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林溪:一名学生,从不敢面对养父,到以他为荣。
林永健:林溪的养父,一名挑山工,一个人把林溪带大。
李翔:林溪的初恋男友,一个富商的儿子,虽有些玩世不恭,却忠贞于爱情。
迈克尔:林溪的朋友,澳大利亚人,陪伴林溪走过风风雨雨,并教会她成长。
李玉娇:林溪的母亲,一个可怜的女人。
陈大成:林溪的父亲,旅游局局长,为了让女儿接受他,主动自首,到狱中谢罪。
凯瑟琳:李翔的表妹,一名留学生,主攻金融专业,因为爱表哥,伤了林溪。
故事大纲:
十八年前,一个叫林永健的年轻人,收养了一名弃婴,取名林溪……因为她的父亲是一名挑山工,林溪总觉得自己比别人矮了半截,她一直幻想着自己是一位大官的女人,有钱有势……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叫李翔的年轻人,他阳光帅气,花钱大手大脚,对她很贴心,两人陷入了爱河……就在林溪自顾自的做着美梦之际,李翔的表妹,凯瑟琳回国了,她为了夺回表哥对她的爱,揭了林溪的老底……林溪失恋了,与此同时,她的养父,林永健出事了,一时失足,跌落悬崖……从养父的遗言中,林溪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谜,她的生父是一位旅游局局长,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杀死养父的真正元凶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就在林溪万念俱灰之际,一个叫迈克尔的年轻人出现了,他教会了她成长,让她敢于直面自己的人生……
剧本正文:
(旁白)
在一马平川的中原河南,有一座山虎踞龙盘在城市外围,为这个平淡无奇的省会增添了几分神韵,它就是中岳嵩山。
远景:层峦迭起的群山,被云雾缭绕着
近景:陡峭的山犹如一个巨型石锥挺立着
特写:20厘米高的台阶上,有一个挑山工在奋力地攀爬着,他的肩上挑着四打矿泉水
(旁白)
那是游客们的救命水,是他的家庭支柱
(背景音乐)
那是一首以挑山工的脚步声为音符,以开山工的“叮叮当当”声为乐曲,谱写地生命的赞歌。
(标题)
《山神》不停地穿梭在崇山峻岭间,最后定格在挑山工那弯曲黝黑的脊梁上。
1.五一班教室(内)日
此时,语文老师刘老师正在有声有色地朗读着同学们的优秀文章。
“……爸爸是一名公安局长,专和犯罪分子作斗争……他在人民心目中树立了很好的口碑,每次一提起方局长,别人会立马对我刮目相看……为了工作,他经常拿着生命开玩笑……我已经有一年时间没见到他了,我好想他……爸爸,你在哪里,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她表情专注,感情充沛,不停地游走在讲台两旁。
台下,同学们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还时不时的提笔记录着什么。
只有一个同学,低着头。
她满脸通红,用手不停地抚弄着衣襟。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
刘老师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她身旁,将作文本恭恭敬敬地递到她的手中。
然后,走上讲台,满脸激动地说,
“这篇文章,出自方晓茹同学之手,写的真实感人,让人潸然泪下。在这里,我对她郑重的提出表扬,希望你们以后,多向方晓茹同学学习。”
突然,她话锋一转,刚才还晴空万里的脸上立马阴云密布了许多。
“方晓茹,平时最怕写作文,但是这篇《我的父亲,我自豪》,写得非常不错。说到有些同学,我很失望,居然随便抄了一篇文章来蒙我,而且还是平时文章写得很棒,次次的奖的同学。在这里,我就不提她的名字了,希望她能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
刘老师一声叹息,
“父母把你们养这么大,容易吗!平时一些感激的话说不出口的话,这次,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至于如此贬低自己的父母吗?”
说到这儿,刘老师朝一个同学投去了不可理喻的一瞥。
同学们的目光也随之移动。
最后,聚焦在了一个瘦弱的女生身上。
2.破旧的平房(内)日
(镜头一)
一向听惯了甜言蜜语的林溪,今天冷不丁的吞了个炸药包,心里特不是滋味。
回到家,她异常反常地将自己关在屋里。
然后,把书包仍在一个角落里,蒙着被子,呜呜呜地哭起来。
“我怎么这么倒霉,生平就抄了这一次,还被老师逮住了,早知道她对这篇文章这么重视,我就是胡编乱造一通,也绝不去抄别人的!”
(镜头二)
林溪的父亲,林永健,看到一向热情有加的女儿,对他爱理不理的,知道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他悄悄地来到她的卧室门前。
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偷地观察着动静。
(镜头三)
屋里传出一阵接一阵的歇斯底里的哭声。
(镜头四)
林永健听到哭声,急了。
他不停地拍打着门,
“林溪,开开门,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咱父女俩一起扛着,你这样一声不吭的,爸爸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屋里除了哭声,再没任何动静。
林永健呆呆地靠在门上。
他无助地哀求着,表情异常的痛苦。
3.校门口(外)日
【镜头切换】
(镜头一)
放学路上。
林溪低着头,一个人孤独,沉默地向前走着。
身后传来同学们的议论纷纷声。
“她爸爸是一个挑山工,她怕丢人,不敢写,所以才随便抄了一篇文章来应付老师,”
“什么是挑山工啊,”
“就是一劳工,出力不讨好,专门给登山者送水的,”
“她平时不是挺牛的,整个一老师的跟屁虫,我还以为她们家有多大后台呢,也不过如此,哼!”
“是啊,她终于牛到头了,原来她也有丢人现眼的时候,”
他们“哈哈哈”地大笑着。
(镜头二)
“晓茹,你的文章写得真不错,原来你爸爸是一位公安局长,真了不起,”
“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
“一定,一定,”
“那我以后的作文全包你身上了,再不用向某些人,摇尾乞怜了!”
“咱俩谁跟谁呀!”
4.破旧的平房(内)日
突然,哭声停住了。
接着,门被徐徐地打开了。
林溪两眼红肿的站在林永健面前。
她长舒一口气,极为平静地说出了一句话,
“爸,我想转学,”
“为什么,在这儿上的不是挺好的?”
“我受不了了,我快要发疯了,”
林溪用手不停地抓着头发,蹦跳着说,
“是不是因为一篇文章?”
“你怎么知道的?”
“刘老师告诉我的,”
林溪呆住了。
半晌,才红着眼说,
“你是不是很伤心,觉得我很虚伪,”
“不,你千万别这么想,”
“你在骗人!”
