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回家了。东西还是放在原处,右边的在右边,左边的在左边,不知道该给这些写点什么;而一旦泥鳅似地钻进这团污泥,又似曾相识地感觉自己好象一直都在原地打滚,昨天发生的一切还在跟我打转,还在延续,我也还在其中周旋,也许我是为了幸存而记录;那么几个人,几条路,几处坑坑洼洼,有点回不过神,鼻孔被打了木塞。
多少有些意外,让我感觉到季节在变化;因为身边的大樟树,总能最明显地感觉季节,大风,树叶,‘沙沙’声。
小溪日
小溪旁的大樟树。
大群的孩子在树下的大潭溪水里嬉戏着。
下游些的水里躺着些抽烟的大男孩。
一矮小的青年推了推潜入水底的少年。
少年猛地从水底冲出,水花乱溅。
“洋唐僧,你又看到什么了?”
矮小的青年指着上游。
“江鱼,你看哪,塘公人又来我们这洗澡了。”
“那你上啊?”
“我这不是军师吗?”
“军你娘个石匹,怕死就说,哪次不是你冲最后啊。”
“我这不是保存实力,作后备部队吗?”
“好啦好啦,别跟我噜啦,也不知道你娘生你干吗,这么大了还没我长得壮,丢人哪!”
小溪日
另一少年冲上了岸,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头。
“娘石匹,又是塘公那些糟粒。”
江鱼冲着岸上的少年喊:“胜锋,你干嘛呢,没死找事啊?”
“鬼找事,你看那漂下来的是什么。”
一条大便漂在水面上。
洋唐僧回头喷出一口水:“江鱼,看到没啊,碰着塘公人就没什么好运。”
一伙人冲上了岸,朝上游走去。
小溪日
“上来,石匹个东西,都把溪滩当茅坑了哈,都给我上来。”
胜锋把岸边的衣服纷纷踢下水。
溪里的少年纷纷游向自己的衣物,上岸。
江鱼一脚蹬在刚上岸的少年身上,少年仰面倒在水里。
胜锋拉过刚上岸的人,蒙头打向脸部。
“你们这些糟粒都死不掉是吗,再来一次,就打一次。”
一伙人围上打爬上岸的人。
洋唐僧揣着树下的自行车,嘴里骂着:“来一次,我打一次。”
被打的少年纷纷逃走。
树下日
江鱼躺在树下。
“谁有烟啊?”
洋唐僧挨个递上烟。
打火机在人群中相互传递着。
江鱼昂头吐着烟圈,“哎,唐僧,刚才你跟谁打啊,怎么光听到你的声音啊。”
“他啊,顶多也就跟自行车闹闹牛。”
人群中一阵哄笑。
“车怎么了,这不是给他们切断逃跑的交通工具吗;他来一次,我还打一次。”
“还来一次打一次,下次谁也别动,我看他打什么。”
侧面过来一少年。
“咳,弟兄,练拳脚怎么也不带上我啊。”
洋唐僧递上一根烟,“呀!敏辉,你娘放你出来了?”
“我家还不是大牢吧,这光天化日的,谁敢乱来啊。”
“唐僧,怎么都抽到烂西湖了。”
“不是观音,没人供,当然紧了,再过些日子肯怕抽烂西湖都成问题了。”
敏辉深吸一口烟,躺到地上,鼻孔里排出浓浓的白烟。
“哎,大伙,昨天我去田里洒农药,看到一块瓜地,就等摘瓜人了。”
洋唐僧坐了起来,“哎,不错哎,好久没这么玩了。”
“要不,就玩玩吧。”
江鱼丢了手里的烟蒂,坐起来转身往小道走去。
一伙人离开树下,往小道走去。
大风吹,树晃动,溪流‘沙沙’,水面泛着波漂着白云。
瓜田傍晚
人群在田边的树林里停下,江鱼推了一把洋唐僧。
“唐僧,去看看草房里有没有人。”
洋唐僧过敏似地往前走。
敏辉挤上前来,朝回过头来的洋唐僧招手。
“算了,瞧他那作贼的命,回来吧;这瓜地是光头的,刚见他爸回去呢;不就借两个瓜吗,别探头探脑地,还真到自己是贼啊。”
人群纷纷往田里窜。
胜锋从土拉起一条长藤,整排的瓜纷纷弹出挂在藤上。
四下散开的人群,在暮色里在泥土你搅和着。
“你们这些死不掉的糟粒。”一中年人丢下肩上的担子,抽出扁担冲向田里。
中年人追着人群满田地跑,纷纷逃离。
夜黑得只剩下月光。
修车店夜
浓白色的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开。
“红桃k一对,飘飘。”
“飘着了哇。”
“大麦难得这么好手气啊,没拣着屁吧?”
“拣你娘个匹呢。”
“今天是小麦坐旁边呢,哥俩多少也厉害些吧。”
一群人围在桌子旁,闹哄哄看着打牌。
旁边两人坐在矮凳子上,抽着烟攀谈。
一人拿着手里的球,跟乱跳的小狗斗趣。
一人在怀里哄着两三岁的小孩。
教室日
“郑胜锋,你解释一下,什么是酸。”
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
“不会”
江鱼不断转着手里的笔。
“江鱼同学,你起来回答。”
江鱼望着窗外。
“江鱼同学,你站起来。”
老师把老化的脸皮扭成狰狞状。
同桌递过课本。
江鱼站起来。
“能电离出氢离子。”
江鱼坐下,继续转动着手里的笔。
老师抽筋似地掏出手,一把抓过江鱼手里的笔,掷向地面,疯狂的踩踏着。
老师一脚打滑,身体歪倒在地上。
江鱼抡起凳子,砸向老师。
修车店日
小麦蹬在自行车前补胎,江鱼坐在旁边。
“早退晚退,都是退,你看我还省出不少烟钱来。”
“可出来了,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后悔了?”
