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的小人物（电影剧本）

主要人物表：

赵平阳---复转军人，某公司前党主任，三十多岁，在公司资产重组股份制改造中被淘汰，后干过送水工、汽车司机、民企副总经理

白梅---赵平阳前妻，个体服装店老板，与赵平阳离婚后，与郑英侠重建家庭，三十多岁，后任台资公司副总

郑英侠---某公司前办公室主任，在公司资产重组股份制改造中被淘汰，卖过报纸，后任台资公司办公室主任，三十多岁

黄秋菊---某中学教师，郑英侠前妻，患子宫癌病逝，三十多岁

张扬---市歌舞团小提琴手，五十多岁

俞玉花---寡妇，退休职工，五十出头，与张扬热恋

周慧琴---山东饭店礼仪小姐，

二

十

一、二岁，市郊区女孩子，高中毕业生，有副魔鬼身材，漂亮，爱好文学

韩小芳---山东饭店服务员，

十

八、九岁，山区出来打工女孩子，容貌一般，初中毕业，爱写诗

轩辕德仁---北漂，诗人，

二

十

五、六岁

杨志华---台资服装公司董事长，男，五十出头

南门杰---物流公司董事长，男，五十出头

晶晶---餐馆服务员，女，二十来岁，白白胖胖，容貌清秀，赵平阳的二奶

上部

1：一家小餐馆里，日

一张餐桌上，摆着一碟猪头肉，一碟油炸花生米，赵平阳醉眼朦胧地边喝太白酒边吃着下酒菜，一杯酒下肚，抓起酒瓶再倒时，酒瓶己经干了，摇了摇，大着舌头道：“嗯，没，没了？老板娘，再给我一瓶二，二锅，二锅头？”

漂亮的老板娘过来道：“赵主任，你己经喝高了，别喝了。”

赵平阳道：“别，别怕，我有，有钱！不会吃白，白食儿。我现在，是他妈的什么主任，失，失业了，买断工龄了，他，他，妈的温州人把我，把我赶出公司了。”说着，掏了半天，掏出一百元扔到桌子上，大着舌头道：“不让我喝，喝了？找找找钱。”

老板娘给赵平阳找了钱，道：“快回家吧。”

赵平阳拎着空酒瓶站了起来，向外走，边走边唱：“今日有酒今日醉，明宵酒醒知何处？美酒一杯拿在手，管他春夏与冬秋。酒啊酒，酒啊酒，人生不得意，只有你是好朋友。人生何所求？美人与美酒。五花马，黄金裘，将儿卖出换美酒。一杯酒在手，胜过千户候。”

赵平阳边走边唱，来到大街上，举起酒瓶喝了一口，瓶中没酒，把酒瓶举到眼前看了半会儿道：“咦，怎么没喝就没了？我没醉！还，还能喝二瓶！”

老板娘摇头道：“这人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坐在门边一张餐桌上吃饭的郑英侠道：“乌纱帽没了，失业了，他心里能不难受？”

老板娘道：“我也是公司工会的干事啊，失业了才开了这家小餐馆，不想法儿挣钱养家过日子，穷死也没人可怜。”

郑英侠道：“他放不下党办主任的架子啊！处级啊，七品芝麻官。”

老板娘苦笑道：“凤凰落架不如鸡，我们这些政工干部下岗失业，工作更难找。哪家民营企业会设置政工部门？机构越精简越好，非生产人员越少越好，省下钱搞研发，聘用销售人员。你现在在哪儿高就？”

郑英侠苦笑道：“低就的工作都难找还高就，我在大街上摆摊卖报纸杂志雪糕冰其凌，一家子全靠老婆的工资吃饭呢。”

老板娘道：“现在教师的工资又涨了一千多，和公务员一样了，可怜我们产业工人，企业干部，连纸饭碗低薪都保不住了。”



2：赵平阳家，傍晚

赵平阳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白梅回到家，闻到浓烈的酒气，连忙开窗，边开窗边数落赵平阳：“赵平阳，你还是个男人吗？天天喝马尿，也不出去找份工作，靠老婆养活你啊？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白梅回头见赵平阳还睡在床上，厌恶地摇醒赵平阳：“起来，起来！你这样醉死梦生过一辈子？看看对门的郑英侠，和你一块儿下岗失业，也是个主任，人家怎么能放下身段，摆摊卖报纸卖雪糕？”

赵平阳下床，道：“哪能挣几个钱？”

白梅斥道：“总比你这样子天天醉眼朦胧，怨天怨地好吧？挣不了大钱，挣个菜钱总行吧？你天天喝醉了骂这个骂那个，能解决啥问题？企业倒闭，还不是你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儿无能造成的？”

赵平阳道：“富了方丈穷了庙，钱都揣进书记厂长腰包了。什么资产重组，把国有企业变成了私有企业。我们这些中层干部最吃亏，啥也没捞着，还被一脚踢了出来。”

白梅道：“我和一家供水站说好了，你明天去给人家送水吧。”

赵平阳跳了起来，喊道：“什么？让我去送水？我一个堂堂的党办主任……”

白梅道：“你现在狗屁不是！你说，你还能干什么？有什么专业特长？”

赵平阳：“我，我……”

3：街道上，日

赵平阳蹬着三轮车送水。

4：楼梯内，日

赵平阳扛着一桶纯净水爬楼梯，满头大汗，站下喘息了一会儿，抬头看楼梯，咬牙往上爬。

5：赵平阳家，傍晚

赵平阳对白梅道：“梅，我实在撑不下去了，浑身像散了架似的。”

白梅道：“那你想干什么？光靠我那服装店，能挣多少钱？小树明年就要升初中，不让他上重点中学？你知道择校费要多少？还有校服费、保险费、加餐费、课外辅导费、电脑购置费、没名堂的赞助费，杂七杂八一学期下来

五、六千！要不，你去收破烂吧。”

赵平阳叫了起来：“收破烂？那多丢人现眼？我不干！”

6：小餐馆，日

郑英侠请赵平阳喝酒，点了几个小菜。

郑英侠劝道：“老赵，你这样天天混日子也不是办法，三十多岁的人，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也去给报社发行报纸吧，多少挣几个。要不，你不是汽车兵转业的？重新去考驾驶证，开出租车也行。”

赵平阳点头道：“也只有这条路给我走了。部队的驾驶证在地方不能用，还得重新考试换证才行。不过，我开车技术还是呱呱叫的，大车小车都能开。我怎么没想到开出租车？”

郑英侠笑道：“你满脑子只有怨气。赶上这年头儿，怨天怨地没用，只有自个找出路。”

7：劳动市场，日

招聘人员看了郑英侠的驾驶证、简覆、毕业证、失业证，道：“你有多年办公室实际工作经验，正在英年，倒很符合我们的要求，只是我们可没法给你正处级待遇。”

郑英侠道：“我己经到了这份儿上了，还讲什么醋级酱油级，只要有个工作就不错了。办公室主任这工作我完全能胜任，文笔也不错，也会操作微机。本市我也人头熟，各衙门都有熟人、老同学等人脉关系。”

招聘人员笑道：“你明天就来上班吧，试用三个月，月薪五千，正式聘用后月薪八千。说实话，我们愿意聘用郑先生这样的人才，来了就能开展工作。这几天来应聘的博士、硕士、本科生也不少，但是他们都没有实际工作经验。办公室主任必须要一个长袖善舞、圆滑、善于应酬接待这么样的一个人，能开车更好。”

