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山歌原创文学作品之《兰姐的一天》

兰姐的一天

早上6：00，兰姐象往常一样起床，先去卫生间方便，完了的时候才发现坐便器旁边本有的两卷卫生纸已经没有了，兰姐不禁骂道：“这臭小子，屁眼朝天，用得了那么多卫生纸吗？”。兰姐指的臭小子或许是他最近认识的小情人吧，还不知道真名。

家里没有别人，屁股总不能不擦的，没有办法，兰姐不得不将昨天用过的已经仍入废纸篓中的卫生纸又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找到仍然干净的部位，将就着擦了擦屁股，此时的兰姐不禁笑道：“哈哈，我阿兰还没有遇见过如此的尴尬呢，没关系的，呆会一定洗个澡。”

兰姐简单地擦完屁股，站起来，很轻快地脱去睡衣，先到洗脸池边洗手，然后看了看手，又闻了闻，觉得还是有臭味，于是又用洗手液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洗了一便，洗完又看看手，好白好细的一双手啊，兰姐虽然年近40，但肌肤仍然显得那么年轻、细嫩，有活力。可当兰姐把手再次贴近脸边闻的时候，似乎还是臭，没理由啊，于是兰姐注意到了那个废纸篓，哦，原来里边已经满了，几天没倒了，一定是那里发出的臭味。

“该请个保姆料理家务才好。”兰姐自言自语道：“可是，不行，如果请保姆，那我就不方便和那些臭小子好了。”“唉，还是辛苦点，自己倒了。”但当兰姐又看了看那废纸篓及刚才用了两遍的卫生纸，上边还有明显黄色的大便，心里便一阵恶心地抽搐！

兰姐不断地提醒自己，得抓紧时间，因为今天上午9：30公司有一个重大的商务谈判，她作为公司的法务总监，是这次谈判极其重要不可或却的角色。公司总经理昨天跟她唠叨过几次，让她对这次谈判作充分的准备，当时兰姐表面上表现得很不屑，当昨晚下班时总经理又派秘书问她谈判文件都准备好没有时，她大为恼火，把年轻的女秘书狠狠地骂了一通。可实际上兰姐很明白，这次谈判不同于往常，对公司海外业务的拓展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她不该也不敢大意。“唉，还得好好洗洗，好脏啊，阿兰我怎么是这样的女人呢？阿兰不可以滥交性伙伴的，如果他们有病怎么办？唉，好脏的，得再洗洗，阿兰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呢？阿俊，我的老公，阿兰对不起你啊，阿俊，我的老公，阿兰是爱你的！冰冰，我可爱的女儿，妈妈也是爱你的，妈妈对不起你啊。唉！可是阿兰为什么受不了寂寞呢？唉！阿兰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呢？屁股好脏啊，得再洗洗。”兰姐一边细致的搓洗着身体，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

当兰姐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7：30，兰姐感到了时间的紧迫。9：30开始谈判，她必须得9：00到公司。家在东城，公司在西城，开车要一个小时（如果不堵车的话），现在7：30，也就是说，兰姐只剩下半个小时的化妆时间！可一踏入卧室，满地的卫生纸让兰姐感到目眩，恶心。唉，昨晚怎么用了那么多卫生纸？这臭小子走的时候也不捡起来，弄干净，兰姐不得不弯下腰一张一张地捡起来，捡完她又狠狠地洗了两次手，直到她认为手干净了，可以用来化妆了，才开始化妆。当兰姐坐到化妆台前的时候，她告诉自己，今天的谈判很重要，她要把自己化得精神，成熟与庄重，而这一点，眼睛最重要。镜子里的兰姐外表看上去不到30岁，却兼具成熟女人特有的气质与丰韵，漂亮而且有内容，就像是一本包装精美的书，男人第一眼看上去便会被吸引，然后便想翻开来读，越读越精彩，越读越爱不释手。可是突然，书中的一页纸出现了个洞，像是被哪个抽烟男人不小心烟头烫坏的。兰姐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尖叫起来，她的心仿佛被谁用刀割了一下，怎么，她的眼角出现了一条明显的皱纹，可是明明昨天还没有的呢，是因为昨晚过于劳累了吗，这太可怕了。“这，阿兰我真要开始衰老了吗？”兰姐像一只受到猎人开抢惊吓的小鸟，惊恐地喃喃自语。她匆忙拿出她的sk2向皱纹涂抹，然后又上了粉，将就着掩盖住那可怕的皱纹。

