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私塾里,十几个小孩在齐声背颂'三字经'。一个年轻、英俊的先生,手拿着教鞭来回走动,看着孩子们读书,但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时的看着窗外,脸上露出焦虑的神态。
窗外,秋风吹过,满地落叶。他呆呆地愣在窗前。孩子们的读书声停止了,都看着先生。
一个学生,怯生生地喊道:'先生,先生。'
先生清醒过来,他回过头对学生们说:'谁叫你们停下来的,接着读,大点声。'
孩子们又继续读起来。
这时,窗外传来,阵阵琐呐声和鞭炮声,孩子们有些坐不住了,偷偷朝窗外看去。
迎亲的队伍从窗前路过,震耳的鞭炮声,盖住了孩子们的读书声,孩子们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跑到窗前观看。
先生生气地用教鞭拍打着桌子,但毫无作用,先生也就无奈地放弃了,也呆呆地看着窗外。
先生情绪低落地从家里出来,屋内老父亲的骂声还在继续:'一个女人就让你成这样,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还像不像个男人。'
先生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径直走了。
先生来到一户大院的后门,他站在树下,痴呆地看着院子。
一个漂亮的年轻媳妇从后门出来,她同样显得忧郁寡欢,没有新娘子的快乐。
先生仿佛着了魔似,他激动地朝新娘子走去。
他走到新娘子面前,轻声喊道:'芹,芹妹。'
芹妹一怔,她有些呆住了,她回过头来说:'你,你怎么现在才来呀,你怎么不早来啊。'她哭起来。
先生不顾一切地上前扶住新娘子。他满含泪水地说:'芹妹,我对不起你,我要带你走。'
芹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先生,说:'金铭哥,晚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芹妹了。'
金铭抓住芹妹的手说:'不,你永远都是我的芹妹。我要带你走。'
芹妹推开金铭的手,摇头说:'金铭哥认命吧,我们只有这个命。'
金铭说:'不,我不认,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金铭不顾一切地把芹妹揽在怀里。
芹妹挣扎了一下,就扑在金铭怀中痛哭起来。
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气急败坏地喊着:'好,啊,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来人啊。'
他喊着,就扑上前来抓金铭。这时候,门里又出来几个人,他们也朝金铭围来。
芹妹推开金铭,用身体护着金铭,喊:'金铭哥你快走啊。'
那男人看芹妹护着金铭,更加气急败坏,他上前来,给了芹妹一个大嘴巴。芹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她的嘴角渗出了血。
金铭看见芹妹倒在地上,扑上前来,和那个男人打斗起来。其他人也冲过来,把金铭压倒在地。
芹妹痛苦地喊着:'阿成,你放了他吧,我求求你放了他吧。'
阿成厌恶地看了一眼芹妹,说:'把他给我捆起来,送给他老子。这就是他们读书人家教出来的好东西。'
金铭被绑在凳子上,身上已经有几道血痕。
金铭的老父亲,气得浑身发抖,他怒视着金铭,旁边两个拿棍子的男人看着老父亲。
老父亲说:'谁让你们停下来的。给我打,往死里打。'
两个男人又抡起木棍打了下去。
金铭咬紧牙关,拼命忍着,不让出声。他的嘴里在往外冒血。
站在一旁的夫人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扑到金铭的身上,痛声喊道:'不能打了。不能打了。'
老父亲还不解气地说:'这种辱没家风,败坏家门的劣种有什么要头。不打死他,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怎么向人家交代啊。'
夫人跪倒老父亲的面前,泣不成声,她哀求道:'老爷,你就放了铭儿吧。这也不能全怪铭儿,还不是那个狐狸精害的我们铭儿。'
金铭听到母亲的话,他说:'芹妹她不是狐狸精。'话还没说完,他昏死过去。
夫人一看慌了神,她扑到金铭的身上痛哭起来。
其他人也大眼瞪小眼的没了主张。
老父亲也愣住了。
清晨,薄雾弥漫。母亲在送金铭上路。他们无语地走着。
他们来到河边,母亲叮嘱道:'铭儿,你已经不小了,你爸爸也是为你好,他嘴上说不想再见到你,可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他能这样吗?你爸爸要你到二叔那去,也是为你好,跟着你二叔,到外面闯一闯。好好干,你可千万别再惹你爸爸生气了。妈妈以后可就指望你了。再说人家凤媛那姑娘有什么不好,你干什么要喜欢那个。'妈妈的声音有些梗咽。
金铭木愣着脸,心不在焉望着四周。
船来了,金铭冷冷地说:'妈,船来了,我该走了。'说着,他径直走上跳板。没有看母亲一眼。
母亲有些失望,但她仍希望儿子能跟她告别。
船走了,母亲还在张望。
金铭走到船甲上,看着母亲。他的手想伸出来,可又停住。
母亲终于看见儿子在看她,她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船在河中驶向远方。
繁华的城市,嘈杂的人流,各种人力车、汽车往来穿梭。
金铭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大哥,我在这。'
金铭抬头看去,街对面停着一辆小轿车,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在向他招手。
金铭走过去,惊奇地看着来人和车。他问:'二弟,你什么时候开起车来,真漂亮。'
二弟自豪地说:'怎么样,够气派吧。大哥,走,上车。我带你看看。'
二弟开着车在人流中横冲直撞,人流中有很多破衣烂衫的流民。二弟嘴里在不停地骂着路人。
金铭有些紧张,他说:'二弟,开慢一些,别把人给撞了。'
二弟笑着说:'没事,这些流民啊,真是烦人。过了这一段就好了。'
汽车继续向前驶去,车速在减慢。
城市街景变得漂亮,金铭睁大眼睛四处看着。
二弟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态。
汽车驶进一栋花园洋房里。
二弟把车停好,金铭走下车扫了一下四周。
二弟拉了他一下,说:'你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说着偷偷溜进屋。
金铭在汽车旁看着四周。
这时,二弟换了一身中式打扮出来。他说:'大哥,走吧,我爸是个老顽固,非叫我们穿中式衣服。'
他们两人走进大厅。
二叔身着长袍马褂,带着黑边眼镜,嘴里还含着烟斗。
两个年轻人老实地坐着,看着他。
二叔说:'金铭啊,我这里可不比乡下,有很多东西都是要从头学起的,当初,你父亲反对我开工厂,要是你父亲听我的话,情况就会更好。'
金铭低声说:'是,父亲自己也后悔莫及。'
二叔说:'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这种局势,守住祖上的一份家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不说这些了。你父亲、母亲他们还好吧?'
