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 扒戒指
作者:京房徒孙 20xx年xx月xx日,星期一
甲:有段相声叫“扒马褂儿”。
乙:有这段儿。
甲:阔少口上没拉链儿;
乙:那不是裤子。
甲:骡子入碗儿飞烤鸭,
乙:噢?
甲:雇个律师来圆话儿。
乙:律师干什么?
甲:帮他辩护嘛。
乙:辩护?
甲:“我特别提请法庭注意,”
乙:他这儿打官司来了。
甲:“家庭训养的填鸭子虽然失去了飞翔能力,可是它本体里存在着善飞的基因。”
乙:鸭子聘他律师费得用鸭蛋结算。
甲:“大家可以乘坐685转大1路倒104无轨在紫竹院下车,”
乙:管人家乘几路呢。
甲:“在小北湖通过观鸟会的望远镜,观察野生环境里飞行能力很强的——烤鸭子……”
乙:嗯~~?
甲:“它祖宗,野鸭子。”
乙:那是能飞。
甲:“通过合适的条件,受到特殊的刺激,有炽热火焰熏烤、小力笨儿扁担外挑、长征火箭助推剂燃烧,”
乙:火箭都用上了。
甲:“烤鸭子不仅能飞,飞上二楼,它还能登月呐!”
乙:那就是英雄烤鸭子了。
甲:“既然法官承认这一事实,”
乙:谁承认了。
甲:“被告与其同伙共同分尸飞烤鸭的凶杀罪名不能成立。”
乙:分尸?
甲:就是撕碎了吃。
乙:法律上没这条儿。
甲:就这意思。
乙:那也就是个知交朋友帮助圆话儿。
甲:就算是朋友,起的可是律师的作用。
乙:你这是矫情。
甲:今儿咱们也说上一段,名字就叫“扒戒指”。你看,说曹操,曹操到。戴戒指的来了。他,认识吗。现在跟着我呢。人家原先也有正经职业,那年搞精神文明建设,严厉打击拐卖妇女儿童,他失业了。
乙:好么,那也叫职业。
甲:我不是说他是干那个的,说的是那个时候,那个前后。什么时候让人炒的鱿鱼?打击拐卖妇女儿童那段儿时间。
乙:还是没说清楚。
丙:翡翠戒指二百元,乾隆佩饰历江南;碧霭荧耀云纹正,恰似中石油绿大盘。
乙:说股票上去了。
丙:跟中石油砸大盘时一个色儿,惨绿惨绿的,好看。
乙:这是乾隆爷戴过的?看着不象呀。
丙:当然了。
乙:让我说着了。
丙:当然象了。这是他从吕梁山上收来的。
乙:这是你收来的?
甲:正是。收来是一对儿,姊妹花儿,想当年乾隆爷左拥右抱,那真是风光风月下时新,……。
乙:乾隆爷一下戴俩戒指?
甲:你管的着吗,人家皇上戴几个戒指你管的着吗。据考证,据有关人士考证,据有关人士挖掘祖坟考证。
乙:盗墓的?
甲:考古工作者。考古不都挖人祖坟吗。挖完了写盗墓笔记,考证,乾隆最多的时候戴八百只戒指你管得着吗。
乙:这都往哪儿戴呀。
甲:手上戴十个。
乙:一手指一个。
甲:脚上戴二十个。
乙:不圪的慌。
甲:帽子上一串串的顺下来四十个。
乙:再把脖子压歪,大清龙变成歪脖儿柳啦。
甲:剩下的撂麻袋里扛肩膀上。
乙:天意的小伙计呀。
甲:显得多尊贵!财富、权势,体现的淋漓尽至。
乙:没这么显的。
甲:许他土皇上抽九五至尊、带江诗丹顿,不许我们正经龙种扛一麻袋戒指。
乙:不是那意思。
甲:正经沾了龙气的东西!眼馋去吧。
乙:哎,那一只呢,匀给我行不行?
甲:你还开口晚了。那一只呀,我用它换了一套别墅!
乙:核桃大的别墅?
甲:核桃干嘛,你当是微雕?400多平米,三层楼,附赠花园外带游泳池。
乙:还挺豪华的。
甲:经济适用房。
乙:这能经济适用了?
甲:一共二百多万呐。
乙:那也太便宜了。你这一个假古懂能换二百万的经济适用房?
甲:这事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问他呀,他去过。
乙:我问你,有人拿一只假翡翠的戒指换了一套三层楼的别墅,是真的?
丙:你吃了藏秘排油了,喝了三鹿了?就这石头粉儿压的戒指,二百块还上了一百九十八的当,能换一套别墅?
乙:换不来?
丙:说梦话不罚款,吹牛不上税。想房子想疯啦,奥巴马让你当副总统啦。
乙:这戒指换不来别墅?
丙:换不来。
乙:人家可说换不来。你这说了大话了。
甲:把戒指给我,摘下来,快摘。
丙:干嘛呀这是,说得好好的让我一直戴着的。
甲:这戒指是姊妹一对儿,是不是?
乙:是呀。
甲:我拿它姐姐换了一套四百平米的别墅这事儿你不知道?
丙:噢,这别墅是他换的?
乙:没有。
丙:有。
乙:这就有了。
丙:当然就有了。
乙:怎么又有了呢?
