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脚奶奶》

`《小时候》又名《我和奶奶》

1．公路上暮春日

一辆公共汽车行驶在一条公路上。

（车内）

镜头从一个美丽的女孩（我的女友）摇到我。

我和女友并肩坐在一起欣赏着车窗外的风景。

（车外）

绿油油的田野；田野上空飞翔着的一群鸟儿；远处渐渐出现一个村庄。

（车内）

我用手指着远处的村庄让女友看。

女友将头靠近玻璃窗看着远处。

女友黑亮的秀发。

（我的旁白）我的童年生活就在远处的这个村子里。我常常回想起我的童年。不过，小时候的事情在我的心中仿佛都化成了一首诗，化成了一场梦，品味起来总有一种酸酸的甜甜的味道。

2．老屋院子里暮春日

老屋（明清建筑）的描写：老屋的大门；门楣上镂空的花纹；门口左右的石狮子；院内的全景；屋顶两边砖雕的兽头；花饰的院墙；被封堵的一重院门。

（我的旁白）这是我们家的老院子，祖上留下来的，应该是明清时期的建筑。院子原本很大，解放后被政府没收了一部分当成了村委会。我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

阳光很充足。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正茂盛。一只蝴蝶在院子里飞来飞去；一只小蜜蜂钻在花蕊中；苹果树的枝叶间刚刚生长出的小果实；一只瓢虫在青草叶上慢慢地爬着；一只小青蛙在青菜丛中爬行；一只小鸡在韭菜丛中啄着虫子；一只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在西房和北房交界处的阴凉下啄着米；一只大公鸡在老屋高高的院墙上来回踱步。

奶奶坐在北房屋檐下靠门口的地方准备洗她的三寸金莲。

奶奶穿着白色的棉布衫，黑布裤子。

奶奶的银发；老而慈祥的脸；耳朵上的金耳环；胸前的佛珠；奶奶干瘦苍老的手。

奶奶裹着白色裹脚布的尖尖小脚。

她将左脚搭在右腿上，然后将左脚上的裹脚布一层层拨开。一束阳光透过北房和西房之间屋檐的夹缝投射到奶奶的小脚上。她身前放着个洋瓷盆。盆里的水冒着热气。阳光经过盆中的水面反射到奶奶身后的墙面上。盆旁放着一只暖壶。

奶奶将裹脚布一层层地拨开，拨出来的部分放在地上已经是一小堆。

终于露出小脚来。那只小脚尖尖的，大拇脚趾顶在最前段，其他四个脚趾歪压在脚的低面。奶奶将脚轻轻地放入盆中，盆里的水晃动起来。她用手搓洗着她的小脚。从水上反射在墙上的光影也晃动着。

（我的旁白）我打记事起就好奇奶奶的这双小脚。我不明白这双脚是怎样长成这样的。听人说在解放前每个女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要裹小脚，裹小脚是为了好看，否则大了就嫁不出去，人们给小脚起了个生动地名字叫“三寸金莲”。但是，裹小脚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我不敢想象奶奶当时是怎样忍受那巨大的痛苦的。

奶奶身后北房大堂内的全景。

西面的灶台和大炕；水缸；靠北墙的老式衣柜；中间一张大的老式桌子；桌子上供着一尊观音菩萨像；菩萨像后面一幅旧的山水画；菩萨前的香炉；桌子左边墙上方两幅像框，相框里有很多小相片；右边李蜜桃的“三好学生”奖状；爷爷的遗像。

（从大堂内拍摄）奶奶坐在门口的身影。

（我的旁白）奶奶和爷爷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如今爷爷已经去世三年了，可奶奶始终不肯住到新院子去，她不愿和儿子儿媳们住在一起，她喜欢一个人清静，最主要的是她能够在这里每天看着爷爷的照片回忆他们的往事。

两只尖尖的小脚放在水里，奶奶用手搓洗着它们。

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了钟声（放学的钟声），一会儿又听见孩子们唱歌的声音。

（画外音）孩子们唱歌声：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爱憎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立场坚定斗志强……

3．村小学校门口日

学校门口两面的墙上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几个红色的黑体大字；校门上方架着用铁条做成的门拱。门拱中间一个大大的五角星，五角星两边写着“黄土崖村小学”几个字。五角星和字上边的红漆已褪色并且有些剥落。

右侧墙上空露出的木头旗杆和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

一行二年级的小学生踏着整齐的步伐唱着歌从校园里走出来。

小学生们唱：“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原作革命的螺丝钉，社会主义思想放光芒，社会主义思想放光芒……”

这一行队伍里有男生有女生，他们都背着书包，胸前都带着红领巾。

男生穿着白色衬衫；裤子的颜色却有所不同，有深蓝色、黑色，也有军绿色；他们的发型则各式各样，有留着小平头的，有留着少爷头的，有剃着光头的，有的却头发蓬乱不堪。

女生们大多也穿白色的确良衫，有个别穿着粉红或者淡黄色的衬衫，有的衬衫上还绣着小花；女生们的发型式样更多，有的扎着两个短辫子，有剪发头前额是长长的留海，有的扎着一跟长辫子长长的搭在背上；她们都穿着黑色或者蓝色的裤子。

学生们一个个抬头挺胸，迈着大步，甩着胳膊，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每个人都张大嘴拉开嗓门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

蜜桃穿着粉红色的衬衫和深蓝色的裤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蜜桃的绿色军包（中间一个鲜红的金属五角星，下端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几个字）。

我也在这一行队伍中。我留着个少爷头，黑黑的脸还算是干净，单眼皮的眼睛；我上身穿白色的确良衬衫，下身穿军绿色的裤子，肩上也挎着一个军绿色的书包，书包上绣着一个红色五角星。

