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xx年xx月xx日情人节傍晚
地点:市郊的一座阁楼里
人物:一清60岁男响誉海内外的画家离群索居古怪冷漠
达美24岁女当地电视台记者热情充满活力不甘平庸
[幕后,一间昏暗破旧的阁楼里,一清呆滞地孤做在木床边,房子空间大部被画框、画架等占满,一清在满墙画的包围中显的更加渺小、无助,舞台的纵深处有一个举幅画,用猩红的红布盖着。
[音东起,见苍老的萧声,配以窗外的雨声愈显清冷。
[少倾,舞台上方打下一种忽明忽灭的暗光使一清处在一种不真实状态中,作一清对过去的回亿,话外音:
一清:亲爱的,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妻子:清!醒醒吧!靠你那些画养活不了我和孩子的!今天我们摊牌吧!要么,要我们!要么,你跟画去过去吧!
一清:你……
妻子:说呀!说话呀!
一清:……
妻子:好……你好自为之,再见。
[话外音结束,闪光消失,音乐加强,一清仍处于一种昏光中。
一清(自白)一晃20xx年了,好象从那以后我就没出过这个房子,(环视)……我不停的画,画过多少了?记不清了……其实什麽都不记得了!
[音响放大了的一种声音——被挤压的冰块相互撞击的卡擦声。
一清:什麽声音?这到底是谁的恶作纾孔偶柑煳谗崂鲜翘秸庵稚簦?br> 那猩红的画布后传来一女声:什麽声音?
一清:教堂钟声,不!马蹄铃声!不……
[画布抖然被从里边挑开落下,一个空的画框里面站着一个真人(代画中肖像,时而静止作画,时而可在框中移动与人交流)(画上是达美)
达美肖像:哦不!可爱的老头,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把我画完才是正事!
一清:不!我不想画了!你不是达美!为什麽?我总是这样!画出的是形像却总也画不出其中的灵魂!
达美肖像:(面向观众)哦,可怜的老头!他同样受到了对现实不满的诱惑可是他克服不了它!无论他怎样封闭自己的生活,封闭自己的情感——是的,无论是怎样的生活!
一清:天啊!除了作画,我不知我还能做什麽!
达美肖像:是啊,是啊,生活像转轮中的松鼠,一刻都体会不到安宁,哦!瞧他画了些什麽?我敢打赌他从来未真正生活过!那些独特的精灵、欢乐的精灵、独特的……
一清:够了!够了!!够了!!!
[达美肖像(即真人)再框中静止不动起来,不在出声。一清将红布复盖上。
[达美上,开门启声。
达美:(开灯、拖外套)一清,怎麽不开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那副我拿去给你参展的作品被新西兰大亨看中愿重金买下。
一清:……
达美:哦,这事你向来不感兴趣,说些别的,猜猜今天什麽日子?我买了什麽?
一清:达美,我是不是老了?最近老一个人走神。
达美:一清你在我心理还是个小伙子!你的创作精力是画坛上的奇迹!
一清:没大没小的怎麽直呼我名,说过多少次,我可是当叫伯伯的!
(达美嗔怪的翘嘴巴。)
达美:猜猜我买了什麽?巧克力!送你!
一清:达美,我一个老头怎麽送我这个,你应该多花精力放在工作上,朋友身上,我有什麽值得你整天……
达美:又来了!不愿吃罢了,我把它扔了,(夺回投进纸篓)
[被挤压的冰块相互撞击的喀嚓声巨响起来。
一清:又来了!(达美惊恐地扑到一清怀中)
一清独白:(走到舞台的一侧)绝望和恐怖始终伴随着我,我最快乐的时光仅是达美出现的时候,而现在这种周而复始的感觉又出现了,即使是在我短暂的快乐中,我是如此的绝望,一直在扑捉注定要离散的风,恐惧、我怕我会在绝望中死去,我经常能感觉出死亡的气息。蔓延在我的周围。
达美:不!一清,求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让我害怕!
一清独白:(面向观众)我的能力没那麽强,我恐惧的根源!是的,我是个个性自由的人并没有明确的目标也很难找到方向,迷失的感觉从未离开过我!而且一天天强烈,我想我一直就是觉望的,我这样子怎麽有权利去爱,去呵护我爱的人?哈……我注定是孤独一生的人,流离失所。
达美:一清!求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还有我!有我!
一清:达美……今天……你应该去陪在你男朋友身边才对,我早已冷清惯了。
达美:不!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和男朋友……分手了。
一清:哦?是他欺负你吗?他另有心欢了!
