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也井喷

敏凤凰

欲望也井喷

廖发现长子，三十岁，开县某建村厂厂长

唐春宇廖发现的妻子，乡村小学老师

廖好事双胞胎姐姐廖唐夫妇二人的孩子

廖成双双胞胎妹妹廖唐夫妇二人的孩子

廖发明次子，二十多岁，北京打工仔

林心翠廖发明的新婚妻子

廖家国廖发现的父亲，五十来岁，村民

梅菊香廖发现的母亲，五十岁，村民

二骡子大名廖家驹，廖家国的二弟，村民

莫夜兰二骡子的老婆，村民

门墩儿大名廖家异，廖家国的三弟，村民

赛金莲廖家异的老婆，深圳打工女

廖全忠十四岁的中学生，门墩儿夫妇的儿子

廖寿仙廖发现的爷爷，七十多岁，村民

阳顺天村支书

张运明镇政府纪委书记

梁农技镇农技干部

徐政法镇政法干部

王媒婆

风韵犹存女

含情脉脉女

矫情女

黄花闺女

七大姑

八大爷}廖家的远房亲戚

九大伯

唢呐王

二胡

铜钹}乡村小乐队

京鼓

键盘及乡村歌手

络腮胡钻井队队长

高工钻井队监督

锅巴钻井队一班长

兔子井队工人

黑熊副司钻

美哥井队工人

受灾群众、武警官兵、医生护士等人

一灾难

1打工仔回乡

露出它的轮廓。峰峦叠嶂，连绵起伏。朝阳的光线穿透

着雾气，雾气蒸腾，渐渐散去，露出一个宁静的山村，

炊烟袅袅升起，凡是冒烟的沟壑里，必定住着山民。

有人在唱欢快而富于激情的《抬工号子》

（1）。

支书领哟嗬嗬……哟嗬嗬嗨呀！

众合哟儿嘛哟儿嘛嗨呀佐！

支书领好久的（哟哦）没（哟）到……

众合哟嗬喂嗨呀佐！

支书领这（呀）方的来（哟嗬）……

众合哟嗬嗬……哟哦哟啊哟啊！

[号子声由小至大，从不远处的山谷传来，我们看见山

沟里，半山坡上，分散点缀着一处处农家小院，稀稀落

落，很不集中：有白色二层小楼，也有破败发黑的土房

院落。一条泥泞山道蜿蜒盘旋，五十刚出头的廖家国有

着倔强的眼神和硬朗的身板，背着笆篓，正乐颠颠地往

山下赶，看来心情不错。

[鸡鸣狗跳，间或有白鹭掠过水面，这是一片得天独厚

的青山绿水，好象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派田园风

光。不过，村子中央，那近在咫尺高高耸起的钻井塔，

却在提醒世人，时代在发展，工业文明扩张的触角是无

所不在的，外面的世界离这里，并不遥远……

[再过十来天就是春节了，小山村里处处酝酿着一股憋不

住的过年的喜庆劲儿，家家都在盼望着打工在外的亲

人。

[廖老汉埋头赶路，步履轻快地跑了起来，拐过一道山

梁。

[支书、唢呐王、门墩儿、二骡子、莫夜兰等人还在各自

的田间地头劳动，是他们在唱抬工号子。看见廖老汉跑

过来，都跟过来凑热闹。傻呵呵的门墩儿一迭声地问。

门墩儿来了吗？来了吗？

廖家国打电话说今天到，

门墩儿到哪儿了？

廖家国不晓得，他娘一早上接了三次。

门墩儿明儿的婚事，新郎官现在还没影儿，年轻人咋就这么沉

得住气。

[唢呐王闷声插了一句。

唢呐王皇帝不急太监急……

门墩儿急，真替他着急，急死我了……

琐呐王再急也没你的份！

[门墩儿真急了。

门墩儿呸呸，我是他幺爸！

[众人笑，廖发明穿着一身崭新的米黄色西服走上，他两

眼透着巴渝地带人特有的豪爽机灵劲儿，手上拎着个大

皮箱，身上也扛着个大包，村支书先看见了，直起腰

来。

[支书用手推廖家国。

支书瞧谁来了……

廖发明爹……

[廖家国难以置信地看着朝他越走越近的儿子。

廖发明爹！

[廖家国木讷地站着，半天才反应过来。

廖家国格佬子，总算回来了。

门墩儿忙你的婚事，你爹起了满嘴泡。

廖发明哎呀，简办嘛，新社会不兴那个老风俗，走走，老汉，幺爸，二叔，回家说去。

[廖发明忙不迭地给老少爷们儿敬烟。

廖发明明晚去我家热闹去。

支书发明在北京做啥子事，这么风光得竟。

廖发明嗨不行，搞装修，非让做业务部经理。

二骡子啧啧，一个月能拿一千多块呢！

支书瞧那腰包鼓的，八成全是现金。

廖发明对头，今年是温家宝亲自给我们打工仔催付的工资，三

年的欠薪，一次全结清了，哈哈……

门墩儿温家宝是谁，这么仗义？

