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医生，我是病人

女主人公，我、栖栖，34岁，报社编辑

男主人公，何健凯，38岁，心理医生

病人：香兰，35岁，典型癔症患者

病人丈夫：画家晓凡，38岁，何健凯高中同学

人物介绍：

栖栖：热情奔放，豪爽大方，吃苦耐劳。

何健凯：稳健成熟，感情充沛，性格深沉。

故事梗概：栖栖的女友香兰，是一个贪慕虚荣没有事业的中年女性，她在丈夫出差期间，不小心越轨宫外怀孕。热心的栖栖为此帮助她去医院做人流手术，想方设法使她身心恢复健康，手术后香兰变得抑郁。香兰的丈夫画家晓凡得知此事异常恼怒，导致香兰精神崩溃、一度幻视幻听，如鬼附身。作为报社编辑的栖栖无奈，只好请创作假，领香兰去省城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何健凯是晓凡的高中同学，让出自己房子给两位女士居住。

香兰称姘夫为“老同志”，对他始终念念不忘。晓凡此时又提出离婚。栖栖又气又恼，恨男人们做事不讲责任，所以对娇弱的香兰呵护备至。

其实，何健凯明知栖栖陷入香兰的婚外情里，赌恨男性。香兰在接受心理障碍治疗见起色后明显好转，她悄悄跟老同志一起离开。栖栖唯恐香兰再次遭受打击，想方设法寻找香兰。

何健凯指点栖栖迷津，香兰很明显厌恶栖栖的热心肠，也怨恨她知晓一些秘密，所以宁可从此在栖栖视野里消失。栖栖迷惑、愤怒，加上失落，以为是同性恋情结导致她精神不正常。

事实上，栖栖被典型癔症病人心理暗示所影响。她在何健凯医生的疏导下开始正视自己，重新判断男女之间的情爱。

栖栖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发现原来何医生非常非常爱慕她。

1、

时间：十一期间，一天中午

地点：麦当劳餐厅

（栖栖大步流星地推门进来，穿件红风衣，长发随便在脑后挽起，她跟已经占好座位、点了食物的香兰打招呼。）

栖栖：嗨，香兰

香兰：……

（香兰郁郁寡欢）

（栖栖将肩上的背包丢到椅子上，看看桌子问）

栖栖：你怎么光吃炸薯条喝可口可乐，我不行，快饿死了。

（她排队去购买两份鸡腿汉堡）

（香兰好像非常讨厌鸡腿的气味，有点作呕反应）

（栖栖一边吃鸡腿，一边笑说。）

栖栖：香兰，几天没见，你怀孕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栖栖喝口饮料）

（香兰面色苍白，终于小声说）

香兰：栖栖，栖栖，我可能真怀孕了！

（栖栖大吃一惊，压低声音）

栖栖：晓凡不出差了吗？你怎么会……

（香兰诺诺地说）

香兰：孩子不是他的。

（栖栖目瞪口呆，下意识地说）

栖栖：香兰，你完蛋了。说，孩子到底是谁的？

香兰捂住脸哭啼，摇摇头。

（栖栖抓着香兰的手）

栖栖：别哭了，有事儿说事儿，哪天我陪你上医院检查检查，说不定虚惊一场呢。

（香兰捂着腹部）

香兰：我肚子好像有点疼疼的……

（栖栖喝饮料，意味深长地说）

栖栖：该……谁叫你没事找事，还搞婚外情……啧啧……没有那弯弯肚子就别吃镰刀头……

（香兰皱眉）

香兰：栖栖，求你别说了，我都快吓疯了……

2、

时间：5天后

地点：妇女医院

（栖栖搀扶着面色苍白的香兰，香兰脸上全是汗水，她跌坐在候诊室的沙发上）

栖栖：天哪！香兰，你怎么了？说实话，你是怀孕吗？

香兰：（气喘吁吁），医、医生说我是子宫外怀孕……

（栖栖非常生气，她抚摸着香兰染成金色的卷发）

栖栖：不是我说你，太胡闹了！为这点事儿要了小命，咋办？

（香兰呼吸急促起来）

香兰：我，我……

（栖栖站起身）

栖栖：还要等一会才轮到我们吗？

香兰：（不断呻吟）栖栖，救命，救命啊……

（栖栖回头，惊叫）

栖栖：香兰！医生、医生快来呀！香兰她昏厥过去了……

（香兰裤子上沾满血迹，被送进手术室紧急抢救。栖栖一时手足无措，她掏出手机预备给晓凡打电话，又不知如何启齿，痛苦兼恐惧地将额头抵在医院的玻璃门上）

（内心旁白）

栖栖：如果香兰死掉了，我将怎么跟晓凡交代？他这个不解风情的烂画家，一年画不出几幅好作品，却四季奔波在外，难怪香兰感情出轨。刚才香兰说出跟她相好的那位叫老同志，老同志是谁？难道是他……）

