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魔吞噬的花季少女

被病魔吞噬的花季少女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户县一贫穷小院。

20xx年夏初下午，貌似年过半百的父亲（冯爸）与一年轻女记者面对而坐，神情暗然，香烟寸口不离。

记者：冯叔啊，这么多年了，您和阿姨对丹丹付出了你们几乎全部的心血，我们听说了都很感动，这次来访，就是希望通过媒体能让整个社会都来关心丹丹，您能将这些年你们的经历说给我们社会上的好心人听听吗？

冯爸：（只是抽烟）。。。

记者：冯叔，我知道，为了给丹丹看病，您和阿姨省吃俭用，东借西凑，家里生活相当拮据，在这个时候您还要供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哥哥，真的是不容易啊。相信在我们的节目做完之后，一定会有很多热心人士前来帮助您，帮助丹丹的。。。

冯爸：（沉默良久）唉。。。女子呀，你真的不知道叔有多难啊！（泣而无声，抹泪，点烟）这个事情，最早还要从20xx年的那个夏天说起，丹丹真的是个好娃呀，而那时丹丹才10岁。。。

（中午，丹丹放学回家，将满怀的草放入羊圈，推门进厨房）

丹丹：妈，我回来了。我在路上给羊拔了点草。

冯妈：（一边盛饭，一边说）你成天就知道不好好念书，闲操啥心呢，以后这些事你不要管了，好好读你书。去，赶紧洗一下，叫你爸吃饭。

丹丹：（委屈）我就是看你跟我爸一天累的，我又没有耽误上课，你还说我。

冯妈：对对对，我女子知道心疼她爸她妈了，乖的很，赶紧去叫你爸吃饭。

丹丹：（卸下书包，放在凳子上，朝卧室方向喊道）爸，吃饭了，哎？妈，我爸人呢？

冯妈：又跑出去了。你到你杨叔屋门口去找，肯定在那看人家下棋呢。（端饭去院子）。

丹丹：哦，我去看看。（小跑出门）

冯妈：成天不着家。唉，还是女子好呀。

（村头一大树下）

冯爸：老杨，你看你那臭棋，咋么这都赢不了啊，我都让你一个车了啊，呵呵。

老杨：哎！你看你老杨，我都不叫你让了，你还非得让我，让了我一个车还叫我下的不安心了。来，有本事在摆，都摆上，我还不信我赢不了你。快，快摆棋。

冯爸：哎，你个老杨，赢不了就是赢不了，还骚情的不得成啊。来，那就叫我再杀你一盘，保证让你比上一盘还可怜。红棋先走。嘿，又是当头炮，好，我就马来跳。。。

丹丹：（至棋摊，看了少许）爸，我二舅来了，我妈叫你赶紧回去呢，说有啥事跟你商量呢。

冯爸：你二舅昨天不是刚来过吗？咋了些，可又出啥事了？

丹丹：我不知道，看样子还急的很呢。

老杨：我给你说啊老冯，你这会可不能走啊，你看我这棋势多好地，你要是走了可就算你输了啊。

冯爸：呵呵，就你那棋还想赢。你看见没有，再有三步，看见了没有，三步，再有三步，你可又要毕了。

老杨：你不就是有个高吊马么，我大不了不要炮了，我把跑塞上，嘿嘿，没戏唱了吧！

冯爸：噢，这确实是一步好棋。好了好了，不下了，娃她舅还等着呢。（起身将走）要不是有事，非得把你杀个屁滚尿流。

老杨：有本事别走，来么。你看你啥人吗。

冯爸：（无奈坐下）好，那就下完再走。丹丹，那你再等会啊。

丹丹：（着急）爸，我二舅都等不及了呀。