8：郑英侠家，傍晚

郑英侠回到家，高兴地对妻子黄秋菊道：“秋菊，我在一家台资企业找到工作了，办公室主任，试用三个月，试用期月薪五千，正式聘用八千。”

黄秋菊听了很高兴，道：“祝贺你。英侠，暑假期间我报名去学微机，学校要求教师都要能熟练操作微机，拿到资格证。我明天把小英送到她姥姥家去，回来就到省城的培训班学习。”

郑英侠道：“行，我上班了，也没时间照顾小英了。岳母是退休老教师，也能辅导小英的功课。你身体不好，能坚持下来吗？”

黄秋菊道：“我买些药带上。不经常充电，就赶不上要求了。现在竞争多激烈，学校也经常进行业务考核，考试不及格就下岗。我也不能误人子弟，你说是不？”

郑英侠道：“你说得是。把围裙给我，你去准备你和小英的行李吧。”

郑英侠扎上围裙做晚饭。

9：社区大门口，傍晚

赵平阳与换班司机交车。

10社区院内，傍晚

赵平阳交了车回家，在楼下遇见张扬，看到张扬手里还有二份没卖出去的报纸，买了一份：“张老师，你每天满街跑着卖报纸，能挣几个钱？”

张扬道：“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孤老头子消费有限，每月还有几个下岗费。你给人家开出租车啦？”

赵平阳道：“是啊，有啥办法？”

张扬道：“今天的报上有一家物流公司招聘卡车司机的广告，月薪三千，每天还有十块钱的误餐费，比你开出租车挣钱多些。只是公司在省城，离家远点儿。主要工作是给发电厂运煤，要辛苦点儿。”

赵平阳道：“是吗？明天我就去应聘，多挣一个是一个。”

11张扬家

张扬进了屋，见轩辕德仁在吃方便面，把报纸扔到茶几上道：“轩辕，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吧？”

轩辕德仁道：“你没看我吃泡面？吃饭钱都没有，哪有钱交房租？等我啥时候有钱了，一块交给你。”

张扬道：“我是个穷光蛋，你比我还穷！你应该出去找份工作，天天写那破诗，能当饭吃啊？就是能发表一首二首的，还不够喝凉水的。我今天在地摊上见你的狗屁诗集，卖一块钱一本。”

轩辕德仁道：“我在北京漂泊了几年，混不下去才回来，想不到这西北的小城市也不好混，工作难找。”

张扬道：“咱们市只有一份市报，一份电视报，二家电视台，你想找份编辑的工作，那不是跟作梦差不多？当自由撰稿人，也得在北京、上海、省城这样的大城市才行。”

张扬进厨房做饭，轩辕德仁跟进来问：“做啥饭？一碗泡面半饥不饱的，我得蹭一顿。”

张扬道：“米饭，弄二菜。”

轩辕扒拉着张扬买回来的菜道：“二菜听着不错，可你买得啥菜啊？大肚细脖的老黄瓜，蔫啦巴几的小青菜，这能吃吗？”

张扬道：“看着不好看，营养成份都一样。咱们这种人还想吃什么好东西？山珍海味好吃，能吃得起吗？一会儿吃了饭，跟我上街挣钱去。”

12：大街人行道，夜

张扬在拉小提琴，是《梁祝》小提琴协奏曲，地上放一顶破草帽，很多人围着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结束，人们纷纷掏出一块、几角钱扔到破草帽里。轩辕德仁站在张扬身边卖报，有华商报、参考消息、文摘等类。

张扬拉了小提琴，又拿起一把二胡，拉《二泉映月》。

俞玉花路过，挤进人群听了一会儿，掏出一张一百元的大票子扔进破草帽，张扬看见点了点头道：“老俞，你可怜我吗？”

俞玉花道：“我才不可怜你呢，你怎么还干这个？不丢人现眼？”

张扬道：“我下岗失业了，不能上吊吧？现眼也是现歌舞团领导的眼，谁让他们把我弄下岗的？”

俞玉花道：“我们岁寒三友老年人合唱团，要参加全国的老年合唱团选拔赛，你来帮我们排练新歌并担任指挥如何？每天晚上活动二小时，给你五十元补贴。”

张扬问：“你们哪来的活动经费？”

俞玉花道：“团员们量力赞助一部份，企业和老龄委、老干局赞助一部份。每天出来活动活动，对健康有好处是不？老闷在家里，没病也闷出病来了。团员都是离退休老干部、老教师，文化素质比较高，收入也比较高一些。”

张扬点头道：“行，在哪儿集中？”

俞玉花道：“在老干所，每天晚上七点至九点。”

13：郑英侠家，夜

郑英侠在微机上看新闻，听到门铃声，起身开门，见是白梅，忙道：“请进。”

郑英侠请白梅在沙发上坐下，倒了茶水，端上果碟，问：“有事儿？老赵呢？”

白梅道：“他到省城应聘去了，刚才打电话回来，被录用了。你能不能向你们老板推荐赵平阳，到你们公司工作？”

郑英侠道：“现在公司初创，用不了几个人，没有适合平阳的岗位。”

白梅道：“初创才有机会啊。”

郑英侠道：“这是一家生产中、高档服装的服装公司，要设计师、修理工、缝纫工、领班、质检员、会计师、出纳员、市场营销人员，平阳能干吗？你来干还差不多，担任市场营销部经理。半年以后才能投产，现在基建还没完工。”

白梅哦了一声，问：“黄老师呢？”

郑英侠道：“她到省教委办的电脑培训班学习去了，开学前才能回来。”

白梅道：“平阳和你比差远了，这人，越来越让人失望。”

郑英侠道：“平阳也有平阳的特长。”

白梅问：“黄老师身体咋样，好些了吗？”

郑英侠道：“好像比以前严重了些，等她回来，我带她到医院全面检查一下。”

白梅道：“她那种妇科病，你们也没法过夫妻生活吧？”

郑英侠道：“好几年没有夫妻生活了。你的生意还行？”

白梅道：“我卖得是高档精品，回头客多，利润高一些，一个月能挣

三、四千块钱。我也给阔太太、富豪、高管们量身设计剪裁个性化的服装，主要靠这个赚钱。这部份人的衣服，料子要好，工要细，价也就贵一些。”

郑英侠笑道：“哪天我到你那儿量身订做一套，装装门面。”

14白梅工作室，日

白梅为郑英侠量身高、肩宽、胸围。

白梅穿一身连衣裙，柳腰肥臀，胸部高耸，郑英侠道：“白梅，你身材真好，一点没发福。我那口子现在瘦得像排骨似的，看着真可怜。”

白梅笑道：“你也不错啊，看看赵平阳，啤酒肚都挺起来了，一身肥膘。你女儿呢？”

郑英侠道：“我岳母接去了。我一会儿买只西瓜，放冰箱里，你下班了到我那吃瓜，这天真热！”

15白梅家，傍晚

白梅回到家，看到茶几上有张纸条，是赵平阳留下的，拿起来看，画外赵平阳音：“梅，我回来收拾了行李，到物流公司上班了。工作虽然辛苦点儿，但收入多些。主要是给发电厂运送煤炭，一天跑二趟，早晨六点钟开始跑车，晚上十点多才能回到宿舍。”

16发电厂储煤场，日

赵平阳倒车，操纵液压自卸系统，将煤卸下，开到一边，和几个司机一起来到厂外，找了家小餐馆吃饭。因为跑车，几个人没要酒，要得是饮料。

一个司机问：“老赵，你住在哪儿？”