丙:是他换的我做见证。
乙:那你给说说,他是怎么换的。
丙:过去,不是有人用曲别针儿换房子吗?
乙:是有过。
丙:许他用曲别针换房子,就不许我用乾隆戴过的戒指换别墅?
乙:你先说说怎么换的。
丙:先用曲别针换一只圆珠笔。
乙:咱不说曲别针。
丙:你别急,咱先曲着别着往他身上拐啊。
乙:蒙人啊!
丙:圆珠笔又换了一个计算器。
乙:都是不值钱东西。
丙:计算器再换一幅画儿。
乙:往艺术品上编了。
丙:再用这画儿换了一个古懂大花瓷瓶。
乙:个儿越大越好骗人。
丙:捧着花瓷瓶去鉴宝吧,专家要是能给出上个价儿那就齐了。这个高兴呀,蹦啊跳着,“咵嚓”,撞电线干子上了。
乙:砸了?
丙:可不砸了吗,都等不及护宝锤敲打了。
乙:那是让人揭出来的,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没一狗东西不是托儿。真没闲人爱理她那个茬儿。
甲:可不是吗。
乙:还是没换成?
丙:没换成。
乙:他这别墅也是雇你这个托儿编的故事?
丙:你这怎么说话儿。我能是托儿吗?我是他们家雇的生活律师。
乙:没听说过,有生活服务员的,还有生活律师?
丙:这事儿我得跟你说说。那天啊,我去他们家了,只有他媳妇我嫂子一人儿在家。我一看,没人啊,我们俩就亲了一下。
乙:亲了!
丙:我们就亲切地交换了一下。
乙:交换了!嘿嘿!
丙:别胡瞎想。我们也就交换了一下情况。
乙:还是我想歪了。
丙:人品问题嘛。
乙:你尽用这邪性词。
丙:我嫂子说了:“大兄弟,你这个哥呀,说话好个云山雾罩啊说个大话什么的。上次在延庆一农家乐,立人家牛棚子前随便夸了那么几句,好好十几条物件,让他都给说得——呜——全跑了。”
乙:跑了?
丙:“满天飞啦,全是黑白花的,纯种荷斯坦奶牛!”
乙:吹牛了。
甲:“打那以后我们是见天儿的给人家找牛,这不到现在还没找全呐吗。”
乙:麻烦还真不小。
丙:“他要在外边说了过头的话,你得给他兜着点儿,帮着解释解释,就算看我的面子了。”
乙:省得两口子再到处找牛去。
丙:“你说现在这生活,有吃有喝,有玩儿有乐的,干个嘛不好呢。非要在外边儿云山雾罩地让人问住了没脸面回家到我这儿怄气这精神还怎么文明啊。”
乙:家庭就和谐不了了。
丙:“大兄弟,就算你帮我了。这戒指挺好的,成色还不错。我看你挺喜欢的,每次来都住爪子上套。”
乙:把你这当爪子了。
丙:“开始我还以为你把它当成牛蹄子上那号码牌了呢。后来才看出来,你是真喜欢这股子绿劲儿。也难怪,没事你不也尽戴个绿帽子吗。挺般配的。”
乙:上下全绿,符合环保标准了。
丙:“你喜欢这绿色儿的东西就把它戴上,嫂子不笑话你。嘻嘻。”
乙:这还不笑话呐,这不阴坏吗。
丙:“什么时候不喜欢了再还回来。”
乙:就这么着戴上了。
丙:这不一直戴着呐吗。
乙:咱还回到刚才的那件事儿上。
丙:刚才的事不都跟你说清楚了吗。我们俩也就是亲切地交换了一下情况。没干别的。出轨的事儿咱不干。
乙:说它姐姐的事儿。
丙:我是喜欢她姐姐,可人家已经嫁人啦。
乙:不谈她姐姐。
丙:不谈这事儿我憋气呀,想挑唆人家离了又没这个胆儿。
乙:说你这翡翠绿戒指,怎么就换了一套别墅。
丙:刚才不是说就象曲别针那么换的。
乙:曲别针那就是个骗子。说你这个。
丙:你瞧你这人说话,我可不爱听。怎么一口一个骗局,好象我们就没干过不骗人的事儿。
乙:你把它说清楚了,我就说你没骗。你要是说不清,我把你扭送派出所你信不。
丙:哟,哟哟哟!芝麻大小事儿你也麻烦干警,你忒不道德你知道吗你。
乙:说清楚了就道德。
丙:还得给你说清楚了。
乙:说清楚。
丙:你听清楚了,我从头给你编。
乙:我看你怎么编。
丙:我编什么呀。
乙:这不你说的吗。
丙:我是说我给你解释。
乙:你解释。
甲:去年呀,我跟他去了一趟山西。
乙:跑山东也得说清楚了。
丙:这吕梁山上有些地方比较闭塞。
乙:再闭塞也得捅清楚喽。
丙:那地方说不定能掏出些宝贝来是吧。
乙:难保不是偷的非得说清楚。
丙:先坐车上运城,再奔万荣。
乙:想用笑话之乡蒙人你更得说清楚。
丙:你还让不让人说话了,说一句你呛一句?
乙:你说。
甲:从万荣开始,步行一溜儿向北。钻山沟爬土岭走村串镇,睡百家炕吃千家饭刨万家坟头儿。
乙:这可犯法。
甲:刨边儿上,好歹也算是一国的乡亲,给这些故人添把土总行吧。
乙:你这成了好心了。
甲:还扛着一杆标呐。
乙:怎么还有标呀。
甲:我们的旗帜呀。
乙:嚯,还有旗帜?