（栖栖陷入沉思）

3、

时间：两天后

地点：香兰家中

（香兰脸色苍白，软弱无力地躺在床上，栖栖开导她）

栖栖：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香兰，我劝你以后还是自重一点，千万别让那些混蛋再占便宜……

香兰：（脸色泛起潮红）知道了，姑奶奶，絮絮叨叨的像老太婆。

栖栖：（亲昵地用手指摸摸香兰的脸蛋）你终于活过来了！想吃什么？小米饭煮鸡蛋。看，我特意给你买的益母草红糖，最补血益气。

香兰：（哭泣）栖栖，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比我妈都好。

栖栖：别哭，别哭，做小月子也不许哭，省得哭坏眼睛。

（栖栖给香兰冲杯红糖水，香兰接过去喝，突然说）

香兰：栖栖，咱们俩处的像两口子似的。

栖栖：（故意生气，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香兰，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姐妹就是姐妹，哪有你有难我就坐视不管的道理，再说，我这个人实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快快养好身体，晓凡现在杀回家来，你才麻烦呢。

（栖栖替香兰盖好被子，打开吸尘器清扫室内卫生）

（香兰抱着糖水杯子神情恍惚）

4、

时间：十一月中旬，傍晚

地点：香兰家中

（栖栖自己用钥匙打开门，兴奋地说道……）

栖栖：香兰，香兰，你看我给你买的什么好东西？咦，晓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个子瘦高戴高度近视镜的男人站在屋中间，他是画家晓凡，香兰的丈夫）

晓凡：哎！栖栖，你来了，香兰怎么了？

（香兰躺在床上，拿被子盖着脸）

（栖栖有些心虚，她掀掉香兰的被子。香兰蓬头乱发，紧闭双眼）

栖栖：也没什么，前两天她和我去女子会馆做运动，把腰闪了。是不是，香兰？

（香兰微微点点头）

晓凡：把腰闪了，嘴为什么不会讲话了？！

（栖栖笑）

栖栖：我怎么知道。回来就好好看着你老婆，这是我给你们买的豆沙包。（她摸摸香兰额头，自语，有点发烧）

栖栖：晓凡，你给香兰吃点感冒药，我单位一大摊子活没干呢。

（栖栖离开）

5、

时间：一个礼拜后

地点：报社办公室

（栖栖正低头看稿子，冷丁一抬头，惊叫……）

栖栖：香兰，晓凡，你们怎么来了？

（香兰闷声不语，一屁股坐沙发上，没有梳洗打扮衣衫也不整洁）

（晓凡招手把栖栖叫到一边）

晓凡：你看香兰是不是精神有毛病，我给她联系个心理医生，你请假陪她去看看吧！

栖栖：（推搡晓凡）你疯了，好好的诅咒香兰干嘛！

（栖栖一回头叫道……）

栖栖：香兰，你怎么在我的稿子上乱画画……（栖栖吓得掩住嘴）

（香兰抛掉手中的钢笔，歇斯底里地嚷……）

香兰：讨厌，讨厌，你们统统去死吧！

（她把栖栖的稿纸撕得粉碎，四处乱抛）

栖栖：（惊慌失措）我、我马上去跟领导请半个月创作假……

6、 地点：出租车上

（香兰神情飘忽，旁若无人地哼唱着歌）

（栖栖苦恼不堪，内心旁白）

栖栖：香兰怎么会忽然疯癫呢？是产后抑郁症吗？还是婚外情没处理好，感情压力太大了……

7、 地点：省城一座住宅楼门前

（栖栖一边抓住拼命挣扎的香兰，一边敲门说……）

栖栖：请问，这家姓何吗？是画家晓凡介绍我们来的……

（栖栖拿着地址核对门牌号，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门口刚想说话，香兰尖叫着冲进去，栖栖擦着脸上的汗水，对男子略带歉意地说……）

