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文现在只想去找小曼一个叫“苗庄”的地方。离市区不远,但走路也要两三个小时,一路上他就疑惑不解,为什么这个地方与书店老板苗庄名字一样呢?是巧合还是有什么联系?
[镜头转换,插叙]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现在由不得你!”郭老头怒吼道。
“为什么,难道我自己不能去选择吗?”
“你懂什么?你要做的就是听父母的,这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别不知好歹!”
“不,我不嫁,那个叫什么少爷的是个什么东西啊?他简直就是个无赖!我没有什么幸福?”
“什么?我养你二十年,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到头来你还由的你撒野!我绑也要绑你过门。”
“我找母亲去?”
“她也已经答应了!”
“不会的,她最疼女儿了,她不会的,我要去……”“不用了,她已经走了。”
小曼怔住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两眼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
“我要离开这!”说着夺门而出,郭老头一把抓住了她,想跑,没那么容易!来人,把她给我绑上,不准出门半步,否则宰了你们!”“是,老爷!”一群人一会工夫就把小曼绑了起来。
“你真是不知道什么是享福,那么好的人家你不嫁,却要嫁那个穷书生。哼,也不防告诉你,人家已经把彩礼都拿来了,你让你老爹也享享下半辈子的福吧!嘿嘿,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你怎么可以为了钱而把女儿的幸福给毁了?你的女儿不是交易啊,快把我放了,我要去找仲文!”小曼使劲的挣了挣绳子,却是徒劳。
“哼,你不提他我还忘了,我告诉你,要是你不老老实实的听话,我一定要让你后悔,我要亲手杀了那个穷书生,而且是在你的面前……哈哈,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话,就得听我的。”
“想不到你是个伪君子!”
“放肆!”郭老头一巴掌扇了过去,“啪!”小曼嘴角流出了几滴鲜血,转过头怒视着他,郭老头变态似的又用双手去抚摩小曼的脸颊,一副疼惜的样子,“哦,宝贝,打疼你了吧,瞧瞧,这么娇小的脸颊怎么就这样被打了呢?”然后又亲亲了亲,一副可怜的样子,郭老头就是这样的心理变态,小曼咬着嘴唇瞪着他。小曼自小就不喜欢他的父亲,是和母亲在他的拳头和淫威下长大的,但只觉得是他是个严厉的父亲,然而今天才真正看清他的真面目。待郭老头走后,小曼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但是在这个摩窟中难逃魔掌……
[镜头转换,在苗庄]仲文遇到一个老人:“请问,这里就是苗庄吗?”“是啊!”
“那有一个姓郭的人家吗?”“就在那儿!”仲文顺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是一个维多利亚式的二层木楼,失去了往日豪华的身影。仲文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老头从门里伸出头,“你找谁啊?”眼睛还有眯着,声音嘶哑而缓慢。
“我找郭小曼。”
“不是,你找错了,她不住在这……你是谁?”
“我是她的……老朋友,顺路来看她。”
“噢,是这样,她家里人早就搬走了,走得急,东西带的不多,房子也没有来得及脱手,于是我就住了进来。”老头边说边往里走,“进来的话把门带上。'
“为什么搬走了?”
“郭老头的女儿听说死了,占卜的老先生说这房子有邪气,于是就跑了,没有人敢住进来,所以我就来了!晚上真挺吓人的。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怕什么呀!”
“我能进去看看吗?”“请便吧,我就不陪你了,这房子七里八拐的,又暗又湿,你得留心点啊!”“平时他们的房间,我从来没进去过,我一个老头没几天活头了!”说完就走了。
仲文独自四处看了看,屋内摆设很特别,一座古钟坐在桌台上,外观造型象一座教堂,银制的茶壶,有中年教父般的臃肿,白色蜡烛直立在烛台上,温暖着木楼的空虚与孤独,旁边是客厅壁炉,没有了丁点火星,感觉到的是零下的温度。一台留声机,一些唱盘,一只旧皮箱,还有一个装满了仲文寄给小曼的明信片的铁盒,里面藏着破碎而重叠的记忆。下午三点的阳光从黄金葛爬满了雕花的门窗射进来,温驯的斜阳斜斜映在班驳的白墙黑瓦。仲文上了二楼,打开了小曼的房间,一切东西都整整齐齐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是很长时间没人打扫了。想起了往事,仲文曾答应送给她一块瑞士rolex手表,他掏出了几天前在“金莱利”钟表店买的手表,缓缓地放在桌子上,吻了一下,不久下了楼梯,到了客厅。他推开了一扇窗,极目远眺,苗庄人烟稀少,象是被战争洗过一样,良久,忽然身后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猛回头,“吓我一跳,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我又不是鬼,怕什么?”那老头说道。
“恩,你能讲讲关于郭家的事吗?”仲文小心的问。
“郭老头是发了一笔不知名的横财,才到这里的,算是隐居,怕被政府搜查到……”
仲文忽然想起了世成说过的话:政府正在查北平国宝丢失一案,莫非与郭老头有关系?
