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夫妻俩》
人物:总先生、总夫人、记者。地点:一家小报社的招待所。
记者:听说你夫妻二人自结婚到现在一直恩爱交融、
相敬如宾,从没发生过感情隔阂与冲突,这是真的吗?
总:对,一点也不夸张,我与我妻子之间的感情好的
就想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中的那一对夫妇。
记者:真会开玩笑。请问我可以向二位提些小问题吗?
总:当然可以,你是小报记者嘛!你提问题,我俩自然得
有问必答。以为只要我俩真话说的越多,你们编的谎话
才会相对的减少嘛!倘若我俩一言不发,那你们刊登在
报纸上的那些连篇累牍的‘家访报道’不就全是
凭空捏造、子虚乌有的假内容了吗?极有可能说我夫妻
二人在白宫的地下室召开了一次机密会议,
秘密讨论如何判决萨达姆。还说与会者一致同意对老萨施以
极刑,让这个老顽固早日去黄泉安家落户。
总夫人:又说我俩揭开了恐龙的真正死因之迷,说是因为它们
爱放屁。结果污染了环境、熏死了自己,这叫多行不义
必自毙。
总:还说我俩即将联袂上演一出好戏——‘金瓶梅’,妈呀!
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总夫人:对,说我演潘金莲,我家先生演西门庆。并大肆鼓吹
我俩在剧中那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气味相投、一丘之貉。
总:厚颜无耻、狼狈为奸;心狠手辣、害人害己,
反正是一对落不了好下场的野鸳鸯。
记者:你二人多我们记者的成见好深呀!说话如此刻薄尖锐。
我现在也懒得为自己辩解,得抓紧时间提问问题。
请问总先生,你与你夫人第一次约会的地点是哪儿啊?
总:往事如烟,偶尔只记得一点点,请给我点时间让我仔细回忆
一下。对了,想起来了,好象是在xx市、桥西区西三教北路
达兴胡同三号门前的一个黑影里。
记者:好家伙,说的这么详细。可你刚才还慨叹往事如烟只记得
一点点呢!你这人真幽默。总夫人,能把你二人第一次
约会的时间公布于众吗?
总夫人:当然可以,记得我俩初次约会时的北京时间是九六年
七月七日晚上十二点五十九分零三秒。
记者:这哪儿是约会,分明是幽会嘛!
请问你二人在热恋期间上街买东西时总是谁掏腰包呀?
总夫人:当然是我啦!我老公这人向来抠门,花一块钱就象割自己
一块肉似的,甭提那心疼劲儿有多恐怖。因此别人都跟他
起了个特别贴切的外号,叫‘铁公鸡’。
总:夫人你满嘴放炮哩!我对外人虽然有点小气,但对自己的
‘猎取对象’向来是慷慨大方的。大家也不想想,在当时
的情况下我能吝啬吗?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凶残的狼;
舍不得蚯蚓钓不到贪嘴的草鱼。我当时要是舍不得几双
破袜子,能娶上如此美丽的——孩子他娘吗?
夫人你今天面对这位大兄弟拍拍良心说话,咱俩热恋那会儿
哪儿次上街买东西不都是你动口(谈价钱)
我动手(掏钱)呀!
因这事同事们没少拿我开涮,居然为咱俩的结合列了个爱情
公式。公式是这样的,说:牛粪+鲜花+袜子=爱情。
记者:总夫人,你俩上街买东西时到底是谁花钱呀?请你实话实说,
免得我们的采花编辑在报上妄加猜测。我可警告你,妄加猜测
可是一个浪漫而激情的传说,里面总少不了一位
温柔多情的第三者。
总夫人: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每次买东西是我掏腰包不假,
但我当时掏的并不是我的腰包,而是我家先生的。
记者:原来如此。这不跟总先生自掏腰包一个样嘛!
总夫人,你觉得你二人婚后谁的变化最大呢?
