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小虎(小猪):男,三十五岁;
佘赛花(佘太君):小虎娘,六十五岁;
佘赛刺:敬老院暂住老人,七十岁,佘家军大将;
佘赛草:敬老院暂住老人,六十八岁;佘家军大将
花木兰(花将军):小虎妻,二十八岁;
花木黄:尼姑庵暂住媳妇,三十岁,花家军大将;
花木紫:尼姑庵暂住媳妇。二十七岁,花家军大将;
场景:宽敞比武场,一张会议桌,几把靠背椅,桌中摆放“婆媳过招”的显著标牌。背景悬挂大大‘武’字,左右对联遒劲:与媳妇过招,老太太青春忽闪忽闪;和婆婆酣斗,花姑娘稳健晃悠晃悠。
(一声有气无力的哨声,小虎缓慢登场,身着黑色足球裁判服,极不协调,脖上挂着大大的哨子和显眼的裁判工作牌)
小虎:看我这身打扮,知我是足球判官,一罚球员,二气教练,贝利请我喝酒,米卢给我拜年。呸!什么狗屁裁判,婚前我还是运动员,是好是坏有老爸,是对是错听老妈。婚后我破格升裁判,判决家庭事务,裁判婆媳纷争。老妈、老婆,一个佘太君,一个花木兰,你能百岁挂帅,我可替父从军。东方压不倒西风,西风压不倒东方,埃,只可惜我这风中儿男,雨中丈夫,左脸贴冷屁股,右脸挨训斥言。老妈高举擀面杖,老婆紧握杀手锏,你要出家,我要上吊。埃!我真是苦不堪言,我这哪是足球裁判,分明是她们脚下的足球滚蛋,你大脚远射,我凌空打门,还怪我伤了她们的脚腕。这不,为一点家庭小事,两位巾帼世纪大战,吼声如雷,唾沫飞溅,你使战车,我发导弹,你没占到便宜,我也没拿到赛点,僵持之中,老婆愤然上了尼姑庵,老妈挥怒直奔敬老院!埃,这家里可就开了锅了,儿子把床当厕所,肥料积了一被窝,谁要种株南瓜菜,神瓜改写新记录。我去请老婆,老婆不服要比武;我去求老妈,老妈愤怒要决战,两人都推我来做裁判。老婆找了左右榜,老妈雇了护卫军。几个小媳妇,帮凶又作恶;一帮老太婆,扇风又点火。小虎呀,小虎,这是老妈给我的名字,老妈呀,您怎么把我变成了病猫?小猪呀,小猪,这是老婆对我的爱称,老婆呀,你怎么真的把我当成了猪?
埃,天下再苦,苦不过我小虎;世间再难,难不过我小猪,难不过我这最尴尬最受气的家庭裁判!(看看表)时间到了。(有气无力地吹响哨子)
佘太君:来也!(只听一声凌厉的喊声,西班牙斗牛士音乐飘然而起。佘赛刺高举“佘”字大旗,佘家军正步踏入,清一色红色练功服,人人昂首挺胸,气势逼人。做完规定亮相动作后依次坐下,佘赛刺插上佘字大旗)
花木兰:来也!(随着一声振耳的呼叫,琵琶古乐十里埋伏急促而起。花木黄高举“花”字大旗,花家军列队而入,清一色绿色运动装,个个气宇宣扬,摩拳擦掌。做完规定亮相动作后此次坐下,花木黄插上“花”字大旗)
佘太君:哈哈哈!花木兰,我们又见面了,今天我可是帅印在手!(指“佘”字大旗)
花木兰:哈哈哈!佘太君,我们是见面了,今天我也是皇命在身!(指“花”字大旗)
佘赛草:哼!花木兰?小小将军,敢与元帅较劲?(指“佘”字大旗)
花木紫:哼!佘太君?残阳黄昏,敢与青春媲美?(指“花”字大旗)
佘太君:哈哈哈!花木兰,我知道你有备而来,好,尽管放马过来;
花木兰:嘿嘿嘿!佘太君,我明白你精心备战,行,烦请亮出绝招;
佘太君:哼!我就不信,五千年文明、三千位弟子、再加一个孔圣人就镇不住一个魔女?
花木兰:哼!我也不信,三十载青春、二十年道行、再配一个聪慧脑就擒不了一个妖婆?
佘太君:好,今天我们就来个黄昏对正午,历史对当今,两辈人明明白白理论一回;
花木兰:行,现在我们就来个阳明对残秋,美貌对皱纹,婆媳俩坦坦宕宕过上几招;
佘赛刺:佘元帅力斩花木兰!
花木紫:花将军生擒佘太君!
小虎:妈,您这是干什么呀?
