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映琴台

新编历史剧

血映琴台

（本故事依据李端的《听筝》杜撰而成，纯属虚构）

第一幕 初识

时间：东汉末年的一个下午

地点：东吴大将军周瑜帐内

人物：周瑜、珠儿、卫士

（幕启：东吴守城卫士在城外抓到一个女子，名叫珠儿。长得干净利落，聪慧伶俐，她是曹操派来迷惑周瑜的奸细。此刻她正要被带到周瑜面前听候发落。）

卫士：报告将军，在城外抓到一名奸细！

周瑜：带上来！

卫士：是，将军！

（卫士将珠儿带进账前。）

珠儿：（跪下）拜见将军！

周瑜：（微觉讶异）哦，是个女子？（故意威严地）大胆刁民，竟敢擅闯东吴，该当何罪？来呀，将她带下去，军法处治！

珠儿：（楚楚可怜地）将军饶命！民女是冤枉的！

周瑜：（对卫士）你们先退下！（对珠儿）你说你是被冤枉的？

珠儿：是的，将军。民女是远道投亲而来，不幸迷失路径，所以才误闯到这里。不料守城的大哥不问情由就把小女子抓了起来……

卫士：将军，不要听她狡辩，当时她到处向行人打听将军的消息，鬼鬼祟祟的，不是奸细又是什么！

珠儿：大哥误会了！我打听周将军的消息，是想让周将军帮我找到东吴的亲人。在家时常听母亲说，周将军爱民如子，最是和气不过的。可是今天一见，却让我……

周瑜：（感兴趣地）哦？让你怎么样，很失望吗？

珠儿：（扑哧一笑）不，是更加验证了母亲的说法！

周瑜：（转怒为喜，温和地）姑娘请起！但不知令堂何人，居然替周某扬名？

珠儿：（神色黯然）家母已于几天前亡故了。

周瑜：（微微感到不安）姑娘，请恕周某唐突。既然姑娘这么信得过我，姑娘寻亲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但不知姑娘的亲人身在何处？

珠儿：（欢快地）小女子珠儿，东吴人士，家住鹿郡十里浦，只因母亲去世，要去资阳投奔鳏居的舅舅，舅舅名叫鹿天洪，打铁为生，可我一路走来，也没打听的舅舅的消息。

周瑜：这有何难？冰河，马上派人去打探一下，一有消息就来报告。

卫士：（小声地）将军，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周瑜：去吧，我自有道理。（对珠儿）珠儿姑娘，你只管先在我这里住下，等找到亲人我亲自送你过去，如何？

珠儿（感激地）将军大恩，小女子没齿不忘。

第二幕 论琴

时间：三日后的一个早晨。

地点：军营花园的一个凉亭内。

人物：周瑜、珠儿。

（珠儿知道周瑜要从凉亭内经过，故意设琴以待。弹奏古曲《凤求凰》。）

珠儿：（边弹边唱）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见周瑜走过，故意弹错一个调子）

周瑜：（正欲去军中议事，听见珠儿调子有误，回头温和地）珠儿姑娘好兴致！

珠儿：（从琴台边走出，不好意思地）将军见笑，军中无以为乐，只好借琴声打发时光了。

周瑜：（自责地）近日军务繁忙，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珠儿：将军千万不要这么说，珠儿能得周将军庇护，已是莫大的恩惠，怎敢再劳将军作陪？只是……

周瑜：只是什么？

珠儿：（调皮地）吴语有“曲有误，周郎顾”之说，小女子十分很好奇，想请问将军，是真的吗？

周瑜：（微微一笑）珠儿姑娘，你看，我的脚步不是已经停下来了吗？

珠儿：（兴奋地）这么说是真的了。（故意不高兴地）那也就是说我弹的不好了。

周瑜：（急忙解释）怎么会？姑娘的琴声温婉缠绵，听之忘俗，已属上乘，若非刚才一调之误，真堪与伯牙比肩了。

珠儿：将军果然厉害！但不知与将军相比，珠儿的琴艺如何呢？

周瑜：这……

珠儿：（撒娇地）珠儿早就想领略一下将军的风采了，你就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吧？