赵平阳道：“我在飞雁塔南边那个村里租了间房子，小王村那些小旅馆太乱，很肮脏。”

一个司机道：“千万不能住那儿，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整夜会来骚扰。这些女人都有性病，传染上了可不得了。”

一个司机笑道：“你要想找个临时夫人，可以在小餐馆端盘子的小姑娘中物色一个。她们都是贫困地区来打工的，还干净一点。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包你满意。”

赵平阳笑道：“好哇。她们愿意当临时夫人？”

这个司机道：“她们端盘子能挣几个钱？七八个人租间房子住，巴不得有人包养。她们文化很低，没有什么气质，那些富豪们、大款们看不上她们。不过，你也得小心点儿，钱和贵重的东西不能放在出租房里，也许会被她们卷跑了。”

17郑英侠家，夜

白梅进屋，扑进郑英侠怀抱，俩人亲吻，紧紧拥抱在一起。

郑英侠抱起白梅，走进卧室……

18张扬家，夜

张扬和轩辕德仁在看电视新闻，看得是北京台。

轩辕德仁道：“张大哥，我在这儿混不下去了，还想到北京去漂流，必竟那儿朋友多一些，也许能找到一条适合我的路。”

张扬道：“你年轻有才气，窝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到北京去也好。”

轩辕德仁叹息道：“可我没钱买票。”

张扬道：“我给你五百块钱吧，你知道我也是穷光蛋，没几个存款。”

轩辕德仁大喜，道：“大哥，我如果有了办法，一定也帮你一把。谢谢你雪中送炭，我明天就去买票。”

19火车站，日

张扬到火车站为轩辕德仁送行，轩辕德仁进站，回头道：“大哥，你回去吧。”

张扬在火车站广场上卖报：“卖报！卖报！参考消息、华商报、文摘报、南方报！”

张扬在广告场上遇见俞玉花，问：“你要上哪儿去？旅游？”

俞玉花道：“我女儿要到汤峪去参加培训，我刚把她送上长途汽车。我们合唱团今天晚上开始练唱，你一定要来啊。”

张扬道：“我一定去。”

20：渭河公园，傍晚

张扬指挥岁寒三友合唱团排练经典老歌《歌唱祖国》

歌毕，张扬道：“今天唱得很好，不过，还有几位老同志发音不准，有点跑调，有的忘词，回家把歌谱好好看看。”

俞玉花道：“大家回家路上注意汽车，不要抢过马路，最好住得近的走在一起。”

俞玉花对张扬道：“我们俩在公园里走走吧，回家也没事儿。”

张扬和俞玉花在公园里安步当车，边走边聊。

俞玉花问张扬：“你老婆呢？一直未婚？”

张扬道：“老婆原来在外贸工作，结识了一个美国富商，就和我离了，跟那个美国鬼子去了美国。过了三年她跑回来，把儿子带走了。唉，这是十几年前，快二十年的事了。”

俞玉花道：“原来是这样，我说你一表人才，多才多艺怎么会娶不上媳妇儿。那你怎么又下岗了呢？”

张扬道：“我们团这些年一直亏损，团里就搞了优化组合，分成二个演出队，自负盈亏，想法赚钱。他们都嫌我老了，不愿意要我，团里老演员都被淘汰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到社会上能干什么？有开小商店的，有卖雪糕的，有开小餐馆儿的，有开培训班的。二个演出队，有一个散摊了，自谋出路；一个改营婚庆公司，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呗。能熬到退休就好了，可以拿份退休工资。你呢？”

俞玉花道：“我老公原来是电力局副局长，正开着会，突然心梗死了。我也在电力局工作，是助理会计师，今年刚办了退休。现在机关也不好混，三天二头的考核考试，民主评议，我早点退了算了，和年轻人争什么劲儿？钱多了多花，少了少花。”

张扬道：“早点退了也好，给年青人腾出一个岗位。”

俞玉花问：“你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就说，我可以帮你一把。”

张扬道：“谢谢，我没有什么困难，粗茶淡饭还是有得吃，不过质量差一点。人不能比，要是比就没法活了，你说是不？”

俞玉花道：“你说得也是，知足长乐。”

21：董事长办公室，日

杨志华打量着白梅，道：“我们公司正需要一位市场营销部经理，郑主任极力向我推荐你，嗯，先试用三个月，如果称职，再正式任命。”

白梅靠在杨志华身上道：“董事长，是骡子是马，溜过才知道，看我的表现吧。”

杨志华伸手抚摸白梅滚圆的臀部，笑道：“好好。能喝酒不？”

白梅道：“生意场上的人都叫我白八两。”

杨志华大笑，道：“嗯嗯，我请你吃顿便饭，肯赏光吧？”

22：酒店包间，日

杨志华点了清蒸鳜鱼、红烧鲍鱼、水晶肘子、麻辣鲜虾、爆炒牛肝菌、竹荪炖甲鱼六个菜，要了一瓶法国葡萄酒，对服务员道：“鲍鱼要四个头的。”

白梅道：“只咱俩个，点这么多的菜，吃不完浪费了。”

杨志华道：“可以打包嘛，你带回家吃。你准备怎么销售产品？”

白梅道：“我计划在各大城市开精品连锁店，让妇联担保，专门聘用下岗女工、大学毕业的女生，可以享受三年免税优惠政策。”

杨志华点头道：“你很有头脑，这个创意很好。特别是三年免税，多赚多少钱。”

白梅道：“下岗女工和女大学生就业难，解决下岗女工和女大学生就业，是她们的政绩啊，她们一定愿意担保。”

杨志华大笑，道：“官儿们是很想有政绩的，有了政绩可以升官儿。”

菜和酒上来了，杨志华举杯道：“来，我们干一杯！”

白梅坐到杨志华的大腿上……

23：公路上，夜

赵平阳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24董事长办公室，日

赵平阳走进董事长办公室，问：“董事长，你找我？”

南门杰道：“我看了你的简历，原来你是转业军人，汽车团营长？”

赵平阳道：“是，我原来在成都军区汽车团。”

南门杰问：“你原来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怎么会被人家吃了？”

赵平阳道：“要列举原因，可以找出一大堆，我认为关链是腐败。董事长、副董事长、总经理、副总经理，年薪都是几百万，一人一辆大奔，工厂一年能有多少利润？处长们、科长们，干事们再在发票上做点手脚，贪上一点，三天二头的这个检查组那个检查组像蝗虫一样进厂检查，一年下来，招待费都要上千万，能不倒吗？董事长，咱们公司是民营企业吧？一定要避免国企的弊病。国企原来执行的是苏式管理模式，改革以来，精英们操起手术刀动手术，折腾来折腾去，就折腾倒闭了。”

南门杰道：“是啊，民营企业必须避免国企的弊病。老赵，你这几个月干得不错，我向董事会推荐，研究决定，聘你为业务部经理，主管运输，月薪一万元。”

赵平阳高兴地道：“谢谢董事长。”

南门杰道：“我原来是汽车团的团长，兰州军区，长年跑青藏线。你跑得是川藏线吧？”

赵平阳道：“是，和青藏线一样艰险。”

南门杰道：“好好干，我曾是军人，所以喜欢任用军人，用军事化来管理企业。有空我们俩好好谈谈国企的管理，吸取经验教训，探索民营企业的管理模式。”

25张扬家，傍晚

张扬正在做晚饭，电话铃响了，连忙接电话：“轩辕？你在北京混得咋样？和一家音像公司签了合同，为一个歌星量身订作一组歌曲？我去？”

