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校的回忆

人物：

妻子

丈夫

陈青

王超

李岩

瘸子

1．外城市日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一座北方的城市，这是一片老的城区。

花园，街道，新旧的建筑混杂在一起。

2．外马路边的人行道上日

房东，一个中年微胖的女人在前面走，两只手扎势着，我们看到的是她的背影。

妻子跟在她后面走，我们也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丈夫蹬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紧贴着人行道慢慢地骑着。车上放着行李被褥和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

三个人不时互相望一望，就这样向前走着。

不时有行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3．外街道上日

传统与现代风格不同的各式各样的建筑，

远处能看到很多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说明这是个大城市，主人公所处的只是这座城市的边缘。

推出演职员表。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和行人。

三个人行走的背影。

车子上坡时，妻子帮丈夫推车，下坡时又帮丈夫向后拉着车，看来车的刹车也不好使。

他们拐过一条街。

4．外人行道上日

房东回过头：快到了，就快到了。

这时我们才看到妻子的正脸，瘦瘦小小的，红黑色的脸膛，粗布的衣服，但能看出是个黑美人，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很累了。

5．外/内街道上/教室里日

街边是一所学校的大门，能看到“xx艺术学校”的牌子。

校园里走动的学生，

（画外音）有人在用美声唱法在练声，唱着不知什么名的意大利歌剧。

透过窗户，能看到教室里有子孩子的身影站在钢琴前练声，唱那首意大利歌曲。

（画外音）钢琴的伴奏声

手，一双弹奏钢琴的手的特写

一个女学生站在钢琴前在歌唱。

歌声继续，歌声里出现一组镜头

另一间教室，老师在教学生们跳舞。

老师打着节拍指挥学生做一些舞蹈动作

老师：

一、

二、

三、四，

二、

二、

三、四……

另一间是画室，一个模特坐在前面，很多画架前，学生在画油画。妻子一边向前走，一边好奇地向教室里张望。

6．外人行道上日

丈夫：快走呀！

妻子发觉落后了，紧跑两步赶上丈夫的三轮车，但不是忍不住好奇心，不住地回头向艺校校园里看。

丈夫：走吧走吧。

三个人向前走的背影。

歌声渐远渐弱，

7．外马路边日

房东在一处院门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夫妻俩。

房东：到了，就在这个院子里。

丈夫从三轮车上下来。

妻子帮丈夫把车推进院子。

三人进院。

8．外院子里日

妻子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一间屋内传出小提琴的声音。

9．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屋里有三张床。

简单的家具，书桌上一些学习用品，墙壁上挂着几画画，还有港台歌星的海报，一看就是学生的宿舍。

三个学生模样的人。

陈青坐在画架前在画素描。

画架上的画画了一半，是一张少年男子的人体素描。

王超****坐在陈青面前的一把椅子上，摆好了姿势一动不动，让陈青画。

李岩站在他俩旁边，照着乐谱拉小提琴。

10．外院子里日

丈夫和妻子听到了琴声，向这边望过来。

三个学生的窗子上拉着窗帘。

房东：那间房住了三个考艺校的学生，在练琴呢……

11．内三个学生的房内日

王超对着窗子坐着，身体不动，眼珠却乱转，从窗帘的缝隙看到有人进了院子。

王超：来新人了！

陈青和李岩都停下手里的活，掀起窗帘向窗外张望。

王超也欣起窗帘，扒着窗户看。

王超：嘿，长得不赖呀！

李岩：那男的真壮实呀！

……

12．外/内院子里/屋子里日

房东把夫妻俩带到这三个学生隔壁的门前

房东：就是这间房。

房东说着打开了房门，并顺手拉亮了电灯，这间屋子居然没有窗子。

三个人进到屋里。

似乎有一股潮湿的霉味从屋里吹出来，妻子和丈夫都下意识地矜了矜鼻子。

13．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三个人见门外的人进屋了，呼拉一下转到墙壁一侧，原来这面木板墙上，有几个很隐蔽的小孔洞，平时用画挡着，或是什么小东西塞着。三个人一人找到一只小孔洞，扒着小孔洞向隔壁屋里窥视。

三只窥视的眼睛的特写。

14．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妻子和丈夫四面张望。

灰暗班驳的四壁。

破烂的木板床。

丈夫用胳膊捅捅妻子。

丈夫（小声地）：别在这里住了。

丈夫拉着妻子向门外走。

15．外门口日

丈夫拉妻子出来。

妻子站住了。

妻子打手势。

丈夫：这里又黑又小，还有点潮，能住吗，咱们还是再找找别的房子吧。

妻子又打手势。

丈夫：好吧，我老婆说，就住这里吧，谁让我们没钱呢，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16．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三个小青年儿还扒在木板墙上窥视隔壁。

三只窥视的眼睛的特写。

陈青和王超，互相看看。会心地笑一笑，继续向隔壁窥视。三个人在窃窃私语：

王超：像农村来的，是小两口吧！

陈青：也许是兄妹呢……

李岩：你太天真了吧。

17．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丈夫和妻子又走进屋里。

丈夫：大姨，我们就住这里了。

房东：这就对了嘛，你到哪儿找这么便宜的房子呀。

丈夫把几张钞票给了房东。

房东收起钱，把手里的房门钥匙交给丈夫。

房东：屋外院子里有个煤球炉子，你们买点煤球和拌子就可以做饭了，来不及买就先用我的吧，那里还有点木拌子。用水到隔壁去打，我这就跟邻居那几个小孩儿去说一声，他们住的也是我的房子。

房东说着带二人一起向门外走。

18．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三个人急急忙忙从墙上下来。手忙脚乱地把墙上的孔洞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王超光着屁股慌乱地找到裤子穿上，又坐回到椅子上。三个人开始装模作样地继续原来的事儿，眼睛却瞟向窗外。

窗前三个人的身影走过。

门开了，房东和夫妻俩进了屋。

三个学生向门口望过来。

房东：你们三个都在家呀，隔壁的房子租给他们两个了，那屋里没有自来水，以后他俩就得到你们屋里来接水了。

三个人都笑着。

陈青：没说的。

王超：接吧，没问题。

李岩：什么时候来接水都行。

丈夫憨笑：谢谢了！

妻子腼腆地抿嘴一笑。

房东：好了，这回你们是邻居了，要好好相处呀，俗话说远亲还不如近邻呢对吧？你们好好学习吧，每年艺校的考生都有住我这儿的，住我这儿补习的都能考进去，去年住的那三个就都考上了！那我们走了啊！

三个学生笑着：是是是！阿姨再见！

从窗户望出去，看见房东与丈夫妻子在院子里分了手，房东向院门走去，丈夫和妻子开始解三轮车上的绳子。

19．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妻子找到抹布和条帚，夫妻两个开始打扫房间卫生。

20．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王超又脱下裤子，坐在椅子上摆姿势。

陈青在继续画人体素描。

李岩拿起琴拉着练习曲。

21．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丈夫和妻子在收拾屋子。

妻子在铺床。

22．外院子里日

丈夫和妻子从门外的三轮车上往屋里搬东西。

丈夫费力地从车轮车下抱下半扇石磨，

23．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陈青在继续画素描，王超又脱了裤子坐在椅子上摆姿势。

李岩在看曲谱。

24．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丈夫又从三轮车上抱另下半扇石磨，与先前那半扇合在一起。