周瑜：（为难地）此刻我正要赶到军中商议破曹大计，实在没有闲暇……

珠儿：那我和你一起去！

周瑜：（警惕地）哦？

珠儿：（慌忙解释）我是说，我和你一道去，我就站在营帐外面，等你商议完军事，再弹给我听，（哀求地）好不好嘛？

周瑜：（放下心来）那好，走吧！

第三幕 问情

时间：五日后的一个晚上

地点：军营花园的小河边

人物：珠儿、小翠、周瑜

（曹操派小翠来向珠儿探问情况，珠儿正欲相告。）

小翠：珠儿，打听到东吴的作战计划了吗？

珠儿：有一点，但不很确切。两日前我随周瑜一同进帐，可他却把我安排到了一间休息室里，是我施展千里传音之法，才模糊地听到计划的大概。

小翠：别啰嗦，快说！

珠儿：我只听到他们准备和蜀国结盟的消息，哦，对了，好像还要采用什么水战之法。

小翠：就这些？

珠儿：对呀。（听到有脚步声，对小翠）快走，有人来了！

（小翠下，但并走，躲在暗处。周瑜上。）

周瑜：（急切地寻找）珠儿！珠儿！

珠儿：（高兴地）将军，找我有事？

周瑜：（小心翼翼地）珠儿，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就是……

珠儿：（好奇地）什么事？让我猜一猜！（转念一想，立刻作痛苦状）该不会是我舅舅……

周瑜：（同情地）是的。刚才冰河来报，说你舅舅所在的那个村子，已经在战火中化为灰烬了！

珠儿：（作痛不欲生状）舅舅……

周瑜：珠儿，你不要太伤心了。我替你打算好了，从今天起，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我派人来和你作伴！

珠儿：将军此言差矣！往昔居于此者，专待亲人消息耳。如今亲人已去，珠儿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呢？多谢将军这段时间内对我的关怀和照顾，珠儿去意已决，明日动身！薄命女无以为报，将军转上，请受珠儿一拜！

周瑜：（急忙上前搀扶，在接触珠儿的一刹那，又急避开。稍定，对珠儿，关切地）你还有别的亲友可以投奔吗？

珠儿：（茫然地）没有了，爹娘在世时，就只告诉我我有个舅舅，其余的亲友，我一概不知。

周瑜：那你打算去哪里呢？

珠儿：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周瑜：（关切地）那怎么行呢，你一个弱女子！还是留在我这里，你放心，有我保护你，没人敢欺负你的！

珠儿：如果别人问起，我是你的什么……什么亲戚，我该如何作答呢？

周瑜：（没想到珠儿会问这个问题，一时语塞）这个……

珠儿：将军还是让我走吧，免得给您带来麻烦。

周瑜：珠儿，如果是以义妹的名义呢？（不等珠儿回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义妹！

珠儿：（窃喜，故意地）将军对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样仁慈吗？

周瑜：（真挚地）不，不一样。

珠儿：哪里不一样啊？

周瑜：（见珠儿眉头舒展，放下心来，温和地）珠儿，今晚的月色很美。

珠儿：（情绪又低落下来）月色如水，更添凄凉。

周瑜：（劝慰地）珠儿，振作起来！虽然你的亲人都不在了，还有我这个哥哥不是？

珠儿：（故意地）哥哥哪比得上亲人知冷知热啊？像你，每逢三六九才来一次，剩余的时光，多无聊啊！

周瑜：这个好办，从明天起，我就把你带到家里去住，和我的母亲作伴怎么样？哦，不，是咱们的母亲，哈哈哈……

珠儿：（着急地）不，不，我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周瑜：（奇怪）哦？

珠儿：（急忙解释）我是说我现在心情不好，被她老人家看见，岂不要让她烦恼吗？再说，这只是你一个人的决定，万一，万一你母亲不同意呢？

周瑜：（赞许地）珠儿，你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还特别能替别人着想，我想母亲肯定会喜欢你的！

珠儿：是啊，我也想早点见到你母亲，如果能一辈子留在她身边，叫她娘亲，就像我母亲还在世一样，那该多好啊！

周瑜：那还不容易，等你心情好了，我立刻带你去见她。

珠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语）

周瑜：（不解）是什么……

珠儿：我是说女孩子……（害羞地）哦，女孩子早晚有一天要出嫁的……等出嫁了，我就不能时刻陪在她老人家身边了。

周瑜：（恍然大悟）哈哈……原来珠儿有心事啊！

珠儿：（嗔怪地）你笑我，不理你了！

周瑜：这个好办，到时候我让母亲给你找个近一点的人家就是了！

珠儿：（暗暗埋怨他的呆滞，只好更进一步）再近也不如自己家里近！

周瑜：（一惊）珠儿，你……

珠儿：（鼓足勇气）周将军，我不要做你妹妹！

周瑜：（呆）珠儿……

珠儿：（失望地）你不喜欢我？（泪落如珠）珠儿惭愧，明知道配不上周将军……（痛苦地）珠儿就此拜别！

周瑜：（一把拉住她）珠儿！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会在乎你的感受？我完全可以派冰河把这消息告诉你的！可是，我已经有妻子了……