冯爸：是这老杨，你把棋不要动，看我回来咋么收拾你，嘿嘿。。。

老杨：唉，你个家伙，说走就走，真不够意思。

邻居：他走了，就让我跟你杀上几盘，来，重摆。

老杨：你说他老冯这棋他能赢？他能赢个啥，一看就是个输棋，是不，把他那棋。。。

（冯爸一手拿着杯子，一手牵着丹丹，朝家走去）

冯爸：（进门便问）她妈，她二舅人呢？

冯妈：她二舅？呵呵，肯定是娃哄你呢，要不你能这么快回来呢。不说了，赶紧吃饭，你看面都嫩了。

冯爸：这娃，真是的。呵呵。

丹丹：爸，我可不是故意的。看你和我老杨叔下棋专心的，不哄你咋能把你叫回来呢么。

冯妈：对了对了，你父女两就少说点，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学校，三年级一班，课间休息时间，操场。）

同学甲：丹丹，你的皮筋跳的真好。

同学乙：就是的吗，你教我们吧。

丹丹：好啊，没问题。

同学乙：哎呀丹丹，你流鼻血了，咋办呢吗？

丹丹：没事，没事，一会就好，给我取个粉笔好吗，我把它堵上。

（片刻之后）

丹丹：谢谢啊。

同学甲：不客气，你到底是咋了，我看你好象经常流鼻血呢？

丹丹：也没咋。我隔壁的王奶奶说本来就火气大，加上到了夏天就流鼻血了。我爸也这么说。铃响了，赶紧回教室了。

（夜晚，冯家，一张炕上的父亲、母亲、丹丹）

冯妈：丹丹，你怎么身上这么的青疤疤呢？咋么胳膊底下这么多红点点啊？

丹丹：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前两天跟同学玩丢沙包，给沙包打地吧。红点点？哪有？我怎么看不到呢？

冯妈：沙包打的？咋可能呢吗？看把你打成啥了。

丹丹：我也不知道。红点点在哪？

冯妈：在胳膊底下，你看。

（丹丹举起胳膊看）

丹丹：怎么看不到呢？

冯妈：你这样肯定看不到了。丹丹，最近还流鼻血没有？

丹丹：星期一下午跳皮筋的时候流了一点。

冯妈：她爸，你说咱丹丹是咋么了，老流鼻血也不好吧，要不给娃买点啥补一下。

冯爸：你看着买吧，时间不早了，睡吧。（辗转反侧，良久鼾声才起）

（某日，下午5点左右，冯家。电话铃响。）

冯妈：喂，你找谁？

冯妈：对，我就是丹丹的妈，有啥事？

冯妈：（紧张，欲哭）啊？啥？我娃发高烧呢？在哪？

冯妈：好，我现在就来啊。

（某小学卫生所内，单单躺在病床看书）

冯妈：娃呀，你又咋了吗？你把妈还要吓死呢？

丹丹：妈，我没事了。你看你满头的汗，来我给你擦擦。

冯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等一会吊瓶打完了，妈给你做点好吃的。对了，不要看书了，好好睡一下。

丹丹：好，那我先睡一会。（睡觉）

（卫生所门口）

刘医生：嫂子，咱都是几十年的乡党了，有些事我还得给你提个醒。

冯妈：他兄弟，是不是我娃咋了，你快说。

刘医生：嫂子，从对丹丹的初步检查，发现娃的三系细胞明显降低，血色素显示为中度贫血，伴随常身上有出血点，还常流鼻血、发烧，我确实有些怀疑。。。（停顿，点烟）你也知道，咱这条件不好，我也只是怀疑，丹丹可能得了哪种血液病，具体是哪种我还说不清，要进一步做血液涂片和骨髓涂片检查后才能知道。你还是和我老哥商量一下，最好到市里的大医院去做个检查吧。