25．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王超又坐不住了，光着屁股来到墙边，轻手轻脚地又从墙上摘下挡住墙洞的画儿，扒在墙上向隔壁屋里窥视。

陈青：快点过来，有什么好看的呀？

王超回头冲陈青嘘了一下，示意别说话。

王超窥视的一只眼眼的特写。

从小洞望过去，朦朦胧胧看到丈夫把妻子抱到了床上。

陈青画了几笔，又要喊王超。

王超（自言自语）：哦靠！不会吧！这大白天的……

陈青：怎么了？

王超不出声，向陈青和李岩一边招手，一边做鬼脸那意思是：快过来看呀！

陈青放下铅笔，走到墙边。

李岩放下小提琴快速又悄悄地走到墙边找到自己的墙洞，向隔壁屋里窥视。

陈青从墙上的孔洞向隔壁偷窥。

透过墙洞朦胧看到丈夫与妻子在激吻，在小床上翻过来滚过去，还在一边脱自己的衣服……

26．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两个人粗重的喘吸着。

妻子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27．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陈青和王超都忍俊不禁。

三个人一边窥视一边小声私语：

王超：王八蛋！这孙子艳福不浅呐……

陈青：这女的身材不错呀！

李岩：拉倒吧，又黑又瘦的，太干巴了！

王超：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叫骨感美！

陈青：你小子画画没什么长进，倒挺有眼光……

王超：嘻嘻，多谢夸奖！

三个人扒在墙上偷窥的背影，王超因为光着屁股，就显得很可笑。

28．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丈夫把妻子压在身下……

29．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李岩的墙洞由于角度不好，看不清两个人，急得团团转，过来抢王超的墙洞，两个人撕撕巴巴又不敢出声。

陈青看到他们两个这样很好笑。

李岩看到陈青笑他，又转过来抢陈青的墙洞。

30．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妻子和丈夫已经开始****。

床板有节奏的吱嘎声

喘吸声变成呻吟声。

31．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画外音）床板有节奏的吱嘎声。

李岩个子矮，抢到了陈青的墙洞，却掂着脚也看不到。干着急。他搬来了椅子，站在上边，却又过高了，只好费力地弯着腰偷窥。

陈青把李岩推下了椅子，扒在墙上，接着偷窥。

32．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丈夫与妻子****正欢。

床板有节奏的吱嘎声。

33．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画外音）床板有节奏的吱嘎声。

李岩见抢不到别人的墙洞，就从桌上取过一把壁纸刀，去“扩大”自己的墙洞。不小心划出了声音。

陈青和王超着急地转头向李岩望过去，示意他别弄出声。

王超抬起脚，把还要上前挖墙洞的李岩踹倒在地上。

李岩从地上往起爬。

陈青被他们两个的人打闹的“哑剧”逗乐了。冲他俩笑笑，又接着偷窥。

34．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丈夫与妻子接着****，渐渐到了****。

床板有节奏的吱嘎声越来越响。

两个人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

35．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陈青从墙洞上下来。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陈青：这是干什么呀，大白天的？

李岩赶紧跑到陈青的墙洞前偷窥，但“好戏”已经收场了，只看到两个人躺在床上喘气。

王超也从墙洞上下来。一脸笑意。

王超：这也太着急了，一下午都等不了了？

陈青看到李岩干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超指着李岩，笑弯了腰。

36．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两个人盖着床单，筋疲力尽地躺地床上喘吸着。

两个人睁着眼睛，望着天棚发呆。

37．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王超：这他妈憋多久了呀，晚上有的是时间，着什么急呀。

陈青：人家也不容易呀……

李岩和王超都笑了。

李岩：你还说可能是兄妹呢，天真了吧？

陈青：那男的像大黑熊似的，我以为是那个小干巴的哥呢，他眼睛俩长得有点像……

王超：这两位还要睡一会儿呀？

李岩：不会再来一次吧……（跑过去又偷窥一下，转过身小声地）大黑熊起来了，穿衣服呢，小干巴还躺着呢。

王超：妈的，有辣椒吗？

陈青：有呀，你要辣椒干什么。

王超：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这孙子……

王超又穿上裤子，来到墙边放食物的地方，找到一把辣椒，那里还有一张小桌子，上边有几片西瓜和几条啃过的西瓜皮，桌上还放着一把西瓜刀，王超操起西瓜刀切碎了辣椒倒进一个茶杯里，倒入水泡了起来。

陈青：你这是干什么呀？

王超：给你们看场好戏……

38．内夫妻俩的屋里日

丈夫穿好衣服，亲了一下还躺在床上的妻子，从地上拿一只红塑料脸盆走到门前，准备开门出屋。

39．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王超不说话，来到水龙头前。打开水龙头，用脸盆接了半盆水，然后弯下腰把水管子下部靠墙的水门关了。又走过来，拿起水杯，把泡好的辣椒水倒入脸盆中。

陈青：你快点过来坐好，我要画了！

王超：哎哎！马上来！

40．外夫妻俩的门前日

丈夫开门出屋，手里端着脸盆，来到我们住的屋门口敲门。

41．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王超急忙跑过去打开了门，笑脸相迎。

王超：进来进来！以后来这儿不用敲门。（好像突然看到丈夫手里的脸盆）哟！打水呀！来来我帮你接。

王超“热情地”地抢过丈夫手里的脸盆，放到水龙头下边。打开水龙头。

水龙头里只有几滴水流出来。

王超：哎哟，停水了！没事儿，我这儿有点水。

王超端起自己的脸盆，把“辣椒水”往丈夫的盆脸里倒。

陈青和李岩吃惊地看着王超的表演。

王超：打水洗脸呀！

丈夫憨厚地笑笑：是是洗脸。

王超：是得洗洗脸呀，外边灰大，这水洗脸还行，我这是脸盆，这水不能喝呀！

丈夫：哎哎！

丈夫端着水盆向门外走。

王超：也不能刷牙呀！

丈夫：哎哎！

王超打开门，丈夫端着脸盆出屋。

陈青和李岩张大嘴巴，惊恐地看着丈夫端着脸盆的身影从窗前走过。

陈青：你想辣死他呀？

王超冲陈青“嘘”了一下。

42．外夫妻俩的房门前日

丈夫端着脸盆，费力地打开自己家的屋门进屋。

43．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王超若无其事地又脱了裤子，在凳子上坐好，摆好了姿势。

王超：接着画呀？

陈青没有理他，扔下手里的铅笔跑向墙上的洞，向隔壁偷窥。

李岩也急忙跑过去，扒在墙上的洞偷窥。

王超见陈青不画了，得意地哼着歌，站起身走到水龙头前，弯腰打开了水管下部的水门，又打开水龙头放水刷洗自己的脸盆。

44．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丈夫进屋里，把脸盆放到地上，走到床前，弯腰亲了一下躺地床上的妻子，扶她起床。