“那到没有”
“想学校里的妞了?”
“那不见得,女人没意思。”
“哈哈,那就跟我学修车吧,最近也有点忙。”
“我可没有你那身肌肉,使不上力气的。”
“修车又不是卖身,要身材做什么,给你活重不了的;你要真想成我这样,每天都锻炼,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那我就试试吧。”
小麦把修完的车翻过身来,拉到车堆旁。
校门口日
大群的学生从校内涌了出来。
胜锋和敏辉追着一辆自行车,拉住拖进了路边的巷子。
门口的人群逐渐散开。
胜锋和敏辉从巷子里跑出来,后头出来的人推着车,衣服凌乱脸部有些淤青。
修车店日
胜锋和敏辉进了店门,搬了个凳子坐下。
小麦坐在卸下轮胎的摩托上,朝两人丢过烟去。
胜锋手里玩着打火机。
“呆会火锅店一起吃饭去吧。”
“怎么,今天有钱了。”
“刚才找一同学借的,费不少劲呢;也没多少,吃一顿是够的了。”
“瞧瞧,你们这些小号啊,尽干这些事;还是玩我们一块的人呢,小心人家笑话呢。”
“笑什么话啊,谁敢冲我们乱笑啊,有钱就是公公;哎,不早了,吃饭去吧?”
“我这店门现在还关不得,有耐心就再坐坐。”
胜锋手里抓起一条自行车的立脚,不断敲着旁边的钢板。
“咳,江鱼,自然老师现在成秃子了,就你送的那一块空白啊。”
“班里还给他封了个号,白一块。”
“经典!就当我白给他一块了。”
“哈哈,你还想让他还你一块啊?”
门口有一女生推着自行车过来。
小麦向门口迎去。
“嘿,这姑娘不错啊;哎,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啊。”
“还有你敏辉没见过的马子啊?”
“人家那叫多情。”
“食堂那收开水票的,有没有关系啊。”
“去,七老八十的也搞来。”
“呀哈,你还天天盼着黄花闺女啊?”
江鱼站起身,“走吧,吃饭去。”
出了门,江鱼拐向右边;胜锋和敏辉互相攀谈着,向左边走远。
大帐篷夜
帐篷外排着条长长的队伍。
轰鸣的音响在四周回绕。
“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火辣辣的。”
“唐僧到底是经历多的人啊。”敏辉接过唐僧接过来的瓜子,“这么大的杂技团还是头一回吧?”
“唐僧,票呢。”排在前头的江鱼回头冲洋唐僧喊。
剪完票,大伙接着龙进了帐篷。
大帐篷夜
“好好好--”右侧一伙人冲着舞台上露点的小姐大喊。
“继续脱啊,让老子看看是真货还是假货啊。”
人群中闹哄哄的,有人朝台上丢东西。
胜锋丢了手里的烟,扯着嗓子问:“江鱼,那边都是谁啊,石匹个东西,搞得好象这是他们的场子。”
“不知道,我们管住自己人先。”
“要不要过去跟他们道句话,摆两刀啊。”
“强哥还坐在中间呢,人家都没有说什么,你冲什么东西啊。”
洋唐僧凑近江鱼,“要不要,去跟强哥问候一声啊。”
“刚才进来时,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闪眼的灯光来回打着转。
停电后,眼前突然一片黑,人群大肆哄闹着。
来电后,耀眼的灯光突然罩射在一露点的女人身上。
女人们急忙撤回了后台。
台下一片哗然。
主持人上了台。
“下面我们做一个游戏,需要两名观众参加,谁愿意呢?”
台下人头躁动。
“大家都这么热情啊,好,那我就在左边选一位,谁呢?”
大伙把洋唐僧推上了台。
“右边再选一位。”
右边哄吵的人群中也有一位被推了出来。
“这个游戏的规则是这样的,我们的这位姑娘在两腿间夹着一个啤酒瓶,而你们俩,要用夹在腿间的筷子,插进瓶子,明白吗?”
“明白--”台下的人群冲着台上喊。
“好,两位,谁先动手呢?”
“就照顾照顾小个子吧。”右边上来的人冲着台下喊。
台下一片哄笑。
胜锋站了起来。
洋唐僧把筷子放在腿间,移着小碎步,朝瓶口走去;筷子在瓶口忸忸怩怩,两腿一使劲,筷子插在了外头,筷子掉到了地上。
“你个窝囊鬼。”胜锋拍了下下台来的洋唐僧。
“下面轮到这位帅哥啦。”
那人三下两下就把筷子插进了瓶子,一把抱起姑娘在台上走了一圈,在左边停下。
冲着洋唐僧一伙人喊:“学着点吧!毛还没长齐的家伙。”
胜锋冲上了台,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
“干吗?干吗?”两边围上了人,互相叫嚷着。
“都干吗,吃饱了没地方消化啊!”一肥胖的中年人站了起来。
众人纷纷回头望着强哥,四下一片寂静。
“都给我回去。”众人纷纷从台上下来,出了帐篷。
有人从后台拉上了一匹马。
马被蒙住了眼睛,悠闲地摇着尾巴,踢着后腿。
屋内日
敏辉下楼,拿了碗舀了碗稀饭,站在桌子旁吃早饭。
“回收旧冰箱洗衣机。”大街上有声音传来。
敏辉出了门,在巷子出口处,拦住了三轮车。
“师傅,帮我看看煤气灶。”
敏辉带着修理工进了屋子。
“这灶一直漏气,火力也小。”
敏辉打开了煤气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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