金铭说:'父亲气喘病老爱发,母亲身体还好。'
二叔说:'我们都老了,要看你们的了。这样吧,你先跟着金镝熟悉一下环境。'
金镝说:'大哥我带你到厂里转转。'
二叔说:'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你大哥来了,应该有所收敛了。你的那些荒唐事,给我少来点。不要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地。'
金镝又秧了劲,他不满地看着父亲。
金铭在认真地看着账本,打着算盘。桌上已经堆了一大对各种记录、账本等东西。
金镝走了进来,他一身西装革履。他走到金铭面前,说:'怎么,这么想当老板啊。'
金铭太投入了,被金镝的话吓了一跳。他见是金镝就说:'吓我一跳,你干什么。'
金镝说:'这都几点了,早该吃饭了,大哥,做事情也不是像你这样,一天就能把它干完。时间还多着呢。走吧,你来了几天,我还没有尽地主之仪。今天,我请你,就算是小弟给大哥接驾。'
金铭笑着说:'我是被赶出来的人,还有什么驾不驾的。算了吧,花你的钱。'
金镝说:'大哥,这你就见外了,什么花钱不花钱的,你是我大哥,这是应该的,你就快走吧。'
金铭说:'那我,那我就让你破费了。'
金镝拉起金铭说:'走吧,还猡嗦什么。'
两人走出大门,走到汽车旁,金镝突然停下来,看了看金铭。金铭有些莫名其妙。金镝对金铭说:'大哥,你这身衣服,你应该换一换。'
金铭有些为难,吱唔道:'我就这些衣服。'
金缝说:'那好吧,上车。'
两人坐上汽车,汽车风驰而去。
汽车停在一家店铺前。
金镝拉着金铭走进店里。
金铭在镜子前试着西装。金镝在一旁看着,他说:'我说吗,我们大哥是一表人材,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比刚才强多了。'
金铭说:'这好是好,可要多少钱啊。'
金镝说:'你就不用管了,这是我的,不嫌弃吧。'
金铭说:'我那好意思穿你的。'
金镝说:'好了,好了,少说这些,是我借给你的,行了吧。'
两人又上`了车。
金镝带着金铭走进一家日本人的餐馆。
穿着和服的侍女恭迎着他们。金镝是熟门熟道,金铭是小心翼翼,好奇地看着周围。
金镝和金铭盘腿而坐。桌上摆着酒菜。金铭有些不习惯,腿不知如何放置。
侍女在给他们到酒。
两人举起来酒杯,金镝说:'为大哥的到来,干一杯。'
金铭说:'谢谢二弟,干。'
金镝说:'大哥,以后你要多帮助小弟。'
金铭说:'看你说的,应该是你要好好帮助我。我对生意,对办厂,一点都不懂。'
金镝说:'看大哥说的,我爸爸时常提到你是如何聪明能干,要我向你学习。'
金铭说:'真是惭愧啊。我都不好意思说了。我这次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被我爸爸赶出来的。我没敢对二叔说。'
金镝怪笑道:'是为女人吧。'
金铭一愣说:'你怎么知道。'
金镝说:'大哥这么聪明的人,只有女人才会让你糊涂。我没猜错吧。'
金铭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不说了,不说了。'
金镝说:'那好,为大哥摆脱家庭的束缚、女人的纠缠干杯。'
金铭指着金镝说:'你呀,好,干杯。'
两人有些醉意地出来了。
金镝说:'大哥,你以后一定要帮我,我父亲是个老顽固,他根本就不懂,现在是什么时候。'
金铭说:'只要大哥能做的,我一定会尽全力。'
金镝说:'那好,我们再玩个痛快。走。'
灯红酒绿的大街上,到处传来歌舞声,一些街头巷尾站着一些打扮妖艳的女子,向人们搔头弄姿地卖弄风情。
旋转的舞厅,狂欢的人群。
金镝在搂着女人跳舞,金铭在一旁看着,脚也有些不由自主的动起来。
金铭又在翻看帐本,他有点眼胀。他坐起身,伸了下腰,揉揉眼睛。
金铭回到房间,解开自己身上的长袍,看着镜子你的自己。
他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墙上。他的目光落在挂在墙上的西装。他坐了起来。
金铭套上西装,在镜子前来回照着。
金铭穿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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