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再来酒店〓〓日
陈先:“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李勇:“我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律师。”
陈先:“律师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精通法律,另一种呢,则与法官很熟。”
李勇:“我却不是你所说的那两种,我一贯奉行别人说的话我只信一半的原则,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我这一原则在我的事业中非常有效,对我的帮助很大。”
陈先:“我和你恰恰相反,在事业中,我奉行别人说的话全是废话,我只相信我自己,我这一贯奉行的原则,对我的事业也很有帮助。”
李勇:“噢,是吗?那你从事什么职业?”
陈先神秘兮兮地:“我是从事安全保密工作——别人睡觉的时候,我醒着,别人醒着的时候,我却拥有别人所缺少的东西。”
李勇讨好地:“哦?太好了,以后有用得着兄弟我的地方,您尽管说话。”
陈先戏谑:“说话其实是不要一分钱的,但如果律师也给扯进去了的话,那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李勇:“我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吃了被告吃原告的人。前几天,就在诉讼程序刚要开始,被告托人送给我5000块钱,第二天原告也托人给我送来8000块钱,但我不是那种在诉讼程序中昧着良心偏袒一方的人,所以,为了做到完全无偏见,我又毅然决然果断地归还原告3000块钱。”
陈先:“只有蠢材才会相信你刚才所说的是实话,聪明的人是事事持怀疑的态度。”
李勇:“你能肯定吗?”
陈先一仰脖子喝完杯子里的酒:“那——当然。”
公安局看守所〓〓日
李勇:“噢,我还以为你是秘密警察呢!哦,我现在明白了你所说的‘别人睡觉的时候,我醒着,别人醒着的时候,我却拥有别人所缺少的东西’的所有含义了。”诡谲地一笑:“你为什么要滥用安全保密工作的名称呢?”
陈先:“因为我是个自尊、自重的人,我很爱惜我的名誉;尤其是我的姓名,我舍不得把它随随便便拿出来,我实在不愿意让它受到一丁点儿的损害。”
李勇“既然你很爱惜自己的名誉,那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陈先可怜兮兮:“我这也是无可奈何,因为贫穷找上门来了。”
李勇:“这难道是辩护的理由吗?你完全可以不开门嘛。”
陈先:“这次如果输了,我这一辈子就完了,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我们给法官送几瓶高级白兰地,你看怎么样?”
李勇:“绝对不行!对于他——法官文浩,我太了解了。他是个耿直的人,一向讨厌白兰地,更憎恶送礼的人,你还是不送为好。”
陈先:“李律师,难得你这么热忱、见义勇为替我了难,可是,这叫我怎么酬谢你呢?”
李勇:“陈先生,自从赵公元帅发明了货币以来,这样的问题好像只有一个答案呀。”
陈先:“如果你有本事使我可以只蹲半年监狱,那么你将得到额外的五千块钱酬金。”
李勇:“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倒是天经地义的事。”
陈先:“李律师,我给你提个醒儿——假如证据对我有利,你就用拳头替我敲打证据;假如法律条文对我有利,你就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声嘶力竭替我呐喊法律条文。”
李勇:“但是,假如证据和法律条文对你都不利时,那又该怎么办?”
陈先沉思片刻:“那时——你就一边敲打着桌子,一边替我扯开喉咙狡辩好了!”
法院拘禁室〓〓日
干警押着陈先进入画面。
文浩:“你真是屡教不改,又去偷别人的东西!”抬腕看表:“今天快下班了,明天再审问你!”递给陈先一支笔、几张纸:“先好好写交待材料!”
法院拘禁室〓〓日
文浩坐在审讯桌前,陈先毕恭毕敬地坐在对面,深深低着头。
文浩:“交待材料写好了吗?”
陈先低声:“写好了。”
文浩:“拿来。”
陈先:“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写得歪歪斜斜的交代书,呈给文浩,又重新低头坐下。
文浩展开交代书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陈先的画外音:“我自小顽皮捣蛋,练就了一身翻墙上屋的本领。本来,我是可以用自己的本领为祖国和人民做番贡献的。可是,因为我没有改造好世界观,经不起金钱的诱惑,滋生了享乐的思想,走上了人民的对立面。想来不应该,也很痛心。如果党和人民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
文浩忍住笑,威严地喝一声:“谁叫你这样写的?”
陈先:“不是你叫我写的吗?”
文浩点着交代书:“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陈先精神一振,侃侃而谈:“从电视里学的。我读的书少,文化水平不高,看不了书报,但是我还是很注意学习的,电视的新闻节目我每天必看,这也算学习吧!”