支书国家总理呀！你这猪脑壳该报废了！

[人们轰堂大笑。

2婚礼之喜筵

[廖家大院里，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张灯结彩，份外喜

庆。廖寿仙老人和廖家国、梅菊香夫妇装饰一新，喜气洋

洋，正在院里忙着待客迎宾。院中摆着数十桌酒席；算得

上村里难得一见的大场面。七大姑八大爷九大伯等亲戚正

在坐席吃喜筵，人生喧哗，笑闹声响成一片，众人已是吃

的杯盘狼藉，意兴阑珊……

[女方家的亲戚是一桌，女方的哥嫂小舅子等正客，由大

嫂唐春宇作陪。廖好事、廖成双姐妹穿戴光鲜，一人手里

挑着个红灯笼，正绕着母亲唐春宇屁股后头嬉笑追逐……

[桌旁堆着花花绿绿、份外惹眼的陪奁：被褥铺盖、家用

电器等等嫁妆……虽并不丰厚，却也算得上十笼八箱。

[新郎新娘着宝蓝和大红中式唐装，正由梅菊香指点着，

挨桌敬酒，男方的主要亲属二骡子、莫夜兰、门墩儿等

人，也在往来穿梭，忙着张罗。

[此时，琐呐王率领的五人喜乐队，吹吹打打，好不卖

力。情绪高涨的电子琴键盘手兼歌手更是手舞足蹈，狂

扫键盘，弄得现场气氛颇为热闹。

[廖发明和林心翠捧酒双双来到乐队面前，唢呐王趁机开

始起哄。

铜钹新娘子给大家唱首歌——要不要得？

众呼要得——

林心翠我不会唱，真不会……

唢呐王掌声鼓励！

[众人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又是欢呼又是跺脚。

廖发明晚上给大家一块演，来来各位，喝酒！

唢呐王不表演节目，这酒我们不喝——

[梅菊香慌慌张张跑过来，忙给乐队说好话。

梅菊香小夫妻俩脸皮薄，就饶过他们吧！

唢呐王不行，大城市来的，什么世面没见过？

众呼来一段，来一段——

廖好事我俩替二叔唱……

[场面正在僵持，欢快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门墩儿忙跑

去接电话，传来廖发现的声音，门墩儿忙喊唐春宇。

门墩儿唐老师，廖发现的电话，（对众人）你们小声点！

唐春宇喂！

廖发现春宇，我是发现，厂里突然来了一批客户……

唐春于婚礼正在进行，你给二弟说吧，（递给廖发明电话）是

你大哥。

廖发现发明，今个是你的大喜日子，哥恐怕赶不回来了。

廖发明我理解，当了厂长忙好多……

[廖好事、廖成双闻声跑过去，廖好事接过电话。

廖成双是爸爸，爸爸。

廖好事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廖发现明天一定回，

廖成双爸爸你好久不回，我都不晓得你长什么样子了。

廖发现爸爸也很想你们。今儿是二叔的婚礼，你们给大家唱歌

了吗？

廖好事妈妈正在拿琴。

廖发现咱们一起来唱。

[唐春宇拉起手风琴，廖好事、廖成双姐妹把电话放在一

边，唱起儿歌《小松树》。

二姐妹小松树，快长大

绿树叶，发新芽

阳光雨露哺育我们

快快长大，快快长大

[众人拍手叫好，唐春宇又拉起《喜欢春天》，二姐妹边

唱边拉起新朗新娘，跳起欢快的舞蹈……众人也随着节

奏舞动起来，场面很是热烈……

二姐妹我好喜欢青蛙咕咕地叫

春天的原野空气好

闹春的叔叔摇弄着犁耙

送饭的阿姨围着花围腰

咕咕的叫，格格地笑，咕咕咯咯好热闹……

[廖发明、林心翠高兴地一把抱起两姐妹。

林心翠小歌唱家，唱得太好了。

廖发明好侄女，关键时救了二叔的急，（对众人）就算替我俩

唱了，来喝酒！……

唢呐王那不能算，新娘子还得唱！

铜钹对，来一段，不唱我们哥几个就罢工……

[忽听院后面传来一声巨烈的爆破声响，众人吓了一跳，

门墩儿喝得烂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摇摇晃

晃举着一瓶啤酒，廖寿仙，廖家国、二骡子紧张地跟在

他身后。

门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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