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红色轿车驶进一处静谧而优雅的住宅区。
车内是个叫吴绛的女人,她是本市颇为有名气的歌手。
此刻,车内的喇叭里就在播放着她唱的歌曲。
车在一栋公寓楼前停下。
吴绛的一双修长的大腿挪出了轿车。
她带上了墨镜,兀立了起来。
长发披肩。
吴绛进入公寓。
一楼走廊内。
她来到一扇门前,按门铃。
她一连按了三次,才听见门内有了声响。
门开了,闪出一张睡眼朦胧的脸。
他叫许毅,年约三十岁,长着一张俊秀的小生脸。
见是吴绛,许毅犹豫地眨巴着眼睛。
吴绛脸色冷冰冰地:“没有想到是我吧。知道你不欢迎我。但我还是来了。”
吴绛没有等他开口,径直进去。
室内。
有点乱。
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有女人的房间。
床上的被窝乱成一团。
许毅的衣服丢得到处都是。
桌上有啤酒瓶和吃剩的食物残渣。
吴绛嫌弃地伸出两根手指,拎起许毅放在沙发上的袜子,扔到地上。
她坐下。
翘起二郎腿,从包里取出烟,点上火,抽一口。
吐着烟圈。
吴绛:“我本来以为,你会过得更好一些的。”
许毅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说吧,找我有何公干?”
吴绛:“公干?哈!你说得倒轻松。欠我的十万块钱,什么时候还呀?”
许毅:“什么叫欠你十万块钱?你说得清楚一点好吗。吴绛女士,这样的话是不能乱讲的。那是你的投资。”
吴绛:“就算投资吧。现在我要收回我的投资了。”
许毅:“你的算盘打得不错。当初你的钱也只有三万块,这才是你的投资。是不是这样?”
吴绛:“不,十万。”
许毅:“三万!”
吴绛:“十万!你别想赖。”
许毅:“有一个故事,叫做鸡蛋的家当。从一只鸡蛋,可以衍化出整个世界……你的三万块钱充其量只是三个鸡蛋的家当而已……”
吴绛抓起沙发上的纸盒子向许毅扔过去:“你想赖帐吗!办不到的。我就是要讨回我的十万块钱!”
边说,她边找到什么东西就拿什么东西向许毅扔过去。
许毅边躲闪边招架:“你又来了,每次都这样,说不过就胡闹。”
吴绛继续追着许毅:“谁胡闹,谁胡闹。你讲清楚点。你让我在桥边傻等了两个小时,吹冷风,都感冒了。我以为你碰到了什么意外,还为你担心。却没有想到你陪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许毅做出球场上暂停的手势:“暂停,暂停!什么五百年前的旧事,都翻出来了。我不是早就给你解释过了吗,那女人被车挂伤,我刚好路过,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把她送到医院去了,也仅此而已。你倒好,死缠住不放。”
吴绛:“我可不信你的鬼话。什么素不相识,只怕早就是老相好了。那女的长得可真漂亮,还一口一个许哥的叫得好甜……”
许毅:“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
吴绛:“那好,把我的钱还给我。”
许毅:“三万。”
吴绛:“狗屁!”
许毅:“你讲不讲理。”
吴绛:“你自己告诉我的,我的那三万块钱的股票已经升值到十万了。”
许毅:“我的吴绛女士,股票不是只有升值的。曲线,懂吗,有升有跌。有的时候一日之间有好几次升跌。”
吴绛:“我管不了那么多。”
许毅:“那好,我给你五万。”
吴绛:“十万!一分钱也不能少!”
吴绛一脚踢飞了一只玩具熊。
玩具熊,被她踢飞到柜顶上面,可怜地倒挂着。
许毅:“小姐,这只玩具熊可是你最喜欢的哦。”
吴绛:“现在我一点也不喜欢了。”
许毅:“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会如此蛮不讲理。”
吴绛:“把十万块钱还给我,我就和你好好的讲理。”
许毅:“五万。我只能给你这么多。”
吴绛瞪着他:“你等着瞧吧!”
吴绛开门出去。
许毅送出门去。
吴绛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到许毅身边。
许毅笑道:“我以为你忘了呢。来吧,一个吻。”
许毅把一边脸伸给吴绛。
想不到吴绛扬起一脚,尖尖的皮鞋尖,踢在许毅的脚上,生痛。
许毅痛得跳脚。
他双手抱住脚,脸色也变白了。
吴绛冷笑一声:“一个吻!只怕你会吃不消的。哼!”
吴绛风姿绰约地走过走廊。
她的身段,她的仪态,她的身影无一不透露出一股逼人的娇媚与时髦以及美丽。
许毅直吸冷气。
他抬头看见两个正走过来的女人用诧异的目光看他。
“许先生,你病了?”
许毅忙说:“不不……对,我忽然有点不舒服。”他站起来,伸展双臂,“不过,现在我又忽然好了。哈哈!“
他反身关上门。
再次出现的许毅已经是西装革履,一付白领绅士的样子。
精神抖擞的许毅夹着个黑色皮包,他一脸的自信,微笑地面对任何一个他所遇见的人。
电视台。
许毅向工作人员打听。
人家给他指点方向。
他感谢地点头,向前走去。
化妆室。
吴绛正对着镜子化妆。
她向精巧的嘴唇上涂口红。
许毅来到她的身边。
“对不起。”许毅对边上的一个女工作人员说,指指吴绛,:“我找这位大明星。”
那人会意地让开。
吴绛没有意识到,或者是她故意没有感觉到许毅的到来,仍然迷醉地向脸上扑粉,梳拢着漂亮的长发。
许毅感叹地:“我真的迷醉了。”
吴绛拿眼角瞟了他一眼,仍旧做她的事情。
许毅:“我想起了不少往事。我曾经为你画眉,也曾经为你梳头,还有……”
吴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不要再放狗屁了!”