佘太君:妈?谁是你妈?战场无母子,你要与我为敌,我照斩你于马下;
小虎:老婆,您就少说两句吧;
花木兰:老婆?谁是你老婆?赌桌无夫妻,你要不和我配对,我决不手下留情;
佘太君:小虎,记住自己的身份,好好评判;
小虎:小虎?妈,我是小虎吗?您拔了我的虎牙,剪了我的虎爪,我早就是病猫了;
花木兰:小猪,找准自己的位置,认真裁决;
小虎:小猪?老婆,我就是头猪呀,您掐我的猪耳朵,打我的猪屁股,您还用葱插我的鼻子,逼我装象;
佘太君:没出息的东西,快!主持决斗;
花木兰:哪象个男人?快!安排过招;
小虎:老妈!老婆!
佘太君:快!!
花木兰:快!!
(小虎委屈而无奈,哭笑不得,不得已,只得将哨子无力放入口中,随意吹出点声响,表示大战开始)
佘太君:就这个声音,哪是战斗号角?
花木兰:就这么随便,哪像大战在即?
佘太君:列出决斗项目,斗拳,斗计,斗心法,单挑!
花木兰:主持较量进程,叫阵,较汁,较实力,奉陪!
(小虎摇摇头,垂头丧气,有气无力地从怀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作战计划,看了看箭在弦上的婆媳俩,叹叹气,突然如杀猪般声嘶力竭的吼出)
小虎:婆媳过招第一局,叫阵!
(婆媳俩吃了一惊,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小虎,小虎在一声高喊之后便又耷拉下去)
佘太草:杀鸡焉能用牛刀,我去会会小字辈;
花木黄:毛贼何劳动大驾,我来碰碰老骨头;
佘赛草:请!
花木黄:请!
佘赛草:听说你们花将军砸了孔家店。她:一心“革命”、二话不说就来劲、完全一个三种人、文明当四旧、舞
(五)刀弄枪不认黄、六亲不认好猖狂、欺
(七)凌长辈比狡诈、八面威风象黑帮、九天揽月张厉爪、十恶不赦她,她没有好下场!
花木黄:传闻你们佘太君拆了卫星发射基地。她:上请孔孟压人、下用家法锁身、左手紧握烈女牌、右手高擎女儿经、春天来了她拒绝阳光临门、夏天到了她鞭打青春激情、秋风乍起她不让果实离树身、冬雪覆盖她诅咒生命进程。上命儿子做打手、下挟小孙令诸侯。这样的婆婆她,她已经走到权利尽头!
佘太君:好,从一到十,从古到今。一气呵成,不愧我佘字旗下急先锋;
花木兰:妙,从上而下,从冬至春。两头并进,不愧为我花家军中排头将;
佘太君:哈哈,我十段谈锋如匕首,刀刀要命;
花木兰:哼哼,我八条命题似投枪,枪枪追魂;
佘太君:你八我十,谁胜谁负,已见分晓;
花木兰:这…我花家军英姿霎爽,以一当十;
佘太君;那…我佘字旗老骥伏枥,一个顶俩。小虎,判!
小虎:妈?
佘太君:战争让男人走开。判!
小虎:好,我判。(举起胜字牌,无奈呐喊)第一局:老妈胜!
佘太君:什么老妈胜?重判!
小虎:(哭笑不得,声嘶力竭)第一局:佘家军胜!
花木兰:大战不胜第一局,好牌不和头三把,老太君,看看我们谁笑到最后。小猪,开牌!
小虎:开牌?
花木兰:哦,开战!
小虎:老婆?
花木兰:老婆,什么老婆?我现在是沙场将军!舍得一身寡,敢把太君拉下马!
佘太君:下马也要给你个下马威。小虎,开战!
小虎:(战战兢兢)什么?开战?好,开战。婆媳过招第二局:辨阵!
佘太君:花将军,这次你先来;
花木兰:好,我当仁不让,花木刺,跃马挺枪;
花木紫:遵命!
佘赛花:佘赛刺,出阵迎敌!
佘赛刺:奉召!
花木紫:请!
佘赛刺:请!
花木紫:(声音低沉)和花将军一样,我被逼上梁山,逼进了尼姑庵。婆家没有了立足之地,我们是同病相怜啦!(愤慨)什么病?那就是几千年社会病!病在历史深处,疼在媳妇骨髓。试问佘老太君,你不也曾病入膏肓?你不也曾疼于骨髓?今天你媳妇熬成婆了,你不疼了,难道你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你要将当年刻骨铭心的追魂毒刺,强行刺进我们青春四溢的美丽肉体?
当我们将孔圣人默默捧上神坛,“三从四德”便如达摩神剑,高高悬于我们生命的神圣空间,或而凌空霹雳,或而拦腰飘香,历史的鲜血汩汩流淌,那是一个时代的生命绝望,只有哀婉,没有反抗,只有注释,没有生命乐章,曾几何时,你们也为这神剑战栗,你们也为这鲜血旋晕,肌体的疼痛和情感的煎熬,让多少巾帼颦眉,使多少烈女折腰,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几千年了,难道我们还不觉醒?难道我们还要无谓牺牲?肉体的裹脚解开了,可思想的裹脚并未松绑,隔着门缝看时代,垂起幕帘号当今。这就是你们,这就是我们的家庭灵魂?
