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

门里门外 作者:高延平

时间：某初冬深夜

人物：小聪——26岁，工人。

小明——30岁，工人。

小丽——24岁（小聪之妻）

小聪：拖着疲惫的身子边走边看手表上）哎呀，这几天天气怎么

价一下子就变冷了，闪的我连厚衣裳也没来得及拿上咋给

感冒了，咋你看么，我以前的声音那么好听，这阵怎咋变

的象个老绵羊一样。今儿请假回来寻衣上来了，可真是不 凑巧，厂里的轿车走到刘马家圪塔来些路上塌方了，直等到

阵儿价，本来正准备早些儿回去跟我那新媳妇亲热一下

哩，你说这阵儿价都两点多了，我的那小丽肯定早就睡

了。哎呀，这楼道里的灯怎么价不着的了，黑天大冻的，

到了，这就是三楼，（抬手按门铃），咋是睡实了（连续按

了几次），小丽、小丽开门。

小丽：（睡眼矇胧地）谁，谁，深更半夜的，这来冻的天（看了

下表或手机）都两点半了。

小聪：我么，小聪，你老公。

小丽：小聪？我老公？听着不象么，我小聪说话声音甜格润润儿

的，这人咋价说话厚愣愣的，象个老绵羊，叫我看上一

下。（打开防盗门的猫眼，看着，自言自语的）这看着倒

有点象，可是皮肤黑格幽幽的，头发长洒洒的，根本就不

是我小聪么，她，这敢是小聪哥哥的格来么，那孙子一天

价不务正业，一天价烧婆姨蹓女子的，听说是这段时间又

抽上大烟了，他家这大大咋把人害飞了，敢不是晓得弟弟

的不在，又打上我这个弟媳妇的主意了么，（朝门外说）

那里他这个憨大大，自我和我小聪结婚第二天，他就到青

平川上班去了，再就没回来，你该不是晓得他不在，冒充

我老公想占我的便宜哩，滚，滚的远远的。

小聪：好我的小丽哩，快把门开开，咋把我冻死了。

小丽：冻死了，象你这号价瞎松了哒，冻死才把害除了。

小聪：我该是这几天有些感冒，声音有点嘶哑么，你咋连我的个

声音听不出来了，快把门开开，啊！

小丽：爬的远远的，你再不走我就打110哩。

小聪：好小丽哩，我真的是你男人么，不相信我给你说个秘密。

小丽：什么秘密？

小聪：你的奶底下是不是有个指头大的黑痣？这个记号除过我晓

得还谁晓得哩。

小丽：哎呀，我身上的黑痣除过我大我妈晓得，再就是我男人晓

得哩，再不可能有人晓得，那老哒真的是我男人回来了。

（开门）

小聪：（进门拥抱小丽）哎呀，想死我了。

小丽：等等，让我好好地看一下，（心疼地摸着丈夫的脸）脸也

晒黑了，人也瘦下了，你在生产一线受累了，赶快到卫生

间洗上个澡（小聪进卫生间，小明有醉意的上）。

小明：今儿下午坐大轿回来，准备回家来着，碰上几个同学，硬

把我拉上到丰盛源酒家闹了一瓶，我咋给老婆打了个电话

让她先睡，不要把门反锁了，以免打扰她睡觉。哎呀，这

楼道里的灯坏了，一楼，二楼（正数着摔了一跤，爬起来

后又说）该是到了三楼了、四楼。（摇摇晃晃地掏出钥匙开

门），哎呀，怎么价开不开，我还给上咐了叫不要把门反锁

上么。（房里传来小丽和小聪的对话）

小丽：亲爱的，快洗毕的了没，快些啊！这夜价了么，咋敢抓紧

时间睡上一阵明早好早些走么。

小聪：（脖子上围着毛巾巾）来了来了，我早就想睡了，自那次

走了就再没机会在一塔里，可把人想坏了。

小明：（摇了摇头醉意有了好）啊！家里咋价钻里人了，倒说价

把门反锁住，原来是引下人了，这也太胆大了。（自言自

语地：让我先把他们给稳住，敲门）亲爱的，开门，在里

边忙什么哩！（小聪看看小丽，疑惑地对视着）

小聪：谁又敲门哩？

小丽：没有吧。

小明：还在里边象没事的一样，（合劲门，大声地）开门，我回

来了，（小丽吃惊的）

小聪：（生气的）听见了吧，谁喀来。

小丽：不晓得么，这夜间了谁还到这些里来哩。

小聪：（生气的）听见了吧，谁喀来？

小丽：真的不晓的么。

小聪：不晓得，今儿你咋是给我造下不可少了，我才走了3个月

你倒一满敖不住了。倒给下引人哩，那听说厂里还要给青

海打井哩，要是我走上一年半载来些，回来娃娃该给我生

下了么，哎呀，那我倒省事了，不用出力就有人叫爸爸哩。

小丽：你胡说什么哩么？

小明：心肝宝贝，开门啊（朝里偷听）咋价，咱家里来了亲戚

了，是大大来了还是妈妈来了。

小聪：听见了没，叫的是心肝宝贝，还是咱家里，还是大大、妈

妈、你连我大我妈都叫不下，叫上野汉的大大妈妈了。

小丽：不是么。

小聪：不是什么哩，你大你妈早就不在了，难道你还有两个大大

两个妈妈哩？

小丽：天大大，冤枉死人了么。

小明：开门不，不开，不开我今黑了就在这门口死守，看你两个

狗男女这辈子还不出来了。（说罢打了个哈欠，头斜着在

门口睡着了）

小聪：还没把你看起啊，还有背石哩。

小丽：哎呀，这咋咋价么，（拉着小聪）走，出去看走，看这倒

底是谁喀来，这咋把我给冤枉死了么。（两人朝门口走，

小聪对着猫眼）

小聪：不见了，该不是听见我回来了，避开了么。（小丽凝惑地

听（小明打起了呼噜）

小丽：听见打呼噜哩。（打开门，小明滚了进来，醒了）

小聪：

怎价是你喀来？

小丽：

小明：这是怎回声，怎价在你门口哩！（拍了一下脑门）哎呀，

夜黑了喝了几口酒给喝二五了，醉马喀咚地……真不好意

思。

小丽：小明，咋回来坐上一阵儿。

旁白：走青平川的大轿起身了，今儿上去还要开会哩。

小聪：咋走么，回来了一回连个屁也没做。（说着欲走，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