珠儿：（炽烈地）我知道，我不会对你要求什么，我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你喜欢我吗？

周瑜：（重重地点头）可是……（叹气）

珠儿：（激动地）这就够了！（想起什么似地，突然）将军请回，珠儿要休息了！

周瑜：（不明所以，以为珠儿真的累了，关切地）那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第四幕 夜审

时间：六日后的一个夜晚。

地点：曹操大营。

出场人物：曹操、小翠、珠儿、卫士若干。

（幕启：曹操正怒气冲冲地在殿前走来走去。此时卫士走进。）

卫士：启禀丞相，珠儿求见！

曹操：（怒不可遏）哼！来的正是时候！带她来见我！

（卫士领珠儿进来）

珠儿：（跪）珠儿拜见丞相！

曹操：（强忍怒气）珠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珠儿：启禀丞相，东吴计划有变，珠儿不得不连夜赶回。

曹操：（奸诈地）哦？是不是由水战变成陆战了？

珠儿：（吃了一惊）丞相……丞相果然料事如神！

曹操：（拍案而起）哼！大胆奴才！我派你去打探军情，你却对周瑜一见倾心，你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珠儿：（故作镇定）丞相，这……这是从何说起！

曹操：哼！还敢嘴硬！来呀，带小翠！

珠儿：（大吃一惊）小翠，昨天晚上，你……你没走？

小翠：（冷笑）哼！走了就看不到那场好戏了！

曹操：（怒）你有何话说！

珠儿：（决然）既被丞相知道，珠儿无话可说，但求一死。

曹操：（转念一想，和颜悦色地）珠儿，你跟随丞相有几个年头了吧？

珠儿：（回首往事）自八年前被掳到魏国之后，珠儿一直蒙丞相照顾，教养之恩，没齿不忘。

曹操：好！现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你即刻回到东吴，将曹军不习水战的消息告诉周瑜，让他疏于防备；另外，找机会将这包药给周瑜服下，（见珠儿吃了一惊，骗她说）放心，只是软骨散而已，不会要他命的。等我剿灭了东吴，你就是我魏国的第一个功臣，如何？

珠儿：（不情愿但又不敢断然回绝）丞相，我……

曹操：怎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你可知道背叛的下场？哼！

珠儿：（决然）请丞相赐我一死！

曹操：（怒）好！那我就成全你！来呀！

小翠：（急切地）丞相，且慢，让我来劝劝她！我想珠儿姑娘只是一时想不开，她绝对没有背叛丞相的意思，请丞相回避一下。

曹操：（怒而不息）哼！（下）

小翠：珠儿……

珠儿：（冷冰冰地）这就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小翠：（委屈地）我也是不得已……

珠儿：好一个不得已！哼！

小翠：珠儿，我也是为你好啊！你想，你和他身份何等悬殊，和他交往能有什么结果？他是堂堂东吴的大将军啊！就算他能力排众议纳你为妾，早晚有一天你的身份也会暴露的，到那个时候，他还会喜欢你吗，就算他对你真情不变，吴国的臣民会放过你吗？（看珠儿陷入沉思，道出真实目的）倒不如趁此机会将功赎罪，你还可以继续留在魏国。

珠儿：（沉默有顷）你固然说的有理，可是感情的事谁又能左右得了呢？

小翠：（急切地）那你打算怎么办？

珠儿：（看出小翠的真实意图，故意地）让我想想。

小翠：（窃喜）是该好好为自己打算，（过一会又催）怎么样，想好了吗？

珠儿：（故意作感动状，握住小翠的手，真诚地）小翠，幸亏你提醒我，不然我真要走上邪路了！我怎么能妄想和他有结果呢，真是鬼迷心窍了！还是你待我最好！小翠，你快去向曹丞相禀报，说我愿意听从他的吩咐。

小翠：（高兴地）这才是我的好姐妹呢！

第五幕 惊变

时间：十日后的一个清晨。

地点：珠儿的房内。

人物：珠儿、周瑜、小翠。

（幕启：珠儿正坐在窗前弹琴，百无聊赖地弹奏着《凤求凰》，小翠扮作丫头立于其侧。周瑜怀揣琴谱上。小翠眼尖，一眼就看见了。）

小翠：珠儿姐姐，周将军来了！周将军请坐，我去倒杯茶来！

珠儿：（回过神来，兴奋地）周哥哥！

周瑜：（指小翠）这就是新来的丫头吗？挺机灵的！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

珠儿：哦，好多了。

周瑜：还好多呢，刚才听你弹琴，调子倒有一半是错了的，是不是想让为兄的脖子扭断啊！

珠儿：（扑哧一笑，调皮地）原来威震四海的大将军也会说笑啊！

周瑜：（注目有顷）珠儿，你笑起来很好看！

珠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兄长取笑了！对了，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你不用操练水军了吗？