是呀,解放了,新社会了,三座大山推到了,你们也熬成婆了,可以作怪了,这里指点江山,那里激扬妇道,一泓春水秋风乍起,一湾碧潭浊浪翻飞,难道你们要兴风作浪?难道你们要混水摸鱼?
山不在高,你们一米五的身材,却丈量着五千年的屈辱铺垫,有形的山没有了,无形的山却在你们心底巍然屹立。太行、王屋怕愚公实干;金山、银山被孽子耗干;阎锡山缴械于人民呐喊;胡汉山毙命于潘东子的铁拳,横于眼前的婆婆大山又怎能抵挡现代媳妇的冲刺,一个伟大时代的风雨刀剑?
佘赛刺:与佘元帅一样,(低沉)我们之所以去敬老院,是被逼无奈呀!幸福之家没有了,栖身之地疼失了。心在疼痛,情受煎熬。一段段的伤心,一幕幕的屈辱,那是我们晚年伤疼的“九·一八”呀!
抗战胜利了吗?没有,鬼子投降了吗?没有,看你们紧紧绷起的侵略脸,看你们高高扛起的太阳旗,汩汩战车由娘家驶出,辗进婆门,用魔女的撒野,冲击婚姻大堤,用妖孽的杀气,扫荡婆门尊严。那个为子完婚的日子,就是你们烧杀虏掠的吉日。从此,家庭摇摇欲坠,弥漫烽火硝烟,我们由生活的光明走向生命的黑暗。
我们苦了大半辈子,含辛茹苦将儿子抚养成人,亲手将调教好的温顺男儿交给你们管理,满以为可以安享晚年,过几天舒心日子。谁知平地一声惊雷,凌空一阵霹雳,先前的温顺媳妇瞬间变为家庭魔女,过去的贤淑良妻立刻扬起践踏铁蹄。夕阳红破碎了,大地溅满鲜血。晚年重燃战火,金秋—寒风肆虐。唉!戎马半生,征袍未懈,难道真要我们马革裹尸?
是的,我们熬成婆了。正如你们所说,我们也受尽了婆婆的折难,外疼于肌肤,内疼于筋骨,但我们忍住了,因为我们尊重婆婆,理 解婆婆,更重要的是我们尊重和理解几千年的中华文明。我们的婆婆是伟大的,她们将辛辛苦苦抚养成人的生命寄托毫无保留地交给我们,而自己忍受孤独,面对这样崇高的女性,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理解她们?不尊重她们?
我们生在旧社会,但我们长在红旗下,和你们一样,我们也受党的教育多年,我们并不奢求“三从四德”,我们所求的只是一个顺,可你们顺过吗?今天一个大道理,明天一个新命题,轻则宫廷策反,重则农民起义,饭厅变成角斗场,客厅搭起禅让台,硬是要将我们这群老太太纳入你们旗下,随你们的使唤,当你们的保姆,作你们的奴仆。士可忍,孰不可忍,是你们逼着我们拿起捍卫尊严的刀剑,是你们逼着我们佘老太君百岁挂帅,沙场征战。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孙悟空不戴上紧箍咒,唐僧就取不回真经,国际间没有条款就只能战火绵绵,生灵涂炭。哪来生活的宁静,哪来生命的休闲?
入乡就要随俗,你们既然跨进婆门,走进婚姻,就得屈从这个家庭。俗话说:男服学堂女服嫁。可你们今天要砸碎旧世界,明天要捣毁孔家坛,还口口声声要砸烂我们这帮老古玩!好,来吧,你们有霹雳剑,我们有罗圈腿,你们有万丈豪情,我们有三寸金莲,你们有青春亮闪闪,我们有暮年晃悠悠,你们有因特网,我们有沖大蒜,你们有冲锋号,我们有长烟杆。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还看我们这群砸不烂,煮不熟的沙场老太太。
佘太君:看我军气势如虹,笑敌军灰飞烟灭,老年迪斯科完胜青春圆舞曲;
花木兰:喜我辈送旧迎新,听历史铿锵有力,时光荏苒剑刺破黄昏夕阳红;
佘太君:虎裁判,该你上场了;
小虎:妈?
佘太君:老妈血战沙场,你闲敲棋子,谁给你生命?谁给你灵魂?谁对谁错,你判分明,判!
小虎:这…
花木兰:猪判官,怎么哑巴啦?
小虎:老婆?
花木兰:老婆阵前搏杀,你笑看落花,谁给你儿女?谁给你爱情?谁输谁赢,你睁大眼睛,判!
小虎:哎呀!这…这叫我怎么判啦?你们?你们,哎呀!
佘赛木、佘赛刺:佘元帅天下无敌!