丈夫：水打回来喽！快洗洗吧……

妻子披着上衣，懒洋洋地坐起身，走下床，两脚叉开站在脸盆上，慢慢向下蹲去……

45．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陈青和李岩扒在墙上偷窥的背影。

（画外音）哗哗地两下撩水声。

两只惊恐的偷窥的大眼睛的特写。

（画外音）妻子痛得大叫：啊——！

李岩乐得从椅子上跌下来，倒在床上打滚乐。

陈青气愤地转过身。面无表情。

王超刷完荼杯，得意地走过来，还想坐在凳子上接着摆姿势。

王超：怎么样，有意思吧！

陈青啐不及防，啪地扇了王超一记耳光。

46．内夫妻俩的屋里日

妻子表情痛苦，痛得哇哇大哭。操起枕头砸向丈夫，又一脚踢翻了水盆。

47．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陈青和光着屁股的王超撕打在一起，李岩在一边拉架。

王超：好哇，你打我？

陈青：你小子他妈太坏了。

王超：谁让她洗那儿了……

陈青：这是缺德！

王超：你心疼了？又不是你老婆！

陈青：你再胡说我还抽你！

李岩：好了好了，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

48．内夫妻俩的屋子里日

嘭地一声响，丈夫一脚踹开了门。

49．外院子里日

丈夫怒火万丈，冲到一推木绊子前，那里有一把劈绊子用的斧子。

丈夫圆瞪着二目，操起斧子向陈青他们屋门前走过来。

50．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陈青和王超停止打斗，吃惊地拉开窗帘一角看着窗外。

李岩反应快，急忙跑过去，插上了房门。

51．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王超冲到桌子前，抓起来刚才切辣椒的西瓜刀。

李岩冲到门前去挡门。

陈青去夺王超手里的西瓜刀。

陈青：你放下刀，你他妈想干啥？

52．外院子里日

怒发冲冠的丈夫来到三个人的房门前，

丈夫：小子！你他妈给我出来！

丈夫拉了一下门，门是插着的。

丈夫后退一步，举起斧子，就要劈门。

妻子衣服不整，大叫着跑出来。

妻子冲过去抱住了丈夫。

丈夫甩开了妻子：你闪开，我非把他的手剁下来不可……

丈夫又一次举起了斧子：不开门我把门劈了！

妻子站起来挡在了门上。

丈夫举起的斧子停在了半空中。

53．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陈青抢下了王超手里的刀，扔在了地上，拦腰抱住了他。

54．外院子里日

丈夫举在头顶的斧子。

有一家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扒着门缝露出半张小脸儿，向这边观望，看热闹。

小女孩儿身后出现一个人的身影，镜头上移，看到一张中年女人的脸，也向这边张望。

55．外三个学生的房门前日

丈夫回头看看，没有了进攻的意思，但怒气仍未消。

妻子把她手里的斧子抢下来，扔在了地上。

在门缝观看的中年女人，一把将小女孩儿的脑袋拨回屋去。

中年女人：回屋去，有什么好看的。（自己却还扒着门缝看）

丈夫给妻子整理着衣服。

妻子拉着丈夫回家了。

中年女人叹息一声：哎，这些小青年儿呀……

56．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日

李岩闭上眼，长出了一口气。

陈青松开王超，叹一口气，坐回椅子上，用责怪的眼神看着王超。

王超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

李岩跑到窗户前扒着窗帘的缝看到妻子和丈夫真的回到自己屋里头了。才把窗帘拉开了一半。然后不声不响地重新坐回自己原来坐的地方，操起了小提琴。

陈青接着给王超画素描。

小提琴音乐起。

音乐声中一组镜头：

王超故作深沉地坐着摆造型，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陈青在认真地给王超画素描。

刚才看热闹的小女孩站在院子里，瞪着天真的大眼睛向这边看。

妻子和丈夫在屋内拥抱，丈夫擦拭妻子脸上的泪水。

原来班驳的墙面上，挂上了几样小东西：有妻子的照片，小镜子，小布口袋，还有几个方便袋里装着的不知什么吃食也挂在墙上，杂七杂八的，使这个小家马上有了生活气息。

刚才把脸帖在窗玻璃上向这边望的那个中年女人，站在院子里，向这边张望。

陈青还在画着人体素描。

妻子侧身躺在床上，面朝里，因为痛，脸上不时现出痛苦的表情，泪水无声地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流了出来。

丈夫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数着一打小面值的零钞，数完装进上衣口袋，又从床下找到一只布口袋，揣在裤子口袋里，站起身，看起来他是要出去买东西。

李岩在拉琴，原来这曲子是他演奏的。

琴声继续。

丈夫走出屋，穿过院子。

丈夫走过小女孩儿的身边，微笑伸手去摸她的脑袋。

小女孩儿因为刚才看到了丈夫的凶样子，有些胆怯，躲开了丈夫伸过来的手掌。

丈夫冲小女孩笑笑，走出了院子。

琴声戛然而止，李岩放下琴，长出了一口气。

57．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下午

陈青从屋里翻出一只装涂料的那种铁桶，翻过来倒过去看。

陈青在水龙头前一遍一遍地用刷子刷着铁桶。

陈青在水龙头上接了大半桶水。

58．外院子里下午

我陈青提着水桶从屋里出来，把水桶提到妻子的门口。

陈青：我给你们送来了一桶水，以后你们用这个桶吧，往后我们不挂门，你们随时都能进屋打水了。

59．内夫妻俩的屋子里下午

妻子站在门前听陈青说话。

60．外院子里下午

陈青说完，转身回自己房里了。

61．内/外三个学生的屋子/院子里下午。

王超伸出脑袋，向门外望，见那只水桶已经没有了。他不那么紧张了。

62．内夫妻俩的屋子里下午

妻子在洗手洗脸。

妻子对着镜子梳头。

63．外露天的菜市场内下午

丈夫在市场买东西，他在采购第二天做煎饼果子的原料，他看看这个，问问价；又看那个，又问问价。

64．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傍晚

陈青画了几笔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王超也站起身，也伸了个懒腰，开始穿裤子，衣服。

李岩拿起饭缸子：走哇，吃饭去。

陈青拉开了窗帘，也去取饭盒，见王超没反应，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陈青：对不起，我不该动手！走，别生气了。吃饭去吧！

