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风波》

作者：陈春生

病人：您好，大夫，我可以进来来吗？

大夫：你这不是进来了吗？说，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病人：不知道。我看见别人都来找精神病大夫，所以我也......

大夫：太对了，最好你自己立刻承认，你是个神经病。现在人们都是为了钱发疯的

病人：真可怕，大夫！我前不久还拾到了钱。

大夫：什么，拾到了钱？多少？

病人：一口袋。

大夫：一口袋？别激动，慢慢说！

病人：我没激动，大夫，您能轻点抓我的手吗？嗯，那么一大口袋。那天刚从家

里出来就看见了，小山一样，起初以为是垃圾，打开一看，天呀，都是一百元一张的。没有地址，没有证明，什么也没有，只有钱，还是美元.........

大夫：美元？

病人：大夫，您......把我的扣子都揪下来了。嗯，是美元。从前我有一个去美国的同学，回来后拿了美元让我看过，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么多美元，没有地址，没有证明，什么也没有，我就想......

大夫：打住！我是精神病专家，让我来猜一下。我想，你打算自己留下。

病人：不对，大夫。我想，人家肯定会回来找，我就等着。可是等了两天，也没有人来。

大夫：等了两天？对了，你大脑受过什么伤害没有？比如撞了墙呀，电线杆呀.....

病人：没有。

大夫：喝醉了也没有撞过？

病人：没有，甚至都没让人摸过。

大夫：真有意思。怎么会这样呢？从来都没有受过伤害。对啦，每逢月亮圆的晚上你是不是特别想上楼顶？

病人：上楼顶？那上面有什么？

大夫：没什么，只是这样问问。嗯，也就是说，你等了两天，竟没有一个来要？

病人：没有，当时我又想，那........

大夫：打住！让我再猜一下！那么，你就想自己留下。

病人：不对，大夫，我想，那就到公安局派出所问一下。转了好几个，问有没有人来找过钱？他们说，没有，已经好久没有人上这儿来找钱了，谁拾了钱还会往这儿交。

大夫：对呀，只有疯子才会..........

病人：什么，大夫你说什么？

大夫：噢，没什么，你接着往下说。

病人：后来，我又一想，会不会那钱都是假的，对，到银行去问一问。

大夫：太对了，很聪明！好样的！那么多钱没人要，那就去银行。噢，对啦，再问你一下，你从前没从高处摔下过来吗？比如房上、马上.......

病人：什么房上，马上？

大夫：随便什么样的。

病人：从来没有，我.........

大夫：那很好。你们家有癫痫病....就是羊角疯，没得过吗？

病人：没有，从来没有。

大夫：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病人：真的没有，大夫，我从来不骗人。

大夫：噢，太好人，那你说实话，用湿手摸电线是什么感觉？

病人：我？大夫，我没有，从来没有用手抓过电线。

大夫：真可惜！那..........那银行怎么跟你说的？

病人：他们说，美元是真的，问我有多少？几个工作人员追着我想兑换，说牌价一美元兑换八块两角七，他们可以给八块五。我很讨厌他们，跑出银行，想，干脆..........

大夫：打住，最后这一次我准能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