甲:就是一木杆子头儿上有一弯铁片儿。
乙:噢,洛阳铲儿呀。
甲:有那么叫的。
乙:都那么叫,你还是盗墓你犯法你知道么你。
甲:我们不挖洞,我们光买,听我们的吆喝。
乙:吆喝什么?
丙:“有破鞋我买!”
乙:啊,非把你扫了黄。
丙:破烂儿,破烂。刚才嘴误。
乙:心里话,顺嘴儿溜出来的。
丙:“有破烂儿我买!”
乙:那地方听不懂这。
丙:反正就那意思。一溜向北,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
乙:破烂儿收几吨了。
丙:到了一个镇子正赶上大集,好繁华哟!沿街一溜边儿,全是摆摊卖古玩的。他可高兴了,“这可让咱们赶上了,淘它两件象样的。”
乙:慢慢选吧。
丙:有搬张桌子摆桌上的,有撂地摊地上辅块布的,有码墙根儿的,有摞框里的倒点流酸正那儿沤的。
乙:这做旧手法也太差劲了。
丙:我说咱别急,一样样的看,看仔细喽小心上当。
乙:这话对。
丙:瞧这幅字,小树枝别墙头儿上的这幅。
乙:瞧它这挂法儿。
丙:先看款儿。
乙:怎么先看款儿呢?
丙:同样一老头儿,唐朝的和二十一世纪的能一样吗?
乙:不一样。
丙:还是的。活到现在唐朝的那是寿星佬,现在这是孤寡户。
乙:哎,现在空巢的多。
丙:反正款老、名人,这就值钱。
乙:这对。
丙:所以,看画儿得看款儿。
乙:嗯。
丙:高寿呢,得过坎儿,
乙:73,84。
丙:肉串儿得论把儿,
乙:不零卖。
丙:吃饭得数碗儿。
乙:噢。
丙:抢银行得凭胆儿。
乙:你干点正经事儿吧。
丙:看这款儿,这款含金量够高的。
乙:款里埋着金子呐?
丙:黑话你不懂。
乙:还黑话。
丙:行话。我这行业里的潜规则用语。
乙:你这是吭蒙拐骗策划业。
丙:这行儿现在流行。
乙:他还承认了。
丙:看这款儿:“崇宁甲申岁宣和殿书”。崇宁?北宋的年号。甲申?20xx年。
乙:掐算的还挺快。
丙:宣和殿?按现在,这叫白宫。
乙:这也白宫?
丙:你说它白金汉宫也行,反正是皇城正中间儿的那座,里边儿办公的那些个可都是国家最大的豆腐脑。
乙:那叫首脑。
丙:首席豆腐脑,首脑。首脑的字,还是瘦金体。嘿!
乙:你别一惊一咋的。
丙:你说谁见了这字不得眼睛一亮啊。这地方有宝。这是宋徽宗赵佶的字。
乙:亡国皇帝,这字值钱。
丙:“这多少钱?”“你看着给。”“看着给?给你十万。”“您这是开玩笑。”
乙:十万还开玩笑?不开玩笑这得多少。
丙:看看字写的是什么。年头老旧了,不大好认。
乙:免不了有残的。
丙:“世——借人民——大团结——万”。噢,这是借条呀。有个叫世的人,借了仁民这个人的大团结,万。什么?。最后一个字让虫咬了还看不清,上下结构的,可能是个“箱”字。
乙:一万箱?那得多少钱啊!
丙:元,元也行,是元。一万元。北宋末年一万元户。
乙:别胡勒了,那字是:“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丙:是吗?现在的词?
乙:可不是吗。
甲:他蒙人?
乙:这还用得着费脑子。北宋的真迹能挂土墙头儿上招苍蝇?
甲:换一摊儿。这摊儿是画儿,这画儿不错。瞧这,五头牛,画得好,骨骼转折,筋肉缠裹,个个香气扑鼻。
乙:这什么品味。
丙:品味高嘛,闻到红烧牛肉的味道了。你看这鼻子就是灵。
乙:那牛还没炖呐。
丙:要不怎么说灵呢,炖完才闻着味那还叫鼻子。
乙:你这是联想鼻子。
丙:这好,这还一列小字,“伊利种畜写生”。
乙:又是假的。
丙:这是给伊利产崽儿用的。这不行。换一摊儿。那边儿有一老头儿,地上摆摊儿。五尺长一块破布,上边放着瓶、鼎、币、轴,当中间儿绿油油两块儿,就让他看见了。那是一对儿,人家开口价五万块。
乙:不是现在这价儿。
丙:我得给他砍呀。
乙:谁让你当律师呢。
丙:“这位大老板,”
乙:先给戴一顶高帽子。
丙:“这个现在可是经济危机了,你这还这么贵不对呀。你看眼下这烟煤、无烟煤都降价儿了。。”
乙:当煤块儿了?
丙:“你这绿油油的,都没沤到家。5千大卡那混煤才400块一吨。”
乙:他这沤煤呢。
丙:“我这也可怜你,这么着吧,给你二百我们东家全要了。”
乙:这价儿快砍没了。
丙:旁边儿一小伙计直嚷嚷:“老爷子,瞧本儿,再让就赔啦!”
