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纪

一

时间：秋末一天的早晨

地点：租房

人物：雅菲桑桑

（阳光微露，菲已整装完毕，做着出门前的准备）

菲：我到时间该走了，（拿来一杯温水，手心里放着白色的药丸）起来，把药吃了。

（朦胧中的桑，被菲用手搀起头，被喂下了药）

菲：行了，好好得再睡一会儿，我得走了。（正欲离开的菲，衣角却被拉住了）

桑：你什么时候回来？（怔怔得看着她）

菲：下了班就回来了。

桑：你一定会回来吧？

菲：恩，当然。

桑：嘿嘿，你走吧，要来接我哦。（这才松开了手）

（菲走向门口，回过头来看一眼床上的桑，见她已安心的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这才放心关门离开）

（“啪”门关上了，那双闭上的双眼猛得睁开）

二

时间：早晨

地点：租房楼下的大道

人物：雅菲桑桑张君达

（张君达从轿车里出来，站在迎面而来的菲面前）

君：雅菲。

菲：君达？（吃惊）你怎么来了？

君：来接你上班啊！

菲：不是说我自己可以坐公车去的吗？这样……真是太麻烦你了。

君：怎么会麻烦呢？雅菲，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一脸尴尬的菲，向前走去，逃避某种复杂的情绪）

君：（追上前去）雅菲，上车吧。

菲：不用了，我自己坐公车就好。

君：今天，就让我送你吧，看在我大清早就在这里等你的份上，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来接你就是了。

（菲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回头走向他的车子，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了，离开）

（二楼租房的窗帘飘动着，掩着一个人，却没有隐藏住这双怔怔往下看的眼睛）

三

时间：傍晚

地点：花店

人物：雅菲林姐

（菲兴冲冲得走进花店）

菲：林姐，林姐——

林姐：（从里屋迎出来）呦，是雅菲来了啊？来来，坐！对了，桑桑怎么样了？好点没？

菲：（吃惊）怎么？她今天没来看店吗？

林姐：没有啊，她自从上次心脏病犯送去医院就一直没来过，发生什么事了？

菲：她从医院回来后一直在家休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跟我说好今天来店里的，怎么回事？（忙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电话，却没有人接，接着又拨通了桑的手机，关机了）林姐，我先走了，我担心她……

林姐：走吧，走吧，你也别太急了，路上小心点，有什么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吧！

菲：好！（向外跑去）

四

时间：傍晚

地点：马路

人物：雅菲

（繁忙的马路上拦不下出租车，菲焦急得向家的方向奔走着，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菲：喂？

桑：雅菲，是我。

菲：桑桑？你在哪？

桑：你过来露天沙滩吧，我在这等你。

（电话挂上了，那只是公用电话）

（茫然的菲，只得朝着桑指定的地点奔去）

五

时间：夜晚

地点：露天沙滩

人物：桑桑雅菲

（天色渐暗下来，经过细致化装的桑坐在沙滩的石块上，迎着海风，身边围着许多用彩色纸包藏着的蜡烛，星星点点）

（过了一会儿，朝她走来一个人，正是一脸焦急的菲）

菲：（生气地）你来这干什么？不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不能随便乱跑吗？万一在这没人的地方又晕倒了怎么办？

桑：（微笑）你还关心我吗？还在乎我吗？

菲：你在说什么？（拉起她）走，跟我回去。

桑：（挣脱开菲的手）你不觉得这里的气氛很浪漫吗？那是我特意为我们俩营造的，是不是很浪漫？那么早就走，真是太浪费了。

菲：（镇静下来）桑桑，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去说，好不好？不要在这里任性了。

桑：我没有任性，雅菲，陪我一起过个温馨浪漫的夜晚好吗？我好久没有这样的激情了。

菲：（屈服了）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陪你。

（在点点烛光下，夜越来越深了，她们跳着舞，跳完舞，她们开始在沙滩上奔跑起来，你追我赶，仿佛回到了儿童时代，共同迎着海风大声喊着对方的名字。终于累了，两人依靠着坐在石块上）

菲：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桑：雅菲，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谁也休想带走你。

菲：（脸上闪过一丝忧郁）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桑：你是我一个人的！（紧紧抱住菲）

菲：（抚过桑的长发）我们走吧，挺晚了，也挺冷的。（松开桑的手，拿起地上的东西准备离开）

桑：（停在原地）雅菲，如果放你走，你就会幸福了，是吗？

菲：只要你乖乖听话回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老实告诉你！

六

时间：深夜

地点：租房

人物：雅菲桑桑

（菲在浴室冲着身体，桑一个人坐在床上，眼神忧郁）

（桑向着菲的皮包与外套伸出手去，不紧不慢得翻动着，却从外套的口袋里翻出一颗黑色的纽扣，桑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手心里的黑色纽扣）