文浩:“好了,好了,电视里教你这样写啊?”
陈先:“你没见过电视里审贪官吗?他们多有水平,他们都是这样说的……”
文浩:“胡言乱语!你、你配吗?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吧。”
陈先低下头,面露愧色:“是!我知道,我没他们有水平,可这也是没办法的,我是小偷,人家是大偷,我没法跟人家比嘛。说得没人家深刻,请你多多包涵。”
正义律师事物所〓〓日
李勇一边数着钱一边忧心忡忡地发出内心独白:“这可真是件棘手的活儿,本来法官们只想判他无罪释放。”
法院法庭〓〓日
原告刘志刚:“怎么样,老兄,还认识我吗——那天晚上我们一块看‘世乒赛’……谈谈你的光荣从业史吧,最好谈详细点。”
陈先看了看刘志刚,心虚地:“我不是小偷,你让我谈什么?你们放走了真正的小偷,却诬陷好人,我要告你们。”
原告刘海:“你说你不是小偷,有什么证据证明?”
原告宋健:“证明你是小偷,我们倒有好几个人可以出庭证明。”
陈先:“是吗?你倒是说说证明我是小偷的证据。”
原告刘志刚:“很简单,我们看见你似乎就要偷东西了,而且,凭借我们以往的经验,我们可以一眼看出正准备犯事的犯罪嫌疑人,没错,就是贼头贼脑、鬼鬼祟祟者才与生俱来就有的一种犯罪倾向。”
陈先冷笑一声:“贼头贼脑、鬼鬼祟祟者才与生俱来就有的一种犯罪倾向,这就是证据?”往事回忆——
陈先家客厅〓〓夜
陈先穿上紧身衣。
陈先妻笑着:“又有猎物了?”
陈先点点头:“是我白天侦察到的,一对新婚夫妇,家电全是新的。”
生活区住宅楼下〓〓深夜
只有四楼一扇窗户里有亮光。
陈先站在楼下看着五楼暗数,内心独白:“五楼,从右边数第八个窗户,从左边数第五个窗户。”搓搓手,沿水管爬上五楼。
五楼502室阳台外〓〓深夜
房里的窗帘拉着,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先轻松跳进阳台,脚被东西绊了一下,“咚”地一响。
陈先内心独白:“妈的!”弯下腰一看,是一个电视机包装盒,不由笑了,将鞋子脱下,拎在手里,内心独白:“一切比预想的还要好。”
阳台门关着,窗户只关了纱门。
陈先轻轻一推,窗开了。
陈先猫着腰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502室小卧室〓〓深夜
床上乱堆着床被窝。
陈先环顾四周,轻轻走进客厅。
502室客厅〓〓深夜
房子新装修过,天花板上对角拉着彩带,矮组合上放着一台二十九寸彩电。
陈先打量着四周,谨慎地朝大卧室走过去。
一只手轻轻握住手柄,慢慢旋转,再一推,门开了,化成陈先探头往里看的面孔。
房内拉着窗帘,很黑。微风将窗帘掀动了一下,透进一丝微光,可以看到房中挤满家具。
刘志刚和潘燕睡相难看地躺在床上。
陈先轻轻带上门,让拉手锁慢慢旋到位,然后轻轻取下电视机罩,满意地笑了,内心独白:“运气不错。”在矮组合柜上摸了一圈,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摸索着,最后从茶几上找到遥控器,站起身。
画外传来一声欢叫:“进得好!”
陈先吃了一惊。
画外传来轻微的掌声。
陈先内心独白:“对了,今晚有世界杯乒乓球赛。”
画外声音越来越清晰,伴随宋世雄激动人心的解说声。
陈先削尖耳朵听着,然后无声地笑了,得意起来,插上电源,按下减音健,再打开电源,坐回沙发上,将电视调到体育频道。
电视屏幕特写:现场直播世界杯乒乓球赛。丁楹对世界名将塞弗。
宋世雄的画外音:“塞弗目前世界排名第一,可丁松一点也没有怯场,正反复地削球,打得好!”