花木黄、花木紫:花将军举世无双!
小虎:这…这都是干什么呀?
佘太君:难道你要拿着令箭当鸡毛?
花木兰:难道你要占了茅坑不拉屎?
小虎:我…我判!(欲哭无泪,随手举起“胜”字牌,撕声呐喊)婆媳过招第二局:花家军胜!
佘太君:你!你!你娶了老婆忘了娘!(拍桌子)
花木兰:唉!老太君,可不能失态哟。难道老太君要英雄暴打倒地汉?对付小小裁判,你也要使出杀手锏,不值呀!
佘太君:不见棺材你不落泪,不喝茅台你不知醉。好,大王不交手,胜负不点头;老帅不过招,妖风不会消。最后决战弓满箭在弦,扬眉剑出绡。对付你,我胸有成竹,手到擒来,请!(抱拳施礼)
花木兰:哈哈!兵临城下了,山穷水尽了。看我柳暗花明,处处逢春。没有好水性,不敢涉大江;不是过江龙,不敢斩巨蟒。最后决战我谈笑风生。对付你,我轻风柳叶,掌中把玩,请!(抱拳施礼)
佘太君:小虎!主持决战!
花木兰:小猪!宣布开始!
小虎:战火燃进家门,刀剑刺入内心,你们,一个元帅,一个将军,这无穷无尽的战斗可想过我这个受苦受难的老百姓?
佘太君:为荣誉而战,给老年人一个交待!
花木兰:因骨气而拼,还年轻人一个公平!
小虎:交待!公平!(气愤)这哪是家呀,我不干了!
佘太君:嗯,要造反不成?豆芽长到天高也是桌上小菜;
花木兰:呀,想脱缰是吗?烈马再耍性子也是胯下坐骑;
佘太君:主持!
花木兰:宣布!
小虎:(象打焉的茄子一下没了气势,耷拉着头,突然厉声呐喊,似鬼哭狼嚎)婆媳过招第三局:斗阵!
佘太君:请问花大将军,你布的什么阵?
花木兰:迷魂阵!请问佘老太君,你布的什么阵?
佘太君:八卦阵!
花木兰:哼!
佘太君:好,我就见识见识你的迷魂阵;
花木兰:好,我就领教领教你的八卦图;
佘太君:请!
花木兰:请!
佘太君:首先,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阵法迷雾缭绕,杀机四伏。你精心设计多年,我曾经迷失过,找不到东西,辩不清南北。但今天我不仅破译了你的迷魂阵,而且要大破你的迷魂阵。让它如烈火焚烧,斩草还断根;让它钟馗张口,撕碎还灭魂;让它如醉汉搬玻璃,支离破碎还断筋。
自你初入家门,你就开始精心设计迷魂阵。当时的你,瘦弱如风,柔情似水,两个圆圆的酒窝一张甜甜的嘴,灌醉了小虎,迷惑了老母。我满以为儿子找到了好老婆,我老太太添了乖媳妇,谁知你是批着羊皮的狼,是假装熟睡的母老虎。
生活打开照妖镜,老太太挣开火眼金睛,你现出了原型,暴露了狼子野心。你把丈夫当牛马,你让老太装聋哑。进家半年你就蓄谋篡权。丈夫算什么,想玩逗你玩,婆婆数老几,给我靠边站。你说时代要发展,就该你全管;你说时代想进步,就该你掌舵。我忍气在胸,含恨于肚。你骂我是老糊涂,我想你是白胆猪。肚中仇恨积成箭矢,胸中恶气喷簿而出。我忍无可忍,拍案惊起,不要以为老,巍然我不倒,不要以为瘦,再瘦有肌肉。文斗我有《孔子》、《孟子》、《增广贤文》;武斗我使花拳、秀腿、老年迪斯科。你有假睫毛,我有老花眼;你有高跟鞋,我有碧玉簪;你有青春豆,我有老年斑。你有卖芒,我有针尖。你有霸王别姬苦,我有唐皇马嵬煎。
花木兰:我有迷魂,你有八卦,你的阵法同样精妙绝伦,阴风阵阵。当媒人初进家门,你就开始八卦的编织过程。你要找的哪是媳妇,分明是任你宰割的肉墩。我第一次见你,你微笑如花,活象一个笑菩萨,你牵着我的手,又摸头来又摸脸,说不尽的关心,道不尽的缠绵,我暗自高兴,满以为找到了好婆婆,幸福了后半生,谁知风云乍起,你翻脸不认人,我莫名其妙地钻进了你的八卦阵。
不错,我是在你的八卦阵里迷失过,找不到进路,更找不到退路,整日昏昏沉沉。但今天我猛然惊醒,识破了你的阵法,见识了你的狠心。我要大破你的八卦阵!如马踏落花,瓣瓣伤心;如蝗群过处,生命不剩;如斑竹焚烧噼噼啪啪溅满泪痕。