王超：没什么，我没生气，是我不好，该打！我不想去吃了，你们回来给你捎点吃的吧！

陈青：好的。

李岩笑起来：他是怕遇到大黑熊，再剁了他的手吧。

王超不语。

陈青指点着五超：你呀，就是没事找事……

陈青和李岩说着话走出了屋。

65．外院子里傍晚

陈青和李岩有说有笑地端着饭盒走出了院子。

李岩回头看见王超又拉上了窗帘，笑着示意陈青看。

陈青也笑了：这小子自作自受！

小女孩在院子里玩耍，李岩走过去抚摸小女孩儿的头，

李岩：小妹妹，几岁了？

刚才看热闹的那位中年女人，急匆匆地从屋里走来了，拉着小女孩儿就走。并拍了一下小女孩儿的后背。

中年女人：走，回家！别什么人都搭咯！

中年女人回头看李岩时，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鼻子里还哼了一声。

李岩：哎！你说谁呢！（欲上前）

陈青拉开了李岩：算了，算了……

65．外露天的菜市场内傍晚

丈夫已经买好了几样东西，装进了布袋里，手只手都提着很多东西，往家走。

66．内学生食堂傍晚

许多同学在饭桌前吃饭，还有一些在窗口前排队打饭。

陈青和李岩也走进食堂排队。

67．外院子里傍晚

丈夫在院子里撅着屁股点煤球炉，一边用蒲扇扇，一边用嘴吹。

小煤球炉冒着黑烟。

68．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傍晚

屋里还挡着窗帘，王超在屋里百无聊赖，踱来踱去，看看书，又放下，走到门前，想出门，看到丈夫在院子里，又退缩了。

69．内夫妻俩的屋子里傍晚

妻子在屋里的一个小案板上洗菜切菜，不停地忙碌着。

70．外院子里傍晚

丈夫抬起头，脸上已经被烟薰得黑了几块，看上去有点滑稽。

火终于点着了。

丈夫把一只小铁锅放在炉子上。

顺手从水桶中舀了一瓢水倒入锅中，刷起锅来。

三个学生的窗帘后面露出王超的脸看着丈夫，丈夫一回头，王超“嗖”地一下，急忙挡上了窗帘。

71．内夫妻俩的小屋里傍晚

妻子在屋里洗菜切菜，菜已经切好，端着菜板走出屋。

72．外院子里傍晚

妻子在小炉子上炒菜，丈夫在把炉子里的火扇旺。

73．内陈青住的屋子里傍晚

王超一个人在屋里坐卧不宁，一会儿在屋里踱步，一会儿又扒着窗子看着院子里的两口子。

74．外院子里傍晚

妻子和丈夫坐在小板凳上吃饭。

刚才的菜板现在成了饭桌。

桌上简单的饭菜。

75．外小巷里傍晚，

黄昏的街道上，天渐渐黑了下来。

路灯也亮了起来。

小巷里吃完饭的孩子在玩耍。

76．内夫妻俩的屋子里夜

丈夫用一小盘石磨在磨面糊。

妻子在调配各种调料。

77．外街上早晨

川流不息上班的人群。

马路上车水马龙。

78．外院子里早晨

丈夫修理那辆破旧的三轮车。

79．内夫妻俩的小屋中早晨

妻子在把面糊倒入桶中，把各种家什装上三轮车。

80．内三个学生住的屋子里早晨

桌上的闹钟响起来。

三个人起床穿衣服。

81．外院子里早晨

丈夫在给三轮车打气。

妻了焦急地看着丈夫。

82．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早晨

三个人洗脸洗牙。

83．外院子里早晨

丈夫给三轮车装上了简易的防雨棚。

84．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早晨

三个人洗涑完毕。

李岩拎起琴盒准备出门。

陈青收拾好画具也准备出门。

王超一边收拾画具，一边用眼睛向院子外瞟。想出门，但看到丈夫在院子里，有点不敢。

李岩故意逗王超：走哇！

王超：再等一会儿，等一会儿……

陈青看着王超笑。

85．外院子里早晨

丈夫终于修完了车，整理好了车上的东西。

夫妻俩人锁上门推着三轮车走出院子。

86．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早晨

三个人这才各带着自己的学习用具，走出房门。

87．外街角早晨

妻子和丈夫在做剪饼果子卖。

有行人停下脚步来买。

88．内美术补习班课堂早晨

陈青和王超还有几个同学在上美术课。

美术老师在讲台上讲课。

89．内音乐补习班课堂早晨

李岩在上音乐课，找开琴盒取琴。

音乐老师在讲台上讲课。

90．外街角早晨

妻子看到不远处艺术学校门口有不少学生上学，指给丈夫看。

二个推着三轮车向那边去。

91．外艺校校门口早晨

走读的学生，陆续进入学校上学。

夫妻二人的三轮车来到这里，果然有学生上前买煎饼果子。

围着三轮车，又过来几个学生在等着买。

妻子在做煎饼果子，忙得不亦乐乎。

丈夫乐呵呵地忙活着打下手，收钱。

丈夫：别急别急，都能吃上……

92．内美术补习班课堂日

老师：明天就要考试了，我再讲几点考试要注意的地方……

陈青在听课，记笔记。

王超东张西望，心不在焉。

93．外艺校校门口早晨

上学的学生渐渐减少了，最后的一个顾客也走了。

夫妻两人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

丈夫用纸巾给妻子擦拭额头的汗珠。

94．内音乐补习班课堂日

几个同学在听课。

李岩在认真听课。

老师：明天就要进行术科考试了。我刚才说的几点你们要好好记一下。

95．外艺校校门口日

中午放学的铃声响起。

同学们陆续从教室里走出来。

很多同学从校门口涌出来，有好几个学生围在了夫妻两人的摊子前。

夫妻两人又开始忙活起来。

96．外补习班门口日

陈青、王超、李岩陆续从补习班出来，聚在了一起，看着对面生意红火的夫妻俩。

陈青：这两口了生意不错呀。

李岩：要不咱们也尝尝去？

王超：拉倒吧！就他俩能弄出什么好吃的。

李岩：你是怕那男的再剁了你吧！

王超和李岩笑了起来。

陈青：他是怕给他的煎饼里卷的全是辣椒……

三人全笑了。

陈青：邻居住着，你也不能总躲着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走，咱住过去看看去！

陈青拉着王超向夫妻俩的摊子前走去。

97．外夫妻俩的摊子前日

三个人挤在三轮车前。

王超大声地嚷嚷，能听出来很有讨好夫妻俩的意思。

王超：这煎饼果子做得真好吃呀！还便宜呀！

陈青也做起来“托儿”：是呀！吃一个就能当午饭了，真实惠呀！……

李岩：好哇，给我也做一个！

听到三个人叫卖似的吆喝，又有几个过路的学生，围了过来。

妻子向他们投过来感激的目光。

丈夫微笑一下，友好地看着三个人。

98．外街上黄昏

收了摊子的夫妻俩推着三轮车往家走。

99．内夫妻俩的小屋子里傍晚

忙了一天筋疲力尽的妻子一头倒在床上。

丈夫从三轮车上一样一样地往屋里收拾东西。

100．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夜

陈青坐在原来王超坐的椅子上，摆出个姿势一动不动。

王超在给陈青画素描。

陈青坐了一会儿，走到王超的画后，在一旁指导，纠正他的错误。

陈青：这里不能这样画，就样就乱了……

然后又坐回椅子上，摆好刚才的姿势。

李岩在一边看书。

101．内夫妻俩的小屋里夜

丈夫收拾完了，俯下身要去亲一下妻子。

妻子突然勾住丈夫的脖子把他搬倒在床上。

丈夫以为妻子在与他亲热，闭上了眼睛，妻子却笑嘻嘻地把丈夫装钱口袋掏出来，把钱倒得满床都是。

丈夫也坐起身，两口子笑闹着数起钱来。

（画外音）床板有节奏的吱嘎声。

李岩侧耳倾听。

陈青侧耳倾听。

王超扔下笔，跑到墙边取下挡住墙洞的画。准备偷窥。

陈青：大哥，明天就考试了！

王超没理会，接着偷窥。

103．内夫妻俩的小屋里夜

夫妻俩在****，地上，床上，两个人的周围撒满了花花绿绿的零钱。

木床板有节奏的吱嘎声继续。

104．内三个学生的屋里夜

王超看了一会，索然无味地从墙上转过了身，挂上画，挡上墙洞。

王超：真没创意，就那两个姿势……

王超重新坐在椅子上画画。

木床板有节奏的吱嘎声继续

王超心不在焉地画了几笔，突然把笔一扔：妈的，这还让不让人学习呀！

李岩用书盖住脸大笑起来。

王超：我要是考不上，纯怨这两口子。

陈青：人家关你什么事呀？

王超扶着胸口：闹死我的中国心了！

李岩大笑起来。

陈青：那是你定力不够。

105．外艺校校门口日

“xx艺术学校招生考试考场”的红条幅挂在艺校的大门口。

自带乐器和画具的考生们乱哄哄地在校门口等着时间进入考场。

夫妻俩的三轮车摊子也支在那里，顾客从来没有这样多，两口子忙着做煎饼果子。丈夫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只小白帽，戴在头上，不像做饭的，五大三粗的他倒显得有点可笑。

