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夕

1．某学校日

这是一所很普通的学校，不大。校内也很安静，校门前是一条马路，不时开过几辆车；门口内是一个大操场，四周有一些树；操场的对面是一座教学楼，有学生在教师里上课。

操场上有几个人在打球。

操场上的红旗在迎风飘扬。

下课铃响了，全校的同学不约而同地走出教室。

柳茹（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手捧教科书在一群同学中走出教室。

同学们陆续走出操场。

柳茹也跟着走出操场，她径直走到校门口的自行车棚旁边。

柳茹找到自己的自行车，一群同学从她的身边经过，同学们对柳茹打招呼：“柳老师，再见！”

柳茹：“再见，同学们！”

同学们说笑着走出校门。

2．柳茹家日

柳茹从自行车上下来，将自行车放在一边，从货架上取回手提包，向自家门口走去。

屋内，一个30多岁的男人（肖权）正在厨房里做饭。这是一间简单的三室一厅的房子，中间是客厅，两边是厨房和卧室。

柳茹推门进屋，许明抬头：“噢，回来了。”

柳茹显得有些疲惫，她没有回答许明，径直走到客厅随手将手提包扔在沙发上。

柳茹在沙发上坐下，又心神不定地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肖权被柳茹的关门声惊动，从门逢里探出头来。门外传来许明的声音：“你别急，饭一会儿就好。”

柳茹躺在床上还是不回答，她好象心里很烦。

3．柳茹家客厅日

几盘刚炒好的菜放在桌子上。

肖权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肖权一边盛饭一边对着卧室的门喊：“柳茹啊，吃饭呐。”

卧室内柳茹仍然烦闷地躺在床上。

屋外再次传来许明叫吃饭的声音。

柳茹象是不耐烦地听到这个声音一样，她将头往被窝里钻了钻。

肖权端着饭走出厨房：“柳茹啊，柳茹，快出来吃饭啦。”

柳茹从卧室里走出来，她的脸色很平静。

肖权：“快，快来吃饭，你肯定是饿极了吧。”

柳茹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肖权也跟着坐下。

肖权：“怎么，今天又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柳茹：“没有，只是感觉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肖权端起碗，伤心地看了妻子一眼。

柳茹被许明的这一眼看得有些好奇：“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肖权：“噢，没……没什么。”

柳茹往嘴里喂饭。

肖权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着什么。

4．马路上黄昏

夕阳斜照在马路边的湖面上，湖水显出一片淡黄。

马路上只有几个来去匆匆的行人。

柳茹推着自行车在马路上慢慢地走着。

马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

柳茹在思考着。

画外音：“不知不觉来到这里已经快五年了，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五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五年之中，每天都在这座城市里穿梭，每天都在做着同样一件事情，都在重复着以前的故事……”

以上画外音间杂着以下几组画面：

城市的街道

夕阳下的湖水

来去匆匆的人们

天空中的大雁

行走的车辆……

柳茹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柳茹在思索。

画外音继续：“我每天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人到底为什么要活？为什么要这样忙碌？如果有一天我们都失去了知觉，不能动了，那将又是什么样子……”

以上画外音中的画面是一组有关行人的分镜头。其中包括马路上来去匆匆的人们，卖馒头的伙计、买东西的行人以及街头的乞丐……

柳茹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前面是一所中学，柳茹路过那所中学的门口，头不停地往学校里看，象是在寻找什么。

柳茹看着校园内的一切。

校园内是一片幽静，操场上也没有人。太阳就快要靠山了，因而整个校园显得暗了下来。

画外音继续：“我就在这所中学教书，教了五年，一直都在这里。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所小学，后来经过改造，渐渐扩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以上画外音中的画面是一组连续的校内景象图。

5．某学校教室日

学生们在认真听讲。

柳茹在讲课。

画外音：“选择教书是我一生中的愿望，我把它看作是一种神圣的职责，在学校里，我总是认真地教他们……”

柳茹在向同学们提问。

同学们的表情都很木讷。

画外音：“这些孩子都是附近的山里孩子，虽然他们接受的能力不是很高，但学习都很刻苦……”

一个孩子正在认真地做笔记。

一双聚精会神的眼睛……

画外音：“因此，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来到这里。”

6．柳茹卧室夜

柳茹坐在椅子上写信。

许明躺在床上看书。

画外音：“这儿地处山区，交通不便，我不能经常回内地，只有在空闲的时间里，给以前的同学们写信联系。我知道他们活得都比我好，来到这个地方也是我自找的。”

柳茹在思索。

许明在看书。

画外音继续：“如果当初不选择这里，我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小的生活空间了……”

7．某大学教室日

这是一间很大的教室，教室里只有柳茹和张志勇两个人。

那时的柳茹是一个留有一头长发，身穿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蓝色牛仔裤的少女。

柳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写东西。

张志勇面对着柳茹坐着。

张志勇：“在写什么呢，柳茹？”

柳茹：“趁今天下午有点时间，把王老师昨天布置的那份计划写了。”