26火车站，日

俞玉花为张扬送行，拿出二万元和一部手机给张扬，张扬道：“我有钱，不要。”

俞玉花道：“你有啥钱，别装了，拿上，穷家富路，记着给我打电话。”

27飞驰的火车

张扬坐在卧铺车内。

中部

27：医院病房内，日

黄秋菊病了，住院治疗，正在打点滴。

28主治医师办公室，日

郑英侠在主治医师办公室里问主治医师：“我爱人是什么病，确诊了吗？”

医生道：“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爱人是子宫癌，己经是晚期，扩散了。”

郑英侠听了，心情沉重地走出办公室。

29病房内，日

郑英侠握着黄秋菊的手，盯着爱人，痛不欲生。

黄秋菊醒了，道：“英侠，我不行了。我死了后，你要好好地对待女儿，不要让她受后妈的气。不行的话，就把女儿送我母亲那儿，让她跟着姥姥吧。”

白梅带着小树、小英进病房来看望黄秋菊，小英握住妈妈的手哭了起来，黄秋菊抚着女儿的头也流下泪来。

白梅含泪道：“秋菊，不要难过，你会好的。”

黄秋菊道：“病在我身上，我比谁都清楚，杜冷丁只能止痛不治病。”

小树走到黄秋菊身边拉住小英的手道：“阿姨，我会像哥哥那样保护小英的。”

黄秋菊道：“小树，谢谢你，阿姨听了你这话，很高兴。”

30天台山公墓，日

郑英侠、白梅、小树、小英和学校的领导、学生代表参加了黄秋菊的骨灰安放仪式，献上了鲜花，小英一身重孝，跪在母亲的墓前焚化冥币，痛哭失声。小树扶起小英，流着泪道：“小英，别难过了，让我们永远怀念黄老师吧。”

郑英侠献花，焚化冥币，流泪道：“秋菊，我应该早点儿让你到医院检查，早点儿发现，你就不会这么早地去世了。”

白梅拉起郑英侠。

学生代表献花，敬礼。

背景音乐：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31北京西山一个小村村外，日

张扬在野外拉着小提琴作曲，轩辕德仁记录曲谱，俩人商量修改。

32音像公司音乐厅，日

张扬弹钢琴，轩辕德仁修改曲谱。

张扬试唱，轩辕静听，提出修改意见。

《静夜思》

我至今不明白，当初你和我分手，倒底为什么？深深的创伤，日日夜夜，把我折磨。多少个夜晚，我仰望星空，你在银河对岸闪烁。你是否也思念过我？你是否还记得，当年我们约会的老地方，山村东头那条小河？上山下乡那段岁月，我们相濡以沫。记否，记否，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生生世世永相爱，这话可是你说的。日月如梭，十年时间转瞬己过，远在异国他乡的你，可还好么？一纸离婚书，两地相隔，可知我心在滴血，泪湿青衫，形单影只，孤独寂寞？

33：音乐厅，日

音像公司编辑、艺术总监看着曲谱，听张扬试唱，乐队伴奏。

艺术总监道：“张老师，你唱得太好了，饱含激情。虽然你的嗓子有点哑，但是非常有艺术感染力，这几首组曲，就由你来演唱。”

张扬意外地道：“我？我的音质不太好，破吼咙哑嗓子的。”

艺术总监道：“但是你咬音很准，是用心来谱的曲，唱出来的。我想，你一定有曲折坎坷、刻骨铭心情感创伤，别人无法唱出这种情感，我听得热泪盈眶，心弦被你拨动着。我也有情感创伤，所以非常感动。我每次听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就会痛哭泣失声，你呢？”

张扬道：“我也是。”

艺术总监道：“稿酬和演唱费，我会和轩辕诗人谈。这张碟出版发行，一定会火。歌词写得好，你唱得也好。其他几首曲子，我会找几位实力派女歌唱家来演唱。这张碟，一会引起有情感创伤的人的共鸣。”

编辑道：“轩辕老师的歌词确实写得很精彩、简练、像一首首诗一样。张老师唱得也好，非常感人。你们俩人的歌词和曲子，都很有特色，艺术感染力。说实话，现在有很多歌曲，歌词令人莫名其妙，不知它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唱得也像狼哭鬼嚎一般。”

34：西山小村路上，日

轩辕德仁高兴地道：“大哥，我们成功了！你猜给我们多少钱？”

张扬问：“多少？”

轩辕德仁道：“三百万！我一百万，你二百万，这样分行吗？”

张扬问：“为什么分给我这么多？”

轩辕德仁道：“是你的曲和唱值钱，我拿一百万己经占你的便宜了。我和一个大编剧洽谈好了，给他当枪手，把你的半生经历写成电视剧本，一集一万，我们写他六十集。”

张扬道：“我那点破事能写成六十集？”

轩辕德仁道：“多注点水就行了，也可以把你我身边的人、朋友、同事、同学的故事写进去啊，胡编呗！哪有那么多的正经事儿？钱拿到手，我们就回家，投资开家饭店。你经历丰富，我的文笔不错，咱俩是好搭档。”

张扬道：“我们漂浮在北京，就像没根儿似的。这个小村里人很杂啊，好像什么人都有。”

轩辕德仁道：“这些北漂来自全国各地，真得啥人都有。穷作家、穷诗人、穷歌手、穷画家、自由撰稿人、没发迹的影视演员、群演、收荒的、摆地摊的、卖菜的，小偷儿、三陪女、按摩女、坐台小姐、野鸡、看麻衣神相的、算命看风水的，都是下层社会的人。你别说，这儿也出息了几个名星大腕，现在买了几千万的别墅，奔驰宝马，娶了漂亮的媳妇儿，住在四环以内了。村东头住的那些女孩子，都是从事色情业的、餐馆火锅店端盘子的、小超市的服务员、收银员之类。这些人流动性也很大，是公安局重点监控对象。”

张扬道：“真够杂的，只怕也有杀人犯隐藏其中。”

轩辕德仁笑道：“也许真有这种人。某家网站的聊天室，成了小姐们的广告阵地了，什么肤白貌美，有的就住在这儿。好好的聊天室，就毁在她们手里，真是可惜。大哥，可惜你有点老了，不然的话，我给你找个富婆，让她把你包养起来，过上几年****日子。”

张扬道：“我五十岁的人了，还不老？包养起来，像只小哈巴狗儿似的？你被富婆包养过没有？”

轩辕德仁道：“我虽然有点才，但相貌一般，她们看不上。我玩过二个女棒子，也就那么回事，都是整过容的，身材也不咋样。”

张扬道：“你小子还干过这事儿？”

轩辕德仁道：“你别看我名德仁，即没德也不仁，说坏也不是很坏，但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年头儿有几个好人？像大哥这样的人，和出土文物差不多，找不出几个了。”

俩人回头，往村里走。张扬道：“这个小山村柿子树不少。”

轩辕德仁道：“农家乐搞得也不错，村民们收入不比城里人少。你看新村都是二层三层的小洋楼，装修得多漂亮？他们搬下去住了，把老房子出租给这些杂七杂八的人。”

35：省城郊外，傍晚

赵平阳手里拎着二只塑料袋向小村走去。

晶晶远远地接了出来，看到赵平阳，飞奔而来，吻了赵平阳一下道：“哥哥，买得啥好吃东西？”

赵平阳道：“卤肉、炸鸡腿、凤爪、凤翅。”

