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
时间:民国初年
地点:张顺家
人物:张顺、张顺妻、丫鬟、张顺之子、老鸨、警官甲、乙
(太太在屋内坐着,丫鬟在收拾房间)
太太——我爹有日子没来要钱了。
丫鬟——昨个儿还来了。
太太——我怎么不知道?
丫鬟——喝了酒来的,来了就扯从前的闲事。让老爷给撵出去了。我没敢跟您提。
(张顺上场,哼着小曲,提着鸟笼)
丫鬟――(见张顺回来)老爷,您今儿怎么这么高兴。中着什么彩头了?(接下鸟笼)
(张顺伸手摸丫鬟的下巴,丫鬟跑下,玉萍冷眼相看,起身要出去)
张顺――(抬手拦住)你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我能吃了你啊?我今又倒持了一把,这个数,(伸手比画500,见玉萍不理,大骂到)老子整天好吃好喝供着你,一天到晚哭丧着脸,谁欠你的了?好好的一天都让你给搅了。去去去,看见你就心烦。(坐下)
(玉萍下,儿子满贵上,喝醉的样子)
满贵――爹
张顺――你一天到晚的穷逛,老子的钱是西北风刮来的呀?学堂的先生说你半个月都不去一趟,我问你,给你的钱你都弄哪去了?
满贵――就您老给那点钱哪够呀,您没听人说嘛,(打嗝)钱是王八蛋,您想解个眼馋,我还想解个手搀呢,得,不跟您说了,暖香阁的春梅还等着我呢。
张顺――你,你逛窑子去了?
满贵――别,您别跟第一回听见这话是的,您老不也是那的常客嘛,咱爷俩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张顺――(伸手要打)畜生,你敢跟老子比?你才多大?乳臭未干的东西
满贵――行行行,那我不去还不行吗?我去聚财堂摸两把去,
(欲走,碰见老鸨)
满贵――唷,这不是牡丹坊的赵妈妈吗,您想我爹都想到我们家来了。
老鸨――张大少爷,你怎么见儿天的往暖香阁跑?我们秋月想你想的饭都吃不下了。
满贵――(嘻皮笑脸)改天我一定去,得,回见那您呐。(下场)
(老鸨进,张顺正背着手踱来踱去)
老鸨――哎哟,张爷,这大清早的,谁惹您这么大火气?
张顺――你来干什么?
老鸨――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鸳鸯看你好几天没来,饭也不吃,整天哭的跟泪人是的。
张顺――真看不出,这年头还有惦记老子的,(喝了口茶)还不是惦记老子的钱?全都不是好东西。
老鸨――看您说的,您看您今儿是不是过去一趟?
张顺――爷现在没空,改天吧。
老鸨――别介,张爷,您看我们这本小利薄的,您就照顾点
张顺――你们本小利薄?少哭穷了。
老鸨――哪啊,这姑娘们吃的用的,脂呀粉儿呀的,哪样不是钱呐。您看您上月的花酒钱是不是……
张顺――我这两天手头没现钱,过几天给你送去,也值得你跑一趟?
老鸨――(冷笑)您别拿我们妇道人家穷开涮,今儿早您不是才脱手了一件青瓷大花碗?还少得了我们这几个钱?您好歹赏我们口饭吃,这常来常往的,别伤了和气。
张顺――(警惕的)你怎么知道?你也算他妈的妇道人家?老子就是没钱,有也不给你。滚
老鸨――张爷,你可别让我说出好听的来。
张顺――我怕你?我什么世面没见过,老佛爷在的时候,也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老鸨――您那是老黄历了,现如今大家伙都一样,没钱就是孙子,(向门口)大家快来听听呀,张大总管逛窑子不给钱。
张顺――你叫,你再叫,(欲打)
老鸨――(向张顺怀里撞去)不得了了,张大总管欠钱不给要杀人拉。你倒是动老娘一根汗毛试试,姓张的,你以为还是大清国呐,由着你们这帮没种的太监欺负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插腰)我还告诉你了,老娘今儿钱不到手,就不走了。(坐地大哭)没天理拉,欠钱不给还要打人,连这种钱你昧,你还是不是人呐。
(满贵上)
满贵――哟,赵妈妈,这怎么话说的?我们家有都是凳子,您别坐地上呀,起来呀。
老鸨――你爹欠我一个月花酒钱不给,还要动手打我,张大少爷,您评评理,有这样的主吗?
满贵――爹,这就您不对了,没钱就别逛窑子,逛窑子怎么能不给花酒钱呢,人家那是什么钱?
张顺――你给我滚回屋里去,这没你什么事。
满贵――爹,没钱咱就在家里玩呀,我娘一个人怪可怜的,你不碰,也不让我碰,花钱的时候您就心疼了,有种您花钱的时候别皱眉呀,那才是爷们。
张顺――你,你……
老鸨――还是大少爷心疼我们苦命的人
张顺――玉萍,拿钱让她滚!!!
老鸨――(玉萍拿钱递给老鸨,老鸨止住哭声,看不够,又哭)还缺两块呢
张顺――还不快滚
老鸨――(起身拍拍)行了,我的事也办完了,张爷,您可惦记着去呀,鸳鸯可想着你呢。张少爷,明儿得了空一定来玩啊。(拍满贵肩,使眼色,满贵跟下)
两警官上
警官甲――谁是张顺?
(两警官进屋,四处打量,戏鸟)
警甲――你就是张顺?