乙:他这卖估衣呐。
丙:人家地摊儿大老板还不愿意了:“你睢你,不识货了吧。这东西叫姐妹花。乾隆爷下江南时淘换来。”
乙:乾隆爷也淘古玩。
丙:“你这按煤炭价儿不合适,你得给加点儿。”我说了,“这你蒙不了我。现在正播‘乾隆下江南’,你就说是乾隆爷的物件。它要是播美伊战争,你这就是萨达姆的遗物了。这要是放在太原府,一百块钱能买20个你信不。”
乙:那你在这儿买干什么?
丙:“你看你这,环儿里还刻着字呐:‘亿霖监制’。”
乙:这就乾隆不了了。
丙:“我说的这‘乾隆’是我们前院那聋子。”“用谐音讹我,你这跟说相声的一样可恶。”
乙:咱们是常用谐音蒙人。
丙:“这本来就跟大清朝没关系。你这就是亿霖那小树苗,长不起来了。”
乙:大老板都给判了。
丙:“你这东西我知道,不是好料石雕的。”
乙:把人贬的,扔河里听响吧。
丙:“就你这东西,扔河里都没响儿。”
乙:怎么呢?
丙:“瞧你这地面,荒山秃岭的,干河沟里狗尾巴草都不长。就你手里这东西见点儿绿色儿。今儿是瞧得起你给开个张。再不出手你压上它八百年兴许成出土文物。”
乙:这话对。
丙:他一看,这不行,这是猪八戒遇上灶王爷啦。
乙:怎么讲。
丙:他比我黑呀。
乙:反正没一个白的。
丙:“算你能,你给六百,大姐三百五,二姐二百五。算你狠,姊妹一对这算是白送你了。”
乙:这价行了?
丙:“二姐二百五?”“二姐。”“二百五我要了。”
乙:干嘛只要小的?
丙:都卖了太上当,不买一个他又心不甘。
乙:这位是憋着来花钱的。
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接过去就戴手上了。别看不值钱,戴手上还挺好看。仔细看吧脸都映绿了。这我们就回来了。
乙:那个戒指他没买?
丙:没买。
乙:没买他怎么换别墅?
丙:你别急呀,听我继续编呀。这位是回来了,可心还在山西呢,他不甘啊。非要把那三百五花掉。花吧,花哪儿?
乙:我哪儿知道。
丙:你是不知道。
乙:这不废话吗。
丙:你得等我想呀?
乙:现编啊!
丙:我就劝他了:“不如把它姐姐换成彩票。借着它妹妹带来的吕梁仙气儿说不定能中个小彩什么的。这不等于不花钱让咱俩白旅游一趟吗。”他一听,这主意不错。咱现在就去。下楼,出门,找个彩票辅子,选号。怎么选?
乙:我哪儿知道。
丙:闭上眼,心中默念几句吉祥话儿,用戴戒指的这个手指,他指我抄。
乙:这就有了仙气儿了。
甲:选好,交钱收票。过些天摇号,中了,大奖一千万!
乙:真有运气。
丙:这么多钱干什么用?
乙:你怎么又问我了。
丙:放兜里怕贼抢,放家里怕贼偷,放银行怕贼惦记,一直放着也怕通货膨胀啊,那比贼还厉害涮涮地贬值。
乙:还想保险又保值。
甲:干脆,换成房子,产权证他拿走也没用。得,就这么着,买了一套别墅,400平米,三层楼,赠送花园外带游泳池。
乙:那经济适用房是怎么回事?
丙:这你应该知道啊。
乙:你得讲清楚喽。
丙:找一家公司,交上十万块钱,一切手续帮你办妥。用不着你去排队摇号,背后的猫腻让他们给你摆平。一下子便宜三百多万呐。
乙:噢~~,有这事儿?
丙:少见多怪了不是?
乙:他还是买彩票买的。
丙:你看你这人,一口一个买。彩票那叫抽彩,我们这叫换。
乙:这怎么叫换呢?
丙:你看人家集邮的,你有一张好票儿。人家跟你说了,“兄弟,你这张儿我还真没有,你匀给我。我这儿好的你挑一张。”你看人家,那是一种爱好、艺术、交流。不象你这样没品位的就知道满嘴铜臭味的买、买、买。
乙:这又是我的不是了。
丙:这戒指,显过灵啦,他把它当神在家里供着。我一想,这东西说不定真有灵气。我借来戴上一段儿,也中上个大奖什么的。就跟他媳妇儿我大嫂子借来了。
乙:它给你也带来好运了?
丙:这不还当律师呐吗。
乙:本来就不灵。
丙:这就是戒指换了别墅。
乙:那不是中大奖的钱买的吗。
丙:对。
乙:不是用戒指换的。
丙:你这人死心眼儿。那戒指没要,用买它的三百块钱买了彩票,这不跟用戒指换一样吗。
乙:你费这么大劲干什么。
甲:就是这么回事。咱说话一向简练,昔字如金。英语八级的水平。
乙:没这级。
甲:反正是高水平。
乙:你这么说谁听得明白呀。
甲:他给你这么一解你不就明白了吗。
乙:你瞧他这一头汗。为戴个戒指值不当的。
甲:那戒指你还戴着,什么时候也中了头彩你再还给我。戴着。
乙:这位还算大度。
甲:换了别墅,装修,买家具,整整忙了俩月。都安置好了,找一天好日子,邀他们一起到家里来好好吃了一顿。请坊善的师付,做满汉全席,喝鸡尾酒,马爹利掺豆汁儿。
乙:这配不上味儿。
甲:随便吗。席上他们问我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呀。我说现在有钱了,到美国、加拿大什么的转一转。
乙:想旅游了。
甲:说走就走,吃完席咱就走。先上美国。说实话,有20xx年没去过了。
乙:好么,从来没去过。
甲:去过,20xx年前。
乙:你今年多大岁数?
