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王朝》（33）

自古皇帝老儿最威风

称至尊，居九重

江山万里，一轮太阳红

一思一念春秋改

一言一语天地动

现真身，万民齐仰望

都说金銮殿里是真龙

自古皇后娘娘最雍容

睡牙床，住玉宫

佳丽三千，明月照群星

一喜一怒百官怕

一哭一笑君王惊

论尊贵，女儿数第一

都说御花园里栖彩凤

自古公侯将相最精明

急争利，巧贪功

朱门酒肉，谈笑论苍生

一谋一划翻手雨

一计一策覆手风

千百年，人人骂国贼

都说乱世才能出英雄

第三十三集

1，黄昏。畅春宫。室内。司马玉入。

司马玉：娘！娘！（德福跟进。）

德福：太子爷，别叫了，娘娘被打入冷宫，必是得罪了皇后，您得赶紧去光明殿向皇后替娘娘赔个不是，也好为娘娘求情。

司马玉：不！我才不去求她！我知道她恨我娘，因为我娘受父皇的宠爱，所以她才忌妒得要死！

德福：哎哟我的爷！您光生气有什么用呀？皇后是何等的人物？连皇太后她都敢拉下马，更何况娘娘才不过是个小小的淑媛……

司马玉：嗯？！

德福：奴才该死！奴才嘴臭！可奴才说的都是大实话呀……要不然，奴才先陪爷到冷宫去看娘娘一眼？

司马玉：冷宫在哪儿？

德福：爷，您忘啦，冷宫就是玉清宫呀——上次奴才们陪爷玩藏猫儿的时候不是去过那儿吗？爷您还问来着。

司马玉：噢……快，带我去！

2，黄昏。荒凉的冷宫。室内。谢玖默默收拾着床铺。两个宫女在打扫房间。

宫女甲：娘娘，还是让奴婢来吧。

谢玖：不用。你去打盆水来。（宫女甲答应，走开。）环儿，把掸子给我。

宫女乙：娘娘要做什么？

谢玖：你瞧，这房顶上净是蜘蛛网，咱收拾收拾。

宫女乙：来，奴婢把它扫掉就是了，请娘娘到外面避一避。

谢玖：还是我来吧。（拿过掸子，仔细去除墙上的蛛网。这时，外面传来司马玉的叫声。）

3，黄昏。冷宫外。司马玉赶到。

司马玉：娘！娘！（两个看守太监行礼：“奴才给太子爷问安！”）我娘在哪儿？

太监甲：娘娘在正收拾房间。

司马玉：娘！娘！（径直往里走。谢玖闻声出屋。）

谢玖：沙门！

司马玉：娘！（扑上前跪倒，抱住谢玖大哭。）娘！娘受苦了！（谢玖强忍泪水。）

谢玖：我儿莫哭，娘一时做错了事，被皇后娘娘责罚也是应该的，等过些时候皇后消了气，自然还会让娘搬回畅春宫。

司马玉：她不会的！她忌恨娘！孩儿知道！

谢玖：胡说！你怎么能这样说皇后呢？你虽然不是皇后所生，但是按照礼制，她是你的母后，你是她的儿臣，你说皇后不好，就等于骂你的亲生母亲，这是何等大逆不道！

司马玉：娘……

谢玖：起来吧。（扶司马玉起，疼爱地捧着儿子稚嫩的脸端详。）沙门，你都十二岁了，再过几年，你就成了真正的男人。男人是不可以轻易掉眼泪的。

司马玉：可是……可是皇后这样对待娘，孩儿实在难过极了。（失声痛哭。）

谢玖：不许哭！娘不让你哭！别忘了，你是一国的太子，你的心里应该装着你的父皇和天下的百姓，怎能因为娘受了一点儿委曲就如此伤心难过？听话，别再哭了。（司马玉擦泪。）

司马玉：娘，孩儿这就为您去向皇后娘娘求情。

谢玖：别！沙门，你千万别这样做！

司马玉：为什么？

谢玖：……娘是罪人，罪有应得。

司马玉：不！娘没罪！娘只是受父皇的宠爱，才因此得罪了皇后……（被谢玖狠狠煽一耳光。）

谢玖：住口！我不许你说皇后的坏话！一个字也不许说！

司马玉：娘……

谢玖：跪下！（司马玉跪。）你听着，从今往后，你要把皇后当你的亲娘一样看待，你要敬她、爱她，决不能对她有一丝一毫的非礼之想——就算你对她没有感情，但做人的道理你必须知道——她是天，你是地；她是君，你是臣；她是母，你是子，你读了那么多书，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你说，你刚才说了那些不忠不孝的鬼话，对得起谁呀？

司马玉：娘……孩儿错了。

谢玖：你要是真是知错，就不要再哭。听娘的话，回去好好念书，要多听先生们的教诲，以国事为念，切不可总惦记着娘。你可听清了？

司马玉：孩儿听清了。

谢玖：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如果我有事，会让环儿她们去找你。记住了？

司马玉：……孩儿记住了。

谢玖：记住就好。（掏绢帕给儿子擦泪，然后把绢帕交给儿子。）拿着，自己把脸擦干净，别让人看见笑话。德福。（德福：“奴才在。”）你要好好照顾太子，我说的话他要是忘了，你就提醒他。