林溪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
“因为你是我女儿,我了解你,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苦衷,”
林溪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特写)
布满血丝的双眼,蓬松,花白的头发,微砣的后背。
三十多岁的他却显得异常的苍老。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悔恨了,一头扎在了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特写)
她紧咬着双唇,不停地拍打着父亲的后背。
泪水哗哗哗地滚落在他的肩膀上。
林永健的眼里闪着浑浊的泪花。
泪水在他的眼眶里转了几个来回,但始终未落下来。
(旁白)
他是她的爸爸,是她生活的依靠,是她的精神支柱,他不能哭。
林永健苦笑着。
用温厚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拥抱着他的女儿,竭尽所能的抚平她内心的伤疤。
5.喧哗的城市(外)日
【镜头切换】
(镜头一)
那年,林永健二十出头。
一个人只身来到一座陌生的大城市谋生。
初来乍到的他,对这座热闹繁华的城市充满了向往。
正处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龄的他,一口气爬到了一座摩天大楼上。
他站在楼顶。
用不可一世的目光扫视着脚下的一切。
“嗨,朋友,我来了!”
他的大声呼喊引来了众人的驻足观看。
他们像看精神病人似的看着他。
林永健蛮不在乎的哈哈一笑,
“他们那么小,就跟只蚂蚁似的,全被我踩在了脚下,我是最棒的,我是上帝的宠儿,我要挣很多,很多的钱,在这里娶妻生子,买房买车,把父母接到城里,享享清福!”
最后,他被警察带了下去。
(镜头二)
林永健来到一个中介公司。
按照对方的条件,交了押金。
然后,回到住处,静候佳音。
(镜头三)
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看到七老八十的老头儿老太太们在沿街行乞。
“他们有的都可以做我的父母了,他们本该在家颐养天年的,现在却在为生计发愁!”
他来到一老太太的身旁,想向她打听点事儿。
老人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什么。
一边冲他点头,一边将手里的破碗摇的哗哗作响。
林永健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紧咬双唇,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
将它紧紧得塞在老人家手里,含泪离开了。
(镜头四)
一周时间过去了。
中介公司一点音讯也没有。
林永健急了,再次来到上次的交易地点。
中介公司的大门紧锁着。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忙向周围人打听,
“那个人是骗子,这是一家皮包公司,”
“那你为什么不去举报他,”
“这管我什么事儿,我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镜头五)
“两百块钱,就这么打了水漂,”
林永健紧锁双眉,不停地捶打着中介公司的大门。
手上顿时血流如注。
“咚咚咚”的捶打声引起了交警的关注。
他不仅不同情他,还以破坏公物罪,给他开了张罚单,
“这是一家皮包公司,你为什么不去抓他?”
林永健不服,
“我是受害者!”
“谁让你自己不长眼的,先把罚款交了,我忙着呢,没工夫和你废话!”
林永健无可奈何地交了罚单。
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名交警在与一女的打情骂俏。
他拍拍空空的口袋,欲哭无泪地走了!”
恼上来,狠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镜头六)
林永健成了穷光蛋,被房东赶了出来。
“没钱住什么店呀,还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呢!”
女房东连打带骂着将他关在了门外。
(镜头七)
林永健只好陋俗街头。
他望着漆黑的夜空,在瑟瑟发抖中流泪。
(镜头八)
白天,他空着肚子,来到菜市场。
靠拾一些烂菜叶充饥。
晚上,他躺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黯然神伤。
(镜头九)
整日被饥寒煎熬的林永健,渐渐地丧失了理智。
他来到一家银行门前,两眼放光的盯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
(镜头十)
然后,瞅准时机,冲进一个房间。
打开一个又一个保险箱,里面全是钱。
他脱掉衣服,大把大把地往里抓钱。
“我有钱了,我有房子住了,我有饭吃了!”
他大呼大叫着向外跑去。
一边撒钱,一边向一家宾馆冲去。
街上的行人用青幽的目光盯着他。
(镜头十一)
正当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鸡肉,大杯大杯地喝着美酒之际。
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到了他的手上。
“你被逮捕了!”
(镜头十二)
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咔嚓咔嚓”声。
林永健从此过上了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镜头十三)
在这里,每天除了干重活,就是挨打。
狱长打累了,小贩儿接着打。
林永健蜷缩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他抱着头,用万分惊恐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那群人蓬着头发,瞪着大眼,张着血盆大口。
“哇哇哇”地大叫着,向他扑来。
(镜头十四)
“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
林永健大叫着跳了起来,却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镜头十五)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老乡,李师傅。
并跟随他来到了一个建筑工地,开始了一段全新的生活。
(镜头十六)
第一次爬上那么高的脚手架。
他感到头晕目眩,还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管怎样,生活总算有了着落,虽说苦点累点吧,我很满足,”
林永健一边拍着酸酸的后背,一边欣慰地说。
“小林,感觉怎样,还能挺下来吧?”
李师傅一边用衣服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关切地问。
“活儿是挺累的,一下子还真吃不消,过一阵儿就好了!”
林永健活动着手脚说。
(镜头十七)
“吃饭喽,吃饭喽!”
李师傅一手端着馒头,一手端着菜,笑呵呵地过来了。
林永健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由得两眼放光。
“我已经有三天三夜没吃饭了,”
说着,一手抓过两个馒头。
“吭哧吭哧”地吃起来。
李师傅拍着他的肩膀,嘱咐他,
“慢点儿吃,别噎着!”
(镜头十八)
一转眼的功夫,四个馒头就被他吃了个精光,
看着李师傅那怪怪的表情,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忙转身向食堂走去。
“你要去干吗?”
“去领几个馒头,”
“别去了,没了,每个人只有两个,这是规定!”
听到这话,林永健急了,差点跳起来,
“馒头都被我吃了,你吃什么呀?”
“没事儿,我不饿,有烟抽就行了,”
李师傅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发黑的烟斗,往里面塞了点烟草。
然后,用火柴点着,有滋有味得抽起来。
林永健的眼圈红了。
他默默地收拾着碗筷。
忽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起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镜头十九)
再回来时,他手里紧握着两个有些发硬的馒头。
含泪笑着,递给了李师傅,
“食堂老板,看我面黄肌瘦的,可怜我,便又多给了我两个馒头,你快吃吧,可香了!”
李师傅拿着烟斗的手停了下来。
他用手紧握着那两个冰凉的,带着十个手指印的发黑的馒头,狠命地咬了一口,
“真香!”
林永健看李师傅一口接一口,吃得那么香,笑了。
(旁白)
那两个馒头是他的命根子,他一直舍不得吃,现在它们终于派上了用场。
(镜头二十)
晚上,林永健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李师傅是一个大好人,他对我可好了,让我在异地他乡,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希望老天爷保佑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好人一生平安!”
(镜头二十一)
下班了,林永健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工地走去。
忽然,从一个角落里,传出了一个婴儿地啼哭。
他止住脚步,四下里寻觅着。
终于,在一个破旧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包裹。
从里面还探出来一个头。
本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看到他,突然不哭了,反而冲他笑。
“这是谁家的小孩,好可爱呀!”