达美:(摇头)是我提出的,我……是因为我……又喜……
一清:哦:外边下雨了、
达美:你不问为什麽吗?
一清:我是你伯伯,伯伯只希望你幸福。
达美:一清!
一清:是伯伯……
达美:(无奈地)……
[突然停电了,两人陷入几秒钟的静夜之中,三束追光打下来,分别打在一清与达美的身上,第三束作光柱代表一清的本我,此刻作灵魂的交流,音乐起,空灵的女高声若隐若现。
一清:求求你!达美,不要说了!我……我在怕什麽?我为什麽期盼着她的到来可她真来了又那样的惧怕他,我到、到底怎麽了?
达美:你离群索居,你无欲无求,你是传奇隐士,可你真的、真的就没有感情吗?
本我一请:(光柱)你用一生去画画只不过是麻痹自己,你惧怕感情,你惧怕生活,这样的你龟缩在这里创造出来的只不过是一堆“废纸”到头来连同你的老骨头一起付之一炬!
一清:不!我试图反抗过的!我也有梦想可生活回象一辆与梦想相博的回轮马车越跑越远,你反抗这两种相反的力就会摔的你生不如死,死不如生!我将自己埋头于作画忘图这样找到超然于世的途径,我一直等待着有什麽人救我,就救我出去,救我的灵魂,可一等就老了,一生转瞬即逝,太快了!一切太晚了!象一部干涩的机器惯性运转下去!又能做什麽?
达美:你心中明明有爱,为什麽要逃?你一生都在躲避!哦!天那,我想我是疯了,我疯狂地爱上了他,爱上了他的孤僻、冷漠、额头上的皱纹!我该怎麽办?不把它说出来我心中的那团火就会永不停息的烧下去直至毁灭!
本我:糊涂!你真要了此一生吗?带着满腔的疑惑,你要余生都对着那副画喃喃自语吗?啊,是的!你这个老家伙死也不值怜惜,你宁愿偷偷地为她画一副巨副肖像,花整整四年的时间!也不让达美亲自看到它!哪怕一眼!
一清:达美!我是没有理想的人,没有目标连愿望都显得奢侈!这是一种奢侈!对我的奢侈!多麽的不现实,长久以来,我活的毫无意义,我眼里的天是灰色的,你就是离我太远的星,我只能远远的望着你的热情,活力……
达美:从小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恐惧,绝望!看到了一个心无归属的灵魂!你是个懦夫!你惧怕我!惧怕生活!惧怕你自己!而我却痴傻的爱着一个懦夫!哈……
一清:不!请你不要说下去了!达美,我……
本我:去告诉她!你爱她!告诉她你有多麽的爱她,告诉她你愿意为她重新活,只要生命不息,用你的真实的情感去作一副你真正所爱所满意的画吧!你不要一生回忆起来如同白纸,空白一片。
[音响起,冰撞碎的喀擦声响彻整个舞台。
本我:听死亡渗入你骨髓的声响!你就这样恐惧着终了一生吗?你个懦夫!
一清:不!我不是懦夫!我创造了那麽多知名作品!我拥有着别人不可及的成就,我惧怕生活,我是创造画中精灵的缔造者!我……是啊!我什麽都不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生活过,每每回想起过去头脑一片空白!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吗?
本我: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没有情感的孕育画中怎麽回有神韵,不要再荒废你的剩余时光了!用你真实的情感为你的人生作副画吧!
一清:哪怕明天我就要死去?
本我:也要轰轰烈烈地活一回,重新活过。
一清:死不憾!
达美:他在说什麽?为什麽眼中充满光芒?
[来点了,一切灵魂的对话结束。光消散。
一清:达美我想让你看一副我一生真正喜欢的画(引至红布前扯下)。
达美:我?你、你为我画的?
一清:整整四年……
达美:为何不早说?……一清,我真的累了,外面的磨炼让我坚强可也越加敏感,一切的谣言琐事已不会让我痛苦,我只想有个人能够收留我,让我塌实的停泊,一清,你能收留我吗?
一清:我知道这有多麽的不真实,可只要彼此真诚……(相拥)
一清:(凝视达美,怎又肖像,叹气)可惜,就差最后几笔,我多想将你的神韵添加进去,
达美:我来!
[音乐起,达美一步步走向画框,终与画合二为一,追光打在画上,像框中仿佛达美的真人隐去,画波光打亮,五彩光打在一清身上、周围、画上的达美肖像上,五彩光飞转着、飞转着……
[音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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