张志勇：“你一向可不是这样积极的哟，今天下午不去学校后面啦？”

画外音：“志勇是我在大学里最好的一个朋友。可是在毕业的时候，我却伤害了他。我觉得认识志勇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痛苦，同时也是找回快乐的起点。”

8．柳茹家卧室夜

柳茹将写好的信看了一遍，然后叠好放进一个信封里。

肖权看了柳茹一眼：“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柳茹象是吓了一跳，她迅速地把信夹进了一个日记本里回应道：“好的，我马上就睡。”

柳茹起身看到肖权还在看书，说：“在看什么书呀，还不想睡？”

肖权：“是一些关于科技方面的文章，我是在等你呀。”

柳茹躺在床上不想睡。

肖权：“我看你这几天心事重重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柳茹：“没什么事，你先睡吧。”

肖权：“我睡不着。”

柳茹：“许明，我想过几天回母校看看。”

肖权：“又想那些以前的同学了。”

柳茹：“五年了，五年我都没有见到他们了。”

肖权：“但是学校这两天不批假啊。”

柳茹：“我想过了，下周一就是教师节了，我想趁这个机会，给马主任说一下。看在我这几年工作如此努力的份上，我想她会同意的。”

肖权：“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反正我是不想你回去的。”

柳茹：“你当然是不想啦，怕我和那些老同学恋旧情呀。”

肖权：“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让我说这是你的理由。”

柳茹：“随你怎么想吧。”

9．马路上晨

柳茹骑着自行车往学校去，她在路边的一家邮局门口停了下来，把一封信塞进邮箱里面。

信封的正面写的是：

顺发公司经理张志勇收

柳茹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奔向学校。

10．教室日

柳茹在给学生上课。

同学们在听课，一个藏族学生在睡觉。

柳茹走到那个同学旁边：“德桑次仁同学！”

马松同学立即醒来，从座位上站起来：“到！”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柳茹严肃地：“大家不要笑！”

柳茹：“德桑次仁同学，上课为什么睡觉？”

马松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柳茹：“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德桑次仁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知道了，老师。”

柳茹：“坐下！”

这时下课铃响起。

柳茹：“好了，这节课就上到这里，记住今天给你们讲的知识点，下堂课提问。下课！”

一藏族学生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起立！”

同学们齐声：“老师再见！”

柳茹：“同学们再见！”

11．教室楼道日

柳茹从教室走出。

一位藏族老头在楼下面喊：“柳老师，有你的电话。”

柳茹走下楼。

老头：“柳老师，有你的电话。”

柳茹：“谢谢罗桑大伯。”

12．教学楼办公室日

柳茹在听电话。

柳茹：“喂，你好……恩，我就是……”

“……什么？”柳茹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象是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恩，好的……我会去的。”

柳茹挂下电话，非常伤心，她忍不住一下子跑出屋外。

罗桑大伯望着跑出去的柳茹：“柳老师……”

13．操场上日

柳茹在奔跑。

柳茹的表情特别悲痛。

柳茹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他强忍着，但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她真想大哭一场，又似乎感到不合乎场合。

柳茹将头靠在大树上，她象是产生了绝望，使劲地将头往大树上碰。

天空一片瓦蓝。

远远地看去，大树底下只有一个女人在哭泣。

14．湖边的马路上黄昏

柳茹漫步在马路上。

四周只有稀疏的几个行人。

柳茹的心情非常沉重。

湖面很平静，靠岸边有几只小船，柳茹望在着那些船发呆。

柳茹在思索。

画外音：“这个世界上有些声音是听不得的，听过之后便是一种痛苦，是一种失望……”

以下是一组柳茹回忆的画面：

张志勇在学习

张志勇站在讲台上讲话

张志勇和柳茹在一起促膝畅谈

柳茹生气了，张志勇在一旁做鬼脸，柳茹把脸转过去不想看，张志勇又转向另一边做鬼脸，柳茹终于被逗笑了……

柳茹望着湖心，眼眶中填满了泪水。

15某大学校内日

下课铃响。

学生们走出教室。

张志勇和刘海涛走在一起。

刘海涛：“嗨，以前在高中的时候，特别想上大学，想象中的大学特别好玩，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在这里还不如回去上高中。”

张志勇：“谁让咱们命背呢？考了这么一所破学校。毕业又不分配，这下可有的苦受了。”

刘海涛：“哎，你是怎么想着报考这所大学的？”

张志勇：“本来我是想考民族大学的，高考中我的第一志愿是西北第二民族学院，结果，分数线没有达到，被录取到了这里。说真的，以前呐，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所学校呢。”

刘海涛：“我原以为这所学校定向分配，没想到今年第一次面向内地招生。哎，真是生不逢时啊！”

张志勇：“光感叹有什么用，还是老师说的对，不论在哪所学校，关键是靠自身努力，以后好好干吧，三年的时间还长着呢。”

16．女生宿舍夜

柳茹睡在床上看书。

张丽正在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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