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重天（ 尾声：过年）

３４１、延安枣园毛泽东住外。晨。内。

窑洞里。办公桌。床。

毛泽东正在伏案疾书。

煤油灯发出明亮的光。

鸡叫声。

窗纸发出白光。

警卫战士开门的声音。

毛泽东放下笔，盖上笔帽，站起来，做着自创的体操。

警卫员走进来。

毛泽东：“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警卫员：“主席，你又是一夜未睡，你可知道今天可不同于别的一天。”

毛泽东：“那里不同，小鬼，你倒是说说看！”

警卫员：“今天是大年三十！”

毛泽东：“今天是大年三十？你看我，不是你提醒，我倒忘记了……一年到头了，是该休息一下了！大年三十，家家都要团圆嘛！小鬼呀，你家在那里？”

警卫员：“我是陕北人，家在吴堡。”

毛泽东：“想家了吗？”

警卫员：“有点……”

毛泽东：“可是我们这些闹革命的人不能回去呀！大丈夫四海为家，自古忠孝两难全……为了革命这个大家，我们只能舍弃小家喽！”

警卫员微笑点头。

外面传来锣鼓声，锁呐声。

毛泽东：“外面在干什么哟，这么热闹？”

警卫员：“是枣园的乡亲们在舞狮子给大家拜年。他们已经准备许多天了。”

毛泽东：“你们吴堡也是耍社火舞狮子过年吗？”

警卫员：“是，主席，老人们说狮子能给人带来好运和吉祥！”

毛泽东：“那我们出去，也看看狮子龙灯秧歌旱船，让它们给革命事业也带来好运和吉祥吧。”

３４２、窑洞外。晨。外。

漫天飞雪。

毛泽东站在雪地中，用脚踩着地上和的雪。

警卫员：“主席，外面冷，你还是回窑洞里吧，他们过来还得一会。”

毛泽东：“瑞雪兆丰年，这漫天飞雪，求也求不来，我们在这里好好欣赏一下雪景吧！明天又是一个丰收年哪！”

毛泽东披着大衣，在飞雪中踱步。

锣鼓声越来越近了。

毛泽东：“他们来了，得让他们好好舞，让狮子和龙灯给给革命和全国人民带来吉祥和好运。”

警卫员：“主席，那可不行。按规矩，谁家要让他们在自己门前舞，得在门前放一张板凳，意思是要挡路，上面放着烟、酒，特大的馒头，意思是请他们给舞一下！”

毛泽东：“哎哟，还有这么多讲究，我差一点做了无礼的事。好，咱们按规矩办！小鬼，快去取板凳！放在窑前，咱们也要挡一挡他们！”

警卫员取来板凳放在窑前。

毛泽东：（放平板凳）“烟……”

警卫员：“主席，我不抽烟……”

毛泽东：“取我的！”

警卫员：“你也只有一盒了……”

毛泽东：“全把出来吧，一盒就一盒！”

警卫员取出一盒烟放在板凳上。

毛泽东：“酒，怎能没有酒呢？到我那里取！”

敬卫员：“主席，你那里只有一瓶酒，还是周副主席从重庆给你带回来的，说是让大年三十喝！”

毛泽东：“拿出来吧，小鬼，酒要大家喝才香，一个人喝着没有兴致！”

警卫员拿出酒摆在板凳上。

毛泽东：“你刚才说还要大馒头？”

警卫员：“主席，那东西咱们没有！”

毛泽东：“过年吃的白面馒头不行吗？”

警卫员：“人家那是敬神用的大馒头，叫‘献祭’，咱不信神，没那东西。”

警卫员回窑洞里拿出四个白面馒头用盘子端出来放在板凳上。

锣鼓声更近了。

毛泽东：“他们过来了。你看，打扮得好红火……”

３４３、窑前。晨。外。

舞狮子的队伍过来了。

前边是一个包白毛巾的老汉，姓郝，他是领队或老叫总指挥。

毛泽东迎上前去。

毛泽东：“乡亲们好哇！”

郝老汉：“主席好！我带乡亲们来给主席拜年！”

毛泽东：“我也给大家拜年，乡亲们新年好。”

众乡亲：“主席好！”

毛泽东：（拿烟拆开向郝老汉）“老人家请抽烟，大家辛苦了！”

郝老汉：（接烟）“谢主席！（主席给其他人敬烟有人不敢接）快接住，这可是毛主席的烟！”（众人接烟）

毛泽东：“谢什么呀，烟酒从来不分家哟，来，（取酒打开）大家喝一口，暖暖身子！”

郝老汉：（推让）“这可不敢当！主席，还是你先来吧！”

毛泽东拿起瓶子，咪了一口，用手擦擦瓶口，递给郝老汉，郝老汉咪酒，再伟给众人，众人接酒咪着。

郝老汉：“好酒，好酒，感谢主席的好酒！”

毛泽东：“这要感谢周副主席，这酒是他从重庆托人捎来的。”

郝老汉：（向众人）“大家抽了主席的好烟，喝了主席的好酒，来呀，给毛主席舞起来，祝主席福星高照，吉祥如意！”

毛主席：“祝大家幸福如意！”

郝老汉手臂一挥，欢快的锣鼓响了起来，明亮的锁呐吹了起来。

毛泽东：“好！”

乡亲们：“好！”

郝老汉：“大家舞起来！”

郝老汉拿着绣球逗引着狮子。狮子舞动起来。做着摇、摆、翻、腾的动作。最后是滚绣球！

全场掌声！

接着是跑竹马。几十年可爱的少年，身着彩衣，跑着竹马。

再下来是跑旱船。

最后是扭秧歌。

观看的乡亲们跟着扭了起来。

郝老汉：“主席，快来，扭起来！”（拉主席）

毛泽东：“哎呀，不行，我扭起来象跳舞！”