他轻轻地抱着她,和她说着悄悄话,
“宝宝乖,宝宝睡……”
(镜头二十二)
从此,这个名叫林溪的女孩儿,寄宿到了工地。
成为工友们茶余饭后的焦点。
“小林溪,让叔叔抱抱,”
“小林溪,看我给你带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一个名叫王浩的年轻人,拿着一个拨浪鼓,“咚咚咚”的摇晃着。
小林溪乐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真好玩儿!”
说着,一声不吭地便探身去抓。
“亲一个,哥哥才给你玩,嗯,小林溪真乖,拿着玩吧!”
(镜头二十三)
“林哥,这小孩真可爱,你从哪儿抱来的?”
“唉,此事说来话长哪……”
(镜头二十四)
“这父母可真够狠心的,既然生下了她,就该对她负责到底,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她的父母能回心转意,来接她回家……”
6.破平房(内)日
【镜头切换】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年。
小孩的父母一直没有音信……
“爸,你打我吧,我为了面子,不敢正视自己的身份,”
林溪抽泣着。
一个响亮的巴掌随之落到了她的脸上。
“你是我女儿,我只有保护你的份儿,怎忍心去打你!”
林永健用手轻轻地擦去她眼角的泪。
拉住了她欲甩向右脸的巴掌。
“难道你一点都怨恨我?你辛辛苦苦把我抚养成人,我竟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歌颂你的机会了,我却连提笔写你的勇气都没有!”
林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会有我这么个不争气的孩子!”
“林溪,爸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不能给你脸上争光,”
林永健叹了一口气,苦笑着,
“说句实在话,从我听说这件事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没平静过。我怎么这么失败,别人用什么样的目光看我,我不在乎,如果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起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的话,那我的奋斗,挣扎还有什么意思!”
“爸,我错了,原谅我,好吗?你是最棒的,真的,女儿为你骄傲!”
林溪破涕为笑。
发自内心地为父亲竖起了大拇指,
“让我们一起奋斗吧!”
“好,一起奋斗!”
(特写)
一只粗糙如老树皮的大手与一只白里透红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7.破平房(内)夜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当天晚上,林溪燃起了煤油灯。
在昏黄幽暗的灯火中,含泪写下了她的父亲,《山神》,
“每逢节假日,是人们最快乐的时光,因为他们可以协同一家人,到户外郊游……而父亲没有节假日,人们的节假日即为他的工作日……有的人爬一次嵩山,就累得够呛,发誓以后再不爬嵩山,而对于父亲而言,那是他的工作!每天晚上睡觉前,他刚刚征服了一座山,每天早上一起床,横在他面前的又是一座山!别人身强力壮,轻装旅行,还累得几乎要虚脱了,而他身小体弱,却要挑起比他体重还要重十倍的矿泉水,蹒跚着前行……‘也许,你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在我心里,却比嵩山还要高,比嵩山还要有分量……你是这个家的精神支柱,是这座山的山神’……”
文章写完了,林溪的泪也流干了,
“我是山神的女儿,我不会再流泪了!”
8.教师办公室(内)日
一大早,林溪便叩响了刘老师的办公室门。
随着一身熟悉的声音,
“请进,”
林溪叹着头进来了,
“老师,我错了,”
说着,将一个作业本毕恭毕敬地递到了刘老师手中。
刘老师下意识的愣在了那里。
她的眼镜随之滑落到了鼻梁上,眯缝着眼睛,看了林溪半天,
“这小妮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的,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林溪微笑着离开了。
随着“嘭”的一声门响。
她感觉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连步伐也变轻快了许多,
“至于别人怎么看我,我才懒得管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9.校报前(内)日
第二天,林溪刚到校,就被同学们围到了一旁。
“她就是林溪,”
“我们班的大才女!”
“真了不起!”
听着同学们的议论,林溪吓了一大跳。
她从没被人如此围观过,以为出了什么事,
“请问,你们有事吗?”
好友王维不由分说,拉着她就突出了重围。
把她径直拉到了校报前。
(特写)
巨大的标题《山神》首先映入她的眼帘。
整整一个版面都是她的文章。
旁边还有同学在失声朗读着,
“……嵩山的山因为他而高岸巍峨,嵩山的水因为他而清醇可口……也许有一天,他的人不在了,他的名字将与山同在,因为他是这座山的山神!”
10.高三一班教室(内)日
转眼间,又过去了六年。
如今的林溪已长成了一个大女孩。
她除了拥有同龄人的青春靓丽之外,还有一双敏锐,善于洞察生活的,会说话的大眼睛。
一张堆满了书的书桌上。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安静地躺在那儿,给人的总体感觉是清爽飘逸。
11.虚惊一场(内)日
(镜头一)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答得很顺利,为什么总和答案唱反调呢?天哪,这都什么呀,平时做的不是挺好吗?”
林溪对了一半答案,便气的半晌无语,
“语文的作文写跑题不说,政治的大题根本就不沾边,”
她越看越没信心,
“完了,啥学也别上了,回家上家里蹲大学吧!”
(镜头二)
回到家,父亲问她考得怎样。
“差不多吧!”
她心虚地说,
“差不多就好!”
(镜头三)
林永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招呼她趁热吃了。
还贴心地为她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刘海。
“这段时间,累坏了吧,回家什么也别干,好好歇歇,把以前减掉的全给补回来!”
“再补就没人要了,”
“唉,胖点好啊,胖点健康!”
他用殷切的目光看着她,认真地说。
林溪不忍心去看父亲那炽热的目光,忙低下了头。
装作很饿的样子,埋头吃起饭来。
“唉,这瞒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啊,只能能蛮多久是多久了!”
12.嵩山一高的草坪上(外)日
“阿翔,这段时间,我的情绪很不好,连做梦都不是什么好兆头,不是准考证丢了,进不了考场,就是下课铃响了,题还没做完,”
说到这儿,林溪的双眼变得恍惚无力,
“也许是你的压力太大了吧?放开点,不就是一场考试嘛!”
阿翔耐心地开导她,
“可是昨天晚上,我梦到我没考上大学,而你考上了,我们被分开了,”
“怎么可能,你学习那么好,一般来说,梦境与现实总是相反的,”
“可是,我害怕,真的害怕,万一考不上大学,我真的没法活了……”
林溪说着,凑到了阿翔身边。
把头靠在了他宽大的肩膀上,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这么凉?”
阿翔说着,握紧了她的手。
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像哄小孩似的,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喃喃着,
“林溪,别怕,有我呢,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不管的,咱们一起奋斗好吗?”
“阿翔,你真好,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再害怕了!”
(特写)
阳光暖暖的照在两人身上。
林溪贴着阿翔地脸,睡着了。
她的脸一改往日的苍白无力,红扑扑的,嘴角还荡漾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13.自行车之吻(外)夜
漆黑的夜幕下,只有一两颗调皮的星星在眨巴着眼睛。
林溪坐在后座上,安静地趴在阿翔的后背上。
随着他一左一右,有节奏的晃动着。
清风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惬意地闭上了双眼。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的情景吗?”
