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花阿婆

人物表

纸花阿婆，原名毛金香，五六十岁

江鸥，退伍军人，又双残废。

江水蛟，江鸥的儿子，童年、少年、青年

申兰花，江水蛟母，后来改嫁吴牛。

吴牛，申兰花后夫。

王所长，乡民政所长。

王局长，县民政局局长。

法官三人

医护人员数人，

百姓若干人，

歹徒一人

某山村，日

群山中一个村落，几十户人家，山青水秀。

村落一角，一个小院，石板作顶，石块作墙的屋子。窗子矮小，墙上爬满了豆角秧。

毛金香坐在院中石桌旁，戴一副眼镜在剪纸花。她面前的石桌上，放有剪好的金鱼、燕子、孺子骑鱼，玉女抱莲。

毛金竿将剪好的纸花放在桌上，仔细地端详着，自语道：“好了好了，等我的孙儿玉锁从部队回来结婚时，让他们小两口挑一对贴在窗户上。玉锁从小活泼的象个鸟儿，一定喜欢这对燕子的。不不不，我已经老了，不能再让他们飞了，还是让他们贴这副吧。孺子骑鱼，玉女抱莲，子女齐全，连年有余，我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毛金香仔细地打量着纸花，满面含笑。

支书张伟从门外进来：“金花阿婆。”

毛金转过身见是张伟，道：“啊，张伟呀，我的支书兄弟，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张伟尴尬地五笑：“嘿嘿，我来看看老嫂子呀。”

毛金香：“哪好，哪好，我正在这儿犯愁呢。你看，我家玉锁今年就该退伍回来了，就该结婚给我生重孙了，我为他结婚剪了这么多窗花。可窗子也就那么一个，我的支书兄弟，你说，我应该给他们贴哪一个呢？”

张伟看着那些色彩斑澜的纸花，言不由衷地道：“好，都好。”

毛金香笑了：“支书兄弟呀，你也看花了眼了哇。是啊，刚才我就看花眼了。不瞒支书兄弟说，我娘没白教我剪纸花呀。我也没有白学，今天剪得这些我狠不得全给孙儿贴窗上呢。”

张伟：“金香阿婆，既然这几个你都喜欢，那么就就都给玉锁贴上。这窗子不是二十五格吗，贴二十五个。来，金香阿婆，我帮你贴。”

张伟伸手去取石桌上的窗花，毛金香却拦住了他：“哎哎哎，现在还不能贴，现在贴上了等玉锁回来就成旧的了。”

张伟缩回了手，无语而立。

毛金香觉得不好意思了，满含欠疚地说：“支书兄弟，要是你喜欢，我就把这些窗花都送给你，等你的女儿出嫁时送给她。玉锁嘛，等他结婚时我再给他剪。“

张伟：”金香阿婆，既然你最喜欢这些纸花，那么你就放好，等我女儿结婚时我再来向你讨。“

毛金香：“也好，也好，”收起了纸花。

张伟：“金香阿婆，玉锁在部队上立了功，部队通知让我带你到部队参加玉锁的授功仪式呢？”

毛金香听此十分兴奋，连声道：“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平原上，白天

一列客车在铁路上飞驰而过。

张伟与毛金香从车内望着车外的原野。

车外，树木、村庄、河流、小溪一一闪过。

部队营房，日

张伟、毛金香、申兰花怀抱着一个婴儿从道上走来。

部队列队，战士们敲锣打鼓欢迎他们。

部队首长走过来与他们握手。

毛金香含笑面对着部队官兵。

部队营房内，日

张伟、毛金香坐在那里。

申兰花抱着小江蛟。小江蛟伸手抓着面前的苹果。

部队首长来了，大家站起来相迎。

团长：“大家坐，大家坐。”

大家坐下来，团长说：“毛阿婆，你给部队送来个好战士啊。”

毛金香：“那都是部队首长教育的好。”

团长：“不不不，还是您老人家对他教育的好。”

毛金香：“玉锁的爹在开山修渠时牺牲了，他娘也改嫁了。是我一手带大了他。穷人家的孩子吗，从小没有父母疼爱。我经常教育他长大当好人。如今到部队当兵有首长的帮助他会好好地干的。”

团长：“毛阿婆，陈玉锁同志表现的很英勇，这是部队发给他的一等功臣勋章。”

团长从一个干士手中取过军功章盒子，站起来走到毛金香的面前，打开盒子把军功章送到她手中。

毛金香看着这枚军功章：“好，好，玉锁能为国家立大功，我的心里很高兴，很高兴。”

团长眼中涌出了泪水：“毛阿婆，玉锁是人民的英雄，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玉锁在与毒犯的搏斗中牺牲了。”

“啊？”毛金香呆了，捧着军功章盒子呆呆地看着团长。

申兰花听此走过来，拉着团长问：“团长，我们家的江鸥呢？他没有死吧？”

一干事走过来：“申兰花同志，你爱人江鸥受伤了，在医院，我带你去看他。”

申兰花：“我现在就要看到他，你快带我去。”

干事：“好吧，你随我来。”

申兰花随干事匆匆地走了。

团长对毛金香：“老人家，你为国家培养了一个好孙子呀。他是我们全体战士学习的榜样啊。”

毛金香抹着脸上的泪水：“玉锁是好样的，我不哭，我为他高兴。”

院中，战士们在呼口号：“向英雄的奶奶学习，向英雄的奶奶致敬。”

