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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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咖 啡

作者:高一品

人物：

男――大学生。

女――大学生。

保洁员――五十多岁，农村妇女。

【咖啡厅门前及咖啡厅内。

【女兴奋地走着猫步上，男提很多东西随上。

男：你慢点，我可没有吊车的马力啊。

女：知道吗？男人就是勇气和力气的化身。

男：你的爱赐给了我足够的勇气和力气。

女：奖励你一次吧。（揪一下男的鼻子）

男：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你会不会打我？

女：我干嘛要打你啊，你又没做错事，如果我真的要打你的

话呢？那就一定是你做错事了！

男：怎样才算没做错事呢？

女：不听我的话就是做错事。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

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要相信我，别人欺侮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梦见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就是这样喽！

男：（叹气）唉，六便《河东狮吼》没白看啊，如果学习有这个劲头就不能挂科了。

女：你什么意思？后悔了吗？

男：没有啊，你是首长，我就是保镖，你是皇后，我就是。。。。。。

女：你就是什么？

男：只要不是太监，是什么都行。

【女揪了一下男的耳朵。

女：我可不能让你当太监，这世界多美好啊。

男：可我的世界是满目的苍凉，就像大西北的茫茫戈壁。

女：别这样啊，我心中的白马王子。

男：还白马王子呢，我这白毛汗都要下来了。

女：你就荣幸去吧，我可不是扔在大街上没人捡，我是公主。

男：（窃笑）公开的没有主儿的主儿。

女：机械系的那两个男生向我大献殷勤你也不是不知道。

男：（嬉皮笑脸、左右转圈，赔不是。发现咖啡厅）哎，这家咖啡厅不错，纯粹的巴西咖啡，咱去坐坐。

女：真的吗？

男：那当然，我还敢骗你吗？

女：哎，你看我新买的裙子怎么样？（转个圈，炫耀一下）好看吗？我想在咖啡厅的灯光下会更漂亮的。

男：不用灯光，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漂亮的。

女：（看出男的心不在焉，故意说了一句）不是一般的漂亮，是相当的漂亮啊。

女：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能惹我生气了。

男：（单腿地）嗻――

女：再惹我生气你就得写悔过书。

男：没问题，如果学校搞检讨书、悔过书比赛，我保证拿第一，我不是平均每星期写8次嘛，功底深厚啊。

女：不许耍贫嘴！答应我：永远要爱我，不准变心。

男：一定，沧海变成桑田、珠峰沉入海底我都不会变心。

男：（做手势）请――

【二人进入咖啡厅坐下。男突然想起自己囊中羞涩。

男：你先点点东西，我去一趟卫生间，一会儿就回来。

女：好！我先点了，你快点啊。

男：（男走出咖啡厅，掏出手机略带乞求的口气）二哥，你就再借我二百，过几天我就还你，二哥，求你了，我真的有急事，哎……行……一定，谢了。

【女端着咖啡小心翼翼地走向座位，正好与保洁员撞上

保：（连忙道歉，并用自己的衣袖擦小女孩身上的水）对不起，对不起。

女：（生气并带着哭腔）你没长眼啊，如果你近视眼就去配一副眼镜，这是我今天刚买的，你看看（示意男）

男：（没有发现自己的母亲）你怎么搞的，不会看着点？（拉着保洁员的衣服）找你们老板去（突然发现是自己的母亲，手顿时松开）

女：（带着哭腔和怨气）这是我新买的，花了400多呢！你一个月的工资也赔不起啊。

保洁员：姑娘，我真的赔不起啊。

女：（看男）你看，怎么弄啊？

男：（拉着女孩的手，往外走）没事，回去洗洗就行了！我给你洗，我洗衣服可干净了（拽着女欲走出咖啡厅）

女：（一把将男的推开）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呀，你那男人的勇气和风度哪里去了？她又不是你妈！