德福：是。……爷，咱们走吧。

司马玉：娘，孩儿去了。

谢玖：去吧。去吧。（目送儿子走远，再也抑制不住，转身捂住嘴痛哭起来。二宫女上。）

宫女甲：娘娘，外面起风了，请进屋吧。（二人扶谢玖进屋。）

4，黄昏。皇宫。室外。司马玉边走边哭。

德福：爷，您别难过了，娘娘不是说过吗，等过几天皇后消了气，她老人家照样还搬回畅春宫去住。那时，您不是又能天天过来向她老人家请安了？

司马玉：哼，你这蠢货！那不过是她说说而已，那有这么容易的事？谁不知皇后的脾气……算了，我再不说了，说出来娘又要不高兴……

德福：这就对了。爷，有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皇后再怎么着……不也是皇后吗？（四处看看。）依奴才看，娘娘说的真是一点不假，从今往后呀，您还得事事多依着皇后点儿，反正有朝一日……您不是也得当皇上嘛，有什么事，等您当了皇上再说也不迟。

司马玉擦泪：混帐！父皇见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德福：奴才该死！奴才嘴臭！

司马玉：哼，当不当皇上又怎么了？只要我娘能好，我宁肯不做这个太子！

德福：呦！这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爷，您要是真这么想，娘娘准得气出病来！

司马玉：何以见得？

德福：娘娘一再叫爷心里装着万岁爷和天下的老百姓，这不是再明白不过了吗？言外之意，就是她老人家连做梦都盼着您将来能做一个最好最好的好皇帝呢。（司马玉住足。）

司马玉：……是了，是了，我何尝不懂得娘的一片苦心？（回头朝冷宫的方向张望。）娘，您放心吧，孩儿一定听话就是。

5，晚上。光明殿。室内。张泓泥菩萨般地站在贾南风床前。床幔低垂，里面传出贾南风和司马衷的对话。

贾南风画外音：陛下，臣妾好看吗？

司马衷画外音：唔……唔……

贾南风画外音：你看嘛！臣妾身上的肉可比你的羊儿姐姐白？

司马衷画外音：唔……唔……

贾南风画外音：来，陛下摸一摸。

司马衷画外音：不。

贾南风画外音：为什么？你真的不喜欢？

司马衷画外音：唔……

贾南风画外音：你不喜欢女人？那你怎么跟那些个贱货有的孩子？你说话呀——

司马衷画外音：我……朕……朕要吃肉。

贾南风画外音：吃什么肉？嗳，我告诉你，我身上的肉才好香呢，不信你闻闻，过来嘛。

司马衷画外音：我不！我不！（要哭似的。张泓在帐外眨眨眼皮。）

贾南风画外音：别嚷！你嚷什么呀？就跟我是老虎似的！啧！你是怎么搞的？你还是不是男人了？瞧你那样子，真恶心！你怎么啦？跟你的羊儿姐姐也这样？

司马衷画外音：羊儿姐姐……

贾南风画外音：呸，还想想她！

司马衷画外音：……我要……朕要……

贾南风画外音：你要什么？算了，咱们睡吧。

司马衷画外音：朕要吃肉！

贾南风画外音：仇禄！（仇禄急忙进来。）

仇禄：奴才在。

贾南风画外音：你把皇上背走，让他吃肉去！

仇禄：是。（张泓这才掀帐帘，扶赤条条的司马衷趴到仇禄背上。里面扔出一条单子，张泓给司马衷披好。）

贾南风画外音：给他披好了，别凉着。

张泓：是了。万岁爷慢走。（目送仇禄背司马衷离开。回头听，帐里传来贾南风的哭声。）娘娘……娘娘……

贾南风画外音：滚！都给我滚！（张泓悄悄退出。）

6，晚上。光明殿外。张泓走出来，对守侯在外面的太监宫女们招手。

张泓：你们小心侍候着。

众太监宫女：是。（在门个各就各位。张泓往偏殿走，刚要进屋，董猛进院。）

董猛：娘娘可曾睡了？

张泓：这不，刚把我给轰出来。仁兄有什么事吗？

董猛：还真有件难办的事——你看，楚王这黑天半夜的闯进宫来，非要见娘娘不可，我是好说歹说也拦不住他，这可如何是好？

张泓：哦？莫非他有什么急事要告诉娘娘？

董猛：害，还不是因为汝南王慢待了他，没给他大官做！可他也不能这么闹呀。把门的军卒谁也拦不住他，楞让他过五关斩六将似的闯了进来！

张泓：我去看看。

7，晚上。光明殿门外。司马玮气呼呼地来回踱步。

司马玮：这个董猛，怎么进去多时还不出来？莫非他拿寡人当猴耍吗？不行，寡人非要进去！（就要往里闯。众太监急忙阻拦。）

众太监：“王爷不可！”“王爷止步！”“王爷，您可不能往里走呀！”

司马玮：闪开！怎么，你们也敢欺负寡人？（正闹着，张泓、董猛出来。）

张泓：大胆！有你们这样跟王爷说话的吗？王爷，这些奴才不懂事，我这儿替他们给您赔礼了。

司马玮：怎么是你？董猛，你不是说进去向皇后通禀吗？

董猛：回王爷的话，小的是进去了，可皇后娘娘她已经睡下了，娘娘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

司马玮：混帐！你没有说寡人要见她？

董猛：我……

张泓：王爷息怒。是这样，娘娘正在陪万岁爷就寝——王爷，万岁爷能来光明殿一趟可不容易，可是搅了娘娘的好梦，那我们可吃罪不起。这么着吧，王爷要是有什么急事就告诉在下，等明日一早娘娘起来，在下一定转告就是。

司马玮：跟你说？你能替寡人做主吗？

张泓：瞧您说的，我虽然不能替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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