当兰姐化完妆，对自己的形象满意的时候，已是8：20，兰姐匆匆穿上衣服，走出家门，坐上车，急速地奔出去，兰姐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公司。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兰姐的手记响了，她只得一手接电话，一手握住方向盘，电话是总经理的女秘书打来的，听到她的声音，兰姐就感到烦，兰姐觉得她一个中专生，凭什么本事进这样有名的大公司，还当了总经理秘书！不就是身材好，脸蛋好吗？兰姐不得不嫉妒她，因为在整个公司里，没有女秘书在场的时候，男人们的目光会投向她，而一旦女秘书出现，男人的目光就都给了女秘书！

“喂，刘总监（指兰姐），胡总问您什么时候能到公司？”听到女秘书如此娇柔的声音兰姐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烦，她总觉得女秘书话中有话，话中带刺，她不明白胡总经理为什么不自己给她打电话。

当兰姐心烦意乱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回答女秘书的话，便眼前一黑，有个物体强烈地撞击到她的车，兰姐下意识地猛踩刹车，车强烈地抽动一下，便停下了，兰姐头脑一片空白，她无法想象，无法相信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车内呆呆地坐着，什么也不敢想，大约过了一分钟时间，有人上来敲她的车门，敲的声音很大，把兰姐从梦中惊醒，兰姐一旦醒来，便表现出超常的清醒和镇定，是的，她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车，撞到人了！

兰姐迅速打开车门，跳下车，向受伤的女孩跑去，女孩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兰姐上前打量，穿着校服，应该是个学生，大约14，15岁的样子。当兰姐细致看到女孩面庞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气，这个女孩长得真像她的宝贝女儿——冰冰！不容多想什么，救人要紧，在两个热心人的帮助下，兰姐将女孩抱上车，谨慎而急速地把女孩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已经是上午9：10，女孩被医护人员迅速送往急救室。兰姐在急救室门外等候。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胡总经理打来的。

“喂，刘总监，你怎么还没到？美方的谈判代表已经到了，9：30正式开始，就等你了。”

兰姐这才又想起公司的事，公司离不开她，可女孩呢，还不知道是否有生命危险，她更离不开！工作丢了，还可以再找，公司的生意丢了，还可以补救；可女孩的命如果丢了，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自己起码的良知与道德心丢了，也永远找不回来了。她如果这个时候弃急救室中的女孩而去，将是她一生中的污点，洗不掉的！于是兰姐作出了决定，果断地对胡总经理说：“对不起，胡总，今天情况特殊，谈判我参加不了了！”话筒中立刻传来胡总经理万分恼火万分不解的声音：“什么，什么！”。兰姐不愿意也没有精力解释什么，随即关掉了手机。给女儿打手机，手机关机，也许是女儿正在上课，兰姐焦虑地挨到了中午11：00，该是女儿下课回宿舍准备吃午饭的时间了，兰姐给女儿的宿舍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女儿的同学，兰姐说找冰冰，同学告诉兰姐冰冰三天前就请假回家了！“请假回家了！”兰姐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消息兰姐又一次的重创。兰姐有给冰冰打手机，可仍是关机！兰姐一下子觉得腿脚无力，竟摊倒在地，即使再坚强的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承受如此多的无情的打击！“冰冰啊，妈妈的好女儿，你别让妈妈担心了，冰冰，你别吓妈妈了，妈妈不能丢了你啊！”，兰姐再也无法抑制住泪水，她哭了，哭得好伤心！

大约到了中午12：00，被撞的女孩从急救室推出来，送往病房。兰姐忙上前拉住医生问孩子的病情。医生告诉她女孩脑部严重受创，尚未脱离生命危险！即使能幸运脱离死神的威胁，也只能是个植物人！兰姐再一次怀疑自己的听觉，她很难接受如此严重的后果，是的，即使女孩成为植物人，兰姐可以养她一辈子，可是这女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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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岁，正直花季啊，人生历程才刚刚开始，由于自己的疏忽大意竟活生生地毁了孩子的一生！如果孩子的妈妈现在在场，会是怎样的一种伤心呢。由此兰姐又不自觉地想到自己的冰冰，冰冰这孩子这几天到哪去了呢？如果也象这个女孩出了这样的事，那兰姐也不活了。兰姐觉得好累，累极了，她真想找个地方好好躺一下，静一下，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觉得只是一场梦，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兰姐真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无法单独承受，她由此想到了俊，她的丈夫，大学教授，六个月前去美国访问讲习去了，要两年才能回来，俊，如果俊现在在多好啊，兰姐就不用一个人面对这一残酷的突如其来的现实了。兰姐想给俊挂个长途，哪怕是听到俊的几句安慰也是好的！现在美国正是晚上，俊该在宿舍了吧，电话声响了，响了好长时间，可没有人接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间仿佛兰姐所拥有的一切都莫名其妙地飞走了，一切都空了！

