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二十集之第二集）

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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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哈德门总经理办公室（晚内）。

外号三头蛟的哈德门总经理焦胜利正冲着手下黄毛大发雷霆：“你他妈就是个猪，你没看看这是谁呀，派出所的张所长！他来你也敢收钱，眼睛长到屁股上了！”

黄毛点头哈腰：“对不起焦总，对不起张所长，我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张所长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二道街派出所所长张一献一边剃牙，一边往上翻着白眼，对黄毛的哀求不予理睬。

焦胜利怒目圆睁：“下次？你他妈有病啊？还下次！张所长是我请也请不到的贵客，知道不？我告诉你啊，你现在给我跪地上向张所长磕头赔罪，张所长他老人家什么时候高兴了，你什么时候起来，听懂了吗？”

黄毛一脸的不愿意，嗫嗫嚅嚅地正想跪下，办公室门被人推开，蒋伟出现在门口：“啧啧，三头蛟，你这是搞的什么名堂？现在可是新社会，不兴旧社会那一套了。”

焦胜利：“哎哟哎，哪阵风把蒋队给吹来了？稀客呀。来来，快坐快坐。”

蒋伟转脸看到张一献：“哦？这不是张所长吗？您怎么也在这里？是来检查治安还是消防啊？”

张一献满脸的不自在：“蒋队……这，真巧啊。今天我值班，所里没什么事，随便过来转转，随便转转。”

蒋伟：“三头蛟，给我个面子，让人小伙子出去吧，出来打工的，也不容易。工作出了毛病，该罚款罚款，不能这样整人家。”

焦胜利：“这小子吃了虎心豹子胆，竟敢追着张所长……哦，那什么，今天冲着蒋队的面子，饶你一次，还不快给我滚！”

黄毛羞愧地无地自容，感激地看了一眼蒋伟，关门出去。

蒋伟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我现在算是领教了你们这些当老板的厉害了，和着对员工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三头蛟，劳动法第九十六条第二款规定：用人单位有侮辱、体罚、殴打、非法搜查和拘禁劳动者的行为的，公安机关可以对责任人员处以十五日以下拘留、罚款或者警告；构成犯罪的，对责任人员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你这样做就不怕员工告你？”

张一献：“听见没有焦总？蒋队可是法律方面的专家，今后你可得注意了，否则我这个派出所长恐怕也不依你。”

焦胜利：“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蒋队和张所长是关心我，今后一定注意。哎，蒋队，您今儿个来是……”

蒋伟：“还是为了昨天顺和小区的那起凶杀案，过来找你们前厅经理弓丽了解点情况。”

焦胜利：“弓丽？这事不会跟她有什么关系吧？”

张一宪站起身：“蒋队，您有正事，我就不在这耽搁了，回头见，我先走一步。”说完告辞。

蒋伟接过三头蛟递来的香烟点上：“倒不是说跟她有多大关系。昨天案发时间是她跟被害人的妻子叶小岚在一起，所以有必要做个例行询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有价值的线索。哎我说，这个弓丽跟叶小岚很熟吗？”

焦胜利：“弓丽啊……这个，我也不是太了解，只是闲暇时听弓丽说起过，好象她们有点什么亲戚关系吧，也不是太亲，就是拐着弯的那种。”

蒋伟：“你认识叶小岚吗？弓丽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跟你说起她呢？”

焦胜利：“我？我怎么会认识她？！不认识不认识。好象是那天说起本市有钱人，说到格瑞特公司的老总陈明，弓丽随便扯了两句。”

蒋伟：“哦。你这里鱼龙混杂，来的什么人都有，帮我留点神，见有可疑人员立即通知我。”

焦胜利：“那当然，能为政府效劳，三头蛟深感荣幸啊。”

蒋伟：“嚯，敢情你也学会拽文了。哎三头蛟，最近听人反映你这儿好象有出售摇头丸的，真的假的？”

焦胜利慌忙站起来：“哎哟哎，我的蒋队长，蒋祖宗，您可不能听那些人瞎嚼舌头。我这里一直是合法经营，哪儿会有那些玩意儿？”

蒋伟一笑：“没有就没有呗，急什么？没有就好，一旦让我发现你在撒谎，我决不饶你。”

焦胜利：“蒋对放心，三头蛟可不是几年前的三头蛟了，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蒋伟掐灭香烟：“好了，不打搅你挣钱了。告辞。”

30、哈德门ktv包房（晚内）。

马山向弓丽问话：“你的意思是你跟叶小岚认识时间也不长啊。”

弓丽：“怎么说呢？有时候在一起打打牌什么的，经常打也算是熟人了。”

马山：“平时经常一起去逛街吗？”

弓丽：“偶尔吧，人家是有钱人的阔太太，咱跟人家瞎逛什么呀？那天是她硬拉着我出去，我没办法了只好跟去。”

马山：“是她主动约你出去的？”

弓丽：“是啊，咱口袋里不趁，哪敢主动约她啊？”

马山：“你怎么评价叶小岚这个人？”

弓丽：“能怎么评价？运气好呗，嫁了个有钱人，要啥有啥。”

马山：“叶小岚这么年轻，长得还算不错，怎么会嫁给陈明这么老的男人？”

弓丽：“老男人怎么了？有钱呀。要是我我也会，可惜我没有这么好的福气。陈明是二婚，他原先的老婆住在乡下，几年前就离了，然后才娶得小岚。”