栖栖：不好意思，她这一路折腾得我筋疲力尽！

8、 地点：何健凯医生家中

（香兰扑倒在屋子中间的床上哈哈大笑。栖栖打量着一百多平的房间，银色液晶电视、粉色纱双层窗帘、红色真皮沙发。她转向姓何的男主人）

（何健凯跟栖栖握握手）

栖栖：你可以走了。

（见何健凯一脸疑问）

栖栖：我带着女病人很不方便，你不是晓凡的同学吗？麻烦你自己先找个地方住住，香兰两天没洗澡了。

何健凯二话没说，他拿起一件外套搭在胳膊上，掏出钥匙递给栖栖。

（栖栖仔细看他一眼，接过钥匙）

栖栖：不好意思，我们会打搅十天半个月，我会替你们收拾卫生、代缴水电费。

（何健凯深深看着栖栖）

何健凯：好吧！那么，明天见。

栖栖：（栖栖累累地）再见。（她关好门）

（香兰倒在床上自言自语，唧唧咯咯乐，好像有个分身和她在说话）

（栖栖抱着肩膀看着她）

栖栖：香兰大姐，你别闹了，求你了。（她欲哭无泪）

9、 地点：爱爱心理康复中心

（栖栖拽着香兰推开诊室的门，高兴地说……）

栖栖：可算到了，医生，医生。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何健凯微微笑着，意思说我就是医生）

（栖栖望着他的脸说……）

栖栖：奇怪，医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何健凯：（幽默地）我也是。你可以出去了。

栖栖：为什么？我还没有跟你介绍病人的病情，她……

（栖栖发现香兰正拔下窗台花盆里的吊兰花叶，噙在口中咀嚼）

（何健凯轻轻推着栖栖的肩膀）

栖栖：栖栖女士，你可以出去了，病人香兰的事情由我处理。

（栖栖被关在门外，一头雾水，她想啊想的，终于想起来）

（内心旁白）

栖栖：医生就是昨晚被她赶走的姓何的那个人，晓凡的同学，我以为他也是个画画的艺术家呢。臭小子，居然敢报复我，赶我走。

（栖栖拉住一位路过的小护士，指着门里说……）

栖栖：请问，这里面的心理医生姓何吗？

小护士：是啊！我们爱爱心理康复中心顶顶有名的何健凯医生，还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呢。

（栖栖一脚踢在铁暖气上，痛得直吸凉气。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内心独白）

栖栖：该死的德国，那有什么了不起？只要能给香兰治好病，管他鼎鼎有名还是默默无名……

（栖栖打个哈欠，不知不觉坐着睡着了）

（栖栖睁开眼睛看看表，哎呀！时间快到中午了，香兰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轻轻推开门，从门缝里看见香兰倚靠着椅子酣睡。何健凯坐在旁边看书，他给栖栖做个手势让她关门）

