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劫

玫瑰劫

场景：一个盛产玫瑰的小城。玫瑰加工厂。秋冬的傍晚。

工人做花卉流水处理。去刺，包装。繁忙的生产线。

（片名，演职名单叠加出现）

人物语言：山东方言

一、加工厂门口

工人张向阳下班出来，骑上一辆破旧的摩托，总打不着火。一群厂里的姑娘讪笑着走过。张向阳尴尬，又有些憋火。打着火，飞驰而过，吓得姑娘们在背后骂他。张向阳露出得意的笑容。

二、王鹄家简陋，低矮。

张向阳停车进门，和王鹄父母打招呼。很简单，“来了”。“来了”。径直推开王鹄的屋门，黑的，叫王鹄名字，突然被一只枪顶住了后脑。然后是王鹄嘎嘎的笑。

“怎么样？怎么样？”

王鹄打开灯，兴奋地演示给张向阳看枪，枪是木头做的，外面涂着墨汁。张向阳没有显示出特别的高兴，心事重重地摆弄枪。

王鹄推了他一把：“咋了，怕了？”张向阳点点头。王鹄要打他，张向阳用手臂抱住头：“不怕，谁怕了？”

王鹄把枪塞给张向阳：“你拿着。”张向阳对着灯光看，露出笑容。

王鹄又拿出丝袜，套在头上，对着镜子看。笑声不止。

张向阳兴致勃勃地模仿警察拿枪的姿势。用墨汁把假枪涂染完整。

三、第二天礼拜天。农业银行。

接张向阳拿枪的镜头，转换场景到农业银行。张向阳拿枪对着保安。王鹄催促收银员：

“快拿钱！只要100元的！”

张向阳手心出汗，墨汁掉色，保安看出破绽，扑上去和张向阳扭打起来。张向阳呼救。

收银员踩响报警器。王鹄看情形不好，帮张向阳脱身，两人逃跑。

四、银行门口

张向阳的摩托发动好几次才发动起来，逃脱了警察。狂奔到郊外。

五、郊外田野

张向阳看着掉色的枪，在水塘边洗手。

“枪不行，要刷油漆。俺看那真枪锃亮锃亮。”（王鹄）

“那咋办？再刷遍油漆？”（张向阳）

王鹄粗暴地拿石子扔张：“笨蛋！就是拿把真枪，还能再回去抢？”

张向阳躲闪，表情委屈。

远处，有两个游玩的外地情侣。男女的笑声。

两个人百无聊赖，往那边看。

一会，情侣溜达过来了。穿着时髦。神态亲昵。

张向阳和王鹄对视。

突然，王鹄跳起来，拿枪指着男子的头：

“钱！把钱都拿出来！”

男子神色慌张，翻口袋，拿钱。女子很吃惊，但是没有男子慌张。

王鹄数了数，这时张向阳也过来看，并偷眼打量那女子。

“才二百块？！”王鹄动手打男子。男子求饶。

女子面露轻蔑。

张向阳拉王鹄到一边，把钱分了。商量：

“放他们走？”（王鹄）

“他们回去报案咋办？”（张向阳）

“那，你说咋办？”王鹄试探地问：“把他们……杀人灭口？”（王鹄）

“怎么杀？没枪，也没刀。”（张向阳）

“那咋办？”（王鹄）

“要不，”张向阳瞅瞅女子，“把那个女的留下当人质？”

“中！”（王鹄）

王鹄转身，心无城府的样子。去交待男子不许报案，否则就把女的杀了。并且收了女子和男子的手机。

特写：王鹄复杂的眼神。

六、田野小路上，天色渐暗。

三个人骑在一辆摩托上，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张向阳前，女子中，王鹄后。三个人神色各异，王鹄用胳膊禁锢住女子，女子怨怒。王鹄有些心旌动荡。

七、近郊一座孤立的带阁楼的老房子。天完全黑了。

三个人进屋。拉灯。尘土飞扬。

“你奶奶就死在这里？”王鹄四处打量。

“恩。三四年没住人了”（张向阳）

张向阳找出些旧被子。对女子说：

“你住楼上去。”女子警惕地看看他和王鹄，接过被子，上楼去了。

张向阳和王鹄目送她的背影，目光注视着女子的臀部。

女子上楼后，王鹄问张向阳：

“下面咋办呢？”

张向阳拽拽头发，叹了口气。

沉默一会后。王鹄又说：

“不知道那个男的报案没有。你说警察是不是在找我们？”

张向阳还是不说话。

王鹄有些发怒，要打张向阳。

张向阳躲闪的时候，顶了一句：都是你做的枪不好！

王鹄有些气馁，也说了一句：

“都是你要留人质，现在拿她咋办？”

两人无话。烦闷。灯晃来晃去。光线暗而动荡。

过了一会，张向阳说：

“我回去探探风声，如果没什么事，过几天就把这个女的放了。”

“你咋知道她不会去警察局告发我们？”（王鹄）

“给她吃好招呼好，她没啥事，还告么？”（张向阳）

“万一呢？我看不如杀了她算了。”（王鹄）

张向阳看了他一眼。

“那逮住就得枪毙了。”（张向阳）

“枪毙也比坐牢强。”王鹄说完，又觉得不妥，但没有什么好主意，烦闷地睡下。

张向阳把晃动的灯停住。准备离开：

“我回城探探风，明天送点吃的来，你千万别出去。”

王鹄躺在床上没有动，背对着他，恩了一声。

张向阳走到门口，又看了看楼梯，试探地说：

“你可别去惹那个女的。”