男：（吞吞吐吐）当然不是，我妈哪能干这个呢。

女：你说的好听，洗一洗？洗不干净怎么办。

保：姑娘，大姨给你洗吧，我实在洗不干净的话，我就花钱到干洗店去洗。

女：你说的轻巧，我和这条裙子可是初恋啊。

男：（拉女）人家不是都赔不是了吗？再说也没什么大事，我洗，我一定能洗干净的。

女：你还算男人吗？你怎么就没点骨气去找她们老板呢？跟你这样的没出息的男人在一起，我都感觉丢人，永远没有什么幸福可言！我再也不理你了

【女气愤地下，男追了几步又停下了，傻傻地立在那里。

画外音：今天怎么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母亲，你却不敢去喊她一声妈，你甚至都不敢去承认，你还配做人吗？那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酷暑之夜为你躯赶蚊虫，寒冬腊月送你上学，难道人性会在贫困虚荣中泯灭吗？

保：三儿啊，你怎么了？

男：地震了。

【保结员拉起男就跑，男没动。

保：地震了，咱们快跑啊。

男：妈――

保：（顿悟）孩子，都是妈的不好！让你丢人了。快去吧，给人家陪个不是！

男：妈，我是错了，但应该接受我道歉的不是她。

保：咱家穷，人家跟你好也不容易，咱得为人家想一想啊。

男：妈，你怎么上这来了？

保：我都来两个月了。你爸现在能下地了，我就能出来挠扯两个儿。你爸现在都不吃药了。

男：那怎么行呢？

保：有时候他半夜睡着睡着就哭了。

男：为什么？

保：他说对不起你，委屈你了。

男：妈，你坐下。

【男扶母亲坐下，母亲看着咖啡杯出神。

保：三儿啊，这咖啡好喝吗？

男：咖啡是苦的。

保：你喝咖啡，可苦了你了。

男：我再也不喝咖啡了。

保：就是啊，有钱咱喝点甜的东西。

男：妈，你别说了。

【母亲掏出一个手绢打开，里边是零钱。

保：三儿，这是妈妈这月的工钱350块，还有拣瓶子买的几十块钱，你赶紧给她送去，就说是那个保洁员赔的。

男：（大喊）妈，可我怎么赔你啊？

保；傻孩子，妈还用你赔？有妈这双手，就有我三儿吃的。

再累都值了。

男：妈――

【母子拥抱，女气冲冲上。

女：还不走你磨讥什么？我怎么越看你越不像男人了。

男：男人？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

女：反正你不是，我看你就像个太监。

【男打了女一个耳光

男：你再看看，我像男人吗？

【母亲打了男一个耳光

保：你个混小子，打人家干什么？

男：妈，你别管。

女：（吃惊）妈？她是你妈？

男：不错，她就是我的母亲。她就是给了我生命的母亲。

女：你不是说你妈妈是。。。。。。

保：姑娘，委屈你了。

男：你可以离我而去，请吧！

女：我。。。我。。。。。。

【保给女跪下。

保：姑娘，我求你了，你不能撇下三儿啊！

男：（给保跪下）妈，你不用这样。（扶起母亲，为其擦眼泪）

您的儿子也是男子汉啊。

女：（望着母子发呆）今天怎么了。就像做梦一样。

男：你可以走了。

女：我不走！我不走！

男：你走吧，贫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

【女抱住男

女：三儿，真实的你才是我要的啊。

保：（向女）刚才的咖啡让我碰洒了，大姨给你再买一杯。

女：不，阿姨，我给您买吧。

保：姑娘，你别买，大姨不喝这玩意。三儿说咖啡是苦的。

女：加点儿糖就好了。

保：姑娘，大姨对不住你，大姨什么都没有啊。

【音乐起

女：不，阿姨，三儿和我都是您最宝贵的财富啊！

男：妈，我再也不向家里要钱了，我可以做家教养活自己。

女：阿姨，我的生活费足够我和三儿用的了。

保：三儿，别花人家的钱，再有一年你就毕业了，妈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男：妈，咬牙的应该是我。

【女吻男。

女：三儿，你真是男人。

保：只要你俩好好的，妈就放心了。

男：（端起咖啡）妈，今天我就用您的钱请您和咖啡。

保：妈不喝。

男：（跪下）妈，我求您了！

女：我给你加糖。（跪下加糖）

保：（扶起两个孩子，喝咖啡）我还真的喝不出来这咖啡到底是苦还是甜啊。

【音乐效果加强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