（栖栖悄悄虚掩好门缝，伸伸懒腰，她心说……）

栖栖：什么破心理医生，只会哄病人睡觉而已。

（何健凯到走廊来找栖栖）

何健凯：栖栖女士，我请你吃中午饭如何？

（栖栖上下打量着身穿白大褂的何健凯）

栖栖：开玩笑。我请你吃饭才巴不得，何健凯医生。（她朝门里努努嘴）香兰怎么办？

（何健凯穿上外套）

何健凯：她有护士陪着，放心饿不着，顺便我跟你了解了解情况。

（栖栖无法拒绝，顺从地跟何医生上了轿车）

（何健凯自己开车）

何健凯：听说晓凡最近又画出新的大作？

栖栖：（嘿嘿一笑）不敢恭维。

何健凯：你们作家对语言都这么吝啬吗？夸他几句吧！

栖栖：你老同学真的叫人无话可说，对待妻子简直是德国法西斯。

何健凯：（微微一笑，点燃枝香烟）栖栖，你这话很刺激人。

栖栖：你很不尊重女性，你问都没问我，你就吸烟。

（何健凯把烟送到栖栖嘴边）

何健凯：尝尝，这是我自制的烟卷，空气干燥时，治疗咽喉肿痛，特别有效）

（栖栖将信将疑地接过去吸一口，笑了）

栖栖：原来是干银杏叶。别以为我是小城市来的土编辑，什么都不懂。

（何健凯深情看栖栖一眼）

何健凯：晓凡没说错，你是很厉害的女人。

栖栖：晓凡这家伙背后乱嚼舌头，说我干嘛！说也应该说香兰啊！

何健凯：到了，我们吃点特色饭。

10、 地点：民族特色餐馆

（何健凯想进日本紫菜饭包房）

栖栖：何医生，我们吃韩式拌饭吧！

（栖栖走进对面的韩国料理包间，何健凯跟进来，脱掉外套，席地而坐）

何健凯：你不喜欢吃紫菜？

栖栖：（皱眉）我只是不喜欢日本文化而已。

何健凯：哈哈，是这样，说说为什么？

栖栖：不想说。

（服务员进来点菜，给他们倒两杯碧螺春茶）

何健凯见服务员出去，压低嗓门说，我不喝绿茶。

栖栖：那统统我喝好了。（她取过何医生面前的杯子）

何健凯：别，别，我跟香兰唠一上午，口很渴。事实上，我并不是很有原则的人。

（何健凯直截了当地问……）

何健凯：香兰和谁在交往？

（栖栖直视何健凯）

（何健凯轻声说……）

何健凯：相信我，我是医生。

栖栖：而且是心理医生。专门打听人家的隐私。

（何健凯搅拌盘子里的山蕨菜、白米饭和煎鸡蛋，吃一口）

何健凯：嗯，好香。

栖栖：（尝一口拌饭）这也叫好吃。明天我在家给你们做一顿正宗的。对了……（栖栖想起什么似地）我们住你家，你住哪里？

何健凯：住我前妻家里，她人在国外，两年前我们离了。

栖栖：（有点惊愕）我以为……心理医生应该会处理起码的感情问题吧！

何健凯：（大口吃饭）什么意思？难道我就没有婚姻危机。说实话，我妻子也是学心理学的，她不听我那套。

栖栖：（笑）也是的，我丈夫从来都认为我编辑的稿子——简直一无是处。

（何健凯拿茶杯撞撞栖栖的）

何健凯：同感。我们在爱人的眼睛里，没有神圣，没有崇高，只有凡夫俗子之肉身。晓凡哪晓凡，他虽貌似平凡，可总有颗驿动的心。

栖栖：你这话有失偏颇，无论晓凡怎样热衷自己的事业，也不该将香兰打入冷宫吧！

（何健凯沉吟片刻）

何健凯：晓凡跟我说，他过的是无性婚姻生活。

栖栖：怎么会？肯定是晓凡性功能不行。

（何健凯哈哈笑）

栖栖：别笑，请问医生，性生活对于男人真的比命还重要吗？

何健凯：（思考状）因人而异。

栖栖：譬如说你！

（何健凯没说什么，起身找服务员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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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地点：爱爱心理康复中心

香兰：（夸张地娇滴滴地）栖栖，你去哪儿了！找你半天了。

栖栖：谢天谢地，你总算认出我来了。

何健凯：明天早晨，我去接香兰来康复中心，你在家休息。

栖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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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地点：何健凯医生家中

（或许睡眠充足的缘故，香兰开始胡乱折腾。她一会儿依依呀呀唱歌，一会儿见鬼见神，凭空告饶，唏嘘啜泣）

（栖栖跟香兰抢夺床单、沙发垫子、还有脱鞋。因为香兰忽然跟它们结下深仇大恨似的，拼命撕扯践踏。）

(栖栖半睡半醒的凭直觉，香兰不见了。仔细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她从哪里找到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正在手腕上比比划划。）

栖栖：不要啊！（奋不顾身的扑过去，飞快的刀刃划过手掌，血哗的流出来，栖栖用另外一只手使劲按住。）

香兰：（立刻目瞪口呆，清醒不少）栖栖，栖栖（她惊恐极了，叫嚷着）我不想杀你，真的……

栖栖：香兰，快找药棉药水，我血一会流光了。

（香兰神经质的在室内兜圈子）

(栖栖看见大衣柜下面的抽屉大开着，里面不少药品，手术刀大约也是从那里出现的。栖栖忍痛，先用药棉止血，然后找绷带把手缠绑缠绑。）

（香兰扔了手术刀，坐在床头开始喃喃自语）

香兰：不怪我，真不怪我。（说着，拼命捶打自己的脑袋拽自己的头发喊）你出来，魔鬼，你出来。

(正闹得不可开交，有人轻轻敲门)

栖栖：嘘嘘，来人了，快猫起来。

（香兰果然惊恐，胆战心惊地撩起窗帘往后面躲藏。窗外已经天明）

（栖栖不那么紧张了，门从外面打开。）

（何健凯何医生，略略惊愕的进来。因为，栖栖手里高举着一个花瓶，见是他，松一口气，放下武器）

何健凯：她弄伤你了。

栖栖：（抱怨地）还不是因为败家的手术刀，家里放那玩意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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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地点：青年大街