陈青，王超，李岩也插在人群中，看着两口子干活儿。

（画外音）电铃声。

门卫打开校门，考生呼拉一下像潮水一样涌进学校。

三人随着人流进入艺校的大门。

三人挤进艺校教学楼的大门。

106．内艺校的走廊里日

考生们寻找各自的考场纷纷进入考场。

陈青和王超走进同一个考场。

李岩进入自己的考场。

107．内艺校考场内日

陈青坐在座位上，找开画具。

王超也坐在自己座位上，东张西望，心不在焉地打开画具。

108．外艺校校门口日

顾客少了，夫妻两个又能歇一会儿了。

109．外大街上日

一辆印着“城管”牌子的汽车在马路上行驶。

从汽车驾驶室的窗口，可以看到几名身着制服的城管队员。

汽车开过去了，可以看到车后厢里有他们没收的，三轮车，灯箱，烤羊肉串的铁箱子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110．内艺校考场内日

考场前面摆着几种静物，灯光打在上边。

考生在围着静物画水粉画。

陈青在认认地画画。

王超，心烦意乱，乱画一气。

111．外艺校校门口日

有一个顾客在夫妻俩的摊子前等着。

妻子在一边看着，这次是丈夫在笨手笨脚地做煎饼果子。

一个推着三轮车卖水果的小贩正在叫卖水果，一位过路人选了几个水果装进方便袋中，小贩在称重，过路人正在掏钱给小贩。

小贩儿看到远处有印着“城管”牌子的汽车向这边行驶过来，顾不得接买水果人的钱，推起三轮车就跑，水果撒了一些在地上乱滚。

街上还有几个小贩也在逃跑，找小巷子躲藏。

汽车向这边开了过来，停下了。

从汽车驾驶室里下来几个城管队员。把一个来不及“撤退”的卖烤羊肉串的小贩的铁箱了，掀翻在地。

城管甲：这条街不让摆摊，不知道吗？

地面上腾起一股浓烟。

城管队员连抢带夺似地把小贩的铁箱子扔到了汽车上。

汽车开动，城管队员上车，汽车加速开走了。

小贩无奈地看着远去的汽车。

113．内艺校考场内日

陈青在画画，水粉静物画基本画好了。在画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王超的画画得一塌糊涂，还在画上乱涂乱抹，不时向陈青这边看一眼。

114．内艺校另一间考场内日

李岩演奏完一段曲子，几位评委老师不住地点头。

老师在打分。

（画外音）电铃声。

考生纷纷站起身。

老师们也纷纷站起。

115．内艺校考场内日

（画外音）电铃声。

陈青拿起自己画的水粉画交给老师。

王超也取下自己的画，左看右看，还是不满意，用手挠着后脑勺儿。

监考老师走边来，从他手里夺走了他的画。

116．外艺校教学楼楼门口日

考生们涌出教学楼。

夫妻俩的生意又好了，开始忙活起来。

117．外马路上日

城管的汽车在马路上行驶。

118．外艺校校门口日

夫妻俩的小摊前围了很多学生顾客。

远处城管执法的汽车正向边驶来。

夫妻俩在忙碌着，跟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119．外艺校楼门口日

陈青、王超、李岩说着话一起走出艺校的教学楼。

李岩：你们俩考得怎样？

……

120．外艺校校门口日

城管看到了夫妻俩的摊子。

城管执法的汽车在马路边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三位城管队员，直奔夫妻两的摊子走过来。

城管队员驱逐等着买煎饼果子的学生。

城管队员甲：别围着，走开走开。

121．外艺校教学楼门口台阶上日

陈青向校门口张望：那边出什么事了？

王超和李岩同时也向校门口张望。

校门口乱哄哄的，城管队员在与夫妻二人争夺三轮车。

城管队员甲：这条街不让摆摊，你们不知道吗？

丈夫：我们不知道，不摆了还就不行吗？

城管队员甲：那也下行，三轮车没收了……

城管队员乙也过来帮忙抢车。

妻子被他们推倒在地。

丈夫一气之下操起了菜刀。

城管队员乙：你还敢暴力抗法？放下刀，要不让你进监狱

（画外音回音一声声加大）进监狱！进监狱！进监狱……

丈夫举着的菜刀，被电击似的僵在那里。

123．外艺校楼门口台阶上日

陈青、王超、李岩三个人一起向校门口跑去。

124．外艺校校门口日

城管队员甲乙正抬着三轮车向汽车的车箱里装。

王超跑上去拉住了城管队员甲。

王超：你们干嘛抢他们的车呀……

刚要装到车上的三轮车掉了下来，差一点砸到城管队员甲。

城管队员甲一脚把王超踹倒在地上。

王超爬起来同城管队员甲城管队员扭打在一起。

王超：你他妈踹我？

城管队员甲：你还敢暴力抗法？

陈青过去拉架。

另两名队员趁机把三轮车扔到了汽车上。

丈夫奔过去欲抢回三轮车，已经晚了。

丈夫欲爬上汽车去取三轮车，被城管队员丙拉了下来。

陈青拉开了王超。

城管队员乙拉开了与王超打驾的城管队员甲。

王超的鼻子已经流血了。

汽车开动了，三名城管队员跳上汽车逃也似地走了。

王超欲去追赶汽车，被陈青拦腰抱住。

王超对着远去的汽车跳着脚骂：王八蛋！欺负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陈青给他擦鼻子上流出的血。

地上散落着夫妻俩的各种家什……

夫妻二人，一件一件地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李岩也和别的同学一起帮夫妻两个收拾东西。

125．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夜

陈青在灯下，静静地坐着。

李岩用小提琴拉一首衷伤的曲子。

王超鼻子上很夸张地塞着两个很大的棉花球，躺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126．内夫妻俩的小屋内夜