马山：“看来你对叶小岚的生活很了解？”

弓丽：“也谈不上，我跟小岚其实有点拐弯亲戚，但是从上一辈就不怎么来往了，我们交往也是无意中认识以后才开始的，大家都爱打牌，一来二去地就熟悉起来了。”

马山：“你们平时打什么牌？一般在什么地方打？”

弓丽：“麻将呗，打着玩，不打钱，不打钱啊……嗯，有时候也带一点彩，不大，大了也打不起啊。打牌的地方不固定，有时候在她家，她家地方大，有时候也在这里，我们这里设有棋牌室。”

马山：“她经常来吗？”

弓丽：“不经常，她家那口子管得严，醋性大，轻易不让她出门。”

马山合上笔记本：“恩，今天就到这里，感谢你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以后可能还要来麻烦你。”

弓丽：“瞧您说的，应该的，以后常来玩啊。”

马山：“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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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省人民医院（晚外）。

张铁火急火燎地下了出租车，一溜小跑进了医院大门，急奔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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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威阳街头（晚外）。

飞驰的警车。

蒋伟边开车边分析：“弓丽的话中有水分。我认为弓丽跟叶小岚不是一般的认识，应该很熟。包括三头蛟也没有全说实话，他说他不认识叶小岚，但是我感觉叶小岚跟他们都有来往，而且来往非常密切。”

马山：“他们为什么要隐瞒事实的真相呢？”

蒋伟：“不清楚，这要等再一次见到叶小岚的时候才能揭开谜底，走，去叶小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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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哈德门总经理办公室（晚内）。

焦胜利拨通桌上的电话：“万总，刚才公安局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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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民医院护士站（晚内）。

张铁一脸疲惫地赶来，冲着工作台里面急切地问道：“护士，张钢在几床？”

护士：“你是他什么人？病人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不让探视。”

张铁：“我是他弟弟，刚从部队赶回来，护士，请允许我看他一眼，我知道病人需要安静，决不会打搅他。”

护士犹豫了一下：“好吧，我带你去，在观察室，千万别说话啊。”

张铁：“好的，请放心。”

护士引领张铁来到观察室，隔着玻璃，张铁看到张钢浑身缠着绷带静静地躺在床上，铁架上挂着正在输液的药品,床头摆放着监测心率的仪器、呼吸机,还有许多叫不上名的仪器。

张铁静静地注视着哥哥，刚毅的面庞上眉头紧皱，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正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悲痛和愤怒。

护士：“病人是被人打伤的，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张铁：“护士，我哥哥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护士：“不好说，几天了，一直就没有醒过。同志，既然您是病人的弟弟，有个事情恐怕要跟您说一下。张钢的住院费已经两天没有缴了，你看，是不是补缴一下？”

张铁：“住院费？应该不会呀。我嫂子呢？她没有来吗？”

护士：“哦，你说的是病人的妻子宋华女士，她只是在病人入院的第一天来过，交了五千元住院费，以后就没再来过，我们跟她联系了好几次，她都说工作很忙，没时间过来。”

张铁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哝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护士无语。

张铁：“护士，请问到哪里到交住院费？”

护士：“您到一楼大厅收费处办理吧。”

张铁：“谢谢您护士，我马上去办。我哥哥这里还请多费心。”

护士：“这是我的工作，请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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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孙小豪寓所（晚内）。

孙小豪身穿睡袍躺在公寓豪华的沙发上，手里捧着厚厚的经济管理书籍。万大可急急忙忙地赶来。

孙小豪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啊，是万总，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万大可声音急促地：“孙先生，三头蛟传信说，刚才公安局的人去了他那儿。”

孙小豪依然在看着书：“恩，说什么？”

万大可：“也没说什么，问了问弓丽的情况，还问了陈明老婆叶小岚的情况。”

孙小豪合上书：“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向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学习。毛泽东说的多好：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有点风吹草动，立马草木皆兵，这不是我平时教你们的做事风格。老万，你是公司副总经理，首席执行官，这么沉不住气如何得了？”

万大可：“是，孙先生，我知道了，那下一步怎么办？”

孙小豪：“依然故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的公司怎么说？”

万大可：“有两家公司答应退出了。”

孙小豪：“没有提什么条件吧？”

万大可：“没有，一是黑子他们出面以后两个公司老总确实害怕了，二是也深感从实力上不具备竞争的条件。”

孙小豪：“很好，其它公司呢？”

万大可：“唯有宋华不好摆平，本来以为她丈夫张钢的重伤住院会令她乱了阵脚，谁知道这女人跟丈夫的感情早就不和，张钢在医院好多天了，她连一次都没去过，说不定她还暗中高兴呢。看来这一步棋对宋华没有起到作用。您也知道，宋华本人与市局的丘大元副局长关系非同寻常，即便让黑子他们直接找上门去谈判，那女人有也不会轻易就范。”

孙小豪：“陈明不是也跟市里的头头脑脑们关系不错吗？”

万大可：“孙先生，我知道怎么办了。”

孙小豪重新捧起书来看，万大可毕恭毕敬地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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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猫耳河畔（晚外）。

张铁孤独地漫步在猫耳河岸边，边走边打电话：“温静，我是张铁，我回来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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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叶小岚寓所（晚内）。

敲门声，叶小岚开门。蒋伟、马山出现在门口。

叶小岚：“是警察同志，快请进吧。”

叶小岚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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