张顺――是,是,您二位上坐
警乙――上坐什么?少来虚的,听说你最近运气不错,我们哥俩手头有点紧。
张顺――(拿出钱)这是孝敬二位喝酒的。
警甲――(掂掂钱)你他妈的打发要饭的呐?(扔向张)我告诉你,有人把你告到警察局了,说你私卖宫中文物,这可是死罪。
张顺――二位警官,冤枉啊,我可是个本分人,再说我哪来的那东西?
警乙――你他妈的还真是属核桃的,非得砸着吃,别敬你一分你就登鼻子上脸的。趁早交出来省着吃苦。
张顺――实在是没有啊
警甲――(抓住张的衣领)你他妈的死太监,少跟这装蒜,什么年代了,你还留着辫子,(向警乙使了个眼色)兄弟,给他剪了(乙抓住张的辫子,剪,)
张顺――别剪,别剪,我求您二位了,(哭,扑向老佛爷牌位),老佛爷,您看看,这是什么世道,老祖宗的规矩全没了,
警乙――你还记着老佛爷呢,你卖她东西的时候怎么就忘了老佛爷?明明是个太监,见天的往窑子里钻,还认他妈一儿子,你他妈有本事倒是生出一个来呀,学人家娶老婆,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让你给毁了,你他妈是人嘛你?说(拽住张)
张顺――(哭)我他妈不是人,我毁了玉萍,还认了这么个混帐儿子
警甲――兄弟,别和他费这功夫,找点值钱的,咱走人。
(二人搜出一古董,欲下,)
张顺――(拽住警官甲的腿)你们不能带走,不能啊,
警乙――(踹张一脚)滚你的吧,老太监
(二人下)
张顺――(倒地)老佛爷,老佛爷呀,张顺对不住您,对不住大清国呀。(摸了下后脑),我的辫子呢?我的辫子呢?老佛爷啊,(晕倒)
太太在屋内坐着,丫鬟在收拾房间。
太太——我爹有日子没来了?
丫鬟——昨个儿还来了。
太太-——我怎么不知道?
丫鬟——喝了酒来的,来了就扯从前的闲事,让老爷给撵出去了。我没敢跟您提。
丫鬟――(见张顺回来)老爷,您今儿怎么这么高兴。中着什么彩头了?(接下鸟笼)
(张顺伸手摸丫鬟的下巴,丫鬟跑下,玉萍冷眼相看,起身要出去。)
张顺――(抬手拦住)你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我能吃了你啊?我今又倒持了一把,这个数,(伸手比画500,见玉萍不理,大骂到)老子整天好吃好喝供着你,一天到晚哭丧着脸,谁欠你的了?好好的一天都让你给搅了。去去去,看见你就心烦。(坐下)
(玉萍下,儿子满贵上,喝醉的样子)
满贵――爹!
张顺――你一天到晚的穷逛,老子的钱是西北风刮来的呀?学堂的先生说你半个月都不去一趟,我问你,给你的钱你都弄哪去了?
满贵――就您老给那点钱哪够呀,您没听人说嘛,(打嗝)钱是王八蛋,您想解个眼馋,我还想解个手搀呢,得,不跟您说了,暖香阁的春梅还等着我呢。
张顺――你,你逛窑子去了?
满贵――别,您别跟第一回听见这话是的,您老不也是那的常客嘛,咱爷俩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张顺――(伸手要打)畜生,你敢跟老子比?你才多大?乳臭未干的东西!!
满贵――行行行,那我不去还不行吗?我去聚财堂摸两把去。
(欲走,碰见老鸨。)
满贵――唷,这不是牡丹坊的赵妈妈吗,您想我爹都想到我们家来了。
老鸨――张大少爷,你怎么见儿天的往暖香阁跑?我们秋月想你想的饭都吃不下了。
满贵――(嘻皮笑脸)改天我一定去,得,回见那您呐。(下场)
(老鸨进,张顺正背着手踱来踱去。)
老鸨――哎哟,张爷,这大清早的,谁惹您这么大火气?
张顺――你来干什么?
老鸨――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鸳鸯看你好几天没来,饭也不吃,整天哭的跟泪人似的。
张顺――真看不出,这年头还有惦记老子的,(喝了口茶)还不是惦记老子的钱?全都不是好东西。
老鸨――看您说的,您看您今儿是不是过去一趟?
张顺――爷现在没空,改天吧。
老鸨――别介,张爷,您看我们这本小利薄的,您就照顾点。
张顺――你们本小利薄?少哭穷了。
老鸨――哪啊,这姑娘们吃的用的,脂呀粉儿呀的,哪样不是钱呐。您看您上月的花酒钱是不是……
张顺――我这两天手头没现钱,过几天给你送去,也值得你跑一趟?
老鸨――(冷笑)您别拿我们妇道人家穷开涮,今儿早您不是才脱手了一件青瓷大花碗?还少得了我们这几个钱?您好歹赏我们口饭吃,这常来常往的,别伤了和气。
张顺――(警惕的)你怎么知道?你也算他妈的妇道人家?老子就是没钱,有也不给你。滚!
老鸨――张爷,你可别让我说出好听的来。
张顺――我怕你?我什么世面没见过,老佛爷在的时候,也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老鸨――您那是老黄历了,现如今大家伙都一样,没钱就是孙子,(向门口)大家快来听听呀,张大总管逛窑子不给钱。
张顺――你叫,你再叫,(欲打)
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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