陈先渐渐激动起来,丁松矬一下身,陈先的脑袋也伴随着闪一下。
电视屏幕特写:观众席上小旗招展,为丁楹叫好。不少人举着国旗围绕赛场跑动,观众沸腾着。
陈先开大电视声音。
画外音:一片欢呼声。
宋世雄解说:“真是冷门——小将刘国梁淘汰世界名将盖亭。塞弗越打越没有信心了,观众的情绪越来越高……”
陈先内心独白:“一个人看球赛没有气氛。”想了想,走进厨房。
502室厨房〓〓深夜
陈先打开碗柜找着,然后开了灯,看到水池中堆满了没洗的碗筷,嘟嘴找出一个碟子,打开自来水冲了冲,再拿双筷子,回到电视前。
电视屏幕特写:丁松削球,一板、两板……七板,塞弗将球抽出桌了。
陈先敲着碟子欢叫起来。
电视屏幕特写:塞弗连进了七个球,丁松连削回去了七板。
大卧室的门突然开了。
刘志刚穿着裤衩,探头困惑地看着陈先。
陈先很有点不高兴:“磨蹭什么,还不坐下来看。”
刘志刚迟疑着走过去,挨陈先坐下来。
电视屏幕特写:丁松越打越精神。
潘燕披着毛巾被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陈先看了潘燕一眼,生气地呵斥:“看你一脸蠢相,太不像样了!”
潘燕忙退回卧室,穿了衣服出来。
陈先:“这次聪明点。”用眼示意了一下。
潘燕怯怯地挨着刘志刚坐下来。
电视屏幕特写:丁松又得一球。
陈先鼓掌欢呼:“进得好!”
刘志刚和潘燕小民翼翼地看着陈先。
陈先呵斥:“这么好的球,竟然有人不鼓掌!”
刘志刚和潘燕迟疑地鼓了两下掌,跟着热烈地鼓起掌来。
丁松进球,陈先鼓掌,刘志刚和潘燕跟着陈先鼓掌。陈先怒气稍平。
刘志刚盯着陈先的脸看着,鼓足勇气:“这个打球的是谁?”
陈先:“丁松!”
刘志刚:“另外一个呢?”
陈先有点不耐烦:“塞弗!”
电视屏幕特写:丁松进了最后一个球获胜,高兴地绕场示意。
刘志刚:“什么是擦网啊?”
陈先气昏了:“你这个蠢家伙!好好的一场球赛,你打什么岔!”越来越气,脖子上一根根青筋鼓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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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瞪着刘志刚和潘燕两人。“这么精彩的球赛不看,躺在床上睡觉,怪不得脑袋像头猪!”
紧挨在刘志刚身旁的潘燕吓坏了,死死地抓着刘志刚的胳膊,两腿还控制不住一个劲地发抖。
刘志刚也诚惶诚恐地看着陈先。
陈先更加生气,一把拖过潘燕:“你去看看厨房,碗碟没洗,再去瞧瞧卧室里的被子叠没叠!”
潘燕挣脱陈先的手,躲到刘志刚身后,满脸愧色。
陈先气哼哼地看着刘志刚、潘燕,然后打开门,穿上鞋子出门:“蠢猪!”猛碰上门。
住宅区楼下〓〓深夜
陈先“噔噔噔”下楼。
刘志刚的画外音:“抓小偷,抓小偷啊!”
陈先撒开腿跑起来,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陈先往事演绎结束,回到现实。
刘海、宋健往事回忆——
402室门外〓〓深夜
雷雨交加。
陈先悄悄走过来,娴熟轻巧地撬开房门。
402室客厅〓〓深夜
陈先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不由愣住了。
陈先的视点:刘海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电视里播放着欧锦赛决赛。
陈先欲抽身悄悄向后退去。
刘海回眸望了陈先一眼,不由一怔。
陈先灵机一动,佯笑着:“我是对面那栋楼的,也是个球迷,可老婆不让我看,嫌我吵她的瞌睡,我就四处寻找,找到你这里来了,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告辞!”
刘海客气地:“来,来!坐坐!今天是欧锦赛的决赛,岂能错过!我理解你的心情,再说,一个人看球也没啥意思,我也正想有个知音咧!”
陈先无奈地坐下来,装着饶有兴趣地看球,内心独白:“看来他看球真着迷了,根本没注意到我是如何走进这屋子里来的,我得找个法子堂而皇之地溜走。”
刘海一边看球,一边对陈先评述着赛场的情况。
陈先嗯嗯啊啊地应着,内心独白:“三十二计,走为上计。”
刘海突然站起来。
陈先吓了一跳,用眼角暗暗注视着刘海。
刘海打开窗子:“屋里太闷了。”
陈先暗暗松了口气,又装着入迷地看了一会球,然后站起身来:“哎呀,烟瘾上来了!我出来得急,烟忘了带,我回去拿了再来。老兄可别把我关在门外了哦!”