晶晶接过塑料袋，取出一只凤翅边吃边走道：“哥哥，我们在雁塔路租套房子吧，这儿太远了，买东西也不方便。”

赵平阳道：“我己经找好了，明天就搬过去。”

36董事长办公室，日

杨志华和白梅从内间出来，取过公文包，从中取出一枚钻戒，一条珍珠项链给白梅戴上道：“宝贝，你确是一个很能干的美人，公司董事会根据你的业绩，决定让你担任公司副总经理，年薪五十万，另外送你百分之三的股份，年终可以分红。”

白梅亲吻着杨志华道：“你不给我买辆车？”

杨志华哈哈笑着，又拿出一串钥匙一只遥控器给白梅：“是辆雅阁，你是新手，先玩玩这种中档车吧。”

白梅偎在杨志华的身上道：“投桃报李，我给你在销售员里物色一个二奶？”

杨志华道：“我也不常在这儿，二奶独守空闺，她能耐得寂寞？我更喜欢你这样儿的成熟女人。”

杨志华拍拍白梅浑圆的臀部道：“你去忙你的，我要处理公司的事务了，晚上咱俩一起去吃饭。”

37：出租房内，日

这是二室一厅八十多平米套房，赵平阳领着晶晶看了室内的家俱家电灶具，问：“晶晶，满意吗？”

晶晶笑道：“太满意了！”

赵平阳又带晶晶到卫生间道：“看，这是太阳能热水器，你想什么时候洗澡都有热水。你不要再到餐馆端盘子，做我的全职太太。那种小餐馆工作一个月，才几百块钱。”

晶晶高兴地道：“好。”

赵平阳道：“我每月给你三千元做家用，够了吧？”

晶晶道：“我很节俭的，不会大手大脚乱花钱。我去买菜，准备午饭。”

38：专卖店，日

白梅问营业员：“咱们的服装卖得咋样？”

营业员道：“咱们公司的产品质优价廉，款式新，拥有自主品牌，买得人还是很多的，回头客也不少，很有竞争优势。”

白梅道：“你们要随时把顾客的意见、销售情况反馈给公司。”

39：物流公司门外，日

白梅远远地看见赵平阳从公司内出来，步行向住宅区走去，便暗中跟踪。

白梅画外音：“平阳有几个月没回家了，他西装革履的，没穿工作服，不开车了？每月只通过银行汇给我的账户上二千块钱。他有了外室？”

40：鸿雁社区

白梅看着赵平阳走近一幢楼，楼内跑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亲热地拉着赵平阳的手，一起上楼。

白梅画外音：“他果然有了外遇，包养了二奶。”

41物流公司门内，日

白梅向门卫打听赵平阳，门卫道：“赵平阳啊，他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主管运输，升官了，不开车了。他家在鸿雁社区，新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太太。”

白梅从公司出来，用遥控器开了车门，上车，自语道：“好你个赵平阳，有了新人忘旧人，包养了二奶了！”

白梅拿出手机给赵平阳打电话：“赵平阳，你给我滚出来！”

赵平阳从办公楼内出来，东张西望，白梅推开车门出来，一把拧住赵平阳的耳朵，流着泪道：“你好啊，挺有本事啊，包养了二奶了！”

赵平阳道：“这大街上你不怕有损你的形象？到外面去谈好不好？”

白梅和赵平阳上车，发动车问：“到哪儿谈？”

赵平阳道：“到曲江池吧，那儿没人清静。”

42曲江池，日

白梅停车，道：“我说你这几个月不回家了，包了二奶了！”

赵平阳道：“是，我包了二奶了，但是你呢？不但和郑英侠通奸，还和老板有一腿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人给我通风报信。”

白梅问：“谁？是谁？”

赵平阳道：“你这话问得很蠢，我会告诉你吗？”

白梅画外音：“一定是郑英侠，除了他，还能有谁知道我和董事长有一腿？”

赵平阳道：“白梅，你想咋办？”

白梅道：“你说！”

赵平阳道：“我在你眼里是个窝囊废，我也不耽误你的青春年华，咱俩离婚吧。儿子你不要的话，我要。”

白梅冷笑道：“你想得美，我生的儿子给你？让儿子受后妈的气啊？”

赵平阳道：“我明白郑英侠给我通风报信的意思，他就是想让我和你离婚，你们俩好结合成一家。哈哈，郑英侠，你倒愿意戴绿帽子！”

白梅脸一红，道：“你愿意离婚也行，净身出户！”

赵平阳道：“我不是东西，你也不是东西，我为什么净身出户？家产一人一半！”

白梅道：“你要家产，就得负担儿子的生活费、上学费用！”

赵平阳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我净身出户。我明天回去，咱们到街道办扯离婚证。”

43山村，日

张扬和轩辕德仁在用笔记本电脑写剧本，张扬口述，轩辕德仁输入。

44郑英侠家，傍晚

白梅问郑英侠：“你为什么要给赵平阳通风报信？”

郑英侠道：“我这样做，是小人行径，但是我的目的，是想让你和赵平阳离婚，咱俩好结合啊。”

白梅道：“你明知我和董事长有一腿儿，不怕戴绿帽子？”

郑英侠道：“他飞来飞去的，一年在这儿能有几天？你不这样，也坐不上副总的位置，给他弄个二奶就不纠缠你了。”

白梅冷笑道：“你不感到你很无耻吗？”

郑英侠红着脸道：“我不是爱你吗？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牺牲。像我这样

三

十

七、八岁的人，再找现在这个工作和职务，容易吗？我也没有什么专长，文凭是党校文凭。赵平阳在部队是营长，我是小兵复员安置到原来公司工作的。”

白梅道：“你的底细我知道，是靠吹拍、裙带关系趴上办公室主任位置的，对厚黑学很有研究。”

郑英侠道：“不管用什么手段，能混上去就是好手段，这年头儿老实人能混得开吗？你没见咱们原来公司的马副总，俩口子现在开了家小餐馆儿？他不贪，清廉，勤政，落了个什么下场？董事长、总经理不无耻？他们凭什么拿几百万的年薪？资产重组，把国家的钱全揣进他们的腰包了。现在全家都迁到美国去了，成了美国人。”

白梅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人像出土文物一样稀少了。你真爱我？”

郑英侠道：“我真的爱你。”

白梅倒到郑英侠怀里……

白梅道：“其实我也很爱你，这年头儿在社会上混很不容易，光能干有什么用？必须要不择手段。董事长有太太，就在苏州，还有二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在美国留学。大女儿很快要毕业回国，来这儿主持公司。我们不过是打工仔罢了，是他的赚钱工具，我再漂亮他也不会娶我这样一个半老徐娘。”

45：火车站，日

俞玉花在火车站接张扬、轩辕德仁。

张扬和轩辕德仁出了剪票口，看到俞玉花，笑道：“你还跑到车站来接我们。”

俞玉花道：“先到我家吧，我做了一桌子的菜给你们接风。”

俞玉花叫了一辆出租车。

46俞玉花家

张扬和轩辕德仁进了屋放下提箱，轩辕德仁道：“俞姐，你家挺宽敞啊，四室二厅？”

张扬道：“老俞老公生前是副局长，副厅局级干部，高工，还能不住这样的房子？”

俞玉花道：“是最后一批福利房，买了产权的。女婿在铁花社区分了一套三室一厅，俩口子在那儿住。他们铁路上自建的楼房，按微利价卖给职工。去洗洗手，擦把脸。”