生活辞旧迎新,生命滚滚红尘。看看你的八卦:一卦你要我为你所听,随夫所云;二卦你有我笑不露齿,行不动裙;三卦你要我举案齐眉,宠辱不惊;四卦你要我灶台锅边,似俾似奴不抗争;五卦你要我上请下达,多听少说还要忍;六卦你要我早起晚睡孝门庭;七卦你要我飞针走线,洗洗涮唰表衷心;八卦你不要我做一个正正常常、明明白白的当代年轻人!这就是你的八卦阵,我就是你五花大绑的大罪人。进了你的八卦阵,我脸上没了笑容,生活暗淡了歌声,胸中恶气层层缠绕,要将我蒸腾,我一忍再忍,终于,我忍无可忍,愤而投枪,要讨回属于自己的青春,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灵魂。我为什么要屈从权贵?我为什么要忍气吞声?文斗我有《海燕》、《呐喊》、《论持久站》;武斗我有探戈、伦巴、青春减肥操。你有老年证,我有贵宾卡;你有《道德经》,我有《信息论》;你有夕阳红,我有晨曦艳;你有陈年老茅台,我有新开脑白金;你有孙滨废髌仇,我有韩信胯下恨。
佘太君:远的不提,大的不说,你的新房,哪样不是我置办?电视、冰箱、洗衣机,沙发、空调、吸尘器哪样不是名牌产品?油盐酱醋我全买,锅碗瓢盆我独敲。就连你肚中的小生命我也买好了玩具,织好了毛衣,你还嫌不够,你仍不满意,你究竟要咋的?
花木兰:牛皮不吹,大话不讲。你身上所穿哪样不是我买?你的衣服、裤子、被子、褥子哪样不是我洗?满是油腻的旧蚊帐,是谁给你更换的?凹凸不平的老地面,是谁给铺上的木地板?就是你百年之后的棺木、寿衣我都给你全部备齐,连坟地都给你请了阴阳,看了风水,出了订金,可你仍没完没了,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佘太君:当我把一个相依为命的温顺男人完整地交在你手上,当我把我生命的最高寄托神圣地锁进你的房门,我便走进了人生最痛苦的孤独,我老了,我迫切需要的不是物质的浮华外表,而是那份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难道这最自然的要求也有罪?难道这最本性的呼声也不能?
生活中,我多么希望看到你们的笑脸,听到你们的歌声,哪怕你们骗我我也暗自高兴。可你,吼声盖过今晚《八点半》,骂声惊醒《午夜夜归人》,今天来个现场大辩论,明天搞个生死大比拼。丈夫哪是你下饭菜,婆婆简直就是你眼中钉。丈夫脸上阴雨绵绵,似憨包热水,常年不开。婆婆笑容象千年铁数,到死也无法灿烂。丈夫头不敢高抬,气只有细出,身体弯成了“曲线”,声带憋出了“贝司”。一个好端端的儿男硬是被你折腾成惨不忍睹的豌豆尖。我也被你赶回了饿饭年,一个生龙活虎的老太太活生生地被你折腾成摇摇欲坠的破竹竿。想我风雨几十年,磨难大半身,忍过了旧社会,挺过了饥荒年,大风大浪没倒下,恰恰在你这小小阴沟里翻了船。你逼我早起长跑,气不让鼻孔出,我老命差点玩完,可怜我那小脚尖尖,疼得只有呼地喊天;你逼我唱流行情歌,有心挫疼我不堪回首的从前,我这颗伤疼的心啦,被泪水浸满。你不让我动vcd,说我人笨象头猪,玩不了高科技;你不让我听川戏说那是音乐垃圾;你还不让我抽汗烟说那是污染空气。你跳青春减肥操,你说那是为了美丽;我扭老年健身舞,你说那是妖里妖气;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这也看不顺眼,那也看着来气,我这活蹦乱跳的老太太简直要被你折磨成现代木乃伊!
“没有黄水,也有血色,人活一口气,数活一张皮”,逼人不能上百步,难道你要赶尽杀绝?狗急了要跳墙,人急了要玩枪!寒风中,我老太太毅然着上战袍,执起花枪,用我坎坷不平的生命长度迎战你灿烂如花的青春宽度;用我血迹斑斑的生命脚步迎战你轻歌曼舞的浪漫舞步。破釜沉舟终将豪情万丈,卧薪尝胆必定凯歌高悬。
花木兰:听老太君诉说,知天下苦难;看佘元帅叫板,晓世间狼烟。当我披上婚纱,就决定了我要含泪告别缠绵,就得拼死撑起家庭的整个天,看你调教的温顺儿男,简直就是一个窝囊蛋,我要找的是丈夫,不是小白脸,我要的是主不是仆,我要的是一双强劲的臂膀,一个可以疼哭的肩。
我也是女人,我也需要丈夫的呵护,婆婆的关心,可丈夫猥琐无用,婆婆凶悍刁钻,难道我这合情合理的要求你也要视为异端?