甲:34。
乙:你才34岁怎么能20xx年没去过?
甲:不信你问他呀。
乙:有个人今年30郎当岁儿,楞说是20xx年前就去过美国,你信吗?
丙:梦话!
乙:没这事儿?
丙:没有。
甲:你把戒指还我。
丙:刚才说好了的让我戴到好运来。
甲:这儿都到宫颐府了,瘊死你!20xx年前我去过美国这事儿你不知道?
丙:噢,那个30郎当岁的人就是他呀?
乙:就是他。
丙:那当然有这事了。
乙:这怎么就有了?
丙:那当然有了。他不是一般的人你知道吗。
乙:我看你不一般。
丙:我怎么不一般。
乙:你一戴上这戒指就胡说八道。
丙:这勒着不痛。
乙:你先说说他为什么才34岁20xx年前就去过美国。
丙:他是这么回事呀,他不是小吗,所以……,这个……,他能长……,是吧……,他要是再长20xx年……,那不就120多岁了吗,这你明白了吧?
乙:我更胡涂了。
丙:他是这么回事,他先活了20xx年,又活了20xx年。30乘以4,20xx年。
乙:先白活了20xx年,后来瞎活了20xx年。这两数加起来是多少?
丙:噢,你用的是加法。我用乘法。
乙:这地方不能用乘法。
丙:我习惯这个。
乙:没去过也没人笑话你。你一吹牛可就有人笑话了。
丙:你看,又要抬扛了是不是?
乙:你得说清楚。
丙:别急,先别急,它是这么回事。
乙:有你给他圆事儿,就培养他胡说八道的本事吧。
丙:这可不是胡说八道,真有这事儿。20xx年前咱这是什么朝代?
乙:大清啊。
丙:挺清楚的。大清的圆明园是谁给烧的?
乙:英法联军啊。
丙:脑子没毛病呀。
乙:你才有毛病。你先说他34岁怎么能20xx年前去过美国。
丙:你别急,咱慢慢给你解释。刚才说到哪儿了。
乙:火烧圆明园。
丙:你说英法联军都打到京师了,撂你,你还能座得住吗?你要是无动于衷你那就是卖国贼你知道吗你!
乙:他还没坐胎呢?
丙:谁还在胎上坐着啊,一跺脚,这不就去了美国了吗。
乙:还没他他怎么能跺脚?
丙:那不是有人带着他吗。
乙:还没他谁能带着他呀?
丙:我这不是正想呐吗。哎,找着话头儿了。
乙:费这么大劲才找着话头儿。
丙:他是没坐胎呢,可他的祖宗早就坐胎了。不仅坐了胎还成了大胖小子,长成了大个小伙子。
乙:别跟他一样白活20xx年。
丙:当然跟他不一样。他这位曾祖父是位有志青年,那年也是34岁。看见圆明园那大火烧的,一个月,黑烟蔽日。多少好东西,中华瑰宝尽数毁于英法鬼子的魔爪。直恨得他挣破虎目,咬碎钢牙。一跺脚,去美国留学,学些富民强国雄兵的真本事。顺便呀,把那铜兽首也寻摸回来。
乙:跑那儿淘古董去了。
丙:他那位祖先就去了美国了。
乙:咱说他。
丙:他祖先去了美国不是把他们家族的基因都带去了吗。
乙:是带基因去的。
丙:基因早就去过美国,不就等于他也去了。
乙:你这叫强辞夺理。
丙:反正就这道理。不信你问他,他那意思是不是说他们这个家族20xx年前当家人就去过美国。
乙:你是这意思?
甲:当然是这意思了,你不等人把话说完就插嘴你不道德知道吗你。
乙:还是我的不是。
甲:到了美国才知道,敢情西方现在还不如咱们呢。正犯经济危机呐,哟,那病厉害,从上到下的不自在。不敢上餐馆,不敢去超市,不敢戴首饰,怕花钱呀,都不穿衣服了。
乙:成天光着,更开放了。
甲:路边那小洋楼一美元一幢。
乙:洋人嘛,都住洋楼。
甲:点的是洋火,没卖的了。
乙:你说它干什么。
甲:开的是洋车,车行倒闭了。
乙:那叫“通用”。
甲:就一个通用还倒闭了?咱这儿洗头房里有的是通用也不见倒的。
乙:那是两码事儿。
甲:穿的是洋服,卖不动了。
乙:危机。
甲:裹在里边儿的那洋肉,犯了膻气味了。
乙:洋人的肉叫羊肉啊?
甲:长学问了不是。
乙:谁呀。
甲:早知道洋房这行市。我那钱拿这儿来买它一百万套。
乙:那一元的房子后边还有债务呢。你买得起房还不起债。
甲:还得替美国还债?
