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时间：农历大年三十晚上

地点：某消防队宿舍

人物：小侯、小朱、班长、连长

[幕启。

[小朱陪小侯伏在桌前读信。

[班长拿着一些食品上。

班长 （面对观众，念起打油诗）大年三十过新年，家家户户庆团圆。消防战士公务忙，只

好哥儿们聊聊天。（兴高采烈地）同志们，今天……

[小侯的哭声打断了班长的话。

班长 （走到小侯跟前）小侯，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小侯还是一个劲地哭。

班长 （转脸望小朱）他怎么啦？

小朱 （眼眶也有点儿湿润）他，他妈妈写信来，说……

[小侯又哭了一声，把小朱的话打断了。

班长 （担心起来）他妈妈说什么呀？

小朱 他妈妈说……

小侯 （突然大声地说）妈妈说，我家的母猪又生了猪崽子啦！

班长 （哭笑不得）哎哟，这可有什么好哭的？

小侯 我……我……我想着它呀！

班长 那头母猪？

小侯 那头母猪是我从小喂养大的，它就像我的亲生骨肉一样，叫我如何不想它？（又哭）

班长 （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这……

小侯 我还想着我家门口的那棵枣树，它和我一起长大的，现在，它大概也有……（想用手

比画高度，可自己没那么高，于是纵身一跃）那么高了吧，我还想着家里的小鸡，整天朝我笑

眯眯；（越说越快，就像在念打油诗）家里的小狗，摇着尾巴到处走；家里的耗子，东抓西咬

磨牙齿；家里的小猫，找着老伴嗷嗷叫；家里的……家里的……哎哟我的妈呀！（一下子扑到

班长身上）

班长 （有点茫然）小侯，你这是干什么呀？

小侯 我……我想我的妈呀！

小朱 报告班长，小侯自接到家书以来，神志一直处在癫狂与混乱当中，如果这样的情况继

续发展下去，惟恐他日后的身心发育会受到影响，望班长能妥善解决这个问题。

班长 哎呀，这大年三十哭哭啼啼的有什么好？快别哭了啊！

小侯 以前大年三十都在家里和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起过，可今年，我要孤身在外

，家里又没电话，我想打回去都不行。你……你叫我如何不想家？（又想哭）

班长 （对小朱）小侯刚到我们消防队三个月，想家也是正常的。我们现在应该给他家一般

的温暖，多关心一下新同志。小朱，你已经在这儿五年了，你就像他的大哥哥一样，组织上，

就把安慰他的任务交给你啦！

小朱 我？可我不会说话啊！

班长 难道你就愿意看着他一个晚上哭鼻子？

小朱 那，那我试试吧。（走到小侯身旁）小侯，这有什么好哭的嘛。我在这儿都呆了五年

了，不还是过得好好的吗？我这五年来，才回过家一趟，坐了两天火车回去，呆不够三天，就

又要回来了。（渐渐地自己也有所触动），那时候，我老爸得了病，我还没等到他病好，就又

要走了。谁叫我们这儿的任务重啊？（开始带点哭腔）。有次救火的时候被浓烟呛了一下，好

几天吐出来的痰都是黑色的。还不敢跟家里人说半句，怕他们担心。咱们干消防的，不就是要

这样吗？你说，我都不哭，你还哭啥？（自己不自觉地擦起眼泪来）

小侯 小朱哥，你……你……哎呀妈呀！（一下子扑到小朱怀里，两人抱头痛哭）

班长 （一下子感到不知所措）你们这……这……（大喊）立正！

[小侯和小朱赶忙站直，小侯还抓紧时间抽了一下鼻子。

班长 （命令的口吻）今天是大年三十，应该高高兴兴才对，我不想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

们中队今晚组织大家以班为单位，开展联欢活动。（语气稍缓）看，吃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在这里，我们就是一家人，一起来开开心心过除夕吧！

小朱 对，我们这儿就是我们的家。

小侯 好，我们一起过除夕！

[大家一起把食物放到桌上。

[连长上。

连长 大家都那么高兴呀！

[三人马上立正，敬礼，喊：“连长！”

连长 今天这么高兴，我可以来凑凑热闹吗？

班长 当然可以，来，坐吧。

连长 小侯啊，来了消防队三个月，生活习惯吧。

小侯 习惯，这里的同志都对我很好。

连长 第一次在这里过春节，一定要高高兴兴，就像在家里一样啊。

小侯 是！（忍不住偷偷抽泣，弄得在一旁安慰他的小朱也有点想哭。）

班长 （把连长拉到一边，小声说）连长啊，小侯来了不多久，现在想家想得厉害，弄得小

朱也想起家来。刚刚我才把他们平服下来，您说话最好小心点，别又刺激他们了。

连长 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啊。（走到小侯和小朱身边，班长想阻止也没用）我们消防战士，

要时刻把人民群众放在心中，我们尽管没办法见我们的家人，但我们是在保卫我们祖国大家庭

的安全。我们应该有高度的牺牲精神，才能担负起这项神圣的职责。我们不能终日沉浸在对家

的思念当中，而忽略了我们的使命……（手机响起来，接听）喂，（语气突然变得非常温柔）

小乖乖，来，让爸爸亲一亲……吃了年夜饭了吗？……妈妈现在在干什么啊……对，爸爸不能

回来了，爸爸工作忙啊……对，我是答应过陪你，可是……可是万一有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有

危险，爸爸要去救他们呀……哎哟，乖孩子，别哭，别哭……喂，喂，喂！（无奈地挂线，回

头看着站得笔直的三个人）我刚才说到哪儿啊？

[三人齐声说：哎哟，乖孩子，别哭，别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