张扬和轩辕德仁到卫生间洗了出来，俞玉花掀开盖碗，道：“吃吧，你们喝什么酒？我准备了啤酒、红酒、白酒。”

轩辕德仁道：“喝啤酒吧，我和张大哥都不怎么喝酒。”

俞玉花开了三瓶啤酒，每人倒了一杯，举杯道：“为你们发点小财干杯！”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俞玉花边给俩人倒酒边问：“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张扬道：“我和德仁商量好了，开家山东菜馆。规模不要太大，能摆四十张餐桌就行，包红白喜事的酒席利润高一些。”

俞玉花道：“铁马营那儿有一家饭店要转让，上下二层，一楼能摆四十桌，二楼是包间。和老板接洽谈谈？”

张扬道：“我和德仁只能投资二百八十万，不知够不够？”

俞玉花道：“我可以投资三十万，女儿也能投资十几万，我在电力局职工中再给你们找几个股东，他们手里有钱，也想找好项目投资。炒股风险太大，很多职工炒股都被套得死死的。”

张扬道：“能拉来股东再好不过，我们可以成立股份有限公司，按股分红，共担风险。”

轩辕德仁举杯道：“为我们合作愉快干一杯！”

47赵平阳新家，日

赵平阳和晶晶也在吃饭，赵平阳道：“晶晶，我每月给你三千元家用，怎么伙食越来越差？天天青菜豆腐？你把钱寄回娘家了吧？”

晶晶道：“我父亲来电话说，今年的麦子都旱死了，颗粒没收，家里没吃的了，我只好给家寄了一千元。”

赵平阳道：“晶晶，你娘家今天来电话说没粮食了，明天来电话说没钱买化肥，后天又是过冬要买衣服，这个无底洞能填满吗？这半年你寄回去有一万多元了吧？这样不断伸手死命要钱，我们啥时候才能攒够钱买房子？你成了娘家的摇钱树了。”

晶晶流下泪来，道：“你没去过我老家那儿，确实是穷，不但没粮吃，没钱，连水也没有，要赶着毛驴到山下去驮，一来一回要走十几里山路，驮回来的水也是又苦又咸的苦水。别说吃肉，平日连这青菜豆腐也吃不起，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割二斤肉。平日都是吃咸菜，山上挖得苦曲菜沤得浆水。”

赵平阳道：“晶晶，我不是扶贫办，也不是你娘家摇钱树，要是这样子下去，我们就没法再在一起过了。我最怕得是你父母和哥嫂领着一大家子人跑来投奔你，这很有可能。”

晶晶道：“我爸确实有这意思，我不让他们来。”

赵平阳道：“西海固我倒知道，十年九旱，这样吧，你每月给他们寄三百元就行了，多了不要给，养成依赖你的坏毛病。我们要买房子，你还会生个孩子，现在物价多贵，要为自己多打算。明白？”

晶晶道：“我明白，今年我再不给他们寄钱了。说实话，我也怕他们一家子都跑来。别说我没工作，有工作也养不起。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只有初小文化，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我们一个村的几个女孩子，做小姐，染上一身的病，死了二个了。幸好我没干过那种工作，只在餐馆和超市工作过。”

赵平阳掏出一千元给晶晶道：“你看，你把钱寄给他们了，我们只能吃青菜豆腐了。感激的话都是虚的，他们就没想过，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能挣几个钱？像根浮萍一样飘来飘去。他们花着在外面做小姐的女儿挣得钱，难受不难受？煮得饭能吃得下去？你才十八岁，我三十八了，晶晶，你难受过没有？”

晶晶道：“没有没有！我还感到自己很幸运，能跟上你，再不用吃苦了。我在餐馆端盘子，和

七、八个小姐妹合租一间小屋，冬天冻死，夏天热死，起早贪黑，一天干十几个小时，才挣几百块钱。”

赵平阳道：“吃饭吧。你们这些小姐妹，辛苦一年才挣几千块钱，那些高管们年薪几百万、几千万！给地震灾区捐款，电视上了风光了，事后却不肯掏钱。”

晶晶道：“我捐了五十块钱。”

赵平阳道：“你挣得那几个钱，还不够那些人喝一杯酒，吃一顿饭，抽几盒烟。”

48：山东饭店，日

饭店内，俞玉花和轩辕德仁指点清洁公司女工大扫除大清洗，张扬在和装修公司的设计人员研究装饰装修方案。

下部

49：山东饭店，日

山东饭店举行开业典礼，广场上用彩色气球扎起半圆型彩门，彩门两边摆满了祝贺的花蓝。张扬请来了乐队、舞狮队表演，鞭炮声中，张扬和请来的区政府领导剪彩，礼仪小姐请来宾进餐厅入席。礼仪小姐穿着红旗袍，微笑着迎接来宾。餐厅内的女服务员们穿得是桃红色的旗袍，正川流不息地上菜上酒。

张扬和俞玉花、轩辕德仁到各席敬酒。

50：郑英侠家，傍晚

白梅对郑英侠道：“我们结婚证也领了，在新开业的山东饭店举行典礼，如何？”

郑英侠道：“行啊，订多少桌？”

白梅道：“我算了一下，四十桌，还得多预备几桌，也许还有临时来参加的来宾。这笔钱其实花不着我们的钱，还有节余。”

郑英侠道：“你猜这家山东鲁菜馆的老板是谁？你再聪明也想不到的二个人。”

白梅道：“是谁？”

郑英侠道：“就是一楼住的张扬张大哥，和在他家蹭饭吃的轩辕德仁。”

白梅笑道：“你别蒙我了，那俩个穷鬼，别说那样大的菜馆，就是一个面皮摊儿他俩也支不起来。”

郑英侠道：“你把人看扁了不是？张大哥和轩辕德仁到北京去了半年，发财了！”

白梅：“抢银行了？做啥生意半年也赚不了这么大一笔钱。”

郑英侠道：“俩人合作，写歌词谱曲演唱，又合创了一部五十集的电视连续剧剧本，捞了第一桶金。”

白梅惊讶地道：“看不出俩人还这么有才。”

郑英侠道：“张大哥的小提琴拉得出神入化，作曲还能难住他？轩辕德仁本是小有名气的诗人，能写诗就能写歌词。张大哥的红颜知己投资了一部份，又在电力局职工中拉了十几个小股东。”

白梅道：“真可惜，我要是早知道也投资一点，做个股东。现在钱存在银行利息那么低，还不够缩水的。老郑，我俩的钱也凑一块儿投资什么项目吧，炒股风险太大，我们又没时间关注股市变化。”

郑英侠道：“我们可以在开发区投资开家粮油行，薄利多销，风险也小。”

白梅想了想道：“嗯，这个项目可做。我大哥刚退休，就让他当经理。可惜我们资金有限，只能开个小店。”

郑英侠道：“那也比炒股和存银行吃息强。”

白梅道：“我去找张大哥订酒席，可以给我们打折。”

51鲁菜馆经理办公室，夜

张扬看了账本，笑道：“开门红，我们这些天营业额都是

五、六万。”

俞玉花道：“这是刚开业，新鲜。人们都喜新厌旧，这次在这家吃了，下次就会换一家。”

张扬道：“川菜、鲁菜符合北方人的口味。我想开个窗口，早晨卖山东大煎饼卷卤肉、土豆丝儿、红白萝卜丝儿、小米粥，中小学生可以买了边吃边走。东边不是有个中学？”

俞玉花道：“现在你们有事业了，也有钱了，轩辕德仁老大不小，该娶媳妇了。”