阿翔笑着问,
“当然记得了,”
说起这事,林溪立马噘起了小嘴,
“那时的你还是个坏小孩,整天不务正业,泡在网吧玩游戏,”
“是啊,你好像是第一次进那种场合,脸皱的就跟张卫生纸似的,”
“可不是,现在想起那乌烟瘴气的场景,我就想吐,”
“你问我,为啥放着好好的学不去上,偏偏来这鬼地方,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
“你听了我的话,不屑一顾地瞥了我一眼,那神情仿佛是在说,‘你这小妞,办好自己的事就够了,哪儿那么多废话,’然后,继续翘着二郎腿,噼里啪啦地玩着游戏,”
“那时的我真的很迷茫,我是一个受环境影响很大的人,现在这社会,浮躁得很,只适合造星,不适合搞科研,”
“过了一会儿,你好像玩累了,看起了电影,顺便还抽起了烟,我当时气坏了,冲你直嚷嚷,‘你不抽烟,行吗?’你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四下里望了望,然后,双手一摊,很无辜地说,‘这里没写不让抽烟嘛,再说了抽烟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等你把周围的人都劝熄烟了,再来劝我也不迟嘛!”
“你撂下一句话,‘真会钻法律的空子,这儿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就换地儿了,我心想,现在正是上网高峰期,哪有什么空座呀,正想着呢,你紧锁着眉头,屁颠屁颠地回来了,”
“让我奇怪的是,没人抽烟了,网管还打开了窗子通风换气,我莫名其妙地望了你一眼,而你正支着头,用调皮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在说,‘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难伺候的小公主,’”
“我破涕为笑,觉得你人还不错,并趁机和你闲聊起来,”
“你还别说,从没朋友和我那么说过话,咱们围绕‘上学无用论’,争得面红耳赤,我正方,你反方,”
“以至于把网管都给招来了,她没好气地说,‘你事儿怎么这么多,一会儿说这里空气不好,有损你身体健康,现在有人反映说,你扰乱公共秩序,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你用手嘘了一声,随即加了我的qq号,和我在qq里狂侃……”
“姚明,上过大学吗?没有,不照样踢进了nba,周杰伦上过大学吗?没有,不照样红遍了大江南北,现在的大学生满大街都是,一抓一大把,不值钱哪!”
“但是,上大学的仍占大多数啊,他们只是一些特例而已,我们中的大多数,还是要走上学这条路,你不上学,将来能干什么呀!”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干啥都比上大学强,再说了,上完学出来,还不是给人打下手,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哪有自主创业来的带劲儿,现在这社会,有钱途就会有前途!”
“钱不过是一种货币符号,一种支付手段,它是没感情的,”
“可离了它,你寸步难行哪,”
“说到最后,我没把你说通,你倒把我说动了,‘上学有用吗?’”
“临出门,你还在和我争论这个问题,不过,此时的你,理屈词穷了许多,”
“中午吃什么?”
“你一摸口袋,叹口气说,没钱了,还是回家吃泡面吧!”
“你一眨巴眼,‘我说你怎么瘦得跟火柴棍似的,原来都是泡面惹的祸啊,走,咱们去吃大餐,哥们我请客,’”
“听到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去这种场合,’你嘴角撇了撇,‘你未免也太落伍了吧,现在的小孩,哪一个没吃过麦当劳,肯德基的,那是他们骄傲的资本,身份的象征!’”
14.麦当劳餐厅(内)日
华丽的装饰,一尘不染的地面,一群身份高贵的人。
随着那熟悉的童声的响起,林溪吃到了梦寐以求的麦当劳大餐。
“这得花多少钱哪?”
临结账时,看到阿翔随手递过的百元大钞,林溪直砸吧舌头,
“怎么这么贵呀!我该如何补偿你?”
阿翔大手一挥,
“说好了,今天我请客,有你这样的美女相陪,已经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这多不好意思,你我萍水相逢,好话没说一句,就这么狠狠地剥削你一顿,我会过意不去的!”
“不如这样,我英语不好,你教我学英语怎样?”
“没问题!”
林溪如释重负地说。
“今晚奥斯卡影都要放电影,可否一同前往?”
“我最爱看电影了,什么片子?”
“冯小刚的,《非诚勿扰》,”
“好看吗?”
“不好看,我去转型当葛优去!”
15.奥斯卡影都(外)夜
走进影院,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人怎么这么多?”
“人气嘛!不为别的,就图一乐呵,”
两人手牵手,肩并肩来到前排坐下。
“这个位置真是风水宝地啊,对了,你从哪儿弄得票?”
“别人送给我老爸的,免费的!”
“有个富爸爸真好,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
林溪羡慕地看了阿翔一眼。
眼眶竟有些湿润。
16.嵩山一高(外)日
(快镜头)
就这样,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阿翔,走进了林溪的生活。两人一块吃饭,一起逛公园。
17.草坪上(内)日
“你怎么学好英语的,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学不好!”
阿翔垂头丧气地说,
“你是单词记不住,还是课文背不会?”
林溪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其实,我最讨厌中国的教育制度了,明知学英语用途不大,纯粹一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可无论是考研,还是评职称都离不开它,英语在中国的重要程度已远远超过了汉语,”
“可是,身为一个小公民,光反抗有什么用,最后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所以嘛,虽然我们无法改变这种社会现状,但我们可以改变学习方法,不要纯粹的为了应付考试而去学英语,得学会培养兴趣,”
“如何个兴趣培养法?”
阿翔的眼睛亮了一下,
“学习一种语言,最重要的是要有语言环境,”
“你这不是废话嘛,出了门,满大街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我冲谁说去呀,有时好不容易,碰到一老外,结巴了好半天,说不出口,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话,人早走远了,不知道人的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呢?”
“我们可以看外国电影,可以阅读一些故事性强的中外读物,还有,我不是人吗?我们可以一块练习英语口语嘛!”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哪!”
阿翔兴奋得跳了起来。
18.操场上(外)日
(镜头一)
“阿翔,今天你有空吗?”
“你想干什么?”
“能教我骑自行车吗?”
“什么?你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真新鲜!”
阿翔惊叫一声,
“就会挖苦我,少废话,你去不去吧,不去,我另找他人,”
“去去去去,谁说不去了,你是我的,谁也别想占你的便宜,”
“你真坏!”
林溪不停地拍打着阿翔的大手,
“好痛啊,你是不是蛇手啊,给我看看,”
阿翔疼的大叫一声,
“就不给!”
(镜头二)
“这是你刚买的自行车吗?”
林溪东倒西歪地推着自行车朝前走着,
“前一辆丢了,上周刚丢的,到目前为止,我都丢三四辆了,哎,你说这偷车贼是不是盯上我了,真可恶!”