毛金香转过身来，捧着军功章走到了院中，站到了战士们的面前。

院中，日

战士们挎着枪整齐地站着。

首长喊着口令：“立正！”

战士们立正。

首长喊：“敬礼！”

战士们持枪敬礼。

首长跑步到毛金香面前，举手敬礼：“尊敬的毛奶奶，我们全连的战士向你致敬。”

毛金香：“好好，首长和同志们都辛苦了。你们为培养玉锁出了很大的力，我感谢你们。”

战士们喊：“向英难的奶奶学习，向英雄的奶奶致敬。”

毛金香向战士们鞠了一个躬，说：“首长，同志们，你们不要太悲伤了，保卫国家吗就得有牺牲。当年玉锁他爹开渠牺牲时我就擦干了泪水，把他埋在了山阿旁。今天，玉锁为国捐躯了，我也也要擦干泪水。首长，同志们，咱们大家都要做钢强铁汉，都要做祖国有用的人。”

战士们呼喊：“做钢强铁汉，做祖国有用的人。”

松柏树下，日

松柏树下一个坟冢，墓上放着鲜花编织的花环。

团首长和战士们站在毛金香的后面，垂首而立。

毛金香捧着几副剪花走向坟墓，道：“玉锁啊，阿婆来看你来了。没你给带什么东西，顺便给你剪了几副纸花。这是只雄鹰，希望你化作它飞过蓝天，再找个好家转世吧。愿你的来生仍象雄鹰那样刚健。还有这孺子骑鱼，玉女抱莲也送给你，愿你投生的那个家庭年年富贵有余。”

毛金香把剪花放到了墓上。

战士们好多人都留下了眼泪。

首长们也在擦泪。

天上一只雄鹰在飞。

山村，日

天上一只雄鹰在飞。]

毛金香从坎坷的道上走过。

毛金香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自家门前，扶一棵树呆呆地站着。

她掏出了玉锁的那枚军功章看着。

军功章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毛金香家，日

毛金香坐在炕上，将那些纸花一张张地贴在窗上。整个窗户都被她贴满了。她又坐下来剪，剪了又贴。

张伟进来，手里提着一块猪肉，一包粉条：“金香阿婆，明天是八一建军节。我代表村委会来慰问你了。给，猪肉，粉条，还有我从乡里给你领回来的抚恤金。”将几张钞票放在炕上。

毛金香说：“啊，支书兄弟，谢谢你了。支书兄弟，村里还很穷，往后就别专门慰问我了。孙子为国牺牲也是应该的吗。”

张伟坐在炕沿上，抽着烟说：“金香阿婆，你将儿子熬大，儿子死在工地上。又熬孙子，孙子又为国捐躯。我们当干部的心里不好受啊，送点东西聊表寸心吧。金香啊婆，今后有什么困难你只管说，大家不吃不喝也要养活你。”

毛金香眼中噙着泪花：“支书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够了。支收兄弟，我身体还好，也会剪纸花卖几个钱，往后你就不要为了我操心了。”

张伟：“不，金香阿婆，你把儿子孙子都奉献给了国家，我们怎么能会忘记呢？往后我们要把你作为重点户照顾。”

毛金香：“支书兄弟，您嫂子我文化虽然不深，但我还是知书达理的人。你们关心我，照顾我，心意我尽领了。但你可能不知道，我最怕听人说照顾二字。要人家照顾，那是失去生活能力的，成为社会累赘的人哪。也许别人会认为自己或家人对国家有贡献，国家就得照顾。而我不，只要我能干一天，我就不让人来照顾。”

张伟呆呆地看着毛金香。

毛金香取过纸来又开始剪纸。

集市上，日

毛金香蹲在地上，地上铺着一块布，上放着各种剪花，有飞燕，金鱼，公鸡，耕牛，太子坐莲，王谷丰登等。

毛金香手中还在持彩纸在剪着。

乡民政所长从对面走来，看到毛金香就折到她的身旁：“毛阿婆，你怎么三个月了还不来乡里领抚恤金哪。”

毛金香：“啊，王所长，你看我卖这花不是很好哪，每月也能弄个十块八块的，还去领什么国家的救济呀。”

王所长：“金花阿婆，发放抚恤金是国家的政策，你的孙儿为国捐躯了，你应该享受这份等遇。”

毛金香：“哪你就给我存着，啥时间我干不动了你再发给我。”

王所长：“不行不行，你必须去领。你领了用不着你可以存起来吗。”

王所长说着拉起毛金香就走，毛金香道：“哪我的摊呢？”

王所长：“来，我帮你收。”

乡政府，日

申兰花抱着儿子站在民政所门口

王所长领着毛金香走来。

申兰花赶紧上前来拽王所长：“王所长，王所长，你说我们江鸥那事怎么办？”

王所长：“申兰花同志，你爱人江鸥是参过军，也负过伤，可是构不成残废等级。退伍时伤完全好了。也没有落下什么病残。如今他上悬崖掏五灵脂摔断了腰，与部队受的伤没有任何关系。”

申兰花：“王所长，你怎么能这样说。如果我家江鸥不是在部队受过伤，好端端地人上个山爬个坡又如何能摔下来？不行，你必须给我们救济，江鸥的医疗费你们必须给报销。”

王所长：“百姓有困难我们是要酌情照顾的。上次你来我们就给你解决了几十块钱，但医疗费我是不能给你们报的。因为上头没有这个规定。”

申兰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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