张扬道：“你给他介绍一个吧。”

俞玉花笑道：“你真是骑驴找驴，咱们饭店那么多大姑娘，还用到外面去找？”

张扬道：“我也是老光棍，你为什么不关心我？”

俞玉花酸溜溜地道：“你也想娶个大姑娘？”

张扬道：“我想娶你！”

俞玉花高兴地打了张扬一下道：“你真坏！不嫌我是老太婆？”

张扬道：“我也是老头子啊。”

俞玉花道：“我得征求一下女儿的意见，怕她反对。轩辕呢？”

52包间内

轩辕德仁正给韩小芳朗颂他新写的新诗：“……你莫非是/飞天仙女/你莫非是/月中嫦娥/在我眼中/玉环飞燕/西施昭君/凌波仙子/哪有你美/你可知道/我为你/日日夜夜/神魂颠倒/我为你/茶饭不思/莫非这就是/一见钟情/爱情啊/人间永恒的主题/我为你疯狂/我为你如痴如醉/爱我吧/灰姑娘/我就是你/命中的白马王子”

韩小芳听得热泪盈眶，激动不己，扑进轩辕德仁的怀抱，喃喃地道：“轩辕哥，我爱你，你是许仙，我就是白娘子，你是白马王子，我就是灰姑娘……”

一直依在门框上听轩辕朗颂的周慧琴抢上来拉开韩小芳，嗲声道：“轩辕哥，我一直是你的粉丝，好好崇拜你哎，把你的诗集送给我几本吧。知道吗？我一心想嫁给你哎，我才是你的飞燕、玉环，凌波仙子。瞧瞧，我的身材多美？肌肤似雪，柳腰肥臀，一副魔鬼身材。小芳是个太平公主，个头也比我矮半头，只有初中文化，我可是高中生，只差几分就考上北京大学。她家在穷山恶水的西山，我家在市郊区。轩辕哥，我也非常非常爱写诗，给，这是我写的一首新诗，正想请你斧正。”

轩辕德仁接过周慧琴的诗稿，朗颂：“玉米地里/有一条/田间小路/一条白花蛇/盘在路上/在做美梦/一只青蛙/跳进它嘴里……”

轩辕德仁哈哈大笑。

周慧琴道：“这是新近流行的梨花体诗啊，给我改一改吧。”

轩辕德仁笑道：“不错不错，很形象，很生动，有意思有意思。”

韩小芳气得扭身走了。

周慧琴搂住轩辕德仁吻着道：“轩辕哥，我买过你一本诗集，真的好好崇拜你哎。进了公司工作，我一听说你就是咱们市有名儿的大诗人，好好激动哎，早就想亲近你了。知道吗？我写了几本儿诗，一直想拿给你看看。不过，比你的诗差远了，不好意思让你看。”

轩辕德仁道：“真的吗？哪天你拿来给我看看。”

周慧琴问：“好哥哥，你刚才朗颂的那首诗，是专门为小芳写得吗？”

轩辕德仁道：“不是，我来了灵感，写了首爱情诗，想找人听我朗颂，正好小芳路过这间包间，就拉她进来听听。”

周慧琴疯狂地吻着轩辕德仁道：“好哥哥，以后有了新诗，就朗颂给我听。你不知道，小芳初中毕业，就一直在市里打工，做过小姐的。”

轩辕德仁问：“真的？”

周慧琴道：“不信你问别人，我不骗你。我可没干过那种下贱工作，进饭店前在超市当收银员。”

轩辕德仁道：“你在超市当收银员，怎么辞职不干了，跑这儿来当收银员？”

周慧琴道：“这儿薪水比超市高，又管吃管住，超市可不管饭吃，要自个儿掏钱买。相比之下，超市收入就低得多了。”

轩辕德仁道：“有理有理。我看你啊，工于心计。”

周慧琴笑道：“工于心计不好？娶了我，有利于你的事业啊。精明的妻子，才会生聪明的孩子。”

轩辕德仁笑道：“有理有理。我宣布……

周慧琴急切地问：“你宣布什么，快说呀，别卖关子了。”

轩辕德仁举手道：“我要正式和周慧琴恋爱，建立恋人关系！”

周慧琴啄了轩辕德仁脸上一下道：“你好好坏，什么嘛，故意吊人家胃口。”说着扑进轩辕德仁怀抱。

轩辕德仁笑道：“你琼瑶小说看多了吧？”

周慧琴道：“我特爱看琼瑶小说改编的电视剧，那些爱情故事，男女主角，好好感受人哎，好好可爱哎。”

53：水上乐园，傍晚

轩辕德仁和周慧琴在水上划船。

轩辕德仁道：“琴，我要在市区买一套房子，做我们俩结婚的新房。”

周慧琴道：“花这钱干什么？我是独生女儿，家里有一座三层凹字型的小楼，独门小院。把买房子的钱，买一辆红旗轿车，我们上下班用。”

轩辕德仁问：“你家在哪儿？”

周慧琴道：“就在河对面山脚下，有五座蔬菜大棚，家里还养了二十几头猪，有二口沼气池，生产的是生态蔬菜，和大酒店签了合同，专供。”

轩辕德仁道：“那你怎么不在家帮父母种菜，跑出来打工？”

周慧琴道：“我不喜欢干农活。农村生活太呆板，没一点意思，冷冷清清。穿得时髦一点，村里老人就骂妖精，跟城里人学坏了。”

轩辕德仁笑了，道：“你也真像个小妖精。”

周慧琴道：“国庆节到我家去好不好？”

轩辕德仁问：“让岳父岳母相女婿？”

54：周慧琴家，日

周家的小洋楼墙壁上，墙角贴得是花岗岩地砖，一米线上贴得是白瓷砖，二楼三楼阳台走廊护栏是铁花，柒成红色，铝合金窗，钢筋护栏，护栏内摆着一盆盆花草。院子里栽着玫瑰、大丽花、菊花等，还有一棵桃树，一棵石榴树。

周慧琴和轩辕德仁从车上下来，进大门。大门是钢筋焊的推拉式门，两扇，周慧琴拿出钥匙开大门。

周慧琴的父母都在地里工作没在家，轩辕德仁惊叹道：“你们家住得是别墅啊，屋里装修的很华丽，没一点土气。”

周慧琴道：“你以为农村人就土得掉碴啊？”

周慧琴指着东边的上房道：“这是我爷爷奶奶住的房间，西边是我爸爸妈妈的房间，我住在二楼东边。我有二个姑姑，都出嫁了。爷爷奶奶大概也到蔬菜大棚里干活去了，他们六十多岁了，就是闲不住。”

轩辕德仁道：“你们村的人挺富的，大多数人家都建起了小洋楼。”

周慧琴道：“也有穷的，家里要是有个病人，或者大学生，经济上就紧一些。农村的人，一辈子挣得钱，都用在盖房子，娶儿媳妇、供娃娃上学了。现在大学毕业不包分配，很多高中生放弃了考大学，外出打工了。你有文凭没有？”

轩辕德仁道：“有啊，大学中文系的，我大学毕业正赶上不分配了。父母都是一般的工人，没有什么关系网。”

周慧琴道：“你下海经商对了，这年头儿谁还花钱买诗集？都在忙着赚钱，哪有空儿读破诗？”

轩辕德仁笑道：“我下海的钱，就是写破诗挣的，好诗也可以谱歌曲。”

周慧琴问：“你和董事长创作的电视剧拍了吗？”