你既然将儿子交我管理,你就该彻底放权,可你左边一个擦边球,右边一个凌空射,硬是在我们中间胡搅蛮缠,本就窝囊的丈夫被你整得不伦不类,白天见了老婆腿打颤,夜晚搂住妻子直喊妈。我罚老公跪搓衣板,那是夫妻情趣;我不让丈夫钻热被窝,那是爱情考验。难道这你也要插手?还你也要鸣冤?
我也是烈性女子,幼儿园砸过玩具,中学劈过帅哥,街上扭送过小偷进派出所。可就是趟不过你这条死气沉沉的大河,你每日三餐发表演说,天天深夜忆苦思甜,又是泪来又是哭,指桑骂槐还动粗。唉!这哪是家呀,简直就是虎狼窝。
我爱美,穿上高跟鞋,你说我走路屁股象风扇,尽扇凉风一片片;抹点防晒霜,你说我阴险狡诈象奸臣;穿上大红裙,你说我遍洒火种随处烧(骚),你还说要打电话给林业部门,提早防范,免得大兴安岭再次点燃;你没有睡眠,凌晨五点来敲门;你不想睡觉,午夜两点起歌声;你让我读《三字经》,你叫我背《百家姓》。做饭你尽做稀饭,割肉你全割肉筋;我玩玩电脑,你说我和妖孽对话,我听听音乐,你说我与幽灵共鸣。声音大了,你说我骂你老棒槌;声音小了,你说我欺你耳朵背。我这也不行,那也不是,难道我真是你枕边的痰盂任你撒尿,床下的夜壶随你拉屎?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妖风,哪里就有令牌。冥冥中,一个声音临空炸开:“忍让有底线,打人不打脸”。是呀,只要自己不弯下腰,别人就骑不上你的背。抹去脸上的存泪,释放心底的唠烦,焚上高香,燃起纸钱,佛去刀剑尘土,试去铠甲锈斑,扬马沙场第一线!用青春的棱角抗击黄昏的沉淀;用凌厉的马蹄迎战千年的古板。自古英雄出少年,从来豪杰尽青春。明天会代替今天,青春要赶走暮年。年轻就是资本,知识就是利剑。眼睛一瞪,六亲不认;眼睛一鼓,不论公母。
花木黄、花木紫:佘元帅风潇潇兮易水寒!
佘赛木、佘赛刺:花将军一去兮不复还!
佘太君:想当年我金戈铁马,踏破贺兰三阙,看今朝我力擒悍妇,独执牛耳!
花木兰:想过去我砸窗逃学,打破校园宁静,看现在我誓斩妖婆,自领风骚;
佘太君:虎裁判!
花木兰:猪判官!
(小虎早已酣睡在烽烟四起的沙场,经老妈、老婆厉声呼喊,猛然惊醒,睡眼朦胧,全然不知婆媳斗阵,只见老妈、老婆,一个怒睁圆眼,一个杀气腾腾,不由战战兢兢,全身哆嗦)
小虎:嘿嘿,老妈,老婆!嘿嘿,您们好!
佘太君:自古英雄疆场殆。你母亲沙场征战,你却酣睡营中,看我大义灭亲!(走上前去,拧住小虎鼻子,小虎哇哇求救)
小虎:妈,我不敢了!
花木兰:古来征战几人回?你妻子血染战袍,你却大帐偷闲,看我忍疼割爱!(走上前来,抓起小虎耳朵,小虎哼哼讨饶)
小虎:老婆,我错了!
佘太君:你?(指花木兰)你竟敢欺侮我的儿子?
花木兰:你?(指佘太君)你竟敢委屈我的丈夫?
佘太君:小虎,快判,有老妈在,老妈给你报仇!
花木兰:小猪,快判,有老婆在,老婆为你出气!
小虎:老妈,老婆,我…我;
佘太君:小虎,你看看,(指佘字大旗)这佘字旗下,多少冤魂声声叫屈,你不怕它们深夜招魂?判!
花木兰:小猪,你也看看,(指花字大旗)这花字旗下,多少厉鬼凄凄喊冤,你不怕它们夜半造访?判!
小虎:哇!(仰天长叹,声嘶力竭,声震穹野,佘太君,花木兰惊恐万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的威风凛凛瞬间荡然无存。只见小虎愤然拿起哨子塞入口中,拼足全身力气,将哨声吹得大气滂沱,似刀、似剑、似哭泣更似呐喊)好,我判!我判!!
佘太君;儿子!(担心)
花木兰:老公!(害怕)
小虎:佘太君胜!花木兰胜!
佘太君:嗯?
花木兰:嗯?
