，这件事应该找xx大人商量

（莫扎特穿过舞台，另一角廷臣二上）

莫扎特：哦，尊敬的xx大人，他们让我来找您办这件事

廷臣二：啊，这不是我的职权范围内的事，你应该去找xx管事，他会处理的。

（莫扎特又穿过舞台，另一角廷臣三上）

莫扎特：您好，先生，这份东西请您看一下

廷臣三：嗯，哦，不不不，你不应该来找我，这种事得要xx大人批准

（莫扎特又穿过舞台，廷臣四画外音：xx大人今天出去打猎了，你去找xx大人吧）

（莫扎特又穿过舞台，又见到廷臣一）

廷臣一：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去找xx大人吗？

莫扎特：对对对，是的，我知道应该去找谁，我知道

是的，我知道（退回舞台中央）

（自言自语）

这群蠢货，这群笨蛋，该死的，这群长（chang）耳朵的家伙，不管怎么说我的耳朵可比他们的都短，都怪这该死的宫廷，总有一天我会在这里发疯的，这些该死的——算了，我不讲粗话，我现在得学着温文尔雅

真见鬼，这该死的——（阿上，莫扎特打住）

阿洛伊西娅：你好啊，莫扎特，你在嘀咕什么呢？

莫扎特：哦，没什么，没什么，————事实上我只是在写一首新歌

阿洛伊西娅：真的吗？那么写完了可一定要让我来唱，（微笑）哦，真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站在舞台上演唱（欢快地蹦跳着下）

莫扎特：我——（阿洛伊西娅已下）

（自言自语）是啊，我想我并没有说谎，每次她一朝我说话，就会有歌声在我的脑子里回响，（掏出纸笔）快写吧，写，把它们抄到纸上（坐下，在桌上写）

（一直写，不断把纸随手扔到地上）

（音乐）

母：（走过）你在写什么？

莫扎特：我在写一部交响曲

老莫扎特：（走过）你在写什么？

莫扎特：我在写一部协奏曲

母：哦，你怎么还在写？

莫扎特：我在写一部歌剧

母：休息一下吧孩子，你已经写了一整天了

老莫扎特：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今天他已经写了这么多曲子，以前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二人下）

莫扎特：爱情给我的灵感带来了阳光

让它在音乐的土壤中生长

爱情给我的灵感备好了双桨

让它在音乐的大海中漂荡

爱情给我的灵感装上了翅膀

让它在音乐的天空中飞翔

（拿起一堆纸）

这些曲子不错，随他们去给哪个出版商（随手一扔）

（拿起另一堆纸）

这些歌献给我最美丽的姑娘，哦，她像公主，像天使一样，除了她，我的歌不会给任何人去唱

哈，我可真是个天才！上帝啊，嫉妒我吧！

（朝天伸手，作势侧耳倾听天上的回答）

（下）

（伴奏音乐响起，“唐璜”中的小夜曲）

（莫扎特与阿洛伊西娅边唱边上） givemeyourhandandyourheart

thesameashowigaveyoumypart

givemeyourhandandyourheart

theni’llpresentyouwithmoonandstar

givemeyourhandandyourheart

orlongandlongi’llstandhereandask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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