轩辕德仁道：“我们俩是枪手，初级产品，拍了也不会著名。”

周慧琴道：“那你们俩不白费劲了？”

轩辕德仁道：“我们拿钱了呀，一集一万。”

周慧琴惊喜地道：“六十万！”

轩辕德仁道：“不然我们投资的钱哪来的？”

周慧琴问：“你还写剧本吗？”

轩辕德仁道：“我在搜集素材。以我的天才脑袋瓜子，有了素材，创作一部剧本还不和吃大白菜一样？”

周慧琴伸出双臂勾住轩辕德仁脖子道：“轩辕，你好能干，我爱死你了！”

55：渭河公园，傍晚

张扬和俞玉花在公园里散步。

张扬问：“老俞，你和女儿商量了吗？她同意吗？”

俞玉花道：“女儿基本上同意。”

张扬：“只要不反对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

俞玉花道：“明天？你会上网吗？女儿给我买了台微机，链接了宽带。”

张扬道：“我在北京跟轩辕学会了，走，到你家去，我教你。”

56：俞玉花家，傍晚

张扬和俞玉花坐一起上网看新闻。

墙上的石英钟时针指向十二点。

俞玉花道：“你今天晚上不走了吧？

57：赵平阳家，日

晶晶的父母、哥嫂带着二个孩子来投奔晶晶。

父亲道：“咱那儿二年没下雨了，根本就下不了种，野草都旱死了，我也不想来投奔你，但是不来日子过不下去。”

晶晶生气地道：“我又没工作，靠别人养着哩。我不是给你们寄钱了吗？”

父亲道：“现在沟里连水也没了，有粮食也没法做饭啊，一家人只有投奔你这一条生路了。”

晶晶道：“我老公很不喜欢你们来，说过我几次了。本来寄钱他都不高兴，你们还一家子都跑来了。这屋里能住下？”

父亲道：“这么大的屋子还住不下？”

晶晶道：“那还有下脚的地方吗？”

父亲道：“等年成好了，我们就回去，不会老死在你这里。”

赵平阳回来了，惊讶地看着一屋子的人，晶晶流着泪道：“这是我爸爸、妈妈，哥嫂，侄儿侄女。”

赵平阳坐到沙发上，想了一会儿，又看着晶晶挺起来的肚子。

赵平阳画外音：“晶晶己经怀孕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好在有能力，就帮他们一把，积点阴德。等晶晶生孩子的时候，娘家妈还能侍候她月子。”

赵平阳道：“晶晶，即然他们来了，我们就想个办法吧。”

晶晶问：“有什么办法？”

赵平阳道：“在附近村儿里租二间房子住下，你们会生豆芽吗？”

晶晶父亲忙道：“会，豆腐也会做，你大舅子还会杀猪宰羊。”

赵平阳道：“我出钱给他们做本钱，办证儿，租摊位，生豆芽卖吧，赚不了大钱，维持生活没问题，生豆芽也要不了多少设备。”

晶晶父亲非常感激地道：“这样好，这样好。”

晶晶也破啼为笑。

赵平阳道：“我的一些旧衣服，不嫌的话，就找出来给你爸你哥穿吧。到地摊上给你娘和嫂子，侄儿侄女买些换洗衣裳。”

58：山东鲁菜馆，日

张扬正指挥服务员们布置餐厅，一个戴墨镜衣着豪华的中年女士走进店里，看着正面墙上刚贴上的大红喜字，走到张扬身边，道：“张扬，老年入花丛，要迎娶新人啦？”

张扬看着贵妇问：“你是谁？”

贵妇冷笑道：“我是谁也不认识了？”说着摘下墨镜。

张扬认出是前妻，问：“你怎么回来了？”

贵妇道：“你别怕，我不是回来要和你复婚的。我到歌舞团看你，听说你穷得在大街上拉小提琴乞讨，本想救济你。现在当上餐厅经理啦？”

张扬道：“啊，是啊，你在美国过得好吧？”

贵妇道：“好啊，很好。我这次回国，是来投资的，想知道儿子的情况吗？”

张扬道：“当然想。”

贵妇道：“儿子正在哈佛读博，研究的是商品市场的开发与管理。你不请我吃饭，谈谈分手后的情形？”

张扬领贵妇上了二楼包间，坐下后，周慧琴拿着菜谱进来问：“董事长，您点菜？”

张扬接过菜谱递给贵妇道：“你点吧。”

贵妇接过菜谱，看着张扬道：“董事长？你是这家餐馆的董事长？”

张扬道：“天生我材必有用，想不到张某也会有当董事长的一天吧？”

贵妇道：“哦哦，想不到，真想不到。”

张扬问：“你那个美国洋老公没和你同行？”

贵妇道：“他在广州参加广交会。他是零售商，在美国拥有三十多家连锁超市，我这次回国，就是想在国内开几家连锁超市，交给儿子经营，儿子学成想回国。”

张扬欣慰地道：“我儿子就是我儿子，身体里流的炎黄子孙的血，身他乡不忘故国。”

贵妇道：“你在讽刺我吗？我是不该和你离婚，和你共苦，但是，如果我不嫁给美国老头，儿子能留学美国？你自己都沦落街头乞讨，拿什么供儿子留学？地级市的小歌舞团，能有什么前景？我昨天和你们团长谈了谈，他说，全靠一点行政拨款和开的歌舞厅、歌厅、夜总会维持，给团员们发下岗工资，交三险。团员们都骂他，不知他的难处。”

张扬无语。

贵妇问：“你还是单身？没再找一个爱人？”

张扬道：“我一个穷光蛋，仅能养活自己，谁愿意跟着我要饭乞讨？”

贵妇问：“那你怎么发财，开了这家餐馆？”

张扬道：“和一个小老弟给一家音乐公司作曲，唱歌挣了几个钱。这是股份制公司，二十多个股东集资的。”

贵妇哦了一声，道：“你有碗饭吃，我也就放心了，儿子很挂念你。我到美国后，和史密斯又生了个女儿。”

张扬对周慧琴道：“上四个咱们店的特色菜，一瓶吉林通化野山葡萄酒，给她再上一碗臊子面。我们店的臊子面薄筋光、煎稀汪、酸辣香，味儿很地道，从岐山特聘的厨师。”

贵妇道：“是吗，我多少年没吃臊子面了。”

张扬从dvd机里取出一张光盘给贵妇道：“这张碟里的歌全是我作得曲，前几首是我演唱的，送给你作个记念。”

贵妇收下。

59：白梅家，傍晚

小树和小英在写作业，小树不时辅导小英，给她讲解。

60：郑英侠家

郑英侠在做饭，白梅在审核粮油行的账目。

白梅合上账本，对郑英侠道：“老郑，我们开这粮油店开对了，这个月净赚五万多元。”

郑英侠笑道：“大舅哥原来在工商局工作，和各家饭店经理都熟悉，主要是供他们米面油赚钱，零售赚钱有限。”

白梅道：“你说得是。”

郑英侠道：“饭做好了，你去叫二个孩子来吃饭。”

白梅道：“俩个孩子相处得很好，哥哥妹妹亲密得很呢。”

郑英侠边往餐桌上端菜边道：“俩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同学，不生嘛。你这后妈也不错啊，对俩个孩子一视同仁。”

白梅打电话：“宝贝们，过来吃饭啦。”

61：鲁菜馆，日

张扬和俞玉花、轩辕德仁和周慧琴，白梅和郑英侠三对一起举行婚礼。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