总夫人:他变化最大。婚前他犹如行者武松,威风凛凛,
勇不可当。当时只要有他在身边我就感到很安全。
可婚后他居然摇身一变成
风流倜傥的‘天蓬元帅’了,一见女人就嬉皮笑脸摇头摆尾,
真讨厌。因此与他打过交道的女人都亲昵的称他是‘黄犬’,
就是“黄犬卧花心”的黄犬,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绰号对这个
一见异性就想入非非的人来说是个很有利的嘲讽
至于我嘛!变化不大,贤淑依旧,温柔依旧。
总:记者同志,少听她胡擂擂,听我把实话说给你听。
其实她的变化才大的惊人呢!婚前,她象一只小山羊,待我
温柔又体贴;婚后,她终于原形毕露,妈呀!原来是一只披着
羊皮的‘母老虎’。天天对我张牙舞爪施加暴力。而且每次借以
种种借口教训我时还口念台词呢!什么骂是亲打是爱,
越打咱俩越恩爱;你是铁我是锤,不锤你炼你你就成不
了大器。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了,
钢铁原来就是这样炼成的。
记者:受这种虐待你难道就不生气。
总:不生气的是木头。我很生气,简直是怒发冲冠。
每当她欺负我时
我就会默然想起好男人们经常说的一句话。
记者:该出手时就出手。
总:不,好男不与小女斗。
记者:看来你是难以翻身成为一家之主了。
那么,家务活都是有谁做呢!
总:说出来真惭愧。(唱道)“生活是一杯苦水,天天喝来天天愁。
看我一天到晚,干这干那忙个不休。可我老婆她呢?
磕着瓜子喝着xo,翘着二郎腿乐悠悠。”
记者:还真苦了你这个大老爷们了。总夫人,
那你在家里负责什么事务呢?
总夫人:你少听他瞎扯,家务活可是我们家庭妇女们的神圣天职,
岂能拱手让人?我让一个大老爷们干这活不就是
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记者:那你都让你家先生做什么呢?
总夫人:喂猪种地,拉水扒粪。
记者:还不如让他洗盘子刷碗呢!总先生,你家谁最累呀?
总:傻小子这还用问吗?所有的出力活我一人全揽,
自然我最累。
总夫人:不,应该是我最累。因为每次你从事家庭劳动时都是
我指挥的,正所谓你出力,我费心。你付出的仅仅是
体力而已,而我付出的是
脑力。科学研究证明,‘脑力劳动大于体力劳动’。所以要说
家中谁最累,自然是非我莫属了。
总:你最累?说这话就不怕你那两颗大板牙咬了你的大舌头。
你自己算算自己才为这个家做了几天贡献呀!说句不中听却
非常切合实际的话,你这个半道出家的尼姑才在
庙里撞了几天钟呀!居然敢妄自尊大抢头功。再看看我,
我为这家已经服务了将近三分之一个世纪了。
并且是从小到大都是一味奉献不知
索取。这么大的功劳,难道能因为你那一句‘脑力劳动大于
体力劳动’而毁于一旦吗?哼!咱家的房子可是我靠体力辛辛
苦苦盖起来的,如果把这个工程交给你这个脑力工作者,
恐怕一辈子都是宏伟蓝图。你要知道,一枚绣花针
是铁,但它不如一筐子木头沉。
记者:您说自己从小到大只知奉献不知索取,恐怕言过其实了吧!
总:怎么,你不信?听我慢慢道来。童年时代哥哥强迫我
学孔融,把好吃好玩的全让给了他,可我并没让他回报
我什么。少年时代妹妹恳求我学赖宁,在家里凡是力
所能及的活我全包,清福与我仍然是非陌生。
青年时代妈妈敦促我搞好家庭建设,我就废寝忘食
励精图治,十几年如一日,期间就没怎得睡过一个
囫囵觉。现在呢!老婆儿子又苛求我做一个十全十美
的贤夫良父,天天颐指气使我干着干那,一刻也不肯让我
闲着。唉!命苦不能怨政府,只怪父母给我起的
名字不好呀!
记者:您的名字怎么了?
总:我叫总教练,名副其实,这些年来我就埋头苦干为他们
做示范了。
记者:如此说来你在家里的地位最低了?