乙:对,你买了物产,也买来债务。
甲:你说这美国让满世界上吹得有多风光,好象就建在了天堂中间儿,到处让人叫他大叔。
乙:山姆大叔呗。
甲:来这一看也都一般德性。不仅这,还有病呐。艾滋病,猪流感,到处横行。
乙:那叫a型流感,世界卫生组织命的名。
甲:原来叫猪流感。猪不干了,这不是冤枉我们吗。网上发贴、抗议,“你们替谁说话?”
乙:那句让他给搬这儿来了。
甲:世卫组织没办法,才把名字改过来。
乙:是这么回事。
甲:这原始的感染源,你也别说它是猪,
乙:嘿!别指我。
甲:你也别不是猪。
乙:我本来就不是猪。
甲:其实,一种新流感病毒引起的疾病出现了。
乙:怎么办?
甲:有人就说了,应该按发生新疾病的地域来命名。
乙:应该这样。
甲:象20xx年前的西班牙流感病毒,还有什么亚洲流感。
乙:对。
甲:西班牙那次病死了3000万。其实最早也是在美国发病。
乙:噢。
甲:美国堪萨斯州的一军营里,士兵先发的病。正打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方枪炮都冒着烟儿呐。赶紧增援,军人去欧洲,连弹药带流感,跟着美国羊肉都过去了。
乙:源在美国。
甲:这次的病毒本来应该叫“北美流感病毒”。可是山姆大叔他太大叔了,人家手下生物学家多,都反对,所以没敢用这个名字。这名字都定不下来你还怎么防呀?把个世卫的陈冯富珍给愁的,才五月天儿就上火,满嘴的燎泡呀,藿香正气喝了四十多箱她也没弘扬开正气。哎,后来在终南山那儿求了个签儿,找着个主意,用个流感病毒分类学上的名字吧,就叫了a型。
乙:总算解决了。
甲:你说国际上怎么也跟咱们这儿一个样,就平衡关系这些破事儿都不够世卫总干事忙的呢。
乙:各国各行各业都这样。
甲:那些个病咱一个也惹不起。不能在美国待了,回国,赶紧。买机票,坐飞机,降落。半夜十二点半,他去接的我。开着我最喜欢的那辆驴牌奔驰。
乙:驴也奔驰了。
甲:直接送到戒指别墅。
乙:别提这茬了。
甲:不敢打的,也不敢乘公交。怕万一带回北美流感病毒扩散开了呢。
乙:还挺讲公德的。
甲:咱好歹也是大中华的一位合格戒指公民吗,得自重身份啊。不能象老外那样带着病毒满世界溜达。
乙:除了说大话,其他方面他都挺好的。
甲:回到别墅一看,还是我走的那样。
乙:没人住呗。
甲:赶紧,洗一洗,睡觉。一睡下可不得了了。
乙:怎么了?
甲:起了风了。
乙:起个风也是平常事儿。
甲:那风大!太大了。狂风大做,飞沙走石。猪八戒过路你是没见过。
乙:你见过?
甲:我也没见过。
乙:那你说他干什么。
甲:就说这风是没见过的那么大。
乙:也不知道有多大。
甲:管他呢,猪八戒过他的,这一天的旅程够累的了,先睡。躺下就迷糊了,就觉着一夜都是晃晃悠悠的,睡不踏实。
乙:时差不好倒。
甲:一觉醒来,日上三杆,风也停了。起来洗漱,吃早餐,可吃上家乡饭了,这叫个香呀。
乙:什么好饭。
甲:豆汁就咸菜。
乙:就这呀。
甲:五大碗,吃完把碗也舔了。这好吃,别浪费了。
乙:你也就是个穷命。
甲:抹抹嘴,出门看看。嗯~~?这不对,我这别墅原来是在山边儿上,西边是山,东边儿大平原。现在这怎么四面都是山呀?
乙:又云山雾罩上了。
甲:这地方不认识了,前边有一大水库,四面高高矮矮石头山。这风够大的,这是把我给刮哪儿了?这房子可还在身后呢,一块儿都给刮来了?
乙:律师,准备出庭了。
甲:敢紧,找地图,比较地形。弄明白了。这是让风啊,把别墅给刮到山西边来了。这还出了省了。
乙:别墅给刮山西边去了,谁信。
甲:没错,按地图上这地形位置,这水库现在叫草鸡湖,这西边的山叫鸡尾山。
乙:别塌了把你给埋了。
甲:北边这叫野鸡山。
乙:这地方跟鸡干上了。
甲:拿望远镜四面看看,那远处有一牌子,隐隐烁烁的,高老庄乡。
乙:猪八戒荤家的庄子。
甲:怪不得猪八戒老打这过。没错了,那牌子是政府立的,这图上都有。鸡鸣两省的地方。
乙:有人说,一幢别墅让大风给刮到山西边去了,你信吗?
丙:你喝了红牛了,吃了瘦肉精了。房子能给刮走。
乙:这是他说的。
丙:他说的?
乙:没有。
丙:有!
乙:魔力呀,比阿拉丁神灯都灵。
丙:这房子它不是空的吗。
乙:空的就能刮动?
丙:你看那气球,不充气它躺那儿,跟死狗是的。充上气,活了,飘了。
乙:城里那么多新建楼盘,都空着呢,也没见给刮走。
丙:那不是没安装好窗户吗,四处走风漏气的。破气球能飞吗?
