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婆婆〉

祭婆婆

麦子飘香

时间：中秋节黄昏

地点：乱坟岗

人物：婆婆乔桂花75岁，村妇联主任张桂琴，儿媳任惠兰，儿子李有副，孙子陶陶，刘老师和两个学生。

幕启：乱坟岗上秋雨潇潇，落叶堆积，纸钱乱飞，除了两座坟上没有祭物之外其它都有。乔桂花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左手提一破竹篮子，右手拄一木棍，篮子里放了一个小包裹和一些纸钱。她向四下望望，然后蹒跚来到老婆婆的坟前，猛地跪下痛哭。

乔桂花：老婆婆呀，我的好婆婆！儿媳对不住你呀！今天儿媳妇我沦落到这一地步，都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

张桂琴：[手捧一束鲜花和一个水果篮上，她来到母亲坟前，刚把东西献好，只听见哭声，她朝哭声的方向寻去]这是谁在哭？那不是李有副奶奶的坟吗？自从有副爹死后就再也没有人来上这个坟了，此人穿衣如此破烂，莫不是要饭的没处去了，到这里来找东西吃了

乔桂花：婆婆呀，我的好婆婆，是我对不住你呀......[声音凄惨地]

张桂琴：[好奇地偷偷遛到那人身后]哎呀！[发现自己失控马上捂住了嘴]这莫不是失踪一年的......[恍然大悟急匆匆下]

乔桂花：[一边烧纸一边哭，很慎重地打开布包取出了一张饼和一颗鸡蛋]婆婆呀，我的好婆婆！这是我讨来的饼和鸡蛋，今天是你的忌日我给你献上，你就别嫌弃。都是我做的孽，年轻时候不懂事，亏待了你，年轻轻地就走了。临死的时候你要吃颗煮鸡蛋，我都没让。婆婆呀，你说我咋就那么混呢！？报应啊！真是报应！

[张桂琴，儿媳任惠兰，儿子李有副同上，李有副刚要冲上去，被张桂琴急忙拦住，几个人肃立在乔桂花身后，乔桂花没发现身后有人继续哭]

乔：婆婆呀，而今我沦落到这地步，我不怪别人。只怪我做了亏你的事。有副自从有了媳妇，就不认我这个娘了。动不动对我拳打脚踢。儿媳更是不给我吃不给我喝。那时侯孙子小，再加上地里忙还需要我这个老婆子看孙子做饭，如今孙子长大了，我也老的不中用了，他们更不把我当人看了，一年前我被赶出了门。[张桂琴向李有副和任惠兰投去责怪的眼神，李和任惭愧地低下了头。乔继续哭诉]没办法我只好在村里讨要，这就引起村里人的议论。儿子媳妇怕我给他们丢人现眼，不让我在村里要了，也不让我见我的孙儿，说如果在村子里再见着我就打断我的腿。我怕极了我被他们打怕了呀，我只好离开了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子。[停了停抹了抹眼泪]婆婆呀，你说他们咋能这样呢？我可是他们的亲娘啊！是十月怀胎忍着剧痛生下他又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长大的亲娘，你说这孩子小的时候好好的，为什么长大之他就变了呢？他们为什么不好好想一想，他们对自己的亲娘这样他们还要孩子干吗？这一年我走巷串街，饿了讨口饭吃渴了讨口水喝。没人给了就检垃圾吃。夜里睡在马路上，雨天和下雪的时候就躲在墙旮旯里。[哽咽着]婆婆呀，我不怪他们，都怪我亏待了你，才有了今天的后果。婆婆呀，如今我也七十好几的人了，我也活够了，你活着的时候我没孝敬你，今天我向你赔罪了，请你原谅以前的我，现在的我就跟你去，到九泉之下我好好补偿你[向一块石头上撞去......]

李有副：娘！[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乔桂花]

任惠兰：娘！[痛苦地，扑腾跪下]

张桂琴：乔大娘，你可不能这样啊！

乔桂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惊呆了，半晌才缓过神来，然后放声大哭]你们还是让我去死吧，活着也是你们的累赘。

李和任：不！娘！[异口同声地]

李有副：娘，回去吧！孩儿知错了

任惠兰：是啊，娘，是做儿媳的不对，你还是回家吧！

乔桂花：[不信地摇摇头]不！我还是死了的好。

张桂琴：乔大娘，你看孩子都知错了，你就原谅了他们吧！[极力地规劝]你即使不看他们的面，也得看在你孙子陶陶的面上跟我们回去吧。

乔桂花：陶陶，我的陶陶呢？陶陶咋没来？[急切地四下寻找]

李和任：陶陶？他......[惭愧地]

乔桂花：陶陶他怎么了？[紧张地]

李有副：陶陶他没怎么着[避开乔的目光]只是......