“谁让你大手大脚的,偷车贼的眼睛最亮了,专和新自行车过不去,你怎么不买辆二手车呢?真笨!”
“那怎么办呢,卖了,再买一辆,就算便宜了卖车人,也绝不便宜了偷车贼!”
“你这个小傻瓜,不学好,歪理谬论懂得倒还不少,”
林溪说着,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车子失衡了。
一下撞到了一棵歪脖树上,车子前框撞一大坑。
林溪傻眼了,不知所措地看着阿翔。
没想到他的一句话把她给逗乐了,
“这下可好,不用回收了,被你一个跟头撞成了二手车,看来,这辆车要与我长相厮守了!”
“没问题,我保证完成任务!”
林溪说着,便蹬上了自行车,东一下,西一下地朝前面晃去。
“小鬼,你慢点,别拿别人的宝贝当破烂使,等等我,翅膀长硬了还!”
阿翔在后面大惊失色地喊着,
“让你小看我,起码我也学过一个多月,没学全会吧,至少还十窍通九窍呢!”
林溪“哈哈哈”地大笑着,扭头说。
这一扭头倒不要紧,车子径直撞向了一个球篮,
“快转方向,”
阿翔在后面望尘莫及地说。
林溪一看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先一步下了车。
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撞到了球篮上,
“这下撞两个坑,对称了,你心理平衡了吧,还十窍通九窍呢,我看你是一窍不通!”
阿翔一边扶车子,一边埋怨着,
“你没事吧?”
林溪心亏地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吓着你了吧,想打退堂鼓了?”
“我才没那么娇气呢,我一定要学会了,省得以后你拿这当话柄,而且,学会了,我还要和你赛车,比谁骑得快!”
“精神可嘉呀,不过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镜头三)
“身坐正,两眼平视前方,握好车把,对就这样,很好,”
阿翔在后面扶着车把,有模有样地指挥着。
自行车平稳地前行着。
后来,林溪慢慢地加快了速度。
(镜头四)
“perfect,”
身后传来了阿翔洋腔怪调的声音,
“你怎么松手了?”
林溪回头大嚷着。
心一发慌,竟连人带车翻倒在地。
大腿擦掉了一层皮,还向外渗着血。
“前面骑得好好的,怎么还没表扬一句呢,就坐飞机到洛杉矶了!”
阿翔闻声,慌忙赶了过去,
“吓死我了,你没事儿吧?”
“你说呢?”
林溪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此时,她连哭的勇气都没了。
只一个劲的用拳头捶打着阿翔的前胸,
“你真坏,以后我再也不骑你这破自行车啦,”
“别价,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呀,把我一辆新自行车,摔成这副熊样,估计以后停车,管理员得向我多要点管理费啦,”
“为什么?”
“说我的车影响市容呗!”
“哈哈哈哈!”
19.学校餐厅(内)日
此后,林溪有了偷懒的理由。
每次吃饭,刷碗之类的杂活,阿翔一个人全包了。
“哎哟,我真心疼了我这双白里透红的手!”
阿翔望着林溪,没好气地说。
20.破平房(内)日
(镜头一)
从参加高考,到收到通知单,林溪已有一个月时间没回家了。
她拿着录取通知书,一路小跑着向家中奔去。
(镜头二)
大门紧锁着。
上面布满了灰尘,可见有好长时间没人住了。
林溪推开了门。
(旁白)
还是那座简陋的房子,熟悉的设备,只因少了一个人的存在,忙碌,而变得分外冷清,陌生。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满腹狐疑地从屋里走到屋外。
把大大小小每个角落,仔细地巡视了一遍。
最后,在一个破旧的抽屉里找到了答案。
“他走了,不给我打声招呼,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林溪拿着那张泛黄的留言条,失声跌坐在床上。
只听“嗖”的一声响,一个灰色的小东西,从她身后一闪而过。
(镜头三)
她双手捧着那张纸,上面有她熟悉的字迹,
“林溪,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是一个好孩子,是爸爸奋斗的源泉和动力,在爸爸眼里,你永远都是最棒的……从你那自信的一言一行中,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考上理想的大学,只可惜,我不能和你一同分享了……你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了,他们有钱,有实力供你上大学,那是我所办不到的,我不是你的亲爸爸,请原谅我整整骗了你十八年……现在拿着这封书信去找他们吧!祝你早日梦想成真!父,林永健。”
短短数十行,她却看了大半天,
“不,不,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不管,我要把你找回来!”
林溪像疯了似的向外面冲去,
“离开了你,我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
21.另一间破平房(内)日
(镜头一)
“王伯伯,我爸他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林溪一脸着急地问,
“唉,说起小林这孩子,我就恨不能撞死在这棵树上,”
王大力狠狠地拍着头,表情颇为复杂。
“怎么了,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要是不让他替我,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工作丢了是小事,人命没了可是大事啊!”
“此话怎讲?”
林溪是越听越糊涂,
“唉,此事说来话长……”
(镜头二)
那一天,林永健完成了一天的任务,正如释重负地往下走。
(镜头三)
途中,遇到了王大力。
他脸色惨白,全身颤抖的坐在一个石台上。
“王叔,你咋了,是不是生病了?”
林永健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啊,是不是中暑了,不能干就别干了,不能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走,我扶你回家去!”
“不,我不能走,”
王大力摇着头,坚决地说,
“为什么?”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着的活儿,这还没干一个月呢,我不能自个儿砸了自个儿的铁饭碗,一家老小就靠我这点收入生活……”
“那你病成这样,迟早会出事的,不如这样,你先回去,工作的事,我自有办法,”
“你一个平头百姓,能有什么法子?”
王大力哭丧着脸。
一边数着指头,一边叹气,
“就差一天,就一天,就能领到工钱了,这病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没事,我还年轻,有的是力气,再跑一个来回,没问题,你就瞧好了,”
林永健说着,便挑起了那四打矿泉水,摇摇晃晃着就往前走。
“我真不该信他,他在说大话!”
王大力后悔万分。
(镜头四)
(近景)
如火的骄阳下,一个瘦弱黝黑的中年男人,挑着千斤重担,正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力不从心的向上攀爬着。
每走一步,他都要耗费巨大的能量,
每走一步,他都要使出浑身的解数。
(特写)
豆大的汗珠滚落在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
他手上的青筋直迸,喘着粗气,张着干裂的嘴唇,面无表情的攀爬在人生的这座大山上。
中途,他打了好几个趔趄。
每一个趔趄,都让人心惊肉跳。
“小伙子,一天跑几个来回?”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关切地问,
“两个来回,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那一趟能挣多少钱?”
“三十多块,”
“什么,才三十多块,你们用生命和血汗换来的水,怎么会这么不值钱!”
“是啊,起码也得八九十块,这人心也太黑了吧!”
“真是的,批发着才几毛钱,卖给我们却是一瓶三四块,这也太不公平了!”
