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

不孝

〔讲一个黑发碧眼的男孩认为自己祖先是美国人而挖了祖坟求证的事。〕〔音乐用‘四面埋伏’〕

出场人物：陈a〔２0岁大学生〕父亲、母亲、祖母、曾祖母

〔这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全家围坐一起吃饭，镜头转到床头，曾祖母躺在床上睡着了，镜头落到陈a的脸上，他有一双绿眼睛〕

陈a：妈，你看过耐克最新款的鞋了吗？〔拿出杂志给母亲看〕

母亲：什么耐克？

父亲：你不是有运动鞋了吗？

陈a：周六我们有比赛，我可是组织后卫！

父亲：上大学那阵我还是大前锋呢！那又怎么样！也没说要什么耐克！

祖母：国庆你小声点，你奶奶睡觉呢。

陈a：你那时候能跟这时候比吗！你能跟我比吗！我有绿眼睛你有吗！

母亲〔放下碗〕：陈a，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他们说你眼睛了？！

陈a：从幼儿园到大学谁没说过！妈！你说我这眼睛是怎么回事啊！大姨家樱姐不这样！三舅家赵齐也不这样！咱家怎么就我是这样啊！

祖母：陈a，没事，你爸眼睛也有点儿发绿光，尤其你爷爷那眼睛啊！碧绿碧绿的！

父亲〔对祖母说〕：妈！你以前是这么说的吧，我爷是美国人的话......。

祖母：我是听你姑奶说的，你爷从美国到这儿作买卖，认识了你奶。

陈a〔兴奋〕：真的吗！我祖爷爷是美国人！？怎么以前没听你们说过？

父亲：谁会讲不确定的事呢！你奶奶也只是听说。

〔屋子里安静下来各自低头吃饭〕

母亲：陈a，没课你就回家来，学校能吃好吗！家离学校又不远，明天你也回来！

陈a：明天不行，我们学校组织参观烈士馆。

父亲：参观烈士馆？！明天什么日子？

陈a：清明节吧。

祖母：国庆，艳红，别忘了给祖坟上上香烧烧纸。

陈a：奶奶，给爷爷烧烧纸不就得了，祖坟都那么久了。

祖母：小孩子家懂什么！你那时候考大学我还到祖坟拜拜了呢，咱家平平安安都是祖坟保佑的，祖上有德！你明天回来和你爸妈一起去，让祖宗给你驱驱邪。

陈a：啊？我也去？！

母亲：奶奶叫你去你就去，少罗嗦！

陈a〔想到了什么〕：哎！祖坟有曾爷爷的墓吧！

父亲：问这干什么？

陈a：西方人的骨骼和东方人的不一样，曾爷爷是不是美国人，打开棺材不就知道了吗！

父亲：胡闹！

祖母：你这小不孝的！大逆不道啊！让你进医学院就是为了让你解剖祖先？！

母亲：陈a！你胡说什么呢？！这种话怎么能拿来开玩笑！

〔音乐用‘生命之杯’〕

陈a〔站起来〕：我可不是开玩笑！我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成天让别人问是不是带了隐形眼镜！要是真证明了有美国血统，就算不去美国认亲，也得让别人高看一眼吧！－－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

〔每种表情从家人的脸上扫过〕

陈a：我要去看看！〔上阳台去拿锹〕

〔陈a全家人一声不吱〕

〔陈a拿锹就出门，咣的一声关门〕

〔陈a拎着锹，往祖坟那跑，夜里漆黑，带着陈a有点惊慌的喘息声〕

〔这时家里已空无一人，桌子上的碗七扭八歪，阳台的锹一个不剩〕

〔陈a在祖坟站定，那里一片荒凉〕

〔陈a拿锹就挖〕

〔一个远镜头，有几个人在卖力的挖坟〕

〔家里曾祖母眼角流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