乙:你这不漏气。
丙:我这挂着窗帘,捂得严。
乙:捂得严它也刮不动,钢筋水泥的东西它多大风也刮不动。
丙:你说这钢铁放水里沉不沉?
乙:当然沉了,钢铁它比水的比重大。
丙:轮船是不是钢铁建的?
乙:是钢铁建的。
丙:那万吨轮上放了万吨水泥它怎么不沉。
乙:船它不是空的吗,底儿上没窟窿梆儿上没洞的它沉不了。
丙:我这别墅底上也没窟窿墙上没洞的它为什么不能漂起来?
乙:你那是在空气里。
丙:气球不是在空气里?
乙:这又绕回来了。
丙:我这房子长期没人住,窗帘挂得也严实,也不走风漏气。
乙:反正房子它刮不起来。
丙:是呀,这房子要是能让风给刮走它是特别奇怪是吧。
乙:本来就不可能。
丙:它是这么回事。……哎,这回找着话头儿了。
乙:又找着话头了。
丙:它是这么回事。他不是去了美国了吗。
乙:是呀。
丙:美国又是经济危机,又是北美流感的。
乙:这跟房子有什么关系。
丙:校园枪击案,飞机兑大楼,让他赶上一件,估计就回不来了。
乙:没那么寸。
丙:它是这样呀,他回不来了,这边儿的房地产又火了,骗子出笼,炒房人入市,房价爆长。那些原来砸在手里的二手房都争着出手呢。我跟他媳妇儿我嫂子又亲了一回。
乙:他不回来可不成全你了吗。
丙:人品极其恶劣,尽往歪处想。
乙:这不你说的吗?
丙:又亲切地商量了一回。
乙:怎么商量的?
丙:这房子咱先卖了它。然后呢在高老庄那儿再买一套,都是同一套设计,同样的户型,一卖一买,能省出来四百多万块钱。
乙:你不才二百万买的吗?
丙:买时是那个价儿。现在不卖六百万谁卖呀 。再者,咱这不也洗了钱了吗。这钱你投资个什么不好?都买成黄金,你就等着通货膨胀保值吧。等保障性住房盖得多了,政策显灵了,把房价拉下来了,你再在城里买两套,一套的钱变三套了。
乙:他这律师的良心还不错,真给他出好主意。
丙:难得听你说上一句称赞的话。我都不知道我姓什么了。我姓什么来着?
乙:一是一,二是二吗。
丙:他媳妇我嫂子就同意了。这边儿卖,那边儿买,还按原来的装修,把原来的家具都搬过去,按原样摆好。忙得不亦乐乎,就没告诉他。他回来是夜里,也没看清楚,醒来一看发现不对劲儿,以为是夜里让大风给刮山这边儿来了。
乙:噢,是换过去的,不是刮过去的。
丙:我跟他一说呀,他才明白:“就这么着吧,就当是刮过来的。这多有意思啊,这是那辈子修来的福份,猪八戒帮我搬家。”所以他见人就说他是给刮过来的。
乙:反正房子是真到了山西边儿了。
丙:这还能说得通吧?
乙:就算你能白活。
丙:辩护。
乙:白活蛋。
丙:辩护蛋。
乙:他还承认了。你说你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你要是在火葬厂那儿,那得有多少家属感激你呀。
丙:我在那儿干过,门口儿揽活儿。丧葬服务公司不让干,跑出来俩大汉二话不说一顿爆揍,光耳贴子就赏了一千二百个,脸肿得象包子,这不现在说话还不利索呐吗。
乙:这还叫不利索。
丙:这有大半年了,凡见着的狗都围着我叫:“肉包子!肉包子!”
乙:这一层还没真没想周全了。人家一纸匣子卖一千二,骨灰盒四千八,这行当就叫“坑死人”,都让你给说活了那是砸他们饭碗啊。
丙:行行都有贸易保护主义,只好跟他干了。这戒指?
甲:你继续戴着,什么时候你也中了大奖再还给我。
乙:他这人呀,心眼还挺好,挺大方的。
甲:这地方啊,空气是真好,也没有噪声。群山四围,绿水一湖。多栽上些桃花这就是世外桃园。插上一圈儿栅栏儿这就是山寨。
乙:成土匪了。
丙:周围村子少,没几户人家,只有小贩,没有城管。
乙:用不着管。
甲:要说休养这是个难得的好地方了。安静、清新,你再抢来个压寨夫人……
乙:还是土匪啊。
甲:这太行山大多是岩浆岩、变质岩的山体,光秃秃的山。
乙:树少。
甲:过去说那穷山恶水,就指这地方。
乙:对。
甲:南方的山上那树总是绿的。
乙:雨水多。
甲:其实这地方原来树也多,满山遍野核桃树。
乙:现在都没了。
甲:知道为什么吗?
乙:不知道。
甲:想当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到了这地方。
乙:太行山嘛。
甲:到这儿一看啊,满山遍野的,除了游击队就是核桃树,到处都在唱啊:“我们在太行山上,我们在行山上”。
乙:打鬼子的好地方。
甲:“游击队良心,大大的坏了。核桃木材,大大的好了。”
乙:这是鬼子说话。
甲:这核桃木是制造枪托的好材料。
乙:结实、有韧性,不爱变形。
甲:让鬼子看中了,砍树。这儿砍,那儿砍,全运到日本去。就为这,硬是把山上的核桃树全砍光了。
乙:真是无恶不做,这得让他们赔呀。
甲:砍了八年,把土地爷砍醒了,一摸脑袋瓜儿:“噫!我这毛儿都哪去啦?”