总夫人:不,是我。我姓副,婚前人人都称呼我副姑娘。
可是自从我‘下嫁’到他家后人们都改称我总夫人
1
了。
你听听,我连姓氏
都丢了,足以证明我人微言轻了吧!唉!真是插在牛粪上的
都是狗尾巴花,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呀!我强烈抗议这不
公平及无视人权的一切一切。
总:得了吧!想不到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哩!你叫副管,
这一改姓可好,官升一级成总管了。
谁不知道你这是典型的‘变姓升职’反客为主呀!
这个恐怕连最愚蠢的白痴都能看的出来。
是吧!记者兄弟,你也看出来了吧!
记者:.........
总:如今我可是大权旁落,谁也管不了。
记者:瞧你说的,管不了夫人还管不了儿子吗?
总:你有所不知,我儿子叫总司令,我一个小小的教练哪儿敢向
他发号施令。
记者:观其姓名足见一片慈母心啊!不过你也别悲哀,
大不了再忍气吞声
二十年,将来管孙子呗!
总:未来的孙子可更不好惹。因为我夫人早给他(她)拟订了一
个响铛铛的大名——总统。
唉!如今他们娘俩结成神圣同盟,共同操纵政权,
处处压迫我。
尤其夫人最为心狠手辣,把一切脏活累活全推给我不说,还
天天逼着我为她揉肩捶背,这不明摆着是在侮辱咱们
大男人的自尊心么。说实在话,我们男人始终在
贯彻实行男女平等政策。可你们的前进步伐未
免太快了吧!居然连越几个台阶成奴隶主
开始欺压我们男人了。
记者:实可忍,孰不可忍。
总夫人:大兄弟,你不知就里可不能乱帮腔呀!
听我把这类事件的原由讲给你听。我家明文规定,
谁做错了事就得无条件充当一次奴隶
将功补过。我家先生经常犯错误,所以他才隔三差五的
为我服务。我觉得这很公平,无可指摘。
记者:那么,请问总夫人您犯过错误吗?
总夫人:我身为最高决策者是向来不轻易犯错误的。而我的下属
——我的丈夫,却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我说的一切可都
属实,不信你问我儿子。
总先生:问也白问,儿子是她心腹,当然不会实话实说揭她短了。
记者:总先生,难道你就心甘情愿当一辈子李治吗?
总:我才不甘心被人当傀儡随意蹂躏呢!告诉你吧!
我昨天晚上看她实在是不顺眼,就找了个借口把她
呵斥了一通,盛怒之下还把她赶出了家门。
可算把憋了好几年的窝囊气一股脑全发泄了出去,爽。
记者:总先生,你好厉害。我很想为你的壮举喝彩,
但就怕妇联会以此为由找我麻烦,指责我宣扬大
男子主义,提倡家庭暴力。
总夫人:记者,你少听他一派胡言。昨晚的事情经过其实
是这样的。他背着我偷喝了几杯酒,回到家后想借
着酒劲儿想耍淫威,结果被我来了一个河东狮吼吓
的魂飞魄散。为了得到我的宽恕,于是他只好
带罪立功,主动替我干家务。我呢!
闲着没事,就出去散了散心,我说的这些才是实情哩!
记者:你俩说法不一,谁实谁虚我也懒得追问。但有一点是可以
肯定的,那就是总先生昨晚上肯定干家务来着。
总先生:这的确是事实我也不予否认,但我这么做也是
情非得以啊!
你想啊!昨晚我大显雄伟把夫人赶出了家门,也不知她躲
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反省思过去了。
她不在家,但这家务活总得有人干吧!于是我就
大丈夫出马,一个顶俩把活全干了。
记者:这才是模范丈夫呢!我们都应该向您看齐。
好啦!今天就先访问到这里吧!最后请二位各为‘夫妻’
作个比喻吧!
总夫人:丈夫是山,妻子是树,妻子永远点缀着它,依偎着他。
他也永远保护着心爱的妻子。
总:笑话,现在都是大力提倡绿化环保的年代了,
单凭一棵树怎么能美化一座大山呢?要想使大山
更加雄伟壮丽,那可得需要千千万万棵树呀!
记者:总先生你好风流呃!
夫人:老公,请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好吗?
(总先生自知失言,忙为夫人捶背)
夫人:好,弥补的蛮及时嘛!今晚就甭搓地了。
总:谢夫人隆恩。
夫人:帮我搞好家庭卫生吧!
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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