王鹄没有回应，似乎睡着了。

张向阳把门反锁上，骑摩托离开。

八、厂矿区的一间楼房。脏乱简陋的单身男子住所。

张向阳边洗脚，边看《晚间新闻》。

（画外音）新闻播报：今天本市两名蒙面男子持枪抢劫光华区农业银行，在保安人员的奋力搏斗下，仓皇逃窜，据悉两人所持手枪为自制假枪，未造成人员伤害与财务损失。因事件发生突然，只知两人持本地口音，骑一辆破旧无牌摩托作案，尚无其他线索，警方正在侦破案件，欢迎知情人举报嫌疑人……

镜头扫过小屋的陈设：张向阳奶奶、父母的遗像，一些老黑白照片，家徒四壁。但有一个花瓶，插着2朵新鲜的玫瑰。最后回到张向阳的脸上，呆滞，面无表情。

九、老房子。夜里

王鹄翻身，起来解手。感到清醒一些，想起女子。

上楼梯，在阁楼门口听，在门缝里看。

想开门，门在里面反锁了。

悻悻下楼睡觉。

十、老房子。白天。

王鹄大口吃张向阳带来的鸡腿。女子坐在一边。

张向阳一直注意女子的一举一动。

“吃啊！”（王鹄）

女子盯他们两个看。

“你们打算把我怎么办？”

“你别闹，过几天就把你放了。”（张向阳）

“你要保证不报案。”（王鹄）

“我要报案。”（女子低声说，态度强硬）

两个人愕然。女子敌视地看看他们，不以为然地过去撕鸡腿吃。

三个人继续吃。张向阳和王鹄吃的不安生，互相对视。

吃完了。女子上楼去。

张向阳叫住她。欲言又止。

“你叫什么名字？”（张向阳）

“马大红。”

女子说完进屋，关上房门，梳头。

张向阳和王鹄面面相觑。王鹄点了棵烟。

“不行就把她宰了！”（王鹄恶狠狠地说）

“杀人？”（张向阳摇头）

“我来杀。”王鹄说。“你来帮我。”

“我不行，小时候看我妈杀鸡，我就尿裤子，我见不得血。”（张向阳）

沉默。

“真的要杀了她吗？”（张向阳）

“那你说咋办？她要报案。”（王鹄）

沉默。

“你咋杀她？没枪，也没刀。”（张向阳）

王鹄想了想，比划着“掐死她，脖子这里。”

十

一、马大红屋里。除了床，镜子，没有什么家具。破落。

王鹄敲门。马大红问什么事。

“走，和我们一起上城里去。”（王鹄）

马大红开门，王鹄进来。眼露杀气。攥拳，紧张而急切，但不知如何下手。

马大红感觉到了危险，一边后退一边往门口蹭，想夺门而逃。

王鹄不得不抓住她。两人在撕扯中，撕破了马大红的衣领，身体的暴露，触发了王鹄的欲望。他转念想先强暴马大红，两人在床上厮打起来。

十

二、楼下。。

张向阳紧张地倾听楼上的动静。起来，坐下。如此反复。想上去帮忙，又感到恐慌和歉疚。

镜头和王鹄马大红交错。

渐渐，张向阳听到楼上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哭喊。声音不对。他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从猜疑转而愤怒。

狂奔上楼。

十

三、马大红屋子里。

正在强暴马大红的王鹄看见张向阳闯进来，有些尴尬。他朝张喊：

“你先出去，等我干完就让你干。”

张向阳的面孔因愤怒而扭曲，他上去拉王鹄。王鹄气愤，打了张向阳一拳。张向阳发疯般地向王鹄扑过去，两个人扭打。在门口张向阳狠狠踹了王鹄一脚。王鹄身体控制不住，向后倒去。（其间一直伴随马大红的哭声）

王鹄滚下楼梯。一声惨叫。马大红止住哭泣。看着张向阳。张向阳也看看马大红，两人惶恐地向楼梯下看。王鹄的头碰在楼梯角，血流了一地。马大红尖叫，抓住了张向阳的胳膊。

十

四、楼下。

张向阳用毛巾给死去的王鹄擦洗头上的血。马大红使劲擦地板上的血迹。两个人表情严肃，无话。

十

五、楼上

两个人默契而费劲地把王鹄的尸体抬上楼。藏进马大红住的屋子里的壁橱。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锁上壁橱。张向阳又打开。看看王鹄。表情复杂（有歉疚、惋惜、一丝温情，还有一点怨恨）他拿出那把木头枪，有些留恋地摸摸，塞在他的怀里。然后给他裹了条被子。马大红无声地看着。她看张向阳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两个人下楼。张向阳把阁楼锁上。

十

六、楼下天色傍晚

张向阳和马大红神情颓败地坐着。

张向阳看身上沾染了血迹。翻腾半天找了件旧衣服换上。

马大红起身去找杯子，给张向阳倒了一杯水。

张向阳说谢谢，抬眼看马大红。马大红也看着他。两人都有些羞涩和尴尬。

“你叫什么名字？”（马大红）

“张向阳”

张向阳用手指沾着水，在茶几玻璃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马大红看。

“你是做什么的？”张向阳问马大红。

“我在邹城邮电局。干盖章的活。”（马大红捋捋头发）

“好活呢。”（张向阳笑）

“啥好活，累着呢。你呢？干啥的？”

张向阳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朵压扁的玫瑰。递给马大红。“我就是干这个的。”张向阳说。

马大红露出甜美的笑容。

张向阳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把王鹄的名字和自己并排写下来。

十

七、晚上，楼下

只有一张床，两个人很尴尬。

张向阳在地上铺上席子。背朝床睡在地上。

马大红一直没睡着。翻身。看地上的张向阳。张向阳并没有睡着，他也一直关注着马大红的举动。

终于，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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