“这钱要是被你们挣了吧,我还高兴,被那些靠关系养着,吃闲饭的人挣了,我心疼哪!”
(旁白)
他心中感到了些许安慰,终于有人为他说了句公道话。
但是,他们只是他生命旅途中的匆匆过客,没有人会为他们悲哀的生活作片刻的停留。
他的上司们依旧会不满意,竭尽所能得克扣着他们那微薄的工钱。
(音响)
“踏踏踏”的脚步声震得地动山摇。
粗重浑浊的呼吸声,吞没了上司们的夸夸其谈声,游客们的欢声笑语声。
(旁白)
他的生命就在这一呼一吸中走到了尽头。
呼,为出一口气!
吸,为争一口气!
(音响)
随着“叮叮当当”,敲击山石的声音。
林永健的脚步变得富有节奏感,整个身体轻飘飘的。
(镜头五)
随着一声,
“不好了,有人掉进悬崖了,”
大伙儿才停住了他们那宝贵的步伐,纷纷向悬崖下面望去。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随着“啊”一身惨叫,一颗生命之星陨落了。
(镜头六)
所有的挑山工都卸下了重担。
挺直了腰,用不太标准的手势为他们的工友敬礼。
(音响)
山歌响起来了,悲哀婉转。
(旁白)
“他终于解脱了……”的回升在山谷间不停地回荡……
22.破平房(内)夜
那一晚,林溪的生活出轨了。
她一个人来到酒吧,喝起了闷酒……
“原来他早知道自己会有这种结局,连遗书都写好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她的成功日竟成了他生命的终结者!”
23.郑大新校区(外)日
小花园内,百花齐放,引来蜂起蝶涌。
林溪坐在草坪上,手捧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阳光暖暖的照着她。
忽然,她的双眼被一双浑厚有力的大手蒙上了。
“是迈克尔吧?”
她笑着说,
那人没说话,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一惊,用手掰开了那双手,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
林溪“腾”的站起身。
两眼疑惑的看着阿翔。
“怎么着,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迈克尔是谁?你的男朋友吧!好像还是一老外,心气儿挺高的!”
阿翔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
“这好像不在你的关心范畴之内吧?”
林溪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了,说话怪怪的,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阿翔扶正了林溪的头,两眼定定地望着她。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连封信也不回,我又做错什么了!”阿翔无辜地说,
“我大老远的从北京跑到郑州来,我容易嘛我,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阿翔看着面无表情的林溪,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呀,只恐怕是李大公子被人给甩了,才跑到我这儿来找情感慰藉的吧!对不起,俺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林溪不无嘲讽地说。
24.别墅区(内)日
【镜头切换】
(镜头一)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一座豪宅别墅区。
“这儿也太美了,简直是一世外桃源,清凌凌的水来,蓝盈盈的天……”
林溪失声唱着,来到一小河边。
细细得梳妆打扮着。
“林大小姐,别臭美了,现在都几点了,该吃午饭了,我爸妈都等不及了,电话都快被他们打爆了!”
阿翔不由分说,拉起林溪就往别墅区走去。
(镜头二)
阿翔家
这是林溪第一次到阿翔家。
“这也太气魄了吧,整个如皇家宫殿,这样装修下来得花多少钱啊!”
林溪心想。
(镜头三)
“这位就是林溪吧,阿翔时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
阿翔的妈妈,一位美丽,高贵的知性女人。
冲她打着招呼,
“伯母,您好,”
林溪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竭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林溪来了,来,让伯父看看,”
说话间,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端着一盘鱼香肉丝过来了,
“嗯,长的真漂亮,我说这臭小子,怎么整天张口林溪长,闭口林溪短的,”
“来,吃饭喽,吃饭喽……”
他扯着大嗓门,招呼着。
(镜头四)
饭桌上。
“林溪,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阿翔爸问,
“听阿翔说,你最爱吃鱼香肉丝了,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来,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夹起一块,就往林溪碗中放去,
“谢谢伯父,嗯,真好吃,”
林溪边吃边点头,
“这老头子就喜欢在人面前显摆,不就会做这一样菜嘛,搞得跟个大厨师似的,”
阿翔妈瞪了他一眼,
“别理他们,平时就喜欢斗嘴,”
阿翔没好气地说,
“是啊,都几十年的老毛病了,两个人一天不说话,就闷得慌,”
阿翔妈叹了口气,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样挺好,说明你们很在乎对方,”
林溪羡慕地说,
“说起我的父母,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一年半载也见不上一面,”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
然后,自顾自的编织着一个谎言,
“爸爸在加拿大发展,妈妈在内地上班,从我记事起,我就很少和他们聚过餐,”
“那他们就一直过着分居的生活,”
阿翔妈饶有兴致地问,
“他们是以事业为重的人,两个人个性都很要强,谁也不服气谁,可苦了我了,没人疼,没人爱的,”
林溪无奈地说,
“这不是还有我嘛,怎么没人疼没人爱了,你也太没良心了,我的一片苦心全喂狗了,”
林溪的话音没落,阿翔就不乐意了。
他的话刚出口,一个颇有分量的拳头便随之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哎哟,爸,我错了,你就不能轻点,有你这么重色轻友的吗?”
“怎么了,你还来劲了,我就不想听你说林溪的坏话,”
“行了,行了,别斗了,饭菜都凉了,林溪,多吃点,一看就知道是勤俭持家的那种,瞧,这身子骨瘦的,真让人心疼,”阿翔妈一边给林溪夹菜,一边同情地说,
“妈,这你就不知了,这叫苗条,用现在的话讲,那叫骨感美女,”
阿翔油嘴滑舌地说,
“闭嘴,吃饭,”
一个巴掌应声落在了他的头上。
阿翔爸妇唱夫随的附和着。
(镜头五)
“阿翔真幸福,他的父母挺开明的,”
林溪抬头望着夜空,幸福得畅想着未来。
(镜头六)
机场
“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凯瑟琳,我的表妹,和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关系铁着呢,现在,在美国攻读金融学博士,未来社会的聚宝盆兼摇钱树,”
阿翔指着一个头发呈波浪型的时尚女人,兴高采烈地介绍着。
“这位一定是表哥的女朋友,林溪小姐了,表哥一直在信中说到你,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不凡,”
说着,向林溪伸出了右手,
“凯瑟琳,你真棒,少年有为啊,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林溪谦虚地伸出了右手。
两种不同类型的人的手紧握在了一起。
(旁白)
尽管那双手看上去很纤弱,林溪却明显的感受到了它的分量,
“一个不容小觑的女强人。”
(镜头七)
心连心咖啡厅
“表妹,你什么时候走?”
阿翔一边往咖啡里加塘,一边搅拌着说,
“你们要糖吗?”
“我要牛奶味的,”
凯瑟琳快言快语地说,
“我喜欢原汁原味的,这样的咖啡才更有生活的味道,”
林溪笑着说。
一边眨巴着眼睛喝了一口,是苦涩的。
她感觉这一杯比以往任何时候喝的都苦。
“怎么我刚回来,你就赶我走,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就嫌我碍事了?”