许毅:“你如此粗野,会影响情绪的。”
吴绛:“这不管你的事。”
许毅:“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进摄影棚的机会,又可以上电视了,万一因为情绪不好,搞砸了可就麻烦啦。”
吴绛:“带来了吗?”
许毅:“我敢不带来吗。”
吴绛:“拿来。”
许毅从皮包里取出五万块钱,放在她的面前。
吴绛:“都在这里了?”
许毅:“比你的投资多了二万。不错的了。”
吴绛:“你倒会算计啊。”
许毅:“在这方面,我实在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
吴绛尖叫起来:“是十万,不是五万!你这个混蛋许毅,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吴绛挥动粉拳打许毅。
许毅被打得翻倒在地上。
吴绛也不顾礼仪地扑到他的身上。
边上的人都涌过来看热闹。
许毅躲避着她的拳头:“别,别……请顾全一点自己的形象。”
化妆室外进来助理导演,挤进人丛喊:“吴绛,上场了!”
吴绛马上站起来:“好,马上就来!”
她的神态又变了回去。
她姿态优美地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照照镜子,没有什么异样。
她把五万块钱放进她的包,出去。
在经过许毅身边时,她又冷不防地踢了许毅一脚,好在许毅有准备,突然闪过。
许毅有点赖皮地笑着:“哈,没有踢到,没有踢到。哈!”
众人都笑了起来。
吴绛冷冷地:“我先收下这一半。另一半你赖不掉的。哼!”
许毅回到家里。
他半躺在沙发上,边吃东西边听歌曲。
他听着听着,忽然来了气,从机子里退出碟片,那是吴绛发的一张歌碟。
歌碟上有吴绛仪态万方的倩影。
许毅把歌碟扔在地上,用脚踩,踢。
歌碟被他踢到沙发下面。
他趴在地上,把碟片从沙发下拨了出来,用力撕,折,碟片好象没有受到致命的损伤。
他越加地气愤,找出剪刀,把碟片,一刀一刀地剪掉。
他这才舒了口气。
许毅:“真不错,碎片。吴绛女士,你成碎片啦。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防东防西,但是你防不了我把你剪成碎片。”
他把剪碎了的碟片捧起来,到窗前,哗地扔了出去。
他飞了一吻:“再见了,吴绛女士,伟大的女明星!”
他哼着一支舞曲,在屋里跳着舞。
电话铃响了。
许毅:“不接。吴绛,是你打来的电话。你感到痛了吗。哈,我不接你的电话。”
电话铃停止了。
许毅又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有吴绛是唱歌。
许毅笑了:“你怎么像鬼魂总也摆脱不了啊。行了,换频道。哈!好,刀光剑影,武打片!刺激。”
电话又响了。
许毅犹豫了一下,抓起了话筒:“喂,找谁?”
话筒里:“是阿毅吗?”
许毅:“啊,我以为是谁呢。姨妈呀。你还好吗?”
姨妈:“不太好。我一直很难过。自从你爸爸遭遇不幸后,我的心脏就越加地不好了。不知道肇事凶手抓到了吗?”
许毅:“还没有。不过,上个星期,有个叫马一楼的警察来找过我……”
姨妈:“你能来吗?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许毅:“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姨妈:“最好当面告诉你。”
许毅:“好吧,我明天就来。”
许毅开车出车库。
忽然,一个年轻的女人冲出来,拦在车前,如果不是他刹车及时,已经把女人撞倒了。
但是,女人仍然跌坐在地上。
女人:“先生,帮帮我!”
许毅:“什么?”
“有人在追我……”
不等许毅反应过来,女人已经拉开车门,钻进车里,一面催着许毅:“快点!快点!”
女人回头,看见拐角处出现一个满脸胡子、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提一把亮晃晃的砍刀,正向这里走过来。
尽管路上有许多行人,但是他那一付怪模怪样的相貌,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好象他是独个儿行走在沙漠里一样。
他叫:“阿捡,你站住!”
他冲过来。
一辆汽车拦住了他的去路。
但是他却视如无物,越过汽车,冲了过来。
女人抓住许毅的胳臂:“快!快!”
许毅慌乱中竟然没能发动汽车。
那男人很快就到了跟前。
很近了,几乎可以看见他那一根根胡子。
阿捡伤心地捂住了脸。
那男人的手已经快要抓到汽车车身了。
车突然发动,向前一窜,开动了。
那男人的脸上满是悲戚:“阿捡!”他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大叫。
但是,他周围的世界,却好象与他之间隔着一层隔音膜,除了许毅,谁也没有看见他,谁也没有听见他的吼叫。
车停在路边。
下雨了。
天色灰蒙蒙的。
前后没有别的车。
阿捡的脸上满是恐惧。
许毅:“你很害怕?”
阿捡点点头。
许毅:“这家伙确实有点可怕,像个疯子。别怕,我想他追不上了。你叫阿捡?他是你丈夫?”
阿捡:“不不……他想做我的丈夫。可是,我不能……”
许毅:“是逼婚啊。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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