兰姐蹒跚地走入女孩的病房，女孩的身体缠绕着许多医疗管线，兰姐在女孩的床头蹲下来，轻轻地抚摩着女孩稚嫩的脸庞，兰姐以为她睡了，冰冰睡着了，冰冰睡得是那样恬静安详，哦，原来一切都没有变，冰冰没有丢，她不正在兰姐的眼前熟睡吗？“冰冰，妈妈的乖女儿，好好睡吧！”兰姐轻笑着自言自语道。

手机的响声把兰姐从由于极度悲痛而产生的幻觉中拖回现实，是公司胡总经理打来的，兰姐最终还是接了，并且告诉他，说她下午2：00之前可以赶到公司。兰姐本是没有任何的心事去谈什么生意的，可她实在害怕一个人，她需要有事做，她如果一个人，什么事都不干的话，那她真会疯！她已经无法区分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

医生把兰姐叫出来，问兰姐是否是女孩的妈妈，兰姐说不是，但医生可以暂时把自己当成女孩的妈妈。医生觉得有些怪，但在无法找到女孩亲属的情况下，也只好让兰姐在诊断证明书和费用单上签了字，让兰姐去交费。可是兰姐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钱，和医生商量，说把自己的车和身份证先压在医院，明天一定把钱补上，医生同意了。兰姐还留下了自己的联系电话包括公司的联系电话，随后她又返回病房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孩，不禁又留下泪来！

兰姐打车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30，公司的同事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许是因为发现了兰姐憔悴不堪的面容与不整洁的穿着吧，同事们以前从未见过兰姐这样的状态来上班的。兰姐一边用尴尬的笑容和大家打招呼，一边迅速地往自己的办公室逃去。到了办公室，兰姐脱掉外衣，只留下白衬衣，然后又逃到卫生间简单地洗了洗脸，当面对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兰姐感觉自己原来已是如此的苍老！

谈判两点开始，回到谈判桌前的兰姐仍然显得异常冷静、睿智、果敢，与外方拒理力争，口若悬河、句句珠玑。正当局面往预想的方面走，胡总经理脸上开始浮现出久违的笑容的时候，公安交警破门而入，女秘书跟在后面没有拦住。“谁是刘兰？”交警大声问。美方谈判代表见此局面很是吃惊，互相之间交头接耳，表示不能理解。胡总经理连忙堆满笑脸迎上来，向警察伸出表示友好的双手，警察没有接。“是我，我是刘兰！”兰姐坚定而从容地站起来答道。“交通肇事，你还跑，跟我们回局你一趟！”警察以命令的口吻道。胡总一头雾水，他不希望任何人在这个时候破坏他的生意，于是好声好气地哀求警察说：“来来来，同志，是这样，我们正在进行一场特别重要的谈判，刘兰现在不能走，您能不能先在公司坐坐，很快，谈完了再让她跟您走，您看行吗？”说着便让女秘书领警察出去喝茶。可警察一点也不买人情给他，大声斥责道：“什么重要谈判，比人命还重要吗？不行，刘兰，跟我们走！”

当兰姐跟警察出去的是侯，几个老美也胆战心惊地站起来欲走，胡总要给他们解释什么，可他们不听，只是用英文说他们要对合作对象进行重新评估调查。快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胡总一肚子气愤和抱怨没有地方出，只好责骂身边的女秘书：“你干什么事的，没脑子啊，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让警察闯进来搅和？”女秘书哑口无言，默默忍受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唉，她又有什么错呢？

兰姐跟警察到了警察局，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如实地做了一番陈述，表明自己并没有在出事故后逃逸，而是积极主动地认真负责地处理这件事。警察让兰姐在询问笔录和《肇事车辆扣押单》上签了字。就放兰姐出来了。

兰姐从警察局出来后，已经是下午5：00，兰姐已经一天没吃东西，没喝一口水了，她感到身心从未有过的疲惫，她找到一家咖啡馆，打算吃点喝点什么。可当点心摆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却又吃不下去了，冰冰的身影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此时此刻她纵然是千头万绪，如趟在医院的女孩，公司谈判的破裂，丈夫俊的不接电话，还有警察的盘问，而最让她放心不下的是她的女儿冰冰，女儿找不到了，当妈妈的怎么能吃得下呢？兰姐又拨了女儿的手机，还是关机！兰姐一刻也坐不下去了，她要立刻去找冰冰，她要立刻见到她的冰冰。“冰冰，妈妈想见你，乖女儿你在哪啊，别吓唬妈妈了！”兰姐凄楚地哭着自语道。

当兰姐打车到冰冰学校的时候，已是6：00，天渐渐黑了下来，兰姐找到冰冰的宿舍问同学冰冰的情况，得到的回答仍然是：“冰冰三天前就请假回家了”。兰姐告诉同学说自己是冰冰的妈妈，冰冰并没有回家，同学也感到很惊讶。“小同学，冰冰这些日子有什么异常吗？”兰姐问，“哦，对，两个礼拜前的一个晚上我无意中看到冰冰和一个男孩手拉手走在一起。”同学说。“在她请假前的那个晚上冰冰呕吐过。”另一个同学补充说。兰姐忙问：“那你们知道那个男孩是谁，哪个班的吗？”同学摇头说不知道。