冯妈：（泣而无声，手掩泪面）

（晚上，冯家房中，父靠门而蹲，母依炕而坐，丹丹已睡）

冯爸：咱家还有多少钱？

冯妈：加上上个月卖羊的钱还不到一千。

冯爸：咋就这么一点呢？

冯妈：咱两个娃暑假要补课，还要买啥资料，我也不太懂，前两天刚把500块钱给人家学校交了。

冯爸：（沉默片刻）给我取500块钱，我明个带丹丹进一回城，给娃看一下。 冯爸：够了，剩下的还要买肥料呢。就这么说好了，你收拾下赶紧睡吧。

（一人独坐，抽烟不止，直至深夜方睡）

（开往西安的大巴上）

乘客甲：（贼眉鼠眼）叔，去西安吧？

冯爸：是啊。

乘客甲：我跟你商量个事，你看行不？

冯爸：跟我？咋了？

乘客甲：你看我这个可乐瓶盖上写的啥？

冯爸：啥吗？我看不清。

乘客甲：数码照相机！几万块钱呢！

冯爸：哦，那跟我有啥关系呢？

乘客甲：叔，我看你面善我才给你说的。我妈昨天突然病倒了，催我赶紧带点几万块钱药费回去呢，可我哪有那么多钱呢。就在刚才我拣了这个瓶盖子，结果是有奖的。我急着回去，我也没来的及兑奖。现在我把这便宜卖给你，你到时候一兑奖那可就是上万块钱呢啊。

冯爸：哪有这么好的事呢？（稍有警惕）

乘客乙：（同样贼眉鼠眼）哎，小伙子，来，给我看一下。恩，不错，你打算要多少？

乘客甲：大哥，你看着给，我现在也急着要钱，要不你就给两千吧。

乘客乙：爽快，成交。

乘客丙：（一样的贼眉鼠眼）哎，等一下，我给两千五，兄弟卖给我，我给现钱。

乘客乙：你这人咋能这呢，明明是我先要了，你咋能这呢？

乘客丙：这么好的东西，又这么便宜的价钱，我又不是瓜子，为啥不能要呢；再说，没装你兜里，谁都能起价要。

乘客乙：我给两千六。

乘客丙：三千。

乘客乙：我看你娃是欠收拾。

乘客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两人抱做一团，有几名更加贼眉鼠眼的男子愤然将乙、丙两人赶下车）

乘客甲：叔，是不是好东西，这会你还看不出来吗？

冯爸：那我也没这么多钱啊。

乘客甲：叔，你看我也是急着钱用，你有多少就给多少，要不是我急的话，我早自己去兑奖了。

冯爸：我身上只有500块，你看成不？（动心）

乘客甲：（装做无奈）恩？！算了，算了。看你也是个好人，我也急用钱，那就给你了。

冯爸：那好，谢谢你，我给你拿钱。（脱鞋取钱）

乘客甲：行，那就这，我也到了，先下车了啊。

（随后，起哄的几名男子也下了车）

司机：老乡啊，刚那几个人都是骗子，你咋能相信呢吗！

（其余乘客杂七杂八，纷纷而云）

（车站一角落，沮丧的冯爸，饥饿的丹丹）

冯爸：娃呀，爸对不起你啊。

丹丹：爸，不哭了。

冯爸：这可咋办呢？咋办呢？

丹丹：爸。。。爸。。。

冯爸：走吧丹丹，现在只能去你大姑那了。

丹丹：我不去，那个坏婆娘，我才不去她屋。

冯爸：你娃不知道情况咋么能这么说你姑呢，都是爸做的不对啊。再说，这么黑了，咱不去你姑那去哪呀？

丹丹：我就是不去。爸，咱回，我不看病了，我没事，真的。

冯爸：娃呀，你爸真没用，是个窝囊废，连给你看病的钱都拿不好，就光剩这几个钱，还能给你看个啥病？

丹丹：爸，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咱回吧。（哭）

冯爸：丹丹。。。

过路叫花子：一个大男人，哭—顶个屁用，还不快去想个解决的办法，不会想着和我睡一块马路吧！

户县。冯家。里屋。

冯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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