凯瑟琳假装不悦,
“谁说的,问清时间,我好计划我们去哪儿玩嘛!”
“一个月,”
凯瑟琳说着,伸出一个手指头,比划着,
“那我们去哪儿呢?”
“去内蒙古,”
凯瑟琳兴奋地提议,
“我们可以看蓝天白云,还可以去赛马,”
她好像已经置身其中了似的,
“她连自行车都骑不好,那不玩命嘛!”
阿翔一脸坏笑地望着林溪,
“就会在公开场合揭我的短儿,”
林溪的脸红了,
“那就客随主便吧,林溪,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四川,看看那里重建的怎样了,”
林溪支着头想了一会儿,
“一听就是个关心时事的人,”
“要不怎么说是文科生出身呢?”
“主意不错,早就听说四川是个风景名胜区,只是一直没机会去,”
“那就四川九寨沟吧,”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镜头八)
谈理想
“我要做一名爱国者,回国发展,用所学知识,回报社会,”凯瑟琳一脸的兴奋,
“现在刚好是市场经济时代,金融学很吃香的,一定很有前途,”
林溪随声附和着,
“表哥,社会的栋梁之才,你有什么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呢?”
凯瑟琳饶有兴致地问,
“我嘛,马马虎虎,这件事对我来说,好像很悠久,也好像很遥远,总之很矛盾,”
“怎么个悠久法,又怎么个遥远法?”
凯瑟琳不解,
“小时候吧,曾立志当一名科学家,科学家,多伟大,多神圣的一个职业,长大后,却想当一名演员,当演员多好啊,不用受限于人,整天过着一种重复单调的生活,可以体验多重人生,唉,”
阿翔一声叹息,
“怎么啦,”
凯瑟琳急不可耐地问,
“现在,爸爸希望我学金融,接他的班,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难哪!”
一向说话随便,大大咧咧的阿翔,谈到理想这个话题,立马变得严肃,深沉了许多,让林溪看到了一个别样的阿翔。
“其实,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前,我最讨厌经济,多势力,多物质,多庸俗啊,后来,爸爸一直给我灌输经济学思想,我便慢慢地接受了,还爱上了它,”
凯瑟琳一反常态地说,
“是啊,父母总喜欢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们的孩子,想让他少走些弯路,工作世袭制也由此产生,”
林溪无奈地说,
“林溪,一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是个很有思想和责任感的人,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当一名记者,去追踪报道社会的风云变幻,去关注慰问身处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为他们说话,替他们办事,”
“这个理想不错,”
凯瑟琳点头,
“可是……”
“可是什么?”
阿翔看着她那恍惚无力的眼神,沉不住气了,
“父母不同意,说是一个女孩子,整天奔波在外,风餐露宿的,不安全,”
“这确实是个问题,”
三个人陷入了沉思。
(镜头九)
九寨沟之行
“国家真是强大了,要是在十年前,四川至少一二十年翻不过来身,”
林溪望着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惊叹,
“是啊,才一年时间,一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废墟呢,众人的力量,真的让人难以估量,”
凯瑟琳也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
“不管怎样,5.12已经成为历史,记载历史的最佳途径,要么是立碑撰文,要么是载入史册,”
阿翔望着5.12纪念碑,万分感慨,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希望国家能加大改革开放的力度,不单单是把它放在经济的发展上,更应该放在精神文明建设上,”
林溪望着远方,似乎在呼吁着什么。
(镜头十)
“九寨沟真是个风景秀丽的城市,”
凯瑟琳一边看照片,一边感叹,
“你们两个看起来挺般配的,一个阳光帅气,一个文静高雅,”
“是吗?凡是见过我们的人都这么说,”
阿翔一脸的骄傲,还趁机吻了一下林溪,
“讨厌,”
林溪一把推开了他,凑到凯瑟琳面前,默默地看着。
“林溪,我真羡慕你,从小到大,表哥都没这么疼过我,总把我当小孩儿耍,他是个好人,”
凯瑟琳炽热的眼神让林溪的心头为之一颤。
(旁白)
恋爱中的女人是敏感,脆弱,多疑的。
她从凯瑟琳那多情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甘,还有嫉妒。
男人总是很大意,尤其在情感方面。
那每一个柔情万种的瞬间,每一句体贴入微的话语,都让另一个女人伤感。
(镜头十一)
那一晚,凯瑟琳失眠了。
满脑子都是阿翔和林溪接吻,拥抱和示爱的画面。
她想忘记,却越发清晰。
“凯瑟琳,放弃吧,你赢不了我,阿翔是我的,”
“表妹,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忘了它,去追求真正属于你的幸福吧!”
林溪和阿翔相互依偎着离开了,
“不,我不会放手的,”
她越想越痛苦,
“我到底怎么了?”
(镜头十二)
短暂的幸福
“小笨熊,快点,”
阿翔一边冲后面的凯瑟琳招手,一边继续向前面奔跑,
“表哥,快看,雄鹰,”
阿翔应声停住了,
“是雄鹰,它们好像在对视呢?”
“它一定是把风筝当成了自己的意中人,在向它求婚呢?”凯瑟琳多情地说,
“就你想象力丰富,”
阿翔点了一下她红红的小鼻子,
“不好了,风筝飞走了,”
凯瑟琳惊叫,
“是啊,它飞走了,跟着它的心上人跑了,”
阿翔一脸的无奈,
“还真被你说中了,你怎么了,”
阿翔望着瑟瑟发抖的凯瑟琳问,
“我冷,全身发冷,”
她蹲下身,抱紧了双臂,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来,穿上我的大衣,,叫你穿厚点,就是不听,以后还逞能吗?”
“不了,以后,我一定听老人的话,”
凯瑟琳一脸的无辜。
两个小孩就这么相互依偎着,互相取暖。
“表哥,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当然了,谁让你是我表妹呢?”
太阳出来了,暖暖的照在两人身上。
他们手拉着手向山下走去。
(镜头十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凯瑟琳就起床了。
她动作很轻,干净利索地收拾着行囊。
临走前,又回头望了望阿翔。
他睡得很香,嘴角还留有一丝浅笑。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他跟前,俯下身,吻了吻他的脸颊。
又用手捋了捋他凌乱的头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脸上还残留着两道明显的泪痕。
“我本不想这么做的,是你们逼我的,”
(旁白)
他哪里知道,她此次回国的目的,是因为想他,是为了看他,如果他有一两句挽留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
(镜头十四)
凯瑟琳出国十年了,她有男朋友,是计算机方面的专家。
“杰克,周末我们去骑马吧!”
