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刘杰家,院内,刘杰压满一桶水,吹着口哨,给毛驴饮水,不喝,刘杰反复吹之,驴有尿意,叉开腿,尿了一地,刘杰大怒)
刘杰;妈的,倒圈驴!老子在这嘶哈半天了,你它妈一口不喝,倒造了一地尿。(他一脚把水桶踹倒)这回我两天不饮你,看它妈谁渴!走,上槽吊着去。(牵向驴棚,画面转屋内)
(凌花在屋内对着镜子梳头,她梳了一阵扎紧,又拿起镜子,左右、前后的照了照,不满意,又把头发打开,重新梳。刘杰进屋。)
刘杰:你瞅你,从早晨到现在,饭也不吃一口,除了抽烟,就是梳头,那个破头有啥梳的,没完没了的,还能梳出花来咋的。(凌花目光呆滞,默不做声)我看你呀,就是一根筋,人家早就娶了老婆了,孩子都十来岁了,你叫什么他都忘了,你还想这事干什么?
凌花:他没忘,他还管我叫凌花呢?
刘杰:你呀,就别死心眼了,就算他还记得你,他还能娶俩老婆咋地?别说娶俩老婆,就是生俩儿子都不让啊,那是小孩过家家呢?
凌花:(委屈地)就是你把我坑了。
刘杰:我把你坑了?是你把我坑了,从打娶你过门,我就没得好,你病这些年,我哪天不象伺候小妈一样伺候你呀?到现在,结婚十多年了,别说儿子了,我连个蛋也没见着哇,我他妈就要绝户了,你知道吗?还想姓方的那人呢?你对得起我死去的老妈吗?
凌花:我知道对不起她,可那有啥办法,谁让你不争气了呢?
刘杰:我不争气?你冲天说话,啥时真心和我好过啊?跟姓方的跑破鞋咋那么有尿?大虎妞一样。跟我哪次都象个木头人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心里没我,那还能怀上孩子?我就是他妈黄士仁也没辙呀。
凌花:我不怀孕就是你的事,你根本就不行。
刘杰:(气愤地)我不行,我不行,(一转身手指凌花)那王八种刘添跟你有多少次了?你怎么也没怀上啊?
凌花:你别跟我提刘添,你们一家子都是毛驴子,下四滥、牲口。
刘杰:我那不也是怕绝户着急吗?谁他妈愿意戴绿帽子呀,这篇掀过去。再找我也不能找刘添那个损种了,这支股人根本没好种!
凌花:告诉你刘杰,下次你再干这缺德事,(委屈的泪水下来)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我也活够了,干脆找我的孩……孩……孩子去。(她抽泣着)
刘杰:别、别、别,你是祖宗,行吧。你可别犯病,我是说着玩的。
(外面大喇叭挎着一筐鸡蛋、白糖、奶粉、拎一桶散白酒来到,叫门)
大喇叭:凌花,凌花,我是你大嫂子,我来看你来了,开下门。
刘杰:(开门,两手把门)呀哈,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呀,你想干什么?
大喇叭:刘杰在家呢。你还生大嫂气那?告诉你,我的气可是消了,我听说凌花病了,这不,买了点白糖、奶粉,猪肉、还有这二百个鸡蛋,来看看凌花,你总不能不让大嫂进屋吧?
刘杰:(低头瞅了瞅,又用手拔拉一下鸡蛋、奶粉、白糖,心内一动,用嘴一努,做了个进的动作,闪开身,大喇叭扑哧一笑进了屋)
大喇叭:凌花,好些了吗?(凌花点点头,手指炕,示意坐) 你病了,这刘杰也不告诉一声,我们今天才听说,这是二百个鸡蛋,二斤白糖,两袋奶粉,还有我买了十斤猪肉,给你拿五斤来,补补身子,你大哥说了,刘杰伺候这么多天,也累坏了,让我给你拎十斤散白酒来。
刘杰:为啥拿这么多礼物?有啥意思?
大喇叭:还有啥意思!就算大哥大嫂给你赔不是呗。 我们也不求你们,也不借你们的,咱是一家当户,一个爷爷的孙子,拌两句嘴就拉倒呗,还能记一辈子呀。
刘杰:这我就纳闷了,你们不恨我,我这心里怎么就不踏实呢?
大喇叭:恨你做啥呀?官还能常当吗?下来就下来吧,家里就不行了,过二百年还是家里。为了两句嘴,就断了关系,能对得起祖宗吗?
刘杰:(呲牙一笑)你还真会说几句人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收下了!(忙把东西拿走)
大喇叭:(关心地)凌花我看你精神还行,没什么事吧?
凌花:(摇了摇头,掉下几滴眼泪来)
大喇叭:你看你成天象林戴玉似的,那还行?往开了想啊,现在你们就没个孩子,赶明好点,你们上县检查一下,看是谁的毛病,听说现在能治,才三十几岁,还不晚。
刘杰:你今天说的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入…入…入耳呢?你可别耍啥心眼呀。
大喇叭:(一笑)这刘杰说话,从来就这么损,我可是你大嫂哇。
刘杰:跟你说笑呢,你别当真。
大喇叭:哎,刘杰,今天我和你大哥专门请你,你大哥在家杀鸡呢,家里有猪肉、血肠,再安排一个炖排骨,你敢去不?
刘杰:嗨,啥叫不敢那,我蹭百家酒,你家的我也不是没喝过?
大喇叭:那好,一言为定,不去是孙子。
刘杰:好,赖帐也是孙子,几点?
大喇叭:下午三点半,不来请你了。
刘杰:(一拍胸脯)准时赴宴。
大喇叭:凌花,你在家呆着,熟饭了,我给你各样都端点来啊!