栖栖一个人在街上漫游。香兰崩溃的种种迹象令她胆战心惊。她给晓凡打电话，可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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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地点：三经街

栖栖还是漫无目的游逛，累得快昏厥一样。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手机响，立刻接通说，晓凡，我受不了，你快来接我们回去。

何健凯：是我。

栖栖：何医生！何医生吗？她现在怎样？

何健凯：我们给她打了镇静剂，请你不要过于担心，这一般是病人的必要阶段、正常反应。

栖栖：（抱着电话哭）我真有点害怕，医生，真的。

何健凯：你在家吗？

栖栖：没有，我在街上。

何健凯：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栖栖：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附近有几家报社。

何健凯：好，我知道了，你呆在原地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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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地点：商场

（十几分钟后，何健凯开车过来，香兰也在车上，有点得意洋洋、有点依恋何健凯）

（香兰看见商场里有位画家在给顾客画肖像画，也过去要画一张）

（栖栖哭笑不得，累得及惨及惨地坐在台阶上。何健凯在她身边坐下，他们共同看着忸怩作态搔首弄姿的香兰。何健凯去买来两罐饮料，他和栖栖慢慢喝，香兰的肖像画半个小时才能画好）

何健凯：你觉得香兰美吗？

（栖栖点点头，反问……）

栖栖：你觉得她美丽吗？

（何健凯摇摇头。）

栖栖：不美？还是不够美？

（何健凯一拍腿）

何健凯：晓凡实际上已经和香兰办妥离婚手续

（栖栖呛住。吭吭咳嗽。何健凯轻轻捶打她后背，栖栖终于骂出一句）

栖栖：这个恶棍加混蛋，他把半疯的香兰丢给我，我怎么办？

何健凯：或者，香兰更喜欢和老同志在一起。

栖栖：哼！老同志，你听这个怪名字，肯定是个老糟头子。

（栖栖转转眼珠）

栖栖：要不，你收留香兰得了！反正你现在单身。虽然说朋友妻不可戏，可是晓凡，我们不要拿他当朋友吧！

何健凯笑笑没表态，半响才说

何健凯：我不会那么没有职业道德，趁人之危。

栖栖：这么说，只要不是危机，你还是可趁喽！

香兰拿着图画眉飞色舞地走过来。她让何健凯欣赏她的肖像。栖栖跟在他们身后瞄一眼，画得真不怎么样。还不如晓凡画的。想到晓凡，她心情黯然。内心独白）

栖栖：男人都在想什么呢？

(此刻，何健凯和香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很像一对亲密情侣。)

（想想不久前香兰的宫外孕昏厥的镜头，栖栖浑身打个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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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地点：何健凯医生家中

何健凯：两位女士，今天我想住在自己家，不想走了，你们能否收留我一晚？

栖栖恍恍惚惚地笑了。

香兰有些羞涩，抱着枕头依偎在床头看电视。

香兰：栖栖，栖栖宝贝，我想吃水果。

栖栖：（忙不迭答应）好，好，我给你们做个水果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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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地点：何健凯医生家中厨房

（栖栖削苹果皮。何健凯医出来洗漱，调侃……）

何健凯：栖栖女士，没看出来你干家务活还挺内行呢。

栖栖：小看我。（她一语双关，香兰现在身体不好，需要保养）

（何健凯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小声说……）

何健凯：我住家里，主要担心你的安全。没打算当色狼。

（栖栖愣神功夫，水果羹扑锅，她慌神去掀锅盖，受伤的手被热气一熏，疼得直吸溜。）

（何健凯扳过栖栖的手掌看）

何健凯：我看看，用不用换药。

（香兰撒娇地呼喊……）

香兰：栖栖，栖栖，人家要吃瓜子嘛！

栖栖说，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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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地点：何健凯医生家中

（栖栖困得前仰后合，端坐在客厅里给香兰嗑瓜子。也为护卫香兰。她居然睡得很安稳。）

（何健凯出卧室找资料）

何健凯：咦，栖栖，你怎么还不睡？

栖栖：我不困。

何健凯：不困，我们聊聊啊！

栖栖：聊就聊。

何健凯：跟你讨论个问题？关于女同志之间的秘密……

栖栖：（眨巴眨巴眼睛）你说，同性恋？

何健凯：（笑笑）算是吧！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栖栖：我没考虑过。你怀疑我和香兰是同性恋。你是不是医生？你是医生也是个庸医吧！

（栖栖找东西打何健凯）

（何健凯笑着躲避）

何健凯：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好好想想期间的联系，香兰依恋你，是不是神经有点错位？

