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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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重逢】

刺眼的阳光击退了零锐利的目光。但零并没有用手遮挡，也许，5年的牢狱生活过后，看到太阳，就像是又看到了人间。他朝前走着，可是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他不想看见的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想避开那熟悉而陌生的眼神。

恋强忍着心酸，用那在她身上已消失许久的女孩子气的声音喊到：“喂，为什么不理我？”

零停住了脚步，突然转过身，看着恋，用一种蔑视的眼神：“你，哼，我认识你吗？”

恋：“零，你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恨我，但……”显然这声音已在颤抖着。

零：“恨？我哪敢恨你啊，大老板的老婆，难道我吃饱了还想坐几年牢啊？！”

恋：“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可是，我……”恋的话还是被无情的打断。

零：“你说够了没有？我有事先走了。”零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欲走。

恋：“零，这5年来，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呀！”

零听到这种让他恶心的话，再也忍不了内心的压抑与激动：“你爱我？哼，好重的三个字，你以为这句话就能阻止我报仇，就能抵消我受过的苦吗？你爱我，你爱我就不会在我坐牢以后看都不来看我一次，你爱我就不会连一封信都不曾给我写过，你爱我就不会丢下我的儿子，去嫁给那个把我送进监牢的混蛋！可怜我的孩子还那么小，就要接受这种事实，天天活在别人的流言蜚语中，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哈？！（零的声音已有些哽咽）开始我还不知情，还担心你出事了，就让儿子住到他姑姑家那去，而我，在那个人间地狱里，天天吃着给猪吃的饭菜，被监狱里的那些畜生打得半死不活，看看我身上的伤疤！（脱下上衣）你知不知道，在那个黑暗的野兽般的世界里，我被迫给他们洗衣裤，给辅导员擦掉皮鞋上的泥土--被人家按着头用我的脸擦皮鞋！这一切只因为我不肯向那些混蛋低头！（零掉下了眼泪）我想过要死，但我却撑了过来，因为我还想再见你一面，再和你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可是直到过了两年我姐姐才告诉我，你嫁给了那个把我害得家破人亡的老混蛋！为了不让我伤心，姐姐她隐瞒了两年，她以为两年的生活可以削减我的痛。回牢里后，我要每个人都打我干脆就这样把我打死算了！这每一次的痛都在心上，我差一点就死掉，但我知道我要活下去，总有一天我要报仇！而你今天，还要到这里来说爱我，你还嫌我受得苦不够吗！你要伤我到什么时候！”

恋的脸上早已分不出眼泪和汗水。

零拭去眼泪，长呼了一口气：“算了，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反正你也不在乎，对不对？别在我面前装了，我走了，不过，你等着瞧……”

恋：“你给我站住！（哭，女孩般的哭泣）你苦，对，你是苦，但你知道这5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有没有想过，做为你的妻子，却无法选择命运，要接受心爱的人被投入大牢的现实，然后紧接着却要昧着良心投入陷害自己丈夫的人的怀抱！那种痛，你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做为孩子的母亲，却要将自己的亲生骨肉丢下，告诉他自己不再是他的妈妈，那种痛楚，你能了解吗？你有没有想过，当我被一群所谓的保镖拥着出门时，全镇认识我的人都向我唾骂，吐口水的那种感觉又是什么滋味！至于我现在跟的那个人，简直是只禽兽。他几乎天天把我锁在家里，派一群保镖监视我，然后到外面花天酒地，喝醉回来时，甚至就呕在我身上，然后就把我当作泄欲的工具，就当着他的保镖，管家的面打我!你又可曾看过我的伤疤！我是个女人啊！（哭……）你在监狱里，能体会我的痛苦吗？！我也想过死，但我想至少在死之前能再见你一面啊！今天我偷偷把手机带到浴室报了警说被绑架这才逃了出来，来接你出狱，而你却还要对我说那样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丢下你，丢下孩子嫁给他吗？哼，哼哼，你也不想想，你杀了好几个人的罪，可能只判5年的刑吗？如果不是我委身屈就于他，以我的人做为代价，像一条狗一样恳求他帮助你出钱打官司，你出的来吗？！我知道我现在很脏，配不上你，我和街边的妓女没什么两样，但我，但是我还想见你一面呀！（长时间的哭……）

零的呼吸像是停住了很久，很久，仿佛停顿了5年。他那充满杀气的眼，早已被眼泪占据。

零抓住她的肩膀说到：“恋，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恋：“不，不要，我不要听你说，放开我，让我去死好了！”

零抽出曾经挂在钥匙上的小刀，乘着哭泣的恋没注意，在手臂上狠狠捅了下去，一瞬间鲜血像泪水般涌出。

恋：啊？不，零，你怎么这么傻（边扯下衣服的一角帮他包扎）我只是说说，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突然，零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把恋搂进了怀里。

零：“恋，我爱你。”