刘海忙一把按住陈先:“你到我家来,还用得着你自己掏烟!”从茶几下掏出一包烟来,递给陈先。
陈先无可奈何地坐下来,一边抽烟,一边苦苦思索着,内心独白:“实在想不出好办法了,只有趁他看球入迷时猛地冲出门去。也不妥,他靠我太近,只要我一撒腿,他就会发觉。还没等我跑下这四楼,说不定他就打电话到小区保安室。看来硬冲出去不行,还是得找个理由,大摇大摆地出去。”绞尽脑汁地苦想着。
刘海猛地大喝一声:“好球!”
陈先吓得胆战心惊,随声附和着:“好球,真是个好球!”
刘海不经意地将电视机音量调大:“这球看得真是过瘾!”
屏幕特写:意大利一名队员漂亮地一记远射。
刘海不禁又大声地吆喝起来:“好球!”兴奋地跳起来。
陈先战战兢兢,内心独白:“不管这么多了,我还是冲下楼去吧!”
宋健打着赤膊、穿着短裤、气冲冲从门外冲进来,指着陈先的鼻子大骂:“妈的,吵得我觉都睡不成!我明天还要上早班!你们爱看球,我干涉不了,可你们也不能强迫我们也陪着听球哇!”
陈先窃笑不已,内心独白:“溜之大吉的机会到了!”忙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吵了你的瞌睡!”往外溜去。
刘海猛地一下把陈先拦腰抱住,对宋健:“宋处长,快来帮忙!这是小偷!”
宋健愣住了,陈先拼命挣扎;宋健恍然大悟,忙扑将上前,将陈先按住了。
陈先运下气,憋足全身气力,用头往后面刘诲的头上一磕,又抬脚往宋健胯下用力踢去。
刘海身不由已地放开陈先,捂着左眼连喊“哎哟”;宋健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陈先,搓揉着被踢痛的下身,“哎哟”声直叫唤。
陈先从腰间拔出匕首,困兽犹斗,面目狰狞:“不怕死的,尽管上来,老子今天要开杀戒了。”
刘海、宋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瞧瞧陈先,胆怯了。
陈先娴熟地摆弄着匕首,匕首在灯光的幅映下,闪出一道道寒光。
陈先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退出画外。
刘海喘了口气,对宋健:“对不起,宋处长,我是有意把你吵醒吵烦的,好让你过来帮我抓小偷!”
宋健笑道:“我还当他也是个球迷呢!”
刘海、宋健往事演绎结束,回到现实。
文浩:“我提请各位注意:你如果想锻炼自己的想像力和创造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熟悉和掌握法律。”
陈先:“法官,为了头脑清醒更好地回答你所提出的各项问题,我能抽烟吗?”
文浩一口回绝:“不行!”
李勇笑了笑:“法官,我的辩护人问的方式不对。是这样的,法官,当人们在抽烟的时候,可以学习法典吗?”
文浩高兴地裁决:“这当然行啦!”
李勇:“被告盗窃项链的事实是不存在的,他能在什么地方收藏项链呢?案发时人们搜过他的口袋,他的鞋里也没有,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他身上还有什么地方能放置项链呢?”故意停下来,用眼睛看着文浩以及其他陪审员。
陪审员相互点着头予以默认。
陈先得意忘形的内心画外音:“你们做梦也想不到吧!当时我把它藏在帽子里边了。”
文浩大声宣读撤诉书:“陈先有偷窃项链的嫌疑,但由于证据不足,给予释放。退庭。”
陈先:“原谅我,法官!我想冒昧地问一个问题。”
文浩:“怎么了?”
陈先:“你言下之意是不是说不必把金表归还给我了。”
文浩白了陈先一眼:“你是不是喝醉了?”
李勇悄然无声地将陈先拉到一边问:“你已经获得释放了,现在你告诉我实话,你是否真正犯了罪?”
陈先:“律师先生,当我在法庭上听到你为我所作的辩护时,我就确信我的无辜了。”
李勇:“瞧,我一高兴,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陈先满怀希望:“法院真的决定发还金表?”
