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许彩云家。晨。
许彩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存折,陶安明正好走进卧室看见了,便问道:“彩云,你拿存折干什么?”
许彩云把柜子锁好,站起身对陶安明说:“姐被出租车撞了,医药费是一个陌生人给垫付的,妈很着急,打电话让我想办法赶紧把钱还给人家。我们手头也没有现钱了,只好把这个没到期的五千元定期提前支取了。”
陶安明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不高兴地说:“我看你姐也真够麻烦的,你什么事都帮你姐管着,你说你那姐夫是干什么的,怎么什么事都不抄心啊。彩云,我跟你说啊,我们可就这么点存款了,你也别太大方了。”
许彩云:“什么你姐、你姐夫的,干吗分得那么清?啊,这时候你知道心疼钱了。你算算,你一年四季打麻将输掉多少钱,从来没见你心疼过。这些钱放到家里说不定哪一天又让你给输光了哪。
陶安明发火了:“放屁。”
许彩云瞪着眼睛:“你说什么?”
陶安明马上露出笑脸:“我,我没说什么。老婆大人,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你也不要太大方了,我挣点钱也不容易啊。如果你们单位真的宣布破产了,咱今后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呀。”
许彩云:“是啊,你知道就好,可千万不要再去赌了。”
陶安明:“我说你哪。”
许彩云:“我心中有数。”
医院病房。日。
病房里床位都已经空了,只有许美云一个人躺在靠窗的床上,她的脸对着窗。
许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好一个苹果。她把水果刀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去叫许美云:“美云,吃个苹果吧。”
许美云没有动,只是淡淡地说:“我不想吃。”
许母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上,坐到床上,劝许美云:“美云啊,你不能老是这样。不吃不喝病怎么会好呢?凡事都要学会自己劝自己。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总要有这个坡哪个坎的。遇到困难就趴下了那怎么行?下岗了怕什么,咱有手有脚的还会饿死不成。”
许美云突然转过身来,她满脸是泪,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妈,命运对我太不公平了,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给碰上了!如果只是下岗没了工作,我也不会这么伤心,可是,我……你让我怎么说嘛。”
许美云不说话了,把脸又扭向了窗那边,非常伤心地哭起来。
许母握住许美云的手:“美云,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快跟妈讲,啊。”
许美云抹掉脸上的泪,坐了起来,她拉住母亲的双手,凝视着母亲,深情地说:“妈,对不起,女儿没出息,没能让您过上好日子,还让您老人家为我操了这么多的心。我这辈子是没有办法报答您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照顾您,侍侯您,您自己要多保重啊。”
许母奇怪地看着许美云:“你说这些话干什么。生儿育女我这当妈的理应操劳。再说,你还这么年轻日子还长着哪,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你看,妈现在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哪,撑得起的。医药费的问题,妈都安排好了,你就安心养病把,啊。”
许美云禁不住又流下了眼泪,她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躺了下去。
许母重新拿起苹果交给许美云:“美云,把苹果吃了,听话。妈去打点水给你洗把脸。”
许美云把苹果拿在手中,她泪眼模糊地望着母亲的背影,欲喊又止。
许美云把未吃一口的苹果放到水杯上,看见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她慢慢地拿起来。
高峻山手捧鲜花推门而入。
许美云脸色苍白,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高峻山走近许美云,突然看见许美云手臂吊在床边,手腕上鲜血直流,床上、地上都是血。
高峻山吃了一惊,赶忙丢掉手上的鲜花,掐住了许美云的手腕,他大叫:“医生!医生!快来呀!病人出危险了!”
医生和护士飞奔而来。
许母和许彩云也尾随医生、护士跑进病房,她们看见眼前的这一切,大惊失色。许母腿一软,昏了过去。许彩云丢掉开水瓶赶紧扶住了母亲。
许美云手腕上缠上了白白的绷带,一袋鲜红的血液通过小小的针头又嘀哒嘀哒地流进了许美云的体内。
许美云嘴唇已开始渐渐有了血色,但是,她的情绪却很低落,眼睛紧紧地闭着,不肯说一句话。
许母望着床上的许美云,心如刀绞。她老泪纵横,不停地唠叨着:“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你死了,叫妈怎么办?叫甜甜怎么办?这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你为什么就偏偏去选择死呢?”
许彩云安慰母亲::“妈,没事了,姐姐只是一时想不开,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姐姐会想通的。”
许美云闭着的眼睛泪水直往下淌。
高峻山忍不住也来劝许美云:“你看,你想一死了事,可是你的母亲有多么难过。死对你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但是你留给亲人的却是永久的痛苦。从某中意义上说,你这种做法可有点自私哦。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敢肯定,你现在一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其实,人陷入困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困境中有了恶劣的心境而不能……。”
高峻山的话还没有说完,许美云却不耐烦地吼起来:“我不要听这些大道理!”
许彩云走到床边,拉了一下许美云:“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人家呢?”