小提琴曲中。

丈夫抱着妻子，妻子在丈夫怀里哭泣。

127．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夜

王超突然坐起，明天我们帮他们把三轮车要回来吧！

琴声戛然而止，李岩放下琴。

陈青：你有办法呀？

王超：我舅舅就在城管大队，明天找找他吧，也许能要出来。

李岩：当时扣车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要是说了，也许就不扣了。

五超：当时，一着急我忘了……

128．内夫妻俩的小屋内夜

丈夫：没事的，你在家休息几天吧，我明天出去打工，不用担心，我们能挣到钱的，我们一定要在这个城市里好好地生活下去……

妻子点头。

丈夫擦去妻子眼角的泪，搂过妻子。

妻子把脸贴在丈夫怀胸膛上，泪水又从眼框中流了出来。

丈夫把妻子放倒在床上，顺手关了电灯。

129．外院子里早晨

丈夫走出屋，抬头看看太阳，向外走去。

妻子端一盆衣服出来，走到三个学生的屋前，想进去打水，看到还挂着窗帘。犹豫地站在那里。

130．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早晨

妻子的身影映在窗帘上。

陈青醒了，看到了窗上的身影。

陈青：快起来，邻居来打水了。

三个人慌忙起床。

陈青走到门前，打开门：进来吧，

妻了没有动。

陈青接过妻子手里的盆，到屋里接完水又端了出来。

妻子接过水，就坐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洗起衣服来。

陈青取过速写本，隔着窗子画一张妻子洗衣服的速写。

王超走过来，看着陈青手上画的速写。

王超：我什么时候要有你这两下子，就好了。

李岩：你不是说给他们要车去吗？

王超：是呀，走，一起去吧。

陈青合上速写本：好，一起去吧！

131．外院子里早晨

妻子在洗衣服。

三个学生从屋里出来，经过妻子的身边。

陈青：我们出去了，门没锁，你用水就进屋打吧！

妻子冲三人笑笑。

王超：我们去给你要三轮车去！

李岩捅了王超一下：你要出来了再说吧！

三个人走出了院门，妻子将信将疑地向三个学生的背影望去

丈夫来到汽车站附近的一处劳务市场。

劳务市场里，手持各种工具等活儿的工人在等待雇主，有的几个人凑在一起说话，有的独自走来走去。

丈夫观察各种人，也在寻找雇主。

133．外街上日

陈青、李岩、王超三个人一起走在街上。

三个人向路边的汽车站那儿走去。

三个人来到汽车站，站在那儿等汽车。

王超看到了劳务市场中的丈夫。

王超：你们看，大黑熊在那儿呢

陈青和李岩顺着王超手指的方向望去。

丈夫在劳务市场中盲无目的地瞎转悠。

汽车来了，三个学生挤上公共汽车。

公共汽车驶入车流中。

134．外街边日

陈青和李岩在一间门口挂着“xx城市综合管理办公室”牌子的办公室门前焦急地等待着。

门开了，王超走出来。

陈青和李岩迎上去。

陈青：见到你舅了吗？

李岩：怎么样？

王超：我舅说现在没收的三轮车都送到停车场了，不归他管了，要是早点说，就能要出来。

李岩：哎！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呀！

王超：那就得在停车场想办法了。

陈青：那有认识人吗？

王超和李岩都摇头。

三个人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135．外街边劳务市场日

很多人都被雇主领走了，劳务市场里人越来越少了。

远处公共汽车开来，三个学生下了汽车。

陈青不由自主地向这边望过来，看到丈夫失落地坐在公园的栏杆上。

有推着小车卖午饭的人走了过来，几个等活的人上前买饭。

丈夫向卖饭的看了看，想上前，又坐下了，喉结鼓动两下，咽了咽口水。

一位老师傅打完盒饭在一边吃起来，看到了丈夫的样子。

老师傅：小伙子，该吃饭了，饿了吧？是不没带钱呀，我这有。

老师傅掏出十块钱递给丈夫。

丈夫：谢谢师傅，不用，我有钱。我还没饿呢！

丈夫把老现师傅的钱推了回去。

老师傅：哟！小伙子，是外地人呀！现在活不好找呀，但是手艺好，找活也不难。你会什么手艺呀！

丈夫：我会做煎饼果子。昨天三轮车让城管没收了，做不成了，今天刚来这儿找点活，我有力气呀！

老师傅：好，这年头，有力气，肯吃苦，就是没有文化，没有手艺，也饿不着。我就后悔年轻的时候，没学门子手艺，那时候家里穷，也上不起学。到老了，还得靠力气吃饭。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一上午没找到活。你下午要是没活儿的活，跟我一起干吧。我的一个朋友认识一个装修公司的，那个公司正给一所学校装修宿舍，让我帮他找几个力工，能干好些天呢？，一天八十，半天四十。就是脏点累点，你想不想干？

丈夫：都干什么活儿？

老师傅：就是扒墙皮，装运残土，搬砖，扛水泥什么的。

丈夫：我干！我能干！谢谢师傅！

老师傅：那你快吃点饭吧，干力气活可要吃饱饭才行！下午就得干活了。

丈夫答应一声，乐颠颠地去买饭。

135．外院子里日

晾衣绳上晾着妻子洗好的衣服。

妻子坐在小板凳上，望着衣服发呆。

陈青、李岩、王超三个人从院门外走进院子。

陈青同妻子打招呼。

妻子冲三个人一笑。

王超：三轮车……得过几天……才能要出来。

妻子笑着摇摇头，意思是没关系的。

三个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136．内三人学生的屋子里日

三个人各取饭盒，准备去食堂吃饭。

陈青问李岩：你考得怎样？

李岩：老师说还不错！

王超：哎，你俩都能考上，上帝不公呀，就我算考砸了！

李岩：上帝最公平，你不是考砸了，那是正常发挥！

陈青和李岩笑了起来。

王超自己也笑了。

137．外艺校宿舍装修工地日

艺校的宿舍楼整个用绿色的尼龙防护网包围着。

老师傅和几个工人站在脚手架上用铁钎子从墙上向下砸墙皮。

丈夫用铁锹搓起残土，向一个工人推的手推车里装残土。

车装满了，工人推走手推车。

汗水湿透了丈夫的衣背。

丈夫喘了口气，刚擦了把额上，脖子上的汗，另一辆手推车又推过来，丈夫又接着向另一辆手推车上装残土。

138．外院子里傍晚

妻子在从晾衣绳上一件件地收起已经晾干的衣服，不时地向院门口张望，她在盼着丈夫回来。

陈清、王超、李岩三个人从门外回来，王超穿着运动装，手里玩着一只篮球。

妻子看到是他们，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同三个人打招呼。

妻子把衣服送进屋内，又走到院子里点炉子做饭。

139．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傍晚

王超在床上躺着。

陈青和李岩坐在自己的床边。

陈青：李岩，不用担心，你一定能考上的。

李岩：你也能考上。

王超（自语）：我也不用担心，肯定考不上。

陈青：你还小，明年可以再考呀。我可以辅导你！但你自己也要努力呀！

王超：你们好了，考上了就能进艺校住宿舍了，我还得在这里住呀！

李岩：也不一定，没见学校在翻盖宿舍吗？要是开学还盖不完，没准还得在这儿住呢！

140．外艺校校门口日

大红的考生录取榜张贴出来了。

红榜前围了好多学生和家长在看榜。

有两个女生看到有自己的名字，互相拉着手高兴得跳了起来。

还有一个女生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当时就哭了起来。

陈青他们三个也挤在人群里看榜。

李岩：有你！

陈青：也有你呀！

陈青和李岩都握紧拳头，击拳相庆。

陈青和李岩回过头安慰王超。

陈青：明年接着考！

李岩：你还小，不要着急！

王超：我知道我考不上，我也不爱学画，是家里非要我考的……

141．外艺校的宿舍校前日

整个宿舍楼外墙已经重新装修过，工人正在拆除楼外边的脚手架和龙尼防护网。

丈夫扛着一袋水泥进入楼门。

大楼正在做内装修。

丈夫扛着水泥上楼。

礼堂前挂着“xx艺术学校新生开学典礼”的横幅。

陈青坐在观众席里。

李岩也坐在不远处的观众席中。

陈青与李岩相互打招呼。

台上校长正在讲话。

校长：我代表校领导，欢迎新同学的到来……

台下学生热烈鼓掌。

校长：另外有一件事，还要请大家理解，就是我们的宿舍楼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及时完工，这使得一部分新生不能及时住进学校宿舍。学校号召本市的新生，先通勤上学，外地的新生暂时先住在你们原来补习时住的地方……