警卫员：“主席，你跟在我后边学！好学，踩上鼓点就对了。”

郝老汉：“主席，你可是咱们的主席，得在前来扭。”

毛泽东：“不行不行……我到前边可就出洋相了，我还是跟在大家后边学吧……”

欢快的鼓点，高亢的锁呐。

毛泽东跟在众人后边学着扭着。

窑洞闪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

３４４、边区王仁厚窑内。中午。内。

桂花正在擦着一辆新纺车。

她细心小心地用抹布擦着，脸上是自豪的微笑。

狗娃拿着一挂鞭炮从外边跑进来。

狗娃：“姑，咋还不吃饭呢？俺饿了。”

桂花：“就吃。你到前边窑里去寻你爷爷，叫他回来就吃吧。”

狗娃：“快吃饭了，爷爷在那里干啥哩？”

桂花：“县长给你爷爷这个劳动英雄奖了一头牛，你爷爷去侍候他那宝贝牛去了。”

狗娃：“你们俩个，一个侍候奖的纺车，一个侍候奖的牛，好象不饿一样。”

桂花：“你侍候着你那挂鞭炮，不也一样。”

狗娃：“不一样，俺这炮是自己买的。”

桂花：“你用你放羊得的钱买鞭炮也一样光荣！快，狗娃，去叫回你爷爷，咱们好吃饭。”

狗娃跑出了门。

３４５、窑内。中午。内。

桂花已以把饭菜端到了炕上的小桌子上。

饭是饺子。

菜有肉有汤。

它们在桌子上冒着热气。

窗子上贴着白生生的窗纸，艳红的窗花。

王仁厚和狗娃进了窑里。

桂花急忙给王仁厚端上洗手的水。

王仁厚：“狗娃饿了，你们就先吃，我一会就回来了，等啥？”

桂花：“爹，今可是大年三十，一家人吃团圆饭，不等你咋行？”

王仁厚：“桂花可懂事多了。”

狗娃：“爷爷，我也懂事多了。”

王仁厚：“是呀，咱们狗娃也懂事多了。”

狗娃：“爷爷，三十午饭要放了炮才能吃，对吧。”

王仁厚：“对。“

狗娃：“姑，咱俩去放炮去。”

桂花：“俺耳朵怕震。”

狗娃：“爷爷，俺姑不去，你跟我放炮去。”

王仁厚：“好，爷爷跟狗娃放炮去，放了炮咱们好吃饭。”

３４６、王家窑外。中午。外。

王仁厚帮着狗娃把鞭炮绑在一根长棍子上。

狗娃远远地挑着。

王仁厚拿着火绳正要点火。

狗娃：“爷爷，乡长来了。”

乡长和指导员正从门前路上走来。

王仁厚：“哎呀，咋是乡长哩，快，快进窑里去，坐到炕上去暖和一会，饭都端上来了。”

乡长：“老王呀，我跟指导员是来给你拜年的。”

王仁厚：“哎呀，害的乡长跑这么远的路，真是的！”

指导员：“老人家，你四口人，三个英雄，不给你先来拜年，那该给谁拜年去。”

王仁厚：“三个英雄？乡长，我们家就我跟桂花评了劳动英雄，你记错了，是两个。”

乡长：“没记错，是三个。老王你看。”

乡长从怀里掏出一张喜报，念道：

喜报

兹有王东才同志被评为三级战斗英雄，特此报喜。

国民革命军八路军×团政治部

××县人民政府

一九三四年一月一日

王仁厚：“哎呀，东才真的也成了战斗英雄，真想不到。”

乡长：“光荣呀，老王，东才可真给咱们乡也争了光，感谢你教育出了这样的好儿子。”

王仁厚：“这是共产党、八路教育的，我那有那么大的能耐。快，乡长，这可个喜事，你和指导员今可一定要在我家吃饭，咱们好好喝几盅。”

指导员：“老王呀，我和乡长还给你拿来对联，来，乡长，咱们帮老王贴上。”

乡长：“我念念，老王，你看可合你的心意？”

王仁厚：“好，念，我不认得字，你们一走，我还得请人来念。”

乡长：“勤劳善良四口人，勇于争先三英雄，横批是：边区模范。”

王仁厚：“好，好，这对联把我一家人抬举得高呀！真不好意思。”

乡长：“这是我们跟乡亲们商量了半天才想出来的，对得不太工整，可把你家的事都说出来了。”

王仁厚：“桂花，快，搅浆糊贴对联。”

桂花：（内应）“嗳。”

指导员：“浆糊我们拿的有，来，给老王贴上。”

三人贴对联。

乡长：“我们还给你来了东才的信。”

王仁厚：“好，好，乡长，你给我念念，看看这傻小子说些什么？”

乡长念信：

父亲大人安好：

儿东才跪禀，孩儿随部队到抗日前线以后，谨记爹爹教诲，勇敢杀敌。在大东庄伏击战中，亲手活捉日军小队长一名。缴获机枪一挺。领导和同志们给我记了三等功，评为战斗英雄。孩儿目前已代理排长，战斗之余，跟同志们学文化，已能认识一千多字，再有一年便可亲手给爹爹写信。桂花和狗娃也要上夜校，不然，抗战胜利后，怎么建设我们的国家。

儿一切皆好，爹爹不必挂念。

儿：东才

十月一日

王仁厚：“东才也是排长了。”

指导员：“可不是，革命煅练了多少有志青年呀。”

乡长：“老王，高兴吧。”

王仁厚：“高兴，今天真高兴。走，乡长，指导员，咱进屋，今就在我这过年。”

乡长：“我们真想在你这里过年呀。可还有向家军属那里我们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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