乔桂花：只是什么？陶陶他到底怎么了？你倒底说呀！[拼命摇晃着儿子]

任惠兰：他，他一年都不在家了，[说完抱头痛哭]

乔桂花：什么？[转向儿子审问地]

张桂琴：你先不要着急，我给你解释：自从你走后，陶陶见你被赶出了家门，非常伤心，发誓找不回奶奶就不上学。我们谁都劝不倒，这孩子和你的感亲太深了。后来他就离家出走了......

任惠兰：你看，他留下了这封信[急忙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婆婆]

乔桂花：给我干吗？还不快念[焦急地]

任惠兰：哎！哎哎！[急忙展开信，开读]{画外音：爸，妈：对不起！请原谅我，我不能没有奶奶，从小你们忙，是奶奶一手拉扯了我。如今奶奶老了，我们应该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可是你们却把她撵出了家门，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今天你们这样对待奶奶，那你们要我还干吗？你们就不怕我将来也这样对你们吗？好好想想吧，不要找我，我要一定找回奶奶，替你们赎罪。再见，儿：陶陶}

乔桂花：[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你们好糊涂啊，他一个娃娃家地去了哪儿？这一年里他吃什么？喝什么？在哪里住啊？是死？是活？[大哭]哎吆吆，我的孙儿啊，是奶奶对不起你呀！

李和任：都是我们的错啊，是陶陶的事让我们明白了很多，娘，原谅我们吧！！！[真诚地忏悔]

张桂琴：不！是我的错，[感慨地]出现这样的事情，首先是我们这些做妇女工作的没把工作做好。没能及时处理好家庭矛盾，尤其是婆媳之间的矛盾，不过[换了换语气]你们放心，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有的只是一个个幸福和睦的家庭。[众人被她的话所感染，一个个眼里闪着幸福的光环]

乔桂花：都是我这上辈人的做错了事，如今才有了今天的后果[惭愧地]

张桂琴：以前的事已无法弥补，我们就从这辈人开始，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互相理解，彼此相爱。相信这样的悲剧不会再发生[激动地]

{陶陶刘老师和两个同学急跑上}

乔桂花：好了，我们赶快去找陶陶吧！[众人被乔的话所提醒，都恍然大悟，刚要转身......]

陶陶：奶奶！.....[冲上去抱住了乔，李有副和任惠兰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乔桂花：[惊疑地，看着又黑又瘦的孙子，心如刀绞]陶陶，我的孙儿啊！怎么给我变成这样了......[说不出话来，二人哭着抱成了一团，众人都哭了]

刘老师：这一年中陶陶在县城一边打工一边找奶奶，只是童工人家不爱要，陶陶也只好干一些杂活，挣不了多少钱。他也受了不少苦。他的行为感动了学校。平时我们没有时间，只有周末就派老师和学生去找他，同时也帮他去找奶奶。找到他，他让我们替他保密直到找到奶奶。这不，[转向张主任]是张主任通知了我们，我们才去县城找来了陶陶[众人又惊奇地看着张]

张桂琴：我来给我娘上坟，正好看见了乔大娘，我就赶快告诉了刘老师，又叫来了有副和他媳妇。

李和任：真是太谢谢你了张主任！[感激地]

陶陶：谢谢你！张阿姨[天真地]

张桂琴：都邻里邻居地谢啥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坦然地]

乔桂花：那这一年中陶陶落下的学业怎么办？会不会留级？[疑惑地]

众人：是啊！会不会？[期盼地]

刘老师：不会的，学校知道了陶陶旷学的原因，再说陶陶是学校的尖子生，今年暑假特派我给他补课，滔滔脑子又聪明，学起来肯定很快，相信一定会赶上去的，明年开学和其他同学一样上初三。

陶陶和两个同学：噢，太好了！[三个人高兴地跳着抱成一团]

众人：太谢谢你了，刘老师！[感激地]

刘老师：应该的，再说这都是陶陶努力的结果[谦虚地]

陶陶：奶奶我们回家吧！我都快饿死了！[撒娇地]

乔桂花：[激动地爱扶着陶陶的头，大声地笑着]行！回家！

众人：[大笑]哈哈哈哈哈......一道美丽的夕阳染红了每个人的脸，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起搀扶乔大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