小虎:谁败,我败!我青春几许?我年龄几何?有多少载生命我就有多少年败绩。过去我败在老妈的声嘶力竭,现在我败在老婆的拳打脚踢,今天我败在佘元帅,花将军的刀剑铁蹄。我败了,我败得悲悲切切,我败得理所当然,您们满意了,您们高兴了,哈哈哈…!(声音高亢悲切,佘太君、花木兰内心颤抖,仿佛明白了什么)
(声音低沉哀婉)自我开始有记忆,家中就是拍桌、瞪眼、拳脚排座次;当我认识世界,家里就是雷管、炸药、开山造梯田;别的孩子是在关爱、呵护、鼓励中长大,而我却在训斥、拳脚、扭曲中长大。老妈,您知道吗?是您将我的雄性野气掐死在孕育的襁褓,是您将我的个性思维扼杀于生命的摇篮,从此您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您的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我的全部生命,我失去了自己,失去了独立生存的价值。是的,您爱我,这我无法否定,可就是因为您爱我,您不让我有思想,不让我有独立的个性和人格。在您看来,您为我安排好了一切,我不会再有思想的困惑,不会再有生命的苦楚,沿着一条平坦的大道走进您为我设计好的人生之旅,风吹不乱我的羽毛,雨打不湿我的翅膀,就是长空惊雷也只有孤寂辗过,炸不开我生命的锁,震不破我生活的梦,从此您放心了,您可以骄傲地宣称:您完成了一位伟大母亲的庄严进程。
是的,您受过太多的磨难,走过了太多的坎坷曲折,您的高智商,您的强能力,您那神采飘逸的宏图大志,你那芳香弥漫的思想光环,一切的一切,都被那个混乱的时代无情毁灭了,您欲哭无泪,拟说无言,任凭眼泪流满腮帮,任凭屋檐挂满蛛网。内心的疼,心灵的伤,凝聚成您人生的生命主题。从此您由一个理想主义者变成了颓废主意者,您无奈地走进了婚姻,走进了您生命最暗淡的一页。从那时起,您的一切无奈便被您无奈地演变成您无奈的英雄壮举,变成了日后您喋喋不休,反反复复教育我的慷慨故事,这单调而凄楚的故事,我从早听到晚,从小听到大,每一个章节,每一个逗点我都能倒背如流,我听出了您的无奈,更听出了我的无奈,老妈,我听成了麻木,我听成了无动于衷,听成了生活和生命的白痴!
佘太君:(泪眼朦胧)小虎,你别说了;
小虎:别说了?老妈,我憋了几十年了!几十年来,您什么时候让我说过话?什么时候允许我有过独立的思想和行为,我每时每刻都生活在您的伟大阴影里,您让我做主的都是些什么?白菜煮着吃还是炒着吃?杀鸡砍头还是杀屁股?为了体现您的民主,您竟然强迫我必须选择,我无奈选择后,还要对您感恩戴德。这哪是什么民主呀,分明是人性的扭曲!
我不否认,您和众多母亲一样,不乏伟大,您也希望您的儿子成龙上天,光宗耀祖,但您却不能容忍他冲天之前的峥嵘展示,不能容忍他触动您深厚苦难底蕴的伟大思想内涵。老妈,您渴望儿子走进伟大,可您又千方百计地阻扰他超过您,老妈,您这是又要马儿跑得好,又要马儿不吃草呀。老妈,世间有这样的两全其美吗?在您伟大思想的笼罩下,您所期盼的神龙早就变成了蛤蟆,哪还有一飞冲天的辉煌耀眼,只有呱呱啼鸣的污浊池边。
佘太君:(泣)我的儿呐,是老妈不对,你就别再说了吧!(哀求)
小虎:不,我要说。在您老人家的关照下,我走进了婚姻,走进了一个男人的精神花园,从男人到丈夫,身份变更了,我满以为我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瞬间走进了新中国的黎明,走进了天安门城楼的庄严呼声,谁知您仍步步为营,层层紧逼,您的身影压住我的白天,您的阴影掐住我的睡眠,临晨放歌,深夜敲门。老妈,难道您要我重复您当年的苦难?难道您要在我的心中残酷地刻下您痛苦的思想烙印?
佘太君:儿啦!(泣不成声)
花木兰:小猪,你看佘元帅都这个样子了,你就别说了;
小虎:住嘴!佘元帅是你说的吗?
花木兰:小猪!你今天吃了炸药!
小虎:我不仅吃了炸药,我还要爆炸!
花木兰:你?(胆怯)
小虎:你,一不尊重父母,二自以为是,三欺压忠良,四搬弄是非,五以下范上,六好高骛远,欺
(七)人太盛,八面玲珑,长久
(九)不改,你,实
(十)在可恨!
