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乡乱事＞21、22

第二十一集

（刘添家，刘添心神烦乱，无所适从，桌上杯盘狼藉依旧）

（电话铃响，刘一惊，来到电话旁，看下来电显示，他欲接又止，铃声一遍一遍的响着，他没有办法，拿起电话）

刘添：喂，你是谁？

柳扬：我是柳扬啊，老刘，你马上来乡里，我们有事和你商谈，快点啊！我们等你。（撂下电话）

刘添： 这，这可咋办？（他转了一圈，忽然想起马上拿起电话按号，画面消失）

（县城里，陶金生正准备出去，手机响，打开）

陶金生：喂，你好。

刘添：是陶书记吧，我是刘添。

陶金生：哦，老刘哇，什么事？

刘添：陶书记，柳扬和李秋生他们查卖沼地的帐那？

陶金生：哦？怎么查呢？

刘添：他们去沼上调查两天了，一个人不拉的，全记在本子上了，昨天晚上到会计那对帐去了，还有咱们卖地的事，打井的事，他都问了，刚才来电话让我马上去乡里呢。

陶金生：什么意思？

刘添：那还用问吗？一定是让我说清楚去呗。

陶金生：你打算怎么说呢？

刘添：我这还没主意那，才给你打电话，请示一下怎么办那？

陶金生：你既然接了电话，还是得去，这样吧，今年春天对外村人卖沼地的事，你先往乡里推，就说乡里直接要去了，其它的就得你自己安排了。

刘添：乡里的帐肯定是看了，要不他能找我吗？他是正乡长，要怎么查都行，骗十天八天行，时间长了还有不露陷的？

陶金生：是呀，他要想查、想追，那不轻而易举吗？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们必须想一个彻底解决的法子才行，我不在，你可以往我身上推，我回去那就得直接面对了。

刘添：咋办，你快拿主意吧。

陶金生：选完乡长我就考虑了，我们必须把他们整走才行。

刘添：好到是好，可是人家是选出来的乡长，副乡长，没有特殊原因是不能动的，也不能撤职的。

陶金生：麻烦就麻烦到这，所以为我们今后一切顺利，我们花大钱也得弄走他们，这样吧，你今天给我送三万元来，我再拿两万，让李文廷拿一万，到县委那活动一下，一定把他俩调走。

刘添：得三万那，太多点了吧，我拿一万不行吗？

陶金生：你咋这么钱锈呢，这要追问下去，我也挡不住啊，要捅到县纪委那去，你的前后事一凑合，那就不是开除党籍的事了，再到你们村取证，后果啥样你清楚不？破点钱免了灾，睡觉不也踏实吗？

刘添：我也想很久了，你看我给柳扬、李秋生送点礼可不可以，只要他们不追，以后就没人追了。

陶金生：你以为他们都象你呢，再说送礼也轮不到他们这一级呀，我还有事，你出还是不出，不出我就不管了。

刘添：我出，我出哇？

陶金生：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今天下午就给我送来，事不宜迟，我晚上就去。

刘添：是，是。

陶金生：（关掉手机自语）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小人得志，给点阳光就灿烂，哼。

刘添：（拿着话筒呆听，确信对方关机，便对着话筒大喊起来）行，大笊篱，你他妈的够狠的，一个春天，你捞走船家村

十

七、八万，还一点血都不想出，让我出三万，你他妈好意思，没有我这钱你上哪捞去，我他妈让你骗了，杂种，（他气冲冲地撂下话筒）

（转身刚要出屋，电话铃响，转身拿起话筒，画面转乡长办公室）

李秋生：怎么啦，老刘，咋还没动弹，还要我去请你吗？

刘添：哎，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去，就这样啊，（他放下电话，穿上外衣，推出摩托车出院离去，留下的画面是饭桌上的残汤剩菜，杯盘狼藉）

（外景，夕阳欲下，在去往县城的土路上，刘添骑着摩托在飞驰）

（县里陶金生家，陶金生坐卧不宁，焦急地向外张望着，他看看手表，走出院去，陶妻做饭，又见陶进来）

陶妻：哎，我说老陶，你急屁猴子似的，一会进来一会出去的，火燎屁股了咋的？

陶金生：（不耐烦地）我等刘添呢，这小子说马上送钱来，怎么还没到？

陶妻：送钱，他送啥钱？那是个狼，孙力给他三千元，请他帮忙，他可倒好，给自己竞选用上了，害的孙力还没选上，孙力都恨死他了，你这交的是什么人呀？

陶金生：咳，老娘们，别小心眼，这人咱以后还用得着。（说着又出去了）

陶妻：嘿，真是的。（一阵摩托响，刘添已进院）

陶金生：（在外接住）老刘，咋这么晚？

刘添：咳，别提了，（进屋，坐在沙发上）柳扬和李秋生不放我，让我一样一样地说清楚。

陶金生：他们都问什么了？

刘添：他问春季卖沼地全乡留下十五万元打井钱，为什么没做打井安排，这笔款在什么地方？第二个，问我卖给外村的沼地款七万多元哪去了？

陶金生：你怎么回答地？

刘添：我说让陶书记拿走了，他说我说谎，第一，村上没有上缴凭证；第二，乡里帐面上没有这笔款；还说老百姓对咱们几个侵吞农民土地和打井的事意见很大，让我在全体村民大会上必须说清楚，整的我焦头烂额，所以现在才来。