兰姐从宿舍出来后，便漫无目的地在校园中搜索着，她好希望她的冰冰能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里突然冒出来，向从前一样装鬼脸吓唬妈妈。兰姐此刻是前所未有的担心与恐惧，“冰冰呕吐了！”“冰冰和男孩在一起！”“冰冰已经三天都不见了！”“那个男孩是不是坏人，冰冰是不是上了他的当？”。兰姐就这样在校园内走着，一圈又一圈，已经忘记了疲惫！

晚上7：00的时候，兰姐的手机响了，是医生打来的，医生告诉她，被撞的女孩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兰姐轻轻地说了声谢谢，这是一天来兰姐收到的唯一温暖的消息！她笑了，几秒钟后又变笑为哭了。“冰冰，那女孩有救了，你也不会有事吧，冰冰，妈妈的好女儿，你到底在哪里啊？”兰姐就这样在校园中走着寻找着，她希望她的冰冰会在某个角落里跳出来，给她个惊喜！兰姐告诉自己，找不到女儿，不回家！不吃饭！不睡觉！

两个小时过去了，晚上9：00，兰姐的手机又响了，是昨晚那个臭小子打来的，兰姐刚听到臭小子说“喂”的时候，便不给他任何机会继续讲下去，兰姐破口大骂，兰姐似乎要用完她最后仅存的气力骂个痛快，然后一头倒在地上，再也不要起来了！是啊，一天里所发生的这一切悲剧，不都该怪罪在臭小子的头上吗？臭小子倒也有耐性，等兰姐骂完了的时候，臭小子告诉兰姐说刚刚他去她家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抱着头坐在兰姐的家门口！

听到这个消息，兰姐飞速地打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9：30，兰姐在离家门口10米远的地方稍稍站立了，是啊，家门口，坐着一个女孩，抱着头。从身形看，像是冰冰，走近几步，兰姐轻声叫唤说：“冰冰，是冰冰吗？”女孩抬起头，兰姐控制不住激动与喜悦，顿时泪如泉涌，是冰冰，没错！兰姐箭步扑向冰冰，坐在门口石阶上，紧紧把冰冰拥在怀中。“冰冰，妈妈的乖孩子，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你让妈妈担心死了！”冰冰依偎在妈妈的怀中，先是哭，后来抽泣着告诉兰姐事情的经过：一个月前的某天晚上，冰冰回家的时候偷看到兰姐和别的男人在家偷情，冰冰为此感到万分羞辱，为了和兰姐赌气，为了给远在国外的爸爸打报不平，便和一直追求她的高一的一男孩谈起了恋爱，而且，在极度无知的情况下偷吃了禁果！后来冰冰就感到身体不舒服，肚子不时会痛，后来呕吐也开始了，那男孩大一些，怀疑是怀孕了，三天前带冰冰去医院检查，结果证明年仅14岁的冰冰真得怀孕了！当时冰冰害怕极了，希望那男孩能给她帮助，可那男孩却一下子不理她了，冰冰不敢回学校，也不敢回家，这几天都在外边流浪，身上的钱用光了，手机被偷了，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才又想起了家，想起了妈妈！

兰姐听着女儿的诉说，心如刀绞，觉得都是自己的不检点害了冰冰，她紧紧抱着冰冰说：“妈妈的宝贝，都是妈妈不好，冰冰不怕，回家了，冰冰不怕！”

回到屋子里，冰冰洗完吃完，兰姐哄她睡着的时候，已是夜间11：00，这一天来发生的零零种种让兰姐感到心力交瘁。所辛的是，虽然伤痕累累，女儿总算是回来了，被撞的女孩也脱离了生命危险，兰姐激励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伤痛将会被拂平，一切都会逐步好起来的！她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她想到了俊，他的丈夫！

现在美国那大概是早上

7、8点吧，俊该起床了吧，兰姐拨通了俊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孩，一个美国女孩。“hello!”，兰姐怀疑自己是不是拨错了号码，于是问：“是林俊先生家吗？”女孩笑着用不流利的中文说：“啊，你找，林老师？他在，卫生间！”

“苏珊，拿卷卫生纸来！”是男人的声音，隔着话筒传进兰姐的耳朵，音量虽小，虽模糊，但兰姐知道，是俊！怎么，俊在国外也遇到了今天早上兰姐所遇到的尴尬？

美国女孩把电话递给了俊。

俊：“hello!”

兰姐：“俊，我们家也没有卫生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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