李勇:“不是的。你叔叔死了,给你留下一万块钱的遗产,你现在可以安心回家,总算我为帮助你所做的不懈努力没有白搭。”
陈先:“哦。”返脑对文浩:“我只不过多喝了点酒,而没有像你说的那样醉了。”
文浩微笑着:“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判你7天的监禁,而只判了你一个星期。”抱歉地:“非常对不起,我们把你在这多关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陈先若无其事:“没什么,法官,只是下次来这儿时,请记住把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扣除。”
文浩:“哼!你好得意啊,你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陈先:“我只记得当时有人大喊:‘你给我站住’,而我竟然像个傻瓜似地真的站住了,仅此而已。”
文浩:“我希望你不要上这儿来了。”
陈先:“坦诚地说,我也希望不要上这儿来了,是那两名警察送我来的。”
文浩:“当时也是喝多了吧?”
陈先:“是的。不过,这回不是我,而是那警察俩。”
文浩审视着陈先:“怎么样,号子里的日子是什么滋味?”
陈先:“嘿,怎么说呢?满腔仇恨言,一把辛酸泪。噜,我把这段难忘的日子写了一个中篇小说,你瞧瞧。”
文浩接过陈先的稿子过目。
陈先迫不及待地:“你看怎么样?”
文浩摇摇头:“等你出名的时候你才能写这样的东西,而现在,你要写得特别好才行。”
陈先:“不知你对我的小说作何具体的评价。”
文浩:“好稿子!它显示出你不仅洞悉罪犯的心理,而且在剽窃他人作品情书方面也颇具天才!”
陈先:“你喜欢我这个小说里的那个窃贼吗?”
文浩:“当然,你把这个窃贼简直写活了。他无所不偷,就连他的对话都是偷来的。”
陈先母亲颤巍巍地从听众席上走过来。
文浩:“大妈,您应该好好教导您的儿子,我们不希望下次又在这儿见到他。”
陈先母亲:“近来,我儿子经常干不正经的事儿,也不听我的劝告,他只听那些不三不四白痴的话。请求你劝劝我儿子吧。”
文浩:“你不能因循坐误,不妨因风吹火、因材施教、因时制宜、因势利导……否则,你儿子会因小失大而招致因果报应。”
陈先母亲理直气壮地:“法官!我已经教过他了啊,可是,他又被你们捉住,我又有什么办法?”喃喃自语:“儿大娘难做啊……”
法院门口〓〓日
陈先握着李勇的手:“谢谢你提醒我白兰地的事。”
李勇松开陈先的手:“如果你送了白兰地,我们肯定赢不了这场官司。”
陈先沾沾自喜:“恰恰相反——我与你所说的是反其道而行之,我给法官送去了白兰地。”
李勇不无惊讶:“为什么,你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陈先神秘地:“正是那几瓶白兰地帮了我们的忙,使我们打赢了官司,只不过是我在白兰地上面做了些手脚——贴上了原告的名片。”
法院文浩办公室〓〓日
乡邻神色不安地跑进来:“如果某人家的牛弄死了别人家的牛,这该是第一头牛的责任吧?”
文浩认真地:“这要看情况而定。”
乡邻:“那么,如果你亲戚家的牛已经弄死了我亲戚家的牛呢?”
文浩:“喔?任何人都知道牛不同于人,它是不会思考的。所以,对于一头牛来说,它是没有责任可负的。这也就是说,它的主人同样是不负有责任的。”
乡邻:“我很抱歉,文法官,我弄错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亲戚家的牛弄死了你亲戚家的牛。”
文浩想想:“经过仔细考虑,这个情况不像我原先想得那么简单。”回头对书记员:“请你把书架上那本黑色封皮的书拿给我。”
法院法庭〓〓日
b先生愤愤不平地指着商人:“他丢了钱包后许诺说谁找到钱包,就把其中的一半钱分给谁,结果钱包被我捡到,我把钱包还给他,可他却舍不得给钱。”
商人:“我钱包里还有一块宝石,你还给我宝石,我再给你一半的钱。”
b先生分辨:“钱包里绝对没有宝石。”
商人肯定地:“有!”
b先生:“没有!”
文浩看看俩人思忖片刻对商人:“你丢了钱包和宝石,而这里只有钱,很清楚,这钱包不是你的,你再等等吧,也许谁会找到还给你的。”对b先生:“这钱包先放你那儿,如果失主没来认领,这钱便是你的了。”
商人:“我要到高级人民法院告你偏听偏信,矫枉过直。”
文浩:“奉陪。”
商人:“我要把你告到最高人民法院。”
文浩:“奉陪到底。”
商人:“我要到地狱告你。”
文浩:“这个……我会请你父亲为律师出庭的。”盯着商人:“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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