花木兰:老公;
小虎:老公,谁是你老公?当我走进婚姻殿堂,我满以为走进了温柔之乡,可以漫步我尘封已久的灵魂,可以放飞我禁锢多年的思想,让几十年的沉闷和灰暗照进几丝明媚的阳光,抖去身上的尘土,松开束缚的臂膀,来一番痛痛快快的淋漓酣畅,谁知美好的理想毙命于蜜月的争斗,良好的祝愿绊倒于洞房的门槛,雄鹰折翅,睡狮魂断梦乡!埃!才离虎口又入狼窝。
你有着太多的青春朝气,打起牌来可以三天不睡,跳起舞来可以五天不歇,家中变成了麻将馆,客厅演变成跳舞池,梅兰竹菊当花种,东西南北座上宾,春夏秋冬四季明,红中发财守家门,那是什么?那是麻将牌呀!看客厅地面的道道划痕,那是你搂着音乐的浪漫弧线。一年来,音响买了三套,话筒换了四双,坚挺的水泥地面因你的频频舞动而不断下陷,房管部门来罚款,建筑单位傻了眼,楼层住户忙搬迁,害怕你一脚将楼板跺穿。
我们的蜜月旅行,你花样百出,折腾不断,你逼我在众目睽睽下陪你划拳:四季财!五愧手!众人投来愤恨的眼,我无地自容,你却头颅高昂,朱唇轻启,两眼一翻,掷地有声,:呐喊胜于死寂,生命就要折腾!在宾馆,你逼我赔你床上跳探戈,还要我用嘴伴奏,踩着那柔软如棉的席梦思,我重心偏移,伴着嘴里的鼓点,我重重栽倒在床边。你却哈哈大笑,笑声中,我开始了骨骼的疼痛,我开始了心灵的摧残。
你爱美,家就变成了美容院,这样霜,那样露,手抓一大把,脚踢一大堆。最可恨的是,你居然用过期的化妆品强行敷满我的全身,还说这叫夫妻料理,那一刻你欢欣雀跃,强行给我松骨,你反剪我的双手,紧抓我的头发,踩住我的背心,唱起囚歌,上下全身齐用力,只听我骨骼嘎嘎着响,疼痛弥漫全身,喊不出声音,挣不掉折磨,你这哪是给我松骨,分明是在松我的皮呀!玩完了,你累了,我还得叩头鸣谢。
坐上梳妆台,你两个时辰下不来。左脸一个小数点,右脸一个小雀斑,你照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商人买古玩,你抹了一层又一层,好像工匠漆城门。一年中,换了四个梳妆台,坏了十把油漆刷。你早上画成小鸟装,你可以叽叽咂咂闹正当;中午你画成母猪装,你能够呼呼大睡于梦床;晚上你画成老虎装,你可以张牙舞爪任猖狂。月有阴晴圆缺,世有春夏秋东,可你却只有《激情燃烧的岁月》,激情在你心中澎湃,火苗围你周围乱舔。你就是一柄熊熊燃烧的火炬,走到哪里,哪里就是革命火种,碰到何物,何物就地燃成灰烬。
我知道你曾是校园老大,蝴蝶帮帮主。一只花蝴蝶,翩然于花心,不采花来不酿蜜,为有香魂好称帝。你笑傲江湖多年,一朝嫁人为妻,英雄寂寞,于是,家成了你的练功房,我成了你的拳击袋,左一个鸳鸯腿,右一个老虎拳,身上伤痕累累,心底泪迹斑斑。家中觅对手,华山顶论剑,你瞄准了婆婆,瞄准了生我养我的老妈,一个是深山猛虎,一个阔海蛟龙,你要虎口拔牙,我要龙宫取宝。天天鏖战,夜夜过招,我劝左边,左边给我一个龙抬头,我劝右边,右边给我一个恶虎啸。这那是过日子呀,分明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前兆,你是导火索,她(指佘太君)是烈炸药。
花木兰:老公,我错了,你别说了好吗?(乞求)
小虎:我不说了?你们战火连绵,我却被无端涂炭,你们婆媳过招,还要拉我做这世界上最尴尬最可怜的裁判,你们,一个有飞腿,一个有铁拳,一个有生我养我的大恩大德,一个有同床共枕的激情浪漫,而我只有一颗受苦受难的真心和一轮对你们无足轻重的生命轮换。你们给我伤疼,给我屈辱,还要给我生不如死的残酷摧残!你们…你们!!
佘太君:我的儿啦,我们不斗了,媳妇,我的好媳妇,是婆婆不对,我们别斗了;
花木兰:老公!是老婆不好,婆婆,我的好婆婆,是我不对,您原谅我吧,老公,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听您的,做一个温顺的好妻子;
小虎:啊!(大吼,声音悠远绵长,随即吹响哨子,声音高亢撕裂,穿透佘太君刺透花木兰。佘太君、花木兰已是泪雨涟涟)
佘太君:儿啦!你受苦了!(奔上前去,紧搂小虎,场面真切感人)
花木兰:老公!您受委屈了!(冲上前来,将小虎、佘太君紧紧相拥,三人泪如雨下)
二○○二年十二月九日完稿于贵州贵阳龙洞堡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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