许美云把手一甩:“滚!你还好意思来这里教训我。”
许彩云诧异地看着姐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许母又气又急,她把许彩云拉开,走到床边:“美云,你冷静点好不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妹妹。你知道吗,彩云今天可是来给你送医药费的呀。”
高峻山双手抚着许母的肩头:“您老人家不要着急,她会平静下来的。我们走吧,让她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儿。”
许彩云却情绪激动地冲到床边:“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清楚的。”
高峻山挡住许彩云:“算了,等她平静下来再解释也不迟。”
许彩云绕开高峻山,执拗地说:“不!我一定要向她解释清楚,否则,她难过,我也不安心。”
许母追问:“彩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还是当着妈的面说个清楚。”
许彩云也不管许美云是否在听,自顾叙述起来:“姐姐一定是怀疑我和姐夫……”
许美云家。夜。
甜甜从睡梦中醒来去开床头灯,灯没有亮。黑暗中,她坐在床上大声喊叫:“妈妈!妈妈!”
甜甜没有听到妈妈的声音,又叫:“爸爸!爸爸!”
甜甜也没有听到爸爸的声音。
甜甜下床,摸到拖鞋穿上,然后战战兢兢地来到爸爸、妈妈的卧室,她摸了摸床,床上空无一人。
甜甜哭了起来:“爸爸,妈妈,你们到哪里去了吗,?甜甜好怕。”
这时,卧室里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了,甜甜吓了一跳,尿顺着裤子流到了地板上。
电话铃在响。
甜甜在哭。
甜甜壮着胆子抓起了电话。
电话里是许彩云的声音:“甜甜,你怎么在哭呀?妈妈呢?哎,你别哭啊,让妈妈接电话。我是小姨。”
甜甜一听说是小姨,哭的更厉害了。
许彩云:“甜甜,别哭,有话慢慢说,啊。”
甜甜止住了哭泣:“小姨,妈妈不在,爸爸也不在。我们家没电了,我好害怕呀。”
许彩云:“你别怕。你知道爸爸、妈妈他们去哪里了吗?”
甜甜:“今天晚上爸爸、妈妈吵架了,妈妈就走了。爸爸让我去睡觉我就睡了。可是,刚才我起来尿尿,爸爸也不在了。屋子里好黑,我怕。小姨,你来我家好不好吗?“
许彩云:“甜甜乖,甜甜不怕,甜甜最勇敢了是不是?你先回到床上,小姨这就过来好吗?”
许美云家门口。夜。
许彩云打着手电筒敲轻轻敲门:“甜甜,开门,我是小姨呀。”
许美云家中。夜。
甜甜听到小姨的声音,从床底下爬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才跑去打开门。
许彩云和甜甜满屋子里翻找,才找出一个半截子蜡烛。她点燃蜡烛,整个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许彩云这才注意到甜甜穿的很单薄,上牙和下牙直打架,身上也在发抖。她想抱起甜甜,触摸到甜甜的裤子,感觉湿湿的,便问甜甜:“你尿湿了裤子?”
甜甜点了点头。
许彩云把甜甜抱到床上,帮她换下湿裤子,陪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入睡。
韦杰偏偏倒倒地进了屋,一头栽到沙发上。
许彩云举着蜡烛来到客厅,她把蜡烛放到茶几上,问韦杰:“姐夫,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把甜甜一个人留在家里?”
韦杰腾地从沙发上起来:“彩云,怎么会是你?”
韦杰一身酒气,比比划划地:“什么时候停电了?你怎么会来?”
许彩云:“姐夫,你喝酒了?”
韦杰:“喝了那么一点点。一醉解千愁哇,爽,真的好爽。”
韦杰仰面靠在沙发上,打着酒嗝。
许彩云坐到沙发的另一侧:“姐夫,你和姐姐吵架了?”
韦杰摇摇晃晃地坐起来,用手比划着:“你姐她不是个东西,她是阴沟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知道单位为什么让她下岗?因为她目中无人。现在好了,她没有工作了,钱也没得挣了。你说她怎么就不像你呢?你又温柔又善解人意,我现在才知道,娶老婆就是要娶你这样的老婆才够好。”
许彩云走到韦杰身边,拉了韦杰一把:“姐夫,你喝醉了,你还是到床上休息吧。来,我来扶你。”
韦杰一抬手想挡开许彩云,却一把把许彩云推了个趔趄。
许彩云撞到了茶几,茶几上的蜡烛滚落到地上熄灭了。
屋内一片黑暗。
韦杰慌忙去拉许彩云,摇摇晃晃地抱住了她。由于韦杰站立不稳,一下子把许彩云按到了沙发上。
许彩云挣扎着坐起来,韦杰却紧抓她的双手不放,缩到地上跪着说个不停:“彩云,你听我说,你姐夫我无能,三十好几的人了却一事无成。在我们单位比我小七八岁的人都当了官了,而我混来混去还是一个打杂的。你知道吗,我的那些同学当官的当官,发财的发财。没钱的有地位,没地位的有钱,日子一个比一个过得潇洒。而我呢,我算个什么东西?没钱也没地位,甚至连老婆也养不起。彩云,我没出息,我是一个窝囊废啊。”
韦杰忽然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起来。
许彩云慌忙抱住韦杰安慰着他:“姐夫,你不要这样,坐下来好吗?我理解你的感受,你是想做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对吧,可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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