李岩向陈青做了个鬼脸，那意思是，怎么样？我说的对吧？

陈青回应了他一个微笑。

143．外艺校的宿舍校前傍晚

几名收工的工人从楼里走出来。

丈夫走在最后，他好像在等什么人从楼里出来。

两个头戴安全帽，经理模样的人从楼里走出来。

丈夫迎上去。

丈夫：经理，我明天能不能请一上午假？

经理：家里有事？

我要带老婆去医院检查一下。

经理：你老婆病了？

丈夫（憨笑）：不是，是……（比划）

经理：哦……，是怀孕了！，你小子要当爹了，好，去吧！去吧！

丈夫站着还不走。

经理：你还有事吗？

丈夫：经理，能不能先给我算点工钱……，我明天去医院要花钱。

经理：哎！会计都下班了，你不早点说呀……，这样吧，我先个人借你点吧，开支可要还我呀！

经理掏钱给丈夫。

丈夫：谢谢经理，谢谢经理！

144．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夜

桌上三瓶啤酒，方便袋和饭盒装着简单的几个小菜。

陈青，李岩，王超，围着小桌喝啤酒。

王超：我以为你们开学就能住进宿舍呢，没想到还在这里住！

陈青：那是咱哥仨有缘呀！老天都不想把咱们分开。

李岩：可倒奇怪，我们放假回家这段时间，这屋就没来新人住，还是咱们仨？

王超：怎么没来，来过两个呢？可是一到半夜，那边（指隔壁）叮咣的，把人都叮咣跑了。人家说来这里住，是为了学习的，可一听那动静，还哪有心思学习呀！

李岩：我说你小子，不换地方，就是为了天天晚上扒墙洞看录相呀？

陈青：不是录相，是现场直播呀！

王超：天天看也没意思，就那两个动作，还不如看录相呢。

李岩：大黑熊不是在咱们学校工地干活呢吗，白天活那么累，晚上还有精神头儿？

王超：现在老实了，晚上没动静了。

李岩：好饭也不能天天吃呀

145．内夫妻俩的屋子里夜

夫妻两个躺在床上，

丈夫把耳朵贴在妻子肚子上听。

妻子娇嗔地把丈夫的头推到一边去。

丈夫嘻笑着又凑过来。

146．内三个学生的屋子里夜

三个人还在喝酒。

陈青：王超，那三轮车，怕是要不回来了吧？

王超已微有醉意：谁说的？我舅说了，过一段时间他可能要升职，到那里，要个三轮车，小菜一碟！

陈青：时间越长越不好要。

王超：下个月还要不回来，我给他们买一辆，你信不信？

陈青：好，我信我信。

李岩：小干巴，这段时间一直呆着呀，

王超：是呀，没见她干什么活呀！

陈青：我倒有个活儿，不知她愿不愿意干，不累，挣得也不少，很适合她做。

王超：干什么呀？

陈青拿过速写本，翻到给妻子画的速写那一页，倒过来把那页给他俩看。

李岩：你画的就是她呀

王超：叫她洗衣服呀！

陈青：你笨死了。让她做模特儿呀！……我们老师看了我画的这张速写，说这个女孩子的身材真的不错。下周我们上素描课，老师还说让我帮助介绍模特呢，一节课给五十块。

李岩：好是好，就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干呀！

王超：有啥不愿意的，又不是做****模特。

陈青：明天咱仨一块跟她说说吧！

王超：你会哑语呀？

陈青：那还不会比划吗？

147．外医院门口日

丈夫与妻子喜滋滋地从医院门里出来。

丈夫忍不住去摸妻子的肚子。

丈夫：医生说没说是男孩女孩呀？让我摸摸。

妻子一把把丈夫的手打了回去，不好意思地四下看看，好在没有人注意。

丈夫与妻子手拉手往家走。

148．外路边大排档日

妻子向路边的馄饨摊望去。

丈夫发现了，马上拉妻子过去。

做馄饨师傅：过来吃碗馄饨吧！不好吃不要钱。

丈夫：走咱们吃碗馄饨。

妻子看着馄饨摊。（闪回）艺校门口，城管在抡夫妻俩的三轮车。

妻子欲离开馄饨摊。

丈夫：今天高兴，不做饭了，吃点吧，然后我就去干活了！你再回家！

妻子被丈夫拉坐在馄饨摊上。

丈夫：师傅，来一大碗馄饨，半斤包子。

做馄饨师傅：好嘞！

做馄饨师傅开始忙活开了。

149．内艺校食堂里日

很多学生进进出出。

王超在门口等着。

陈青吃完饭从食堂出来。

王超：你们下午就画水彩画了，现在才去请模特，要是她不来，那课还能上吗？

陈青：没事，她肯定能来的。

两个人一起走出校门。

150．外路边大排档日

妻子与丈夫在馄饨摊上亲亲热热地吃馄饨。

妻子想给丈夫吃，丈夫不吃。

丈夫想用勺子喂妻子，妻子看看左右，不好意思，自己吃起来。

151．外街上日

陈青、王超走在街上。

夫妻吃完馄饨，离开馄饨摊。

二人来到校门口，在校门口分手。

丈夫进艺校工地。

妻子往家走。

丈夫喜滋滋地不时回头看看妻子。

153．外院子里日

妻子一进院门，看到陈青王超等在那里。

妻子微笑着与他们打招呼。三个人围了上去。

陈青：我们想给你找个活，你愿不愿意干呀？

妻子带着疑问看着两个人。

王超（比划）：就是当模特，到艺校。一节课两个小时，五十块。

妻子好像还是不明白。

陈青：（比划）就是你坐在那里，我们画你。

妻子笑了。

陈青和王超也笑了。

陈青：要去的话，现在就跟我走吧！

妻子示意等一下，进了屋。

王超：想不到这么容易她就同意了。

陈青：我想她不会拒绝的嘛。

妻子从屋里出来，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三个人一起走出了院门。

154．内艺校画室内日

美术老师指导妻子的坐姿。

美术老师：你腰要挺直，这样，这样！好，很好！……

周围很多同学照着妻子在画架上画画。

陈青也在画架前画妻子，冲妻子笑笑。

妻子也笑笑。

美术老师：同学们注意光线……

美术老师拉动窗帘，调整照入室内的光线。

154．内宿舍工地日

丈夫放下一袋水泥又向宿舍楼门口走去。

155．内艺校画室内日

通过窗户，妻子看到丈夫从宿舍楼里走出来。

妻子向那边望过去。

美术老师：不要乱动，眼睛要看着前方……

156．外艺校宿舍工地门口日

丈夫费力地扛起一袋水泥，身上的汗水与水泥的灰尘合在一起，形成了泥水，从脖子和后背向下流淌。

157．内艺校画室内日

妻子脸没有转向那一边，但眼睛却忍不住向那边望去。

（特写）妻子的眼框里有泪光在闪烁。

学生们在安静地画画。

158．外院子里傍晚

妻子在院子里做饭不是地向院门口望过去她在等丈夫回来。

159．外艺校宿舍工地门口日

工人们收了工，陆续从楼里走出来。

丈夫在工地上的水龙头前洗头、洗脸，洗上身。

一工友，就是当初带丈夫进工地的老师傅从丈夫的身边走过：回家洗去吧。

160．外院子里傍晚

妻子把饭菜闷在了锅里，坐在小板凳上望着门口等丈夫。

丈夫从外边回来，在门口遇到了中年女人，同她打招呼。

妻子看到丈夫回来，高兴地站起来。把饭菜盛到碗里。

丈夫（在脸盆里洗手）：哟！今天做好吃的了！

妻子笑着看他，把饭菜端到小饭桌上。

丈夫坐下刚要吃饭，妻子示意他闭上眼睛。

丈夫闭上眼睛。

丈夫睁开眼时，妻子把一张五十元钱的纸币放在他眼前。