周瑜：（喜形于色）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此次对曹作战，我是志在必得！曹军本就不习水战，我们专挑他的软肋去打，给他个措手不及！哈哈哈哈……

珠儿：（急切地）将军千万不可轻敌啊，万一曹操有所防备呢？

周瑜：（奇怪地）珠儿，你今天怎么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珠儿：（掩饰）我……我还不是担心你嘛！

（小翠捧茶上，分置于两人之前。）

小翠：是啊！珠儿姑娘天天念叨将军呢，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两位请用茶。

周瑜：（深情地）珠儿……

珠儿：（嗔怪她）要你来多嘴！

小翠：我说错了吗？将军也说过的，珠儿姑娘连平时最擅长的《凤求凰》都弹错了。

周瑜：（拍一下脑袋）哎呀，只顾说话，把正事倒给忘了！

珠儿：（急切地）莫非是为训练水兵的事吗？（推他走）你快些去吧！小妹有小翠作伴，一切安好，兄长不必挂怀！

周瑜：（爱怜地）瞧你！急成那个样子！（从怀里拿出琴谱）看，这是什么？

珠儿：（惊喜地）琴谱？

周瑜：你不是常说要向我学艺吗？这部琴谱汇集了我平生所学，今天就送给你了！

珠儿：（感动地）想不到兄长还会把小妹的话放在心上！

小翠：（见周瑜总不用茶，着急地提醒）周将军，珠儿姑娘，快请用茶吧，待会要凉了哦！

周瑜：哦，多谢小翠!（端起茶杯，正欲入口）

珠儿：（发觉小翠的异样，急忙喊道）兄长且慢！

周瑜：（吃了一惊）为什么？

珠儿：（急忙解释）哦，我是说茶既然凉了，就索性让小翠再去打碗热的，凉茶毕竟对身体不好。小翠，还不快去！

（小翠怏怏而去，临去时给了珠儿一个警告的眼神，珠儿倒吸了一口冷气。）

周瑜：（感动，旋以轻快的语气）有个妹妹真好啊！

珠儿：（慌张地）兄长，你看天色不早，你还是快点回去操练水兵吧！

周瑜：（疑惑地）难得为兄今日有空来看你，怎么，你好像不欢迎啊？（故意地）那我只好先走了！

珠儿：（急忙解释）兄长误会了，你明知道……哎！（顾不上解释）小妹今日身子不爽，兄长还是改日再来吧！

周瑜：（关切地）怎么，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我好给你请个大夫来！

珠儿：（着急地）不，不用！兄长，你，你还是快走吧！

（小翠捧茶上，狠狠地撇了珠儿一眼。珠儿更加慌乱）

小翠：（满脸堆笑）珠儿姑娘，周将军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你该多陪他说说话，怎么好赶人家走呢！周将军，请坐，请用茶!

周瑜：（看珠儿紧紧盯住茶杯不放，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他决定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有劳姑娘了！（于是，他端起酒杯，佯装入口）

珠儿：（果然又一次急切地）将军不可！

周瑜：（不动声色地，但提高了声调）为什么？

珠儿：（无奈而痛苦地）我怕茶的味道不好，扫了将军的兴。（悲凉地）待小妹亲自为兄长尝试！（说罢，一饮而尽。周瑜想拦已经来不及。只一会功夫，珠儿七窍流血，气若游丝。）

（小翠大为惊恐，镇定下来，想以暗器杀人灭口，被周瑜识破，经过一番打斗，小翠被卫兵擒获，旋即咬舌自尽。周瑜急忙抱珠儿于怀。）

周瑜：（伤心欲绝）珠儿，珠儿！

珠儿：（有气无力地）周将军，对不起，我……我骗了你！我其实是……是魏国派来的奸细。但是我……我却爱上了将军！

周瑜：（沉痛地）所以，你就替我喝下了那碗毒药！你这个傻丫头！其实，在我第二次问你之前我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珠儿：（欣慰地）这么说将军不……不怪我了？

（周瑜拼命摇头）

珠儿：那我就安心了！将军的怀抱好温暖，（语气渐弱）真想一辈子……（死去）

周瑜：（大为伤心，拼命地喊）珠儿，珠儿……

（幕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