凌花:(点点头,画面消失。)
(画面:刘添家院内,刘添手中抓着一只大公鸡,蹲在地上活拔毛,公鸡发出一阵阵的尖叫声,傻儿虚捂着耳朵也跟着一激凌一激凌的)
刘添:傻儿子,把菜刀给我拿来,快去。
傻儿:(进屋拿出菜刀,悄悄地来到刘添背后,用菜刀拍了一下刘添肩膀)刀。
刘添:(一回头,差点碰在刀刃上,傻儿傻笑起来,刘怒,训斥)你他妈的真傻呀,给我!
(接过刀,把鸡杀死,大喇叭归来)
大喇叭:老刘哇,成功了!野驴三点半准时来。
刘添:没费事?
大喇叭:费啥事,那么多好东西,往他眼前一放,屁股眼都跟着乐开花了,那要是好酒好菜的供着他,让他干啥他干啥,要睡他老婆,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刘添:我说你少噜噜点缺德话行不?按计划行事,该干啥干啥去。
大喇叭:(扑哧一笑,系上围裙,忙活起来)(画面消失)
(县里方正家,媳妇看电视,方正坐在书桌前,核对着那张工程明细表,核对完后,站起身,抽出一支香烟来,点燃,呛了一口,但还是边抽边思索起来,秦莉看见关上电视)
秦莉:方正,怎么学抽烟了?
方正:有个事心烦,又不好处理,抽棵烟理顺一下。
秦莉:我看你这次回来,不乐呵,倒是什么事啊?
方正:老陶的事,上次咱们去李奇那聚会,物资公司那个女的和你唠的那个,这次年终结算完了,让我大吃一惊啊,房建一下超支二十多万。
秦莉:哎呀,这么多?他也真胆大,这还是共产党干部吗?
方正:本来要超个三万两万的,我就想点点,提醒他一下就算了,谁想到……
(他两手一拍)咋办?老百姓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笊篱,今天我算领教了。
秦莉:和县领导汇报一下呢?听听组织上的意见。
方正:和谁汇报哇,我知道他和戴胜利、常县长他们关系微妙,盖乡政府是常县长点名叫陶金生专职抓的,我怎么跟他说,弄不好还会引火烧身,那谭副书记,最能看风使舵,尽顺着一把手的意思说话,跟他说也是白说,只有齐副县长作风正派,而且是个务实干工作的好干部,可他毕竟是二把手哇,况且分工不同,这事他也不便插手哇。
秦莉:那怎么办?总不能不了了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方正:我是向县委、县政府立过军令状的人,我怎么能看着不管、任他胡来呢?
秦莉:可是他有那样的背景,咱也得罪不起呀,可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方正抽着烟,来回踱步,须臾停止)
方正:不能用个人名义,要用组织手段,对,就这么办。(画面消失)
(画面刘杰叨着烟,摇摇摆摆地进了刘添院子,大喇叭看见迎了出来)
大喇叭:刘杰还行,好歹说话算数哇?进屋吧。
刘杰:(往裤裆一指)往卡巴裆摸一把咱也是老爷们呀,哼(进屋,刘添在扒蒜)
刘添:兄弟来了,炕里坐。(把烟扔过来)傻儿子,给你三叔倒碗水。
刘杰:别客气,来干的吧,做好了就上菜,烫酒。
大喇叭:痛快。
刘添:上菜。(大喇叭三下五除二,把菜上齐)
刘杰:(不客气地坐在炕里正坐)倒酒。(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肥肉放在嘴里)
刘添:(把酒倒满)来兄弟,干一杯。(两人举起碰干)
大喇叭:刘杰吃菜,(把一块鸡翅夹进刘杰碗内)给我也倒点。(刘添倒上)
(拿起杯)刘杰,你大哥咱们三个干一杯,我愿你们哥俩从今天起和好如初,你大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有啥对不起你大哥的地方,一笔勾销行不行?
刘杰:大嫂,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没啥说的,只要你们对我好,你们还是我大哥、大嫂行不?
刘添:好,来干。(三人举杯碰)
大喇叭:你看这多好,这才象一家人嘛,你大哥早就要请你喝酒,向你道欠呢,是我有顾虑,才拖到今天,这下好了,你们哥俩一定好好喝喝,我呢,去给凌花送饭去,我再劝劝她,多吃点饭。
刘杰:那大嫂受累了,我不客气,那叫什么了?哦,既来之则喝之。
大喇叭:好了。(走了出去)(换镜头)
(外景,大街上,冷风嗖嗖寒气森森,正是饭时,无人走动,大喇叭挎着白条筐,拐弯抹角来到刘杰家,推开门进屋,凌花坐在炕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大喇叭:凌花,来吃饭。(说着,把血肠、排骨、鸡肉、、大米饭从筐里的盆内取出)
凌花:大嫂,您坐。
大喇叭:嗯,你呀,一天不吃几口饭,那可不行,这回你多吃点。(说着,把炕桌放好,拿来碗盛好)来,吃吧。
凌花:谢谢大嫂。(端起碗来,吃了起来)
大喇叭:(看着她吃饭)凌花,你长这么漂亮,这要是不闹病,就象一朵鲜花似的,刘杰这小子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可惜就是家里太穷了,一年不见点油腥,不是那么水灵了。
凌花: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水灵啥。
大喇叭:我这不是替你可惜吗?你看咱村这么大,姑娘、媳妇堆里,长的哪个能比得上你,要不方书记,怎么老拿你的照片看呢?
凌花:(停止吃饭)方书记?哪个方书记?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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