恋咬着零的衣角哭了，这句话她已等了5年。

【第二幕。分离】

零和恋来到了他姐姐的家门口。

零：“他姑姑上班去了，他应该就在里面吧，你等等，我先去跟他说。

非非看到进来的身影，眨了眨眼，就像是做梦般的感觉：“爸（他小声的喊到，生怕太大的声音会使眼前的一切消失）--爸！（他激动了，真的是父亲）你回来了，爸，你终于回来了（冲上前抱住了零，大声的哭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也不跟儿子说一声啊！我好想你啊爸！（长时间的哭泣与沉默……）

零拍了拍非非的肩膀：“非非，爸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来让爸看看，哎呀，都长这么高了，不过还是这么瘦，这些年来，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孤单一人……”

非非：“不！爸，这些年你一定比我要苦，你看你，整个人都老了，里面一定很难熬对吗？是儿子没用，没办法帮你，都怪那个贱货，那个狐狸精，她竟然……”

零：“不许你这样说你的妈妈！”

非非：“她不是我妈！她早就不是我妈了！她的丑事你也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还要袒护她，我怀疑就是她和那个人一起把你陷害进去的，爸，你知道吗……”

零：“孩子，你听我说，其实这些年来，你妈妈从来都没……”

非非的话被门外的恋听到，心里如刀割一般，她再也不能忍住激动，冲了进来。

恋：“孩子，孩子……”哽咽的哭声已扼住了咽喉，一时，恋已说不上话，只能哭着望着非非。

三个人都沉默了，非非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母亲，想到刚刚的话，陷入了无比的惊愕。

恋：“非非，你听我说，妈妈是有苦衷的……”

突然间，非非想起面前的这个女人曾给家庭带来的极度的痛苦，再忍不住内心的压抑，向自己的妈妈吼到：“不！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想来害我们父子吗？！你不是我妈，你给我滚！”

话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零的巴掌给了非非一耳光。

非非瞪大眼睛盯着已不忍直视他的父亲。

零：“非非，你知道你妈这几年来受了多少苦妈？！她从来都没……”

非非推开父亲，喊到：“我不听，爸，你今天为了一个不要你的女人打我！你知道吗，这几年来，我的苦谁知道！自从姑姑和姑父离婚后，她就改嫁了，她的老公在姑姑不在的时候就时常打我，用皮带抽我，我不敢告诉姑姑，怕她会伤心，和他吵架，更怕她告诉你，让爸爸难过，于是，我就这么忍着，把一切吞进心里，身上的伤痕，我连摸都不去摸一下，可是在姑姑面前，我还要把即将涌出的泪给咽回去！

零：“非非，你先别这样，你听我说……”

非非：“不，你让我说完！”

“在班上，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所有人都嘲笑我，在面前背后说我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的儿子，说我的父亲是个囚犯！这对我公平吗？！就连曾经最喜欢我的老师，都不再正眼看我，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她，都是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女人和她的老公造成的，爸，你还不明白吗？”（非非激动的喘着气，三个人的眼也早已被泪水模糊）

零：“非非，你听爸爸说，你真的误会妈妈了啊！”

非非：“不要再说了！好，爸，今天你要和她和好的话，还有你（非非指向恋），今天你要不滚出这家门口的话，那好，我走！”（非非哭着跑了出去）

零/恋：“非非！”（两个人追了出去，恋跑在了前面，拼命的想追回非非，跟他解释一切的一切。其实在她心里，只是想看看丈夫，看看儿子，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在她心里，她早已做好了自尽准备）

非非跑过马路，恋还是拼命的追，零紧跟在恋的背后。

就在这时，只听见“嘟”的一声，接着是一阵煞车声，接着就是地上的一滩血。

仿佛世界在此时也停止了。

司机：“不，不关我的事啊，她自己冲过来……”

零：“快叫救护车啊，你，你们快叫救护车啊！”零撕开嗓子叫着。

零：“恋，恋，你醒醒啊，恋！”

零转向愣在前面的非非，颤抖着喊到：“快过来啊，混蛋！”

在听到那煞车声后，非非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口中小声的吐出了一个字：“妈……”

非非：“妈——！”（非非不顾来往的车辆，忘了她曾经做过的事，飞奔过来,毕竟倒在地上淌着血的是他的母亲啊！……）

非非跪在地上，扑在恋的身上。

非非：“妈，妈！你不要死，妈！我是你的儿子非非啊，妈妈！”

恋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她握着非非和零的手，然后含着泪合眼了。

接着，仿佛整条街都能听到他们的哭嚎声。

零一把推开了非非。

零：“你现在满意了，你妈她死了！”

突然间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劈碎了这对父子的心。

【第三幕。医院】

两父子呆呆的做在医院手术室的门口。

这时，欧阳--就是害零进入牢房的那个男人，走了进来。

非非：“你别拦着我！让我宰了这个混蛋！”非非拼命挣脱开零的手。

欧阳：“原来是你这个小贱种，这件事还没完，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我妻子的死与你们有很大的关系。”

非非：“你……”

欧阳走进了手术室。

非非：“为什么拦着我!”

零：“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不是现在，让她安静的睡会儿吧。”他看着恋的方向说。

里面传来欧阳的声音：“恋啊，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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