凯瑟琳望着痴迷于网络的男友,柔声说,
“亲爱的,我还要赶项目,恐怕不能陪你了,”
“每次都用工作忙搪塞我,你有那么多闲工夫和别人闲聊,就不能抽出一分钟时间来陪陪我,我在你心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凯瑟琳一再压制自己,最终还是爆发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
“以前总觉得外国人很浪漫,很讲生活情调,现实生活中怎么是这样,骗子,都是骗子!”
杰克停住了,目瞪口呆的望着凯瑟琳。
他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曾让她为之深深着迷过,现在却充满了罪恶,
“凯瑟琳,既然我们不能理解对方,不能支持对方的事业,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是分手吧!”
(镜头十五)
凯瑟琳失恋了,杰克是他的第三个男朋友。
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地游走在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感到孤独寂寞。
(镜头十六)
“昨天晚上,睡得真舒服,”
阿翔伸了个懒腰,
“凯瑟琳呢,怎么没见到她?”
他四下里找了一遍,没找到,着急地问,
“她走了,”
林溪拿着一张纸条给他看,
“你怎么不制止她,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阿翔抱怨着,拿出手机,拨着一个号。
电话那头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却没人接。
(镜头十七)
凯瑟琳临走前,一时匆忙,绊到了凳子。
“咚”的一声响,把林溪惊醒了。
她眯缝着眼,看到了凯瑟琳和阿翔吻别的那一幕。
(镜头十八)
她想起身央求凯瑟琳留下,却感到浑身有气无力。
“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有多爱阿翔,她怕失去他,”
只好眼睁睁地目送凯瑟琳孤单而忧伤地离去。
(镜头十九)
阿翔家
这是林溪第二次去阿翔家。
同样的环境,不一样的氛围。
“九寨沟之行,玩得开心吧?”
阿翔爸强颜欢笑,
“verygood,爸,你不去,真是可惜了,”
阿翔说着,拿出照片给他看,
阿翔妈一反常态的阴沉着脸,不说话,
“伯母,阿翔说你喜欢吃豆瓣儿酱,这是我们特意从那儿带回来的,”
林溪有些拘谨地冲她打着招呼。
从兜里掏出了一大瓶豆瓣儿酱,
“伯父,还有你喜欢喝的龙井茶,”
他们面无表情,生硬的接了过去,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林溪颇为不解。
她头皮发麻,艰涩地笑着,有些不知所措,
“林溪,去把房间整理一下,顺便把地也给拖一下,”
阿翔妈一声令下,
“你这是干什么,孩子们才刚回来,”
阿翔爸不高兴了,
“我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
阿翔妈紧绷着脸,
“你们怎么了,几天不见,说话都变味了,吃炸药了,”
阿翔开着玩笑,希望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阿翔,你过来一下,妈有话跟你说,”
阿翔妈说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有什么话,当着大家的面不会说,妈,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神秘,”
阿翔极不情愿地跟在后面,嘟囔着。
(镜头二十)
“林溪,你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你,”
阿翔爸招呼她坐下,
“也许,有些事是你迫不得已,才那么做的,伯父不怪你,”
他叹了一口气,
“阿翔这孩子,个性率真,头脑简单,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伯父,我不懂你说的话,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能扛得住,”
林溪越听越糊涂,
“怎么说呢,我就阿翔一个儿子,我希望他能继承我的事业,希望他幸福,可他不听我的话,我希望你能劝劝他,到中央财经大学进修金融专业,”
“可他喜欢的是艺术,这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专业,”林溪反对,
“我知道他喜欢艺术,艺术能当饭吃吗?学艺术,没前途,那些艺术家们有几个是生前飞黄腾达的,还不都是穷困潦倒一生,”
“也许,我们的想法太天真,太幼稚了,我会尽量劝他的!”
林溪沉默了。
(镜头二十一)
不多时,从另一个房间里传来了阵阵争吵声。
“这些照片,你从哪儿弄得?”
“这不用你管,它们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林溪不是那样的人!”
“可她骗了你,也骗了我们,”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钱,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穷怕了,为了得到她想要的,可以不择手段,”
“她没你说的那么庸俗,”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替她狡辩,我看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也不知被那个小狐狸精吃了什么迷魂药,”
“就算她的爸爸是一名挑山工,他们寄宿在一个破房子里,这又能说明什么?”
“反正,我不允许你再和她有来往,一个穷的连志气都没有的人,还有什么值得你去爱的!”
(镜头二十二)
林溪默默地站在门口。
她紧咬着下唇,鲜血浸红了她那雪白的牙齿。
随着“嘭”的一声门响。
林溪冲出了李家豪宅。
(镜头二十三)
(旁白)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林溪拿着录取通知书,满心欢喜地向家中赶去的时候,父亲的死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击碎了她所有的梦想和希望。
(镜头二十四)
她淋着雨,一步一滑地前行着。
她的心死了,不知道该去哪儿。
不知不觉,林溪来到了她和阿翔初次相识的酒吧,在那里喝起了闷酒。
并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拨响了一个号码。
“看我流泪,你头也不回,哭过了,泪干了,心变成灰……”
熟悉的手机铃声随之传来,近在咫尺,
她醉意朦胧的循声望去。
看到了正处于柔情蜜意中的阿翔和凯瑟琳。
她跌跌撞撞着冲那个方向奔去,
“林溪,最近过得还好吧?”
看到她,凯瑟琳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林溪没听到她说话,而是径直走向了阿翔。
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然后,流着泪,冲了出去。
阿翔顿时清醒了许多,大喊着追了出去。
25.郑大新校区(外)日
(镜头一)
自从不幸接连降临在林溪的身上,小花园成了她唯一的疗养场所。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她随意的哼着歌,迈着轻盈的步伐,在林间散步。
“蚂蚁老弟,这么早就起来运粮了,”
“兰花妹妹,你怎么老睡不醒啊,每次见到你,都是眯缝着眼,”
“小麻雀,是不是昨晚又跟着百灵鸟学唱新歌了,你可真够时尚的!”
林溪又开始和她的小邻居们对话了。
(镜头二)
“嗨,你好,”
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年轻人冲她打招呼,
“你可真特别,这儿没人啊,你在和谁说话呢?”
他的汉语说得相当流利,
“它,它们,地上爬的,天上飞的,土里长得……”
林溪指指点点,有些语无伦次,
“它们能听到吗,能听懂吗?
年轻人饶有兴致地问,
“它们有生命,也有感情,我相信它们能懂我的心,”
说着,随便哼起了一首儿歌,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小朋友的眼睛里……”
“你瞧,兰花开了,它听到了,它还在夸我,唱得真好听,”
年轻人更加差异了,
刚才还是花骨朵的兰花,一首歌过后,还真开出了淡黄色的小花。
“你闻闻,真香!”
林溪微笑着,亲吻着小花。
(特写)
在百花丛中,一个身着粉色上衣的女孩在和大自然做着有声有色的交流。
她挥舞着双手,眨着美丽的大眼睛,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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