陶金生：钱带来了吗？

刘添：带来了，整三万（掏出给陶）

陶金生：柳扬这小子认死理，比方正还难缠，是个横竖不吃的手，老百姓那基础又好，还掌握着实权，掐着咱们脖子呢，我们有什么办法，只能狠一狠心，多花点钱，把他整走算了。我晚上就处理这事去，你回去不要怕，硬一点，再问你，你就说找陶书记去。

刘添：好，不过得快点，我走了。

陶金生：（点点头，回到屋里，拿起电话按号）喂，表嫂吗？

林彩文：噢，金生啊。

陶金生：表嫂哇，我安排了两万元钱，是专门孝敬您的，兄弟想请你帮我去见常县长。

（画面消失）

（外景，老南河一千多米宽的河床上，沙岗绵绵，一道道地屯积在曲曲漫长的主河道上，远处，柳扬带领各村支部书记，村长，指指点点的由西向东走来，画面拉近）

柳扬：（指点着）你们看，由于今年春天没来水，加上春风又大又多，所以大量的河沙都屯积在主河道上，个别厚地方象拐弯的地方都高达一米七八，面积又如此之大，这些阻滞河水的沙包、沙岗，我们必须派人或推土机把它清理出去，否则水头过来一时受阻，泻不下去，弄不好，就会引起河水改道。船家村这边的河唇太低，坎上是几千亩良田和防洪大堤，一旦改道，几千亩良田被冲毁不算，还直接威胁防洪大堤及堤内近万亩良田和村庄。

刘添：那得多大水，我们这就五六年，发过一回大水，那大堤都没事，现在这大堤比那时还宽还高，我看问题不大。

赵村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柳扬：（严肃地）老刘，你这种认识要不得，我们必须为万亩良田和人民的生命财产负责，根据省气象预报，县防汛抗旱指挥部齐县长要求我们做好防大汛的准备，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今年汛期肯定提前，（他指着前边的一个废弃的老进水口）前边那个老进水口最危险，也最容易把水引过去，一定要用推土机推死，还要加宽加固，听到来水通知，马上派几个专人守护，直到险情彻底排除为止。（他回头看刘添正和别人闲唠，严肃地）刘书记！

刘添：哎哎。

柳扬：听到了没有？

刘添：啊，听到了，用拖拉机堵死，加宽加固，派专人守护，到险情排除为止。

柳扬：好，今天的现场会就开到这，各村回去着手部署清理河道的任务。十天后，我要检查验收，记住，按我们分的段，各扫门前雪，一定要保质保量，你们再实地考察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了。（柳扬和两助理走向小车，上车离去）

刘添：（看着柳扬去远，对大家）今天这会让我想起一句话来。

王村长：什么话？

刘添：叫杞国人总怕天塌下来。

张书记：叫杞人忧天。

刘添：啊，对，对，是杞人忧天。好几十年了，看谁清过河道哇？哪年有事了？这纯粹是劳民伤财，多此一举吗。

张书记：我看柳乡长说的有道理，哪年河道也没屯的这样狠那，有备无患吗？

赵村长：何况也用不了多少工，主要地段清一清，有一天就利索了，只要水头顺利通过，多余的沙土，随着河水就冲走了，关键是那个老进水口，洪水最容易从那突破，象柳乡长说的那样，筑成大堤就万无一失了。

王村长：各村都有拖拉机，反正都闲着，把推土器一上，费不了什么事，有一天就推好好的。

刘添：算你们说的有道理，你们研究着，我有事先走一步了。（转身向摩托走去）

张书记：这老刘闹情绪呢，副乡长没选上，心里总有些别别扭扭的。

赵村长：（做个无可奈何的动作）没办法啦。（画面消失）

（县委办公室里，常县长、齐县长、谭忠信等常委五人在开会）

常晖：（看一下表）大家看还有什么事？

谭忠信：（看了一眼常县长）还有一事，得需要议一下，三村乡的党政一把手，意见始终不统一，工作配合不到一块，长此下去，会给党的工作带来损失，我提议给他们调整一下。

常晖：嗯。这个问题必须重视，

谭忠信：在没有换届之前，就有这种迹象，我们有意做了调整，谁知这次换届又凑到一块了。

齐县长：（不动声色地）问题是怎么调整？

常晖：（看了看齐县长一眼）柳扬是个好干部，是个难得的人才，（思索）你看这样行不？三河镇党委书记老关，心脏有病，加上年龄偏大，长期在乡下工作吃不消，几次要求调回县里，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一直悬而未决，我看这样，把老关调回县里做调研员，让柳扬去接替老关的党委书记工作，这样安排你们看可不可以？

齐严：这个安排我赞成，只是柳扬当选乡长还不足一个月，这事必须和人大打一下招呼，取得他们的谅解才行。

常晖：这由我来负责，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没有。

常晖：好，老齐，你负责做一下柳扬的工作。

齐严：组织部下调令吧，我马上跟他打个招呼。

常晖：嗯。（点点头） （画面消失）

（三村乡，乡长办公室，柳扬在打电话）

柳扬：哎，张书记，清河道的事你们安排了吗？

张书记：（大湾村政府）我们村今天全部出动了，还去了一台推土机，保质保量，完成任务没问题。

柳扬：还是你们村行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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