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某天晚上
地点:一个僻静的分叉路口
人物:
石仔——男,19岁,大一学生;
阿邦——男,19岁,获释一年的少年犯。
[幕启。
[这是一个僻静的分叉路口,昏暗中只能看到一块石头立在叉道旁。
[有点书呆子气的石仔上,一面走还一面对着一张纸念念有词:“欢迎收听我们的节目,今天的节目内容是……
[当他走到那块石头旁边时,突然跳出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子,这就是阿邦。
阿邦 (举刀威胁)别动!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石仔 (吓得直哆嗦)你想怎么样?
阿邦 (更凶了)少说废话!钱!
石仔 (更害怕了)好,我给你,我给你。(拿出钱包,给了阿邦)
阿邦 (看了看钱包)就这么少?把手表也脱下来!
石仔 (脱下手表递过去)给你。我可以走了吧!(护着胸前的水晶链坠正想走)
阿邦 (拦住)你这就想走?脖子上戴着的是什么?
石仔 这不值钱。
阿邦 不值钱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想抢)
石仔 你放手,不然我就报警啦!
阿邦 报警?你还吓唬老子?我连牢都坐过了还怕你报警?
石仔 放手!
阿邦 住口!(一把扯下链坠,把石仔推倒在地上)
石仔 你把它还给我。
[阿邦看着链坠,整个人都呆了。
石仔 把它还给我!
阿邦 (望了石仔很久,才说)的确不值钱。(伸手把石仔拉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把链坠塞到石仔手里)你走吧。
石仔 你别让我再碰到你!(捡起掉到地上的书正想走)
阿邦 慢着!
石仔 大哥,钱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阿邦 (把刚才拿了的钱包和手表都塞回石仔的手里)走吧。
石仔 (没走,莫名其妙地望着阿邦)你……
阿邦 (背过脸去不让石仔看)叫你走你就走吧。记住,以后晚上别走这样的小路了,很危险的。(正想走)
石仔 你别走!
阿邦 你是不是想我再打劫你一次?
石仔 (唱起歌来)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辛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着你……
阿邦 (很有感触,但仍装作若无其事)别唱了好不好,难听死了!
石仔 还记得这首歌吗?
阿邦 这首歌谁不知道啊?(又要走,却为石仔的声音而留住脚步)
石仔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矮小,他口吃,他内向,他自卑,他不懂得和别人相处。直到有一天,有另外一个小男孩成为他的同桌,把耳朵借给他,听他结结巴巴地讲他的心事,还教他说话,教他唱歌:“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阿邦 (捂住耳朵)我不想听!
石仔 那个口吃的小男孩终于找到了自信。可是在他们小学还没毕业前,那个帮人的小男孩就要转学了,留给口吃小男孩的,就只有一个链坠和用不完的自信。口吃的小男孩把链坠天天戴着,鼓励自己要越变越好,希望他再见到自己第一个朋友的时候,能让他刮目相看。现在,这个口吃的小男孩不再口吃了,也考上大学了,还见到他每天都想见到的人了。但他没想到,这个人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话就要走了。
阿邦 叫那个傻小子别做梦了吧,说不定他那所谓的朋友早就把他忘了!
石仔 是吗?(一步一步向阿邦逼近)要是他忘了的话,他为什么还要戴着那一个链坠?(一下拉起阿邦的衣袖,露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水晶链坠)
[两人互望了很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阿邦避开石仔的视线,懊恼地蹲下,抱头。
石仔 阿邦,我是石仔!我知道你认得我的,你说话啊!我会听的!
阿邦 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话说?
石仔 我们有什么话不能说?我们是朋友!
阿邦 我还有资格做你的朋友吗?我是个少年犯,我是个拦路打劫的贼!
石仔 但你始终是第一个让我改变的人,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使你改变,好吗?
阿邦 改变?(苦笑)你以为每个人都有改变的条件吗?
石仔 连我都可以,你怎么不可以?
阿邦 一个无父无母,小学都没毕业就出来干,有过案底的人,能有什么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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