丈夫：这是哪儿来的钱呀，你捡的？

妻子，用纸币打丈夫的脸。比划哑语。

丈夫：是你挣的呀！你干什么活挣的？

妻子又用哑语比划。

丈夫：啊，你这么坐着，那帮学生画你，就给你钱。好呀。明天还去吗。

妻子点头。

161．内艺校工地日

楼上一名瓦工站在跳板上砌砖。

丈夫背一摞红砖向楼上走。

瓦工站起身，打了个趔趄，差点从跳板上摔下来，他站稳了，却不小心把放在跳板上的几块砖碰掉了。

砖块向楼下掉去。

有一块砖正砸在丈夫的头上。

丈夫身后背着的一摞砖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上。

血从丈夫的头上流下来，他急忙用手捂住。

几个工人向丈夫跑过来。

那个惹祸的瓦工也急忙慌张地跳下跳板跑下楼。

工头：怎么回事儿，谁弄的。

瓦工：是我不小心碰掉的。

工头啪地打了瓦工一个耳光，妈的，这么不小心，赶紧送去医院。

瓦工搀扶头上流血的丈夫走出楼门。

工头：你们以后干活都注意点！这要是再高点非出人命不可。

工人们继续干活。

妻子坐在凳子上，背对着窗户。

学生们正在对说她画画。

透过窗户，陈青看到手捂着头的丈夫同工友一起走出宿舍工地的大门。一愣神。

妻子注意到他的表情，刚想回过头向窗外望

陈青冲她笑笑。妻子也对陈青笑笑。

妻子没有看到窗外的事。

163．外小诊所门口日

瓦工和丈夫一前一后从挂着红十字的诊所门里出来，丈夫头上缠着绷带。

瓦工：太对不起了，你看……，这个给你，你买点营养品吧！

瓦工把一百元钱往丈夫衣兜里塞。

丈夫又把钱塞回给瓦工。

丈夫：这是干什么，你又不是故意的。

瓦工：经理说了，下午让你回家休息休息，工地就不用去了。

丈夫：是不是不用我了呀。

瓦工：不是，工钱照样给，你休息两天再去。

丈夫：哦，那我明天就去工地。

瓦工：还是好好休息两天吧。那我去工地了

两人在诊所门前分手。

164．外夫妻家院门口日

中年女人正带着小孩在门口玩。

小孩捡到一本美术画册，刚要翻看，被中年女人夺了过去。

小女孩儿：奶奶，给我。

中年女人刚看到几页，就看到有女人体的油画，皱起眉头。

中年女人：小孩不能看。

合上了画册，要进屋。

丈夫头上缠着绷带走进院子。

中年女人：小伙子，这是咋了？跟人打架了？

丈夫笑了：在工地让砖头砸的，没事！

中年女人：哎哟，那咋不小心点哟，出了不少血吧，那晚上可得让你媳妇做点好吃的补补吧。

丈夫憨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中年女人：那可不能大意呀，（把嘴贴到丈夫耳朵上）晚上可不能同你媳妇同房了！

丈夫低下头，憨笑。

中年女人：大娘说的是好话，你这可是红伤呀。我昨天下午看你媳妇跟那几个艺校的学生走了，今天下午也没在，是干什么去了！

丈夫：他们去画画了。

中年女人：哟，你媳妇还会画画呀。

丈夫：不是，是她们画我媳妇。

中年女人：（自语）我说这几个小子嘀嘀咕咕的呢，我猜就不是什么好事……

丈夫感觉到中年女人话中有话，看看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小伙子，你一个人在外挣钱就行了呗，还让你媳妇干那个干啥呀。

丈夫：她在家也闲不住，再说那活也不累，挣得也不少。

中年女人：挣得多也不能干呀，你看，画出来，多磕嗔呀

中年女人打开了画册给丈夫看。

丈夫看到画册上的****女人体的油画，惊得睁大了眼睛。

丈夫：妈的，原来是这样呀！

丈夫气势汹汹地向院外走。

中年女人：小伙子——，她也是为了给你多挣点钱呀……。

丈夫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165．外艺校校门口日

丈夫手里头上缠着绷带，手里攥着卷起的画册，像握着一根短木棒，满脸怒气走进了校门。

门卫：师傅，受伤也不休息呀。

丈夫没有理会直奔教学楼进入楼内。

门卫感觉不对，跟了上去。

门卫：师傅！

166．内艺校画室内日

学生们在画画。

妻子端坐在凳子上，看得出她有些累了。

门嘭地一声被踢开了，丈夫出现在门口。

屋里人一阵慌乱，有的女同学甚至发出尖叫声。

美术老师：你是干什么的，怎么闯到画室来了？

美术老师上前欲阻拦丈夫，被丈夫当胸一拳打翻在地。

美术老师倒下时，撞倒了好几张画架。

学生们大惊，画室里一片混乱。

陈青迎上去：这干什么呀，我们在上课！

丈夫一把把陈青推倒在地。

妻子一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丈夫走向前，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架起妻子就往外走。

妻子一边走，一边挣扎。

同学甲：这是怎么回来呀！

同学乙：绑架呀？

美术老师向楼道里喊：门卫——！

167．内艺校的走廊里日

丈夫架着妻子穿过长长的走廊。

迎面遇到了卫门。

门卫：师傅你这是干啥呀！

丈夫不答话，一把把门卫扯到一边。

门卫一下摔到墙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门卫刚要去追，就听到美术老师叫他，又跑向画室。

168．外艺校校门口日

丈夫拉着妻子从校门口走出来。

妻子不住地回头张望，可是毕竟没有丈夫有力气，只好被丈夫拉着向前走。

169．外艺校楼门口日

许多同学从楼门里挤出来，站在门口，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口子离开艺校。

美术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呀？

陈青：我也不知道呀

同学甲：那男的是谁？

陈青：他男人。

同学乙：画刚画了一半，那一半怎么画呀！

美术老师：放学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吧，看明天还能不能来，得让同学们把画画完呀！

陈青：我试试吧！

美术老师捂着胸口：你找的这是什么模特呀……

170．内夫妻俩住的屋子里日

妻子扒在床上哭泣。

171．外夫妻俩的院子里日

工地的经理和学校的门卫在同丈夫说话。

经理：你说你跑到学样闹什么。校长把我一顿“呲儿”，我还得跟你吃瓜落儿。

丈夫嗫嚅着：我以为他们是画这个……。

丈夫手里还握着那本画册。

工地经理从丈夫手里扯过画册，翻看两眼，笑了起来。

工地经理：这是艺术，你懂不懂，那你也不能上人家教室闹去呀！

门卫；他们上课也跟本没画这个，画的是水彩人物画，对吧？

丈夫：是是。

门卫：人家美术老师没跟你计较，要不，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