憨蛋规规矩矩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有些蓬头垢面，白棉布衬衫和黑裤子都很脏；他的书包是用很多小布块拼缝而成的。

我也张大嘴和大家一起唱着歌，脚下的步伐却和大家不一致。我用力甩长了双臂，摇晃着脑袋左顾右盼，一会儿还回过向身后的女生挤眉弄眼。

那个女生向我瞪了一眼。

我用力甩长双臂，由于动作和别人不统一我的手和前面一个光头男生的手碰在一起。那个男生生气了，他握紧拳头伸长胳膊用力向我甩过来。我忽然一止步，闪过他的拳头。可我身后的女生没有反应过来，一下撞在我身上，结果那女生后面的学生则一个撞向一个，队伍一下子乱了。

在一旁领队的女班长看到这情况，走到我面前用力将我往出拽。

女班长（愤怒）：“毛豆，你干什么呢你！”

我用力挣脱开她的手。

班长又伸脚踢我，我又躲开她的脚。

我故意抬高了头，腆起肚腹，迈着大步，并用眼睛斜视着班长向她投去诡秘的眼神。

我们的队伍向村巷的深处走进。

4．老屋门庭日

门庭照壁墙上的屋檐下有个燕窝。

一只大燕子站在窝边给她的孩子们喂食。

小燕子们伸长脖子张着黄色的喙唧唧吱吱从大燕子嘴里抢食吃。

奶奶洗完脚，拿一把王麻子剪刀修着脚上的老茧。

忽然一声响，门被撞开了，我破门而入。

大燕子惊恐地看了一下门口。

我仰望着燕窝。

大燕子喂完食飞走了。

5．老屋院子日

我疯跑进院子，从奶奶身后窜进北屋里。

6．老屋北房日

进了屋，我把书包扔到炕上。

书包将炕上的一只黄颜色的布老虎砸倒。

我拿起一支木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地喝下，然后将瓢扔到水缸里，飞身跑出屋外。

7．老屋院子日

我从奶奶身后跑过去，只听见奶奶在后面骂我。

奶奶：“你这王八狗的，你又干什么去？”

8．老屋门庭日

我将一把木梯子搭在照壁墙上，然后悄悄攀到梯子的顶端。

堂妹蜜桃进了大门，站在梯子下好奇地看着我。

蜜桃：“哥哥你干在什么呀？”

我向蜜桃一瞪眼示意她不要说话。

我将左手伸进燕窝掏出一只雏燕。其余的雏燕受到惊动伸长脖子张大喙唧唧吱吱地叫着。

在我手掌上的这只雏燕长着稀稀的绒毛，它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不能。

蜜桃大喊：“奶奶！哥哥把小燕子从窝里掏出来了。”

奶奶喊：“毛豆！你造孽呀你！快下来！”

我偷笑着准备下梯子，却不小心将小燕子从手中跌落。

小燕子摔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傻了眼。

蜜桃看着雏燕哭起来。

蜜桃（哭着）：“奶奶！哥哥把小燕子弄死了！”

（奶奶画外音）（骂）：“你这王八狗子的，造孽的，你就不知道学好。”

我跑出门外。

我的同班好友憨蛋背着书包在门口等着我。

9．村巷日

我从老屋跑出来。

我和憨蛋一前一后在村巷间跑。

10．村西田野傍晚

村外一条小路，两边是绿油油的田野。

我和憨蛋跑在路上。

我们伸开两臂模仿着飞机飞行的样子互相追逐着。

（我的旁白）我喜欢看鸟，看天上的飞机，我总梦想着自己能像它们那样飞起来，能飞出这片土地，飞向蓝天，飞向广阔的自由自在的世界，甚至在梦中我变成了鸟儿或者架着飞机在天空飞翔。，

沟壑里飞翔着的鸟儿；高高的沟埃和层层的梯田；村周围绿色的田野；田野间的弯弯曲曲的小路。

（我的旁白）我们村的三面是沟，站在村西沟边的高崖上远远望去可以看到两条河，近的是汾河，远的是黄河，再往东十里，汾河在那里汇入黄河。那两条河离村子太远，所以我们很少去。

11．村西沟崖边傍晚

落日和彩霞。

我们站在沟边望着远处的汾河和黄河。

霞光映红了我们的脸。

我将双手拢在嘴边喊。

我：“啊——哇——啊！”

沟谷回音：“阿——哇——啊！”

憨蛋也将手拢在嘴边喊。

憨蛋：“阿——哇——啊！”

沟谷回音：“阿——哇——啊！”

我俩一起喊：“阿——哇——啊！”

沟谷回音：“阿——哇——啊！”

我将纸飞机投向空中，飞机朝着落日的方向飞去。

从落日的方向飞过一架银白色的飞机。

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

天快黑了，隐隐可以看到黄河对面城市里闪闪的灯光。

12．村边小路傍晚

我和憨蛋在小路上蹦蹦跳跳。

蜜桃挎着书包站在岔道口的大树下望着远处的公路。

我们走近蜜桃。

微风吹拂着蜜桃的头发。

蜜桃书包上的红色五角星。

（我的旁白）蜜桃是我三叔的女儿。三叔是个军人，常年在部队，很少回来。蜜桃经常站在路口等他爸爸回来。

憨蛋：“蜜桃，回家吧，天都黑了。”

我一把拽过憨蛋。

我：“别理她，咱们走。”

我们向村里走着。

蜜桃还站在那里不肯走。

憨蛋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蜜桃。

13．老屋北房晚

供桌上摆放着很多贡品，其中有一盘精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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