“改了姓,原来姓苗。”“什么?姓苗?这怎么可能?”
“对!他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头把女儿送走了。”
“郭先生平时对待他的女儿怎么样?”
“一点也不好,郭老头脾气很古怪,嗜财如命,他对家里人都如此。”
“会不会是他的女儿被逼走的?”
“谁知道啊?后来听说日本人快要打到上海来了,大多人都跑了,农村人都是如此,不象城里人到租界一躲就万事大吉了。”老头不想再说什么,走了。
仲文带着种种疑团离开了苗庄回到了城里,又路过了那个卖糖炒栗子的女人,老女人出奇地直望着他,令仲文尴尬,快步离开,又路过“13号鬼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条街已经只剩“旧金山”书店一家店铺了,仲文更好奇,好象谜团应从这里解开。“苗先生,苗先生!”他跑出来了。
“你还来?”
好象每次苗庄都是同一句话,为什么?只是看我的勇气吗?“我想问您几个问题。”“我能知道什么?”仲文觉得试探地问,依苗先生的性格是不会说的。于是直接一针见血,“苗先生原来不姓苗。”
店主吃了一惊,后退几步,看着他,其实仲文也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只是觉得这店主与郭小曼的死因有些不谋而合,谁知道真让仲文误打误撞上了。“你原来姓郭!”仲文继续说。
“你—你都知道了?你去过那?你有什么……”“坐下来谈吧!”两人遂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没错,我原来是姓郭,后来改姓苗。”
“为什么?”
“我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女儿现在在哪儿?”
“她现在在重庆。”
“重庆??”
“是啊,不过,可惜啊!已经死了。”苗庄叹息道
“死了?”仲文很惊讶,这与郭老头的家事几乎一样,可苗先生又显然不是郭老头。
“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我不该送她去重庆。”
仲文这下可浑身发冷,未等店主说完,撒腿便跑了,仲文想这下可着了邪,哪有这么巧的事啊。回到公寓,一直到半夜十点还没睡,想这些离奇古怪而又异常巧合的事。他有些怀疑“13号鬼街”也许是可能的了,有的话只有“13号鬼街”有这邪气将很多事情捏在一起。
他有个记日记的习惯,于是记下了每一件想不通的事:书店老板、13号鬼街、周阿妈、苗庄木楼里的老头(刚见面时为什么骗他)、卖糖炒栗子的老妇人、世成、还有开始时相遇的那个中年人、以及郭老头不为人知的事…………他想理一理头绪,钢笔飞速的摩擦着,笔杆上镌刻着“小曼”二字,他觉得明天还要去苗庄找线索,小曼到底是怎么死的,写完后合上笔帽,倒床浅睡。约莫两袋烟的功夫,他半醒半睡的听到有脚步声向仲文的房间走来,这深更半夜的会是谁呢?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藏在门后,自从走过13号鬼街他就凡事机敏了些,那人走到门前停住,仲文屏住呼吸,听得出来,那步子很缓很谨慎,“咚咚咚”,仲文握着手枪开门后便指向了那人,原来是周阿妈,周阿妈见到这枪时却出奇的冷静,毫不惊慌,“周……周阿妈,你……怎么是你?”
“巷子里有个女人找你,她在那等着你呢!”说完就走了出去,后又慢慢回过头,“在这里不用拿枪,总有走火的时候!”
无论是险还是鬼,现在都要去看看,仲文抓起一件风衣,戴上礼帽,揣着一盒烟和那把手枪就去了巷子,果然是一个女人站在那。
“你来了?这样一个有大雾的夜晚你不会介意吧?”
仲文心里想:“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是谁?不会是13号鬼街的鬼来索我的命吧?”
“你说对了,我是鬼,人!”
“你叫我人?”
“是,人。不过你不用害怕,我永远不想伤害你,除非你不听我的话。”
“你为什么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因为她们的父亲作恶多端,所以只能让她们的女儿偿命。”
仲文抽了口烟,缓了缓,又听那女鬼说:“人,你以后不要去苗庄了,否则你会后悔的,记住我说的这句话。”仲文怔了怔,这时一支烟抽完了,他又拎出一支,拿出火柴点烟,突然一阵风把烟吹灭了,一连三次,仲文于是转过身背对着风点烟,又转过身说:“为什么你……”仲文满脸狐疑,那女鬼不见了,仲文跑出长长的巷子也没发现,“这么快就不见了!”仲文悻悻而归,那女鬼不会伤害他,的确他的父亲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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