菲：桑桑，今天晚上的药吃了吗？（擦着滴水的头发走了出来，看到了桑的怪异）你在干什么？发什么呆？（走近桑）

桑：怎么带回家了？

菲：哦，（慌张掩饰起来）是我们公司的小婷说要帮她男朋友找这种纽扣，可怎么也买不到，我就帮她找找，所以就拿这个做样板带回来了。

桑：是吗？

菲：怎么对一个纽扣那么感兴趣了？（拿回纽扣）走，快去洗澡，然后早点睡觉。

桑：呵呵——（依然不动，很平静）你最爱骗我了，因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我是不是太傻了？

菲：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桑：我要你——要你整个生命只能有我一个人，除了我，谁也不能走进你的生活！

菲：你这是什么话？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也该有你自己的生活。谁也不该干涉谁！

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两个人就是一个生活。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对着桑坚定的眼神，菲说不出一句话）

菲：今天我跟你说不明白，（扔下毛巾）去洗澡吧。（走出房门）

（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她站起身来，盯着那件衣服，拿起它，走向窗口，把衣服伸向窗外，松手了）

七

时间：下午

地点：公司大楼外

人物：雅菲君达

（菲独自一个人走着）

君：雅菲，（追了上来）回家吗？我送你。

菲：不用了，让公司同事看到不好。

君：我不在乎，再说，这也没什么好议论的。

菲：你是我上司！你不在乎，但我在乎那些谣言。

（君达一把拉住雅菲的手大大方方得向停车场走去）

菲：君达！你——你疯了吗？

（无力的抵抗，还是随君而离开）

八

时间：下午

地点：君达的轿车里

人物：君达雅菲

（一阵沉默，车里放着优美的钢琴曲，菲望着君达侧脸，看着他执着的双眼，一阵感动）

君：你看了我好久了。

菲：（尴尬得回过头）你，你昨天是故意把那个纽扣放进我口袋的吧？（得到了默认）为什么这么做？

君：我想让你家里的他看到，暗示他——他的女人正被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追求。

菲：（暗笑了一下）以后别做这种不光彩的事。

君：呵呵，我看得出你不是很爱他，你们不会结婚，所以我有机会，我会努力。

菲：别以为我上了你的车，你就有机会了。

君：这只是个好的开始，至少我这样觉得。

菲：我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你就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君：呵——我希望我能成为你，你能成为我，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也能融为一体。

（菲的脑海里猛然闪过昨晚桑说过的同样的话，桑的眼神，猛的一个寒战）

菲：你一直都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男朋友不在我家，他出国了，还有两年，他就会回来娶我，我现在只会一心等他回来！

九

时间：傍晚

地点：商店的里里外外

人物：桑桑

（街道上已亮起了些暖色的路灯，风好大。桑一个人在各商店间穿行着，不停得穿行，对着各式服饰一眼而过。终于在一家服饰店的橱窗前停下了，看着眼前与昨晚被自己扔向窗外一模一样的衣服，突然泪流满面，然后微笑）

十

时间：夜晚

地点：马路上

人物：桑桑雅菲君达

（桑提着一个衣袋走着，步伐感觉难得的轻松。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眼前的两个人正是菲与君）

菲：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君：让我送你吧，谢谢你今天跟我坦白这么多，我想......（见菲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且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怎么了，雅菲？

（三人都静止了，桑愣愣地盯着菲的眼睛，而菲也恐慌得回应着，君则是让迷惑的眼神在两人间徘徊着。突然，桑手里的衣袋掉在了地上，向他们走去）

桑：我好饿，好饿——你没在，我一个人吃不下东西。

菲：好，我们去吃东西，（对君）我们先走了，再见。（拉起桑预备离开，但桑却没有移动脚步）

桑：我让你很为难，很痛苦是吗？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菲：桑桑，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

桑：是不是没有我，你就会很幸福？

（看着桑眼里的泪水，菲一时感到无话可说，突然桑掉头奔跑而去）

君：她是谁？怎么那么莫名其妙？

菲：桑桑——（追离而去）

十一

时间：深夜

地点：租房

人物：桑桑雅菲

（桑站在窗口，对着窗外发呆，这时，菲气喘着开门而入）

菲：你到底想怎样？说话啊！别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桑：是不是没有我，你就会很幸福？

菲：桑桑，我会对你好，一直对你好。但我不可能一辈子只对着你一个人啊！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有我该去认识的人，该去做的事，拜托你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

桑：你会结婚吗？

菲：我不想跟你讨论这类问题，总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也不会对你不好的。

桑：你会结婚吗？

菲：你再这样偏激，我就没办法跟你一起住下去了。

桑：你会结婚吗？

菲：够了，我会！我会谈恋爱，然后结婚，接着有自己的孩子，组建自己的家庭，这样明白了吧？

桑：呵呵，你会结婚的，没有我，你就会很幸福了！

（桑的眼神让菲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只能采取逃离）

（夜彻底的深了，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剧烈的破碎声，感觉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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