乙:头一次听说,树是土地爷的毛儿。
甲:抬头看看,“好你个小日本儿,欺负到老爷我头上来了。我让你不得好死。我扔你俩。广岛,长崎,一地方一个,咣,咣!”
乙:原子弹啊。
甲:“这东西我还不会造。”
乙:不会造你说他干嘛。
甲:“我会什么呀?我会晃悠,这下面儿的地壳、板块、裂缝,都归我管,我晃悠你!时不时的就晃你一下,我让你不得安生。”
乙:这法子不错。
甲:知道日本列岛为什么总地震吗?。
乙:为什么?
甲:早年间,得罪了太行土地爷了。
乙:好么。
甲:天人共愤它。
乙:对。
甲:树给毁了,难恢复。你要是不破坏呀,它雨天儿能存水。树多草多把雨水都留住了,土也留住了。水土留住了又能发草长树;树草多了再留水土;水土留草树,草树留水土。你留我留忙着留,氓流就是这样练成的。
乙:咳!不是那么回事,说个良性循环就行了。
甲:咱今天让风刮到这儿了。
乙:你就别提这茬了。
甲:咱得绿化家园呀。
乙:对。
甲:出钱,组织。办个公益活动嘛。号召上山栽树,要还我河山绿容颜,岭上开遍马齿苋。
乙:你能不能开点儿好花。
甲:大家都来了。他也跟着。
乙:替你辩护呗。
甲:栽树,这个挖坑,那个放树苗,填土,浇水。
乙:绿化荒山。
甲:一会儿跑过来一位小伙子:“我栽好了,我栽了一棵松树,二十年后请你们吃松子。”
乙:这树长得慢。
甲:又跑过来一位:“我也栽好了,一棵小柿子苗,等着十年后吃磨盘柿。”
乙:方头大个儿的那柿子。
甲:待会儿跑来一姑娘:“我也栽了,洋槐,五年吃上槐花啦。”
乙:那花能吃,槐花糕、蒸槐花、包饺子,都行。
甲:一会儿他跑过来了,灰头土脸,满身是泥:“我也栽了。”
乙:栽什么了?
甲:“我栽一跟头。”
乙:咳。
甲:“啃了一嘴泥。”
乙:这个结果快,现时就尝着了。
甲:大家很高兴。
乙:这用不着高兴。
甲:栽树高兴。
乙:这还差不多。
甲:正高兴呢,响晴白日的怎么打雷了。
乙:天有不测风云嘛。
甲:那声响,轰隆一声。这象是打炮啊。
乙:山里什么声都显得大。
甲:不对。这声音惊天动地。
乙:你,赶紧准备,辩护。
甲:就瞅着山顶上冒起一朵蘑菇云来。
乙:越说越玄乎。
甲:闪光,跟太阳一个样。比太阳还亮。
乙:这是什么东西?
甲:变型金刚?没见汽车人呀?
乙:得有个飞船。
甲:是哪国导弹核试验没找着准头儿?
乙:那也差得太远了。
甲:正琢磨着呐,冲击波来了。呼!比铁扇公主那扇子风大,
乙:他尽跟西游记比。
甲:一下子就把我刮回屋里去了。
乙:再把你刮回山东边儿我都能解了。
甲:怎么呢?
乙:又换过去了呗。
甲:过去有个核冬天的理论。
乙:美国人先提出来的。
甲:说这美苏谁要是先发射了原子弹呀,
乙:这是第一次核打击。
甲:对方也得敢紧发。不然就发不了了。
乙:核报复。刻不容缓。
甲:这边再发。怕那边还有没摧毁的目标。
乙:第二次核打击。
甲:那边儿又发。这两边儿你发我发,你接我接。
乙:你这发短信呐。
甲:中移动高兴啦。这得赚多少资费呀。
乙:别走题。
甲:就这意思。几十棵核弹一爆炸,那热度能把山上所有的树呀草的都烤着了。这烟气弥漫的把天啊、太阳的全遮住了。还有冲击波呐。
乙:这也厉害。
甲:把地上的大土粒儿、小土粒儿、微土粒儿全扬起来了。
乙:真叫烟尘四起。
甲:这些个烟啊尘的,能在天上飘一两年落不干净。飘着,三十公里厚,一两年你甭想见着太阳光。见天黑夜,伸手不见五指,那天啊,跟搞房地产的一样黑。
乙:没这么比的。
甲:你说这天都让弥漫的烟尘遮住了,它植物、庄稼、猪鸭鸡羊这类畜牲还不都得死绝了。每天的平均温都在零下40度,没吃没喝的,我裹了五层貂皮大衣抱仨火炉子还直打哆嗦,就盼着飞进来只烤鸭子分尸呐。
乙:你这是真的?
甲: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他呀。
乙:他说的这是真的。
丙:不是。
乙:真有核爆?
丙:没有。
乙:烟尘有三十公里厚?
丙:弥天大谎我圆不了。
乙:他说没有。
甲:别介,还等你辩护呐。
丙:戒指我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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