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逊博士的忏悔

根据塞缪尔.约翰逊同名小说改编

晨小书店

时光尚早，没有顾客来临，屋里一尘不染。

门外，雨正下着。

一个瘦弱的满头白发的老人在整理书袋。

他不时地停下来，他用手按着肋间，十分痛苦地咳着。

一个年轻人坐在屋里的一个角落，正专注地读书，眼睛紧紧贴住书本。

老人：塞谬尔。

老人用力地叫引发了他另一阵咳嗽。

老人：塞谬尔、、、、、、

没有回应。

老人：塞谬尔。

老人用力叫引发了他另一阵咳嗽。

老人：塞谬、、、、、、

塞谬尔：什么事，爸爸！

老人：你晓得，塞谬尔，明天就是阿托克塞特集会的日子，我们的书摊需要照料，我的一些熟识的顾客会去那儿查看他们要我带去的新书，我们总得有一个人乘今天早上的驿马车去那儿把一切事情准备好才行，但我觉得这趟我去不成了，我的咳嗽时时都在折磨我，并且，你瞧，外面又下着大雨。

塞谬尔：嗳！爸爸！我真抱歉。

塞谬尔边说边把脸凑近书。

塞谬尔：我想，如果你能去趟市场，那么我就可以呆在店里歇歇了。

塞谬尔似乎没有听见，一切都沉醉在书里。

老人走向门口朝外看了看，雨依然下着，他一面颤抖着，一面扣上他的外衣。

雨中行进的驿马车。

老人：塞谬尔！难道这一次你不能代替我去趟市场吗？

老人完全放弃了。

老人正穿上他的大衣。

老人正拿起他的帽子。

老人挎起书篮。

他以乞求的目光瞥了他儿子一眼，希望在这最后的时刻，他能回心转意。

塞谬尔毫无表情也无动作地盯着书。

辘辘车声，驿马车来了。

老人挎着篮子摇摇晃晃地钻进驿马车车厢。

塞谬尔依旧看书。

【字幕】50年后

阿托克塞特集市的日子。

雨正下着。

卖货的人有的挤在屋檐下，有的挤进牲畜的棚房里。

一辆双轮有棚的单马车在集市广场的入口停住了。

一个老人从车上走下，面容悲戚，呼哧呼哧地喘着。

他拿着一根沉重的拐杖。

他感受着这个集市的沧桑。

这个老人就是50年前的塞谬尔约翰逊。

塞谬尔：对了，就是这里，我记得很清楚，这里就是我父亲在规定的集市日子里卖书给城里牧师的地方，这些以慈悲为怀的人从各个牧区来看他的东西，并听他介绍书的内容。

他转了一圈。

塞谬尔：对，正是这个地方。

他摘下帽子。

他朝陈旧的畜舍默默地，直直地站着。

他低下头，双手紧握。

集市上面的钟楼敲响了11下。

水从他带有疤痕的苍老的面颊流下，不知是雨还是泪。

孩子们：哪里来的老头？

好心人：是个可怜的精神病者，随他去吧。

雨水从裸露的头顶流下，从双肩流下。

他浑身湿透，打着寒战，仍一动不动。

年轻人：这老人是谁？

绅士：你问他是谁吗？他就是塞谬尔约翰逊博士，英国最有名的人物，他就是《刺塞拉斯》《诗人列传》和其他许多被人传颂的著作的作者，就是编写巨著《英文字典》的那个人，这是一本当代最出色的著作。在伦敦，最高贵的贵族和贵妇都以接待他为荣，他是英国文学界的雄狮。

年轻人：那他干吗来到阿托克塞特，在这滂沱大雨中站立呢？

绅士：我也说不上，但他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暴雨停了。

雀儿在房顶上鸣噪。

有人试探走上泥滑的街道。

市场上的钟楼敲了12下。

雨又接着下起来。

他慢慢地把帽子重新戴上。

把倒在地上的手杖捡起。

他虔敬地抬起双眼。

不失气派地蹒跚步履地走下街道，走到双轮有棚的单马车旁边。

马车行驶在路上。

利切菲尔宾馆

女房主：啊呀！约翰逊博士，我们一整天都没找到你，瞧你湿成这个样子！你去哪儿了。

约翰逊：夫人，50年前的今天，我以沉默来拒绝我父亲的吩咐。从那时以后，想起我给他造成的痛苦，我心里一直内疚不安，为了洗涤那时的罪过，今天一早我乘上马车到阿托克塞特，在我父亲过去摆书摊的畜舍前做公开忏悔。

约翰逊博士双手捂着脸，饮泣着。

门外，雨依然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