（栖栖举着水果盘的手定格，她吓呆住。）

栖栖：你说什么？香兰会因为爱上我，才、才疯的吗？

（何健凯点点头）

栖栖：不对。香兰绝对是异性恋，她不久前还受孕流产了。何健凯：那她是双性恋呢？

栖栖：为什么你要强调香兰恋、恋的，难道她真的为这个神经不正常吗？

（何健凯点头，他拿过一本书）

何健凯：你读读这个词条。

栖栖叫道：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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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地点：爱爱心理康复中心

栖栖：我需要做什么？

何健凯：离开。

栖栖：（坚决地）不行。晓凡已经放弃香兰，我不能再做没道德的事情。天理良心，我不能把香兰推向社会、推给陌生的你们。

何健凯：试试，不给香兰留恋你的机会。否则，你们……

栖栖：好吧！香兰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全权负责。

何健凯：好。

20、 地点：何健凯家中

栖栖：天哪！你把香兰弄哪里去了！我才离开两天。（她大哭）你、你们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我要控告你们。

何健凯：栖栖，你先冷静冷静看看这段录像。

（录像里的女人是香兰，只见她急急忙忙收拾行装。旁边有个面容模糊的老年男子）

栖栖：（惊叫）那个人是老同志。

何健凯：没错，是他。你走之后，我特意在家里安放了摄像头。

栖栖：这太滑稽了，我应该相信这是真的吗？

2

1、 地点：何健凯家中

（栖栖黯然地垂头而坐）

何健凯：栖栖，希望你振作一点，不要有坏情绪。明天，你来中心放松放松好吗？

（栖栖一脸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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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时间：xx月xx日

地点：爱爱心理康复中心

（栖栖帮助何健凯写病人笔录）

何健凯：（大笑）栖栖，你看你写的病历，是鬼画符还是天书？

栖栖：是速记体啊！

何健凯：速记！速记体！这字儿我能看懂吗？

栖栖：反正我能看懂。

2

3、

时间：xx月xx日中午

地点：商场

何健凯：栖栖，这件上衣我穿怎么样？

栖栖：不好。

何健凯：怎么不好？

栖栖：我讨厌就是不好。

2

4、

时间：xx月xx日午后

地点：火车站

何健凯：栖栖，欢迎你能再次来我家做客。

栖栖：不来。

何健凯：为什么？

栖栖：不为什么。

2

5、

时间：11月中旬

地点：爱爱心理康复中心、报社

（何健凯打电话）

何健凯：栖栖，有好消息，晓凡说香兰和他联系过，目前正在南方某城市旅游。

栖栖：晓凡已经跟我说过了，别老打电话，我郁闷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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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时间：11月末

地点：小城郊外，天空下着雪

何健凯：栖栖，欢迎我来吗？

栖栖：不欢迎。

何健凯：你倒是很直截了当。

2

7、

时间：11月末

地点：报社

何健凯：栖栖，我刚从晓凡那里过来。他新画了一幅油画，五米长……

（栖栖无语）

何健凯：你还在生我气吗？最近又有什么大作？我拜读拜读。

（栖栖打何健凯的手）

栖栖：别乱翻我办公桌上的东西。

何健凯：还这么厉害，记得不记得，初次见面，你就不把我从我家赶出去……

（栖栖咯咯笑了）

2

8、

时间：元旦夜晚

地点：麦当劳餐厅

（栖栖喝着一杯可口可乐发怔）

何健凯：还在想她吗？

栖栖：（一笑）忘不掉。

何健凯：给你听一段她的录音，但你首先保证不要恨我。

栖栖：（热切地）好啊！好，快放给我听听。

（一枝录音笔静静地放在桌子上。香兰的声音，缓慢而安详，像被催眠了一样。我不喜欢栖栖，我讨厌她飞扬跋扈的样子……她太夸张、太矫情，总之不男不女很变态……）

（栖栖完全被击垮了）

栖栖：（呜咽着）香兰，为什么这么对我、对我这么怨毒？

何健凯：栖栖，你太善良了，你不知道人性邪恶的一面叫做虚伪吗？香兰的癔症性格决定她把你们之间弄颠倒了。换言之，她用暗示控制了你。

栖栖：说实话，何健凯，我在你眼里也是病人吧！

何健凯：不。栖栖，现在我是病人，被相思病折磨得发高烧的患者……

栖栖：我现在是医生。何健凯